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62節
“我長姐說了,任我作,天塌下來有她頂著。”沐惜得意地挺起胸,一副與有榮焉的自豪。 齊騫:“!” 果然是個混不吝的。 沐惜看到入口處一個高大的護衛,眼睛一亮,招手:“袁猛,你快來,和瑞郡王過兩招。” “世子,我來并不是要習武的。”齊騫皺眉。 他只是聽說沐惜來了,怕著這個作天作地的小霸王在寧王府的封地捅破天,累得寧王府討不了好,這才過來看一下,豈料對方要讓護衛和他過招? 什么鬼! 沐惜道:“誰跟你習武了,你是要當我未來姐夫的人,我肯定要看看你能不能打。” 齊騫愣住,以為自己得了幻聽,什么姐夫? “你說什么?” 沐惜看他懵懂,道:“你還不知道么?啊,圣旨也沒下,估摸是要等你回京再頒?我家十五姐到了婚齡,我母親已和我長姐說了,請皇上給十五姐和你賜婚。” 齊騫頭皮一炸。 郡王印堂紅鸞星動,不日將有佳人作伴。 秦流西當日批的話忽在腦中響起來。 她說的,就是指這個? “這怎么會,我與你十五姐從未見過面。”齊騫雙眉皺得緊緊的,心里有一股著急又抗拒的感覺。 他并不想什么賜婚,也從沒想過,尤其現在,他更不想。 至于為何,他卻弄不懂是為何。 沐惜看他跟看個傻子似的,道:“怎會沒見過面?你兩年前不是去京里給圣上祝壽么,我十五姐也進宮了,自然看到你。再說了,沒見過面又如何,我十五姐也是堂堂嫡出貴女,生得極好,性情也溫婉,極得我長姐喜愛,難道還配不上你?我還怕你弱雞一樣,配不上我十五姐呢!” 齊騫:“……我并無此意。” “你有無意那只能是你的事了,若是圣旨下來,你還能抗旨不尊?”沐惜斜睨著他:“你雖然也是皇家子弟,可也不是皇子而是王孫,畢竟我姐夫和你父王也只是堂兄弟,算是君臣,你這做堂侄兒的敢抗旨?” 齊騫眉頭深鎖,他是完全不知這個消息,怎會如此突然? “世子爺。”一護衛上前,跪在了沐惜面前。 沐惜看到他饒有興致地問:“怎么,查到那小子的底細了?” “屬下無能!”護衛低垂著頭。 沐惜愣住:“沒查到?” “屬下……跟丟了。”護衛羞愧地說。 沐惜默了一下,隨即興致盎然地道:“你說你跟丟了她?” “是。” 護衛也覺得很是神奇,他是斥候出身,打探消息和跟蹤都是一流的,受命去查秦流西,跟著跟著,卻不想這人跟丟了。 他明明親眼看著對方進了一條巷子,跟過去的時候,那竟是條死巷,這光天白日的,見鬼了! 沐惜也知他的本事,見人跟丟也沒生氣,反而眼中起了更大的興趣和志在必得,道:“那就再找,小爺不信了,翻轉漓城也找不出來,給我找。” “可是世子爺,我們尚不知對方的名字。” 沐惜這才生氣了,抬起一腳踹過去:“笨死了,你不知道畫像?” “屬下知錯。” “速去,找不到就別來見爺了,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沐惜威脅道。 護衛心里發苦,卻不敢反抗,只能應下。 齊騫此時也回過神來,問:“世子要尋什么人?” “在街上偶然遇見的一個小子,有點趣兒和本事,卻叫我的人跟丟了。”沐惜搓著手:“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哪去。” 齊騫心中一動:“什么樣的人?” “就是……”咦,是怎么形容呢,那個模樣。 沐惜細想時,火狼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個傳書,對齊騫道:“郡王,是老王妃娘娘飛鴿傳來的信兒,讓郡王速歸。” 齊騫立即想到可能是京里透了消息到祖母那邊,事關自己的終身大事,他也不敢待,就對沐惜道:“世子,我先回寧洲府。” 沐惜還在想秦流西的模樣,心不在焉的,不在意的擺擺手。 齊騫飛快走了。 沐惜瞥見齊騫轉身時那一剎的深沉側面,一時有些錯愕,這側面瞧著有幾分熟悉,是在哪見過? 不過一瞬,他腦子又想起了秦流西:“啊,那小子我怎么就想不起她的臉了!” 第162章 惡佛現世,讓能耐的頭疼吧 齊騫出漓城城門的時候勒住了韁繩,騎在馬背上往后看一眼。 “主子?” 齊騫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直覺告訴他,他不該不告而別,而這一去,有些東西仿佛永遠不會再得到。 沉默了一會,他揚起了馬鞭,嗬的一聲,驅馬前行,很快就沒入夜色當中。 彼時,秦流西從藥齋打著呵欠出來,伸了個懶腰,似有所覺,轉過院子,果然看到雌雄兩鬼跟久逢甘露一樣,趴在墻頭上使勁吸著院內的靈氣。 看到秦流西,兩鬼打起精神飄到她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大人。” “回來啦,情況如何?” 雌鬼道:“按著大人的意思,把我們得知的消息悉數稟報給青嵐觀主。” “我家那糟老頭呢,他可在場?” 雄鬼道:“赤元觀主亦是同青嵐觀主在一處,我們到的時候,二人還很哥倆好的在烤rou喝酒。” 雌鬼瞥他一眼:你打小報告也不怕那二位找你算賬! 秦流西氣笑了:“……烤rou,呵呵。” 她累死累活的,糟老頭在大口吃酒大口恰rou,就好氣! 看她笑容陰惻惻的,兩鬼往后退了一步,保持安全的距離。 秦流西磨牙,問:“后來呢?” “得知消息后,青嵐觀主便卜了一卦,和赤元觀主一道前往墳子領,一番斗法,果然抓住了一個名叫天一的邪道,他意欲煉鬼道中的煞鬼道。” “天一?” 雌雄兩鬼說:“他曾是五十年前香火鼎盛的蒼生觀里面的道人,不知怎的淪為了邪道。” 五十年前的蒼生觀。 秦流西手指輕點著腰間的玉葫蘆,腦中飛快地回想這些年看過聽過的道志,聽說蒼生觀為天下第一觀,玄門五術皆精,香火極為鼎盛,連高祖也極為信任,甚至要求蒼生觀煉長生丹,并封當時的觀主太一真人為護國仙師。 只是聽說太一真人獻上長生丹后導致高祖昏厥不醒,當時身為太子的先帝便下令大軍把整個蒼生觀圍了,屠盡了當時觀中掛單的道人居士,并釘上了邪觀的名號,一朝傾覆。 當時蒼生觀的道人足有五十人之多,不管是在觀里還是在外云游的,全部被捉捕歸案斬殺,連不滿十歲的道童都沒放過。 此后,高祖駕崩先帝接位,痛斥道門魅惑蒼生,使得人人不敢明著問道,而罪魁禍首蒼生觀更是被提之色變,也是由那時候,玄門陷入低谷,各個道觀的香火要么衰敗,要么直接閉觀還俗,遠不及佛門興盛。 便是先帝駕崩,當今圣上登位,雖不對玄門趕盡殺絕,卻也還沒回到最高榮光,大灃百姓亦是信佛多于信道。 清平觀,便是在蒼生觀傾軋后一同崩潰的那一波,逐漸式微,后直接閉觀二十年,直到十年前,赤元老道帶著秦流西重啟清平觀。 所以說,為何清平觀的名聲并不算顯,秦流西明明有這本事,卻也不是人人得知,乃是因為玄門不及佛門,更別說清平觀啟觀百廢待興,要不怎祖師爺的金身都還沒著落呢? 也是因為得來的香油錢除了修葺道觀,也做了大善積功德,才有了點香火小旺盛的模樣。 提起這十年搞道觀基建的艱辛,秦流西自己都不免要掬一把辛酸淚,委實是太難! “這邪道煉煞鬼道莫不是要為蒼生觀正名?”秦流西道。 蒼生觀是正道,可出來這么個邪道自稱是它的道人,那是自黑,坐實蒼生觀是邪觀的名聲? “小的們也遠遠瞧著,這邪道說齊氏皇室自身不正,白的說成黑的,當初他師傅獻上的長生丹雖不能長生,但延年益壽的功效是絕對有的,是皇室自己動了手腳。還硬把蒼生觀抹黑成邪觀,那他就干脆使它成為邪觀,惑亂這齊氏江山。” 秦流西哦了一聲:“兩個觀主是什么說辭?” “青嵐觀主是想要勸降,可那正一在子時月滿之際獻祭了自己的靈魂。” 秦流西眉頭皺起,這么剛,獻祭給誰? 她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啊,頭疼! 算了,她什么都不知道,讓兩個觀主頭疼去吧,畢竟rou好吃,酒也好喝呢! 秦流西立即擺擺手:“行了,這邪道死了就算了,消失吧。” “是。”雄鬼退下之前,又道:“大人,赤元觀主有話要轉告您。” “說。” 雄鬼清了清嗓子,指著秦流西道:“孽徒,為師在外誅邪正道,你好生干活掙香油,不許躲懶,否則為師就,就再不回來啦!” 秦流西黑了臉。 雄鬼一說完,就拱了拱手,唰地消失。 大人發火,都會燙著他脆弱的魂! 秦流西重重的哼了一聲,一甩袖子回藥齋。 遠在青嵐觀,赤元老道打了兩個噴嚏,挖了挖耳朵,指尖一彈,一塊耳屎彈了出來。 青嵐觀主不忍直視,道:“你怎么這么糙,小西這女娃娃,是怎么忍的你十年。” 赤元老道嘿嘿直笑:“自然是用我的慈慈老父愛來感化她。” 青嵐觀主忍住沒翻個白眼,道:“言歸正傳,正一的魂確實搜不到了,他獻祭的對象,更不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