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斛律風眸色驟變:“我不會讓謝辭為我拼命。” “不拼命自然也有不拼命的法子,只是不知....斛律世子肯不肯?” “你們漢人說話總是拐彎抹角。”斛律風眼眸透出了些危險之色,“你想如何,直接說來。” 尤子書笑笑:“好,那便開門見山吧,五皇子殿下愿意幫世子報血海深仇,奪回王位。” “五皇子?”斛律風警惕道:“他為什么要幫我?我又不認識他。” “哈哈哈,自然是想交個朋友。” 斛律風嗤笑一聲:“說開門見山的意思不就是要說明白,你們漢人說話讓人糊涂,條件是什么?” “忠。”尤子書用扇子擋在眼睛下方,扇后是浮于表面的笑。 “忠?” “不是忠于凌國的皇帝,而是五皇子...李徐。” 斛律風定定看著他,臉色愈漸變冷:“你們要謀反?” “這話好生難聽,不過是想在這權利漩渦中活命罷了。”尤子書微微側頭,白皙的脖頸未曾被折扇遮住落入了旁人眼中。 “要是我不答應呢?” “會留你在這里暫住直到你要離開,天地之大隨你去,殿下與我不會提供衣食住行外的任何幫助。” 尤子書收合扇子挑起斛律風的下巴:“小朋友,好好考慮,這樁買賣你不虧。” 斛律風攥住執扇之手往前一扯,尤子書直接撞進對方懷里,腰身一瞬間便被結實的手臂鎖緊。 “我不是小朋友。” 尤子書臉上剛有的驚訝褪去,笑容又起:“哦?” “我也有個條件。” “說來聽聽。” 斛律風靠近他,嘴唇幾乎要貼上他的耳朵:“我要你。” “世子實際已沒有提條件的余地了吧?” 尤子書偏頭與其對視,呼吸幾乎要混雜在一起。 “何況...殿下是殿下,我是我,這個條件豈能算到殿下的承諾中?” “呵,你說的五皇子何時能見到他?” “你們不是已經見過了?就是長松身邊的那位年輕人。” “他是五皇子?”斛律風現在回憶倒是想起聽到隨行護衛稱那人為殿下,但當時未曾在意。 “怎么了?也不像?” “像,文弱嬌貴溫室里養出來的,如何能信?” 聽到這話尤子書笑出聲來,溫室中的花?怕是有天大的誤解吧。 “信,還是不信,斛律世子現在有得選嗎?” 摟在腰上的那條手臂用了力氣,尤子書微微吃痛臉色不大好卻沒有掙扎。 “有的選,我們燕西人不受任何人威脅,無論誰做皇帝,燕西都能偏安一隅,沒必要參與皇城爭斗。” 尤子書聞言又笑:“世子如此想,卻不知那位反賊是否也如此想?皇城的擂臺中明里只有兩人分庭抗禮,燕西王若有入主中原之心勢必要加入一方攪渾水。” “可...沒人知道第三人早已入場,鑼鼓敲響之時,狼子野心的燕西王是更看重權利還是族人的安危?誰為鷸蚌?誰為漁翁?誰又為墊腳基石?” “你!”斛律風一把掐住尤子書的后頸發狠道:“大不了魚死網破,比如現在..捏斷你的脖子,很容易。” “那怎么不動手呢?”尤子書看著對方,眼中只有戲謔沒有絲毫的畏懼。 “因為我想要你。” 尤子書笑著歪歪頭:“我不在交易之內。” “無所謂。”斛律風慢慢松開手也松了口,“我可以答應,可以以父母族人起誓效忠你們五皇子,但...那只會是報仇雪恨之后。” “疑者不成事,殿下愿意信你。” 第五十九章 遇襲 涿州城外。 “殿下、將軍,已經進入琢州境內,再有一日就可入琢州城了。” 照雪借給別人,謝辭索性就跟李徐一起乘馬車,馬車窗子推開,他撐著窗框探出腦袋吸了口氣。 “琢州真是好地方,感覺已經聞到脂粉味了。” “我們來此是為了辦正事。”李徐忍不住道。 “我只是說說而已嘛。”謝辭望著窗外風景笑笑,“想必昭明兄已經收到我的書信正掃榻以待呢。” “發帶呢?” “啊?” “頭發干了便束好,披散著成何體統。” 謝辭摸了把頭發,這才記起自己早晨離開客棧前沐浴過,因頭發未干索性沒束起來。 “我都忘了,不過知津兄你怎么突然和我爹一個語氣了,我差點恍惚以為我爹也跟來了。” 李徐無奈嗔怪道:“別貧了。” “哈哈哈哈...”謝辭笑著去解纏在手腕上的發帶,剛解開兩圈,手忽然停頓住。 “怎么了?” 謝辭不答,飛快解下發帶三兩下將頭發束好,撐著窗子繼續往外看。 “阿辭?” “怪。” “什么?”李徐未能明白這話的意思,“哪里怪?” “這一路兩邊林子又深又密望不到頭,琢州比皇城要南,眼下這時節,竟聽不到一聲鳥叫。” 李徐一下子反應過來:“有埋伏?” “竹櫟!” 竹櫟聞聲勒馬行至馬車邊上。 “將隊伍分配三段,開路、斷后、死守殿下,廖寧跟著殿下,你來斷后,各司其事全速前進,謹防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