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殺了這兩個狗賊替謝揚將軍和老侯爺報仇!” “殺了都便宜他們!定要碎尸萬段!” “把那兩個賊子抓住!” 曹文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佩刀就朝那兩人沖過去,其中一人當即被一刀貫穿。 “曹叔叔!” 第二刀落下前,謝辭大喊制止,曹文持刀的手停在半空到底沒落下。 “留..活口咳咳咳咳....” 曹文盯著眼前的人,憤而收手,不甘地轉(zhuǎn)身朝謝辭跪下:“少主公!不殺他們意難平啊!” “咳咳!”謝辭捂住胸口剛想說話又咳出一口血來。 “謝辭!軍醫(yī)怎么還沒來!”斛律風一把抓住謝辭的手探了下脈,“你...” 謝辭輕微搖頭抽回了手腕,斛律風見狀蹙眉負手退出了人群。 “軍醫(yī)來了!” “不必,退下。”謝辭推開竹越抓緊扶手坐穩(wěn)道:“我死不了,都別圍在這。” 諸將心中擔憂,卻不得不聽命退回原處。 曹文看著倒在地上尚活著的那一個娿羅使者,不甘地繼續(xù)請求道:“主帥!就讓末將殺了他吧!此戰(zhàn)已然沒有回旋,如此重辱怎能忍受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阿辭,我好想你 “我有話,要他帶回去咳咳咳咳...” “將軍?” 謝辭抬手示意自己沒事,撐著案角站起來,拔出劍架上的劍割下自己的衣袍鋪在案上,將謝揚的頭顱小心捧出來放到袍子上包裹好。 他拎起木盒,用袖子草草擦去唇邊血跡走到了娿羅使者身前。 即便抱了必死之心來,但面對真刀和鮮血,娿羅使者也沒了剛剛囂張的氣焰,身體因害怕而控制不住地發(fā)顫。 謝辭把盒子扔到對方身上,平淡的聲音中透著冰冷:“這個盒子,帶回去,交給及羅伽訶,告訴他,我與他...不死不休。” 他微微俯身緊盯對方的眼睛,給到足夠的壓迫感。 “還有,若他自己將項上人頭裝入送來,踏平娿羅那一日,我可以單賞他個碎尸萬段,否則,我會屠盡中都..每一個人。” 謝辭直起身子負手而立道:“把他送出軍營。” “是。” “就這么放他走也太憋屈了!”曹文跪在地上,捂住額頭悲憤難擋,“末將...恨吶。” “恨?若說恨,我比你們?nèi)魏我粋€人都恨,然沙場征戰(zhàn)本就九死一生,兵者詭道,技不如人,輸就是輸了,死就是死了,恨使人亂,行軍作戰(zhàn)最忌亂字。” 謝辭冷著臉看向曹文:“你不言所請,擅自斬殺來使,自去帳外領(lǐng)二十軍棍,以儆效尤。” “是,末將領(lǐng)罰。”曹文拱手一拜,“您的傷...還是讓軍醫(yī)瞧瞧吧。” 謝辭壓下喉嚨內(nèi)的血腥氣道:“不必,將死之人不足為懼,一場戲罷了。” “原來如此,那末將便安心了。”曹文起身又行一禮離開大帳去領(lǐng)了軍棍。 聽得謝辭說是演戲,又見其氣定神閑、行走平穩(wěn),眾人懸著的心也都一一落下。 周霆看謝辭沒事問道:“現(xiàn)在是戰(zhàn)還是繼續(xù)掛你的免戰(zhàn)牌?” “朝令夕改何以治軍?” “這樣的羞辱你都受得住?你對得起故去的老侯爺嗎!” 謝辭瞬間騰起怒意:“我的對得起是攻入中都殲滅娿羅,而不是斬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使者來泄憤。” “泄憤都不敢,還敢放言攻入中都?” “周將軍,本帥自問對你一直敬重忍讓,從未苛責半分,你卻屢次以下犯上倚老賣老,若心中實在不服,便如都奚徹所言上奏陛下還鄉(xiāng)養(yǎng)老吧。” “你!”周霆指著謝辭,氣得發(fā)抖,“陛下真是糊涂了!竟讓你這毫無血性、乳臭未干的小子掛帥!老夫也不屑于與黃口小兒共謀!” “周老將軍!”一人跟上攔了下,卻被周霆一把甩開。 “唉呀,若是沒有主帥我們怎么能攻下忽布啊,老將軍也真是的...” “周老將軍向來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逮誰罵誰,昨天還臭罵我一頓呢,現(xiàn)在連主帥都不放在眼里了。” “但也是太想為老侯爺和謝揚將軍報仇了,不知道大仇什么時候能得報,我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誰不是一天忍不下去?我現(xiàn)在就想把娿羅人全都殺干凈。” “都退下!”謝辭一聲令下,營帳內(nèi)的討論聲瞬間消失。 氣氛凝結(jié)至冰點,眾人拱手行禮先后退出中軍帳,斛律風深深看了眼謝辭也跟著離開。 腳步聲消盡,營帳內(nèi)恢復寂靜。 謝辭站在原地,再也壓不住地取出帕子捂住嘴咳嗽,雙腿咳得發(fā)軟撲通跪倒在地。 “將軍!”竹越跑過去扶住謝辭,眼睛登時愣住,帕子已然被鮮血浸濕。 “將軍!您不是說...” “噤聲。”謝辭手搭到竹越肩上吩咐道:“內(nèi)傷復發(fā)而已,莫要聲張,以免擾亂軍心。” “是。”竹越苦著臉把人扶起來,“將軍,您的內(nèi)傷一直沒好利索,這么挺著可不行,還是叫軍醫(yī)來看看吧。” “不必,軍醫(yī)來此必會透風,過幾日就好了。” “那怎么行啊,內(nèi)傷怎么能挺著啊。” “你不聽我的了?” 竹越臉色更苦了,兩面糾結(jié),最后還是低下了頭選擇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