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謝辭走過去輕踹一腳,竹櫟驚醒從地上彈了起來。 第六章 假使錯的是我,你會幫誰? “將軍?這是誰啊?壽宴結束了?侯爺和夫人呢?” “去駕車。” “我們不是騎馬來的嗎?” 不久.... 竹櫟震驚地看著謝辭將侯府馬車旁的車夫和小廝趕走,震驚地被迫駕車送謝辭去最近的成衣店。 “將軍,您有沒有想過侯爺和夫人離宮后該怎么回府呢?” “騎馬唄,馬不在樹上拴著呢嗎。” 竹櫟嘴角一抽:“夫人...會騎馬?” “那就走路,話真多,快點。” 到了成衣店早已關門,謝辭愣把門撬開拿了一套衣服留下銀兩,又將門封好。 竹櫟嘆口氣,對于自家主子能做出什么事他都不覺得離譜,因為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 “將軍,您帶出宮的...馬車里那位是誰啊?”竹櫟突然瞪大眼睛,“該不會...是宮女?那可是大罪啊將軍,您快把人送回去吧。” “想什么呢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沒腦子?是王家二小姐不小心掉湖里了。” “確定不是您推的?” “滾。” “哦。” 折騰一通總算是把王芊平安送回府上,謝辭命竹櫟駕馬車返回宮門外候著,自己步行回侯府。 從這里到嘉良侯府只有兩條街,謝辭腳程快沒多會便走到,遠遠見著府門口有個人,他提起步子趕緊跑了過去。 “知津兄,我說你怎么沒追上來,原來在這等我。” “我有話同你講。” 謝辭握住李徐的手腕扯著人走進府門:“有話也進來說呀,怎么不在我房里等我,讓咱們五殿下在門口吹風,我看門房那幾個真是不想活了。” “是我要等你。”李徐看著身前的人慢慢揚起笑意,月光披灑身側遮蓋住了他泛紅的耳廓。 兩人一路走進照雪堂,是謝辭住的地方。 入目便是馬廄,問這世間哪個高門大戶會將馬養在住人的院子里,怕只有謝辭一人。 馬廄砌得華麗寬闊,其中只有一匹馬,通體雪白,名喚照雪。 先有照雪后有照雪堂,謝辭喜愛至極。 再入內院,院落中央也種了棵金桂,正值花期滿院幽香。 這棵樹是數年前移栽過來的,當時他問謝辭為何栽桂樹,謝辭答:耐活、喜慶。 后來他才知道,是為了給嘉良候夫人釀酒獻殷勤,院中有摘著方便些。 想到此處李徐不由輕笑出聲。 “笑什么呢?” “沒什么。” 謝辭帶他走進自己的房間,松開手劃上了門,手腕忽而空蕩心也跟著空蕩一剎。 “殿下要說什么我大概知道,下官要說什么,殿下應該也知道。” “你不知道。”李徐反駁,“我并非要替太子做說客。” “那你要說什么?” 李徐站到他對面低聲道:“王二小姐的事你想如何做?” “她明日要去大理寺狀告太子,我會一起彈劾。” “狀告太子談何容易?想定太子的罪更是天方夜譚,王二小姐遭此欺辱腦子一熱不顧后果,你怎能不勸反助?” 謝辭不以為意:“我倒覺得容易,陛下還能當著群臣面包庇太子?” “阿辭,你冷靜想想,陛下怎么可能讓傷及皇家顏面的事暴露在外?即便有你在朝堂彈劾,太子頂多受到些責罰。” “但她呢?你可有想過王芊日后要如何自處?一來無論真相如何王氏族中女兒定名聲盡毀,二來折損皇家顏面陛下怎會放過王家?” “還有你,太子身后是陛下是皇后,皇后對你如何你都看在眼里,你要為了不相干的人讓她寒心?況且,太子并非如你所見的蠢笨之人。” 李徐握住謝辭的肩膀道:“阿辭,這世上很多事做起來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斟酌后果方可行事。” “錯,若事事都考慮后果,要瞻前要顧后,那多無趣。” “是啊。”李徐無奈地放下手,“只論想與不想、喜不喜歡、愿與不愿,你向來如此。” 李徐看著他,不知道想在那雙眼睛中看出什么:“你說不喜歡她,不愿娶她,那為何肯幫她彈劾太子?” 謝辭環起胳膊靠到門板上懶洋洋道:“我是不喜歡她不會娶她,但好歹相識一場,我不能幫親不幫理吧?” “若是我呢?” “你什么?” “若有一天我錯了,你幫誰?”李徐慢慢靠近謝辭,“若今日是我喝醉酒輕薄了王芊,你會幫誰?” 謝辭古怪地看著對方:“說什么呢,你當然不會。” “是問假使,假使是我,你會如何做?” 謝辭漸漸嚴肅,認真思索后移開了視線:“那此刻王芊....已經是具尸體了。” 如果真的是李徐,也許他憑著良心不會真的這樣做,但殺人滅口,的確是他腦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人之私心在此,明知大錯特錯仍會將錯就錯。 “你看,幫理或幫親也是分人的,阿辭,我不在乎別人,她想怎么鬧是死是活與我無關,但你不行,獨善其身,莫要攪進不相干的事。” “怎么不相干?”這話謝辭著實不太愛聽了,“親眼目睹了,怎么能說不相干?你的立場為難,所以我不會要你幫她證明,但你也不要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