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聽見心聲[穿書]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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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當時考化學的時候,有個同學在衣服夾層帶了小抄,直接被巡考主任帶走了。】 李承銑喝著茶,悠然批閱奏折,江南春汛急猛,蘇杭江西兩廣等地的州縣官員紛紛上表,陳述情況。春汛各地尚能控制,李承銑擔心入夏以后洪水增多,尤其是沿海一帶,若倭寇趁虛而入,恐怕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聽到心音時,李承銑的思緒被打斷,心生疑惑,化學是什么?高考又是什么?聽起來有點像考科舉。 林楠績既考過科舉,怎么字寫得又難看,文章也不通? 想來此科舉非彼科舉。 【怎么還有人敢夾帶小抄啊!】 林楠績攔住面前的考生:“等一下。” 那考生莫名其妙:“大人,我已經搜過身了,什么違禁物品都沒帶,您不能冤枉我啊。” 搜身的是錦衣衛,從南鎮撫司調來的,不認得林楠績,揚聲道:“公公,這人我等已經查驗過了,沒有問題。” 王文鶴聽見動靜,也悄悄看向林楠績。 林楠績神色不變,指了指那考生的行囊:“打開看看。” 考生神情有些委屈,將行囊打開:“都檢查過了。” 林楠績拿起一只毛筆。 考生連忙道:“大人,我就這一只上好的毛筆,得用它考完三場考試呢,您別給弄壞了。” 柏章也看過來:“瞧著是沒什么問題。” 下一秒,林楠績就掰斷筆桿,從中夾出一張卷成細細圓筒的紙張,直接攤開,就見上面用極細的筆抄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考生臉色頓時白了,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放進去的,不是我干的。” 南鎮撫司的錦衣衛臉都黑了,柏章連忙擺手:“帶下去!” 本次考試資格直接作廢,那考生哭天搶地地被拉出去,柏章問林楠績:“你怎么知道他筆桿子里藏著小抄?” 林楠績摸了摸鼻子,信誓旦旦:“打開包袱時我就見他看向筆的眼神不對,果然讓我猜中了。” 柏章納悶,這猜得可真準啊,啊不,這眼神真好啊。 接下來,林楠績陸陸續續又抓了幾個作弊的,有衣服夾層藏小抄的,水罐內藏小抄的,襪子里塞小抄的,還有代考的,甚至還有雙胞胎代考的。 柏章和南鎮撫司的一幫人逐漸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是雙胞胎?” 林楠績眨了眨眼:“畫像上痣的位置不對。” 柏章佩服得五體投地,悄悄走到王中丞身邊道:“怪不得皇上派林楠績來巡監,抓作弊的功力簡直無人可比啊!” 王文鶴也沒想到林楠績來了真就老老實實地監管,一下子有點不敢相信。之前的大太監都是在椅子上養尊處優的坐著,連伸手都不肯,更別提親自搜身了。 但王文鶴并沒有因此放松警惕:“繼續盯著,要是有異常舉動,立即報給我。” 柏章應下。 【還好我反應快,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和柏大人解釋,那雙胞胎一路都是替考上來的,弟弟聰明替哥哥考上了,但下一屆他自己科考落榜了,干脆把哥哥也揭發了出來,鬧得挺大呢。】 李承銑手中的筆一頓,搖了搖頭,世間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汪德海在旁伺候,看見李承銑忽然搖了搖頭,還輕笑了一聲,不禁納悶。這奏章里是寫了什么事,竟然把皇上都逗笑了? 不多時,李承銑又笑了一聲,還拿筆桿點了點眉心,像是聽見什么笑話似的。 汪德海驚愕地左右看了看,沒人說話啊! 再用眼角余光掃一眼折子,折子上寫著今年的江南水患預測。這……好笑? 汪德海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皇上該不會有什么毛病了吧? 李承銑察覺到汪德海有些驚恐的神色,斂去臉上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再去換壺茶水來。” 汪德海看著手里剛剛換好的茶,沉默了一瞬,拎壺去換了。 【咦?遇到一個熟面孔。】那心音又響了起來。 蔣瀚文看見林楠績的時候,也驚掉了眼珠子,光知道林楠績是御前的太監,不知道他竟然都能來監管考場了。看周圍人對他的態度,恭恭敬敬的,想必勢力不低。 蔣瀚文眼底有些輕蔑,他是不會與這些閹人為伍的,簡直辱沒天下讀書人。 錦衣衛在對蔣瀚文搜身時,林楠績緩緩踱步過來,臉上帶著輕笑,朝他身后望了望:“蔣公子,又見面了?怎么沒看見陸乘舟?” 蔣瀚文昂著下巴:“他行囊忘記帶了,又回頭去拿。” “我來了來了!”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急忙趕到,“終于趕上了。” 陸乘舟一到,就攤開雙臂讓錦衣衛檢查,配合得不得了,柏章看了一眼他行囊里就帶了一方硯,一只筆,訝然:“就這么點東西?” 陸乘舟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反正又考不上,就是走個過場,帶那么多東西干嘛。” 人搜檢的差不多了,陸乘舟才姍姍來遲,林楠績禁不住扶額:“本場科考紀律嚴明,切勿搞任何動作,影響科考的公平。”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余光掃向蔣瀚文。 陸乘舟完全沒聽進去,打算進去就睡覺。 蔣瀚文正色:“那是自然,君子從不屑陰私手段。” 林楠績又道:“私下攀關系也是影響不了科舉的。” 蔣瀚文聞言神情一頓,略帶不屑地瞥了陸乘舟一眼。 林楠績也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聽進去,但沒關系,他會繼續抓。 會試一共三場,每場考三天,總共考九天六夜。這九天里,考生的吃喝拉撒全在貢院,考官們也不例外。 第一場考四書五經,從四書五經中每本書出題,四書每書一道,五經每一經出四道,共計二十道,但只需要作答其中的七道。考生們奮筆疾書,林楠績和王文鶴柏章巡監全場。 第二天正式開考第一場。 林楠績仔細看著每一位考生,注意到柏章時不時看向他。 “柏大人,有事?” 柏章摸了摸鼻子:“你怎么不抓人啊?” 林楠績目光疑惑:“大家都認真作答,為何要抓?” 柏章嘿嘿笑了一聲:“也是,昨日搜檢的時候你一抓一個準,估計這些考生都怕了。” 林楠績眼睛眨了眨:“兩位大人在此坐鎮,作弊的考生本來就心虛,我才能順利抓出來。” 柏章目露贊同,壓低聲音道:“你別說,王大人板著臉往這一杵,他們就能嚇得尿褲子了。” 王文鶴:…… 他臉色冷肅:“我可聽見了啊!” 柏章和林楠績對視一眼,連忙噤聲。 王文鶴沒眼看,只覺得柏章太丟人現眼了。 一場考試要考三天,陸乘舟睡了兩天,王文鶴和他爹算是老交情,看得火氣直往上蹭:“孺子不可教也!” 林楠績和柏章連忙將他拉走。 陸乘舟迷迷糊糊的抬起頭,誰?誰在考場上說話?這么膽大? 直到第三天才開始答題。 科舉考試的考官也都經歷過科舉,巡視考場誰考得好,誰不大行,都能看出大概。 就比如幾位考官路過蔣瀚文的時候,都不由露出贊許的神色。字跡端正靈秀,作答游刃有余,應當會取個不錯的名次。 林楠績仍然和柏章一處巡視,林楠績的名聲已經傳遍了考場,但凡他巡視到的地方,考生都低頭認真作答。 林楠績停在一個考生旁邊,目光落在他作答的紙上。考生察覺到身側有人,筆抖了一下。林楠績認出來上那天和蔣瀚文一起的人。 那考生也抬頭看著他:“公公,我緊張。” 林楠績笑瞇瞇地:“你不作弊,緊張什么?” 考生目光躲閃了一下:“會試當然緊張了。” 林楠績目光在他的卷面停留片刻,繼續往前巡視。柏章悄聲問:“有什么問題嗎?” 林楠績沒有說話,沖柏章遞了個眼色,又往下一個考場走去,轉悠一圈,停在一名考生身后。下一個考場,依舊如此。一連幾個考場,柏章終于看出端倪了。 那幾個考生,卷子上的內容各不相干,但里面卻都有從一首詩詞中拆下來的詞句。若只有一兩人并不可疑,五六個人都是這樣,就有些不對勁了。 柏章臉色變了變:“不要打草驚蛇,我去找王大人。” 林楠績點點頭。 【終于透給王大人了,王大人鐵面無私,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作弊的方式隱藏得很深,前朝有過和考官通氣,只要有某句話就判高分。這次的作弊是用了一首詩,將其中的字詞句子拆下來化用到自己的文章中,做法隱蔽。若是普通考官可能并不會當回事,但王大人較真,定會追查到底。】 李承銑批完奏折,喝了口茶,懸著的心放下。既然不是搜檢之時查出的作弊,那就和考官有關系了。 科舉考試不僅關乎讀書人的命運,都是天下百姓最公平的上升機會。 李承銑眸色漸凝,這件事,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王文鶴聽到柏章說明的情形后,整個人都驚住了,他一把抓住柏章的胳膊,壓低聲音臉色嚴肅,眉頭緊皺:“你說的是真的?” 柏章道:“還是林公公發現的,下官也拿不太準,但總歸不大對勁。” 王文鶴冷肅地點了點頭:“走,帶我去看看。” 巡視一圈結束,王文鶴面色很重,疑心重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我去見見林楠績。” 林楠績被王中丞叫到一邊單獨問話時,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行禮:“王大人。” 王文鶴突然要請教一個太監科舉作弊的事,面色很有些不自然,尤其當皇上提出讓太監巡監的時候,他還是第一個跳出來不同意的。 但眼下關乎本次科舉的公平,他不得不拉下臉來問:“你說有人作弊,可能確定?” 林楠績好像沒有看見王中丞不客氣的臉色,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說出來怕大人笑話,雜家私底下喜歡看話本,從話本里學到一首晨起動征鐸,客行悲故鄉的詩句,恰巧在幾個考生的卷子上也見到了這首詩的詞句。我不敢大意,先讓柏大人看一遍,再報給王大人。” 王文鶴的眉頭并沒有平下去。 偌大的考場,幾千名考生,就算是他自己巡視一圈,也只能看到考生顯眼的小動作。至于答卷,幾千份答卷,篇篇文章都不相同,想從中拼出一首詩,難上加難。 王文鶴嚴肅的表情里透著幾分試探:“你是不是提前聽到了什么風聲?” 林楠績面上維持著不動聲色,實際內心驚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