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月公主不屑道:就憑那個姓陸的?他在糟蹋我之前就得做太監了。隨后也露出一絲和善的笑,不過,若不是你們救我,此刻,幾位應該兇多吉少了。 外頭的那些羌國的殺手,武功不低,就算是月公主對上,恐怕也難以一敵三,更何況外面遠遠不止幾人,那般高手,起碼數十人之數。 就憑她和眼前女人身邊的侍衛,顯然也不可能突破重圍。 多謝月公主相救。挽寧也不打算藏著掖著,此時她若出去,恐怕真如月公主所說,兇多吉少,我乃天禧皇后,曲挽寧。 想來這地下室,也有其玄妙之處,存了不少糧食她卻沒在明處發現,這么幾人卻依然能正常呼吸。與其和月公主對上,不如坦誠為盟友。 月公主一愣,旋即也笑了:我喜歡聰明人。 第436章 孰輕孰重? 宇王自從受傷后,已許久沒有穿上戰甲了。 厚重的戰甲,在黑夜中閃著森冷的光芒。那一塊塊甲片上,有著刀痕,那是敵人的刀劍,也是將士的功勛。 臨走時,許年親自替他擦凈戰甲上的灰塵,在院子里看著近日就像變了一個人的宇王。 若說曾經的宇王,是偶爾嘴上喜歡調侃人,而在獨處的時候又分外寂寞的冷情王爺,如今,自從那朝廷的人來了以后,他便總往行宮去,回來時臉上也嘗嘗帶著欣喜的笑顏。 許年曾經問過宇王,為何這段日子那么開心。宇王卻不曾正面回答過她。 只說是因為見到了皇兄和母后,十分歡喜。 但許年愛慕了宇王許久,她自是明白,那種欣喜并非是見到親人的喜悅,而是見到了心上人的歡欣。 顧景宇,他有心上人了?而且看這種情況,絕非是近期的事情,而是深埋心底多年的深情。 許年只覺心中苦澀,又見宇王此番出征,竟是不顧自己的傷勢,如此緊張而又隱忍的模樣,是她所從未見過的。 許年想了想,從自己房中取了一塊護心鏡遞給宇王:宇王殿下,這護心鏡是我前些日子找鐵匠打的,你之前那塊護心鏡已是千瘡百孔,不如換上這塊吧。 宇王接過一看,是上好的銀鐵制成,雖不能說是刀劍不入,卻肯定比他那塊破爛的好上太多,笑道:年妹子,謝了。待本王歸來,本王定派人送你一套好看的頭面。 我們在邊關,頭面再好看也沒什么用。不然,宇王許些別的東西,比如你? 宇王頓時變了臉色,不悅道:本王已經說過多次,對你與尋常朋友無異。你若是再說這樣的話,你東西我可不敢收了。 哈哈哈,你不會當真了吧。逗你玩呢!許年笑了起來,笑得甚至有些癲,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可能看上你這種紈绔子弟啊!快去吧!祝你大捷! 宇王穿好戰甲,拿起佩劍,宇王的近衛已經準備就緒。 許年出來送宇王,他卻沉沉看這許年,那眼神,似是要把她洞穿。 年妹子,你可有什么想和我說? 許年面上一僵,訕訕道:祝你凱旋? 嗯。 說完,宇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府邸。 許年望著宇王離去的背影,在風雪中站了許久。 直到她的頭發上,肩上,已經落了一層雪,才被侍女發現。侍女急急撐著傘過來:許姑娘,您這是在干嘛?外頭冷呢,您也趕緊回去吧。 霜降,你說月歌城死了多少人? 霜降似是想起了多么恐怖的事一般,捂著臉蹲在地上:許姑娘,我的父母就是死在當初羌國攻城的時候我的父母,我的外祖,我的弟弟,都死了,都死了那羌國的士兵,沒有人性的。 她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 但她知道,那時候,戰火燒滿了月歌城。 地上躺滿了尸體,無處下腳。 若不是她年齡小,被寺廟里收留下來,恐怕也遇不到后來天禧的人。 宇王說,他們要踏平羌國。 霜降便到行宮來做了下人。 只愿看到羌國都城告破的那一刻。 許年聽得連連后退,最后慌忙回了屋子。 反而是霜降滿臉莫名其妙,回去與其他侍女說起這件事,有人道:你不知道吧,許大夫喜歡咱們王爺好久了。聽說王爺曾經也娶妻納妾過,不知為何都和離了。若是有個許姑娘這樣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是不是也不錯? 霜降點點頭:許姑娘真的很好,她是女醫,也算有官階的,對咱們卻一直都和顏悅色。 而許年此時,卻在屋里瑟瑟發抖,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換回來的信物,懊惱不已。 那不過只是山中的一張布防圖啊!她去看過,除了山中的布防,山下還有那么多士兵呢。 怎么就成了讓羌國突破防線的罪證 若她不是曾為羌國人多好。 若她不是姬廣留在天禧的線人多好。 她用山林的布防圖,換來了她曾經在羌國的信物,往后她便是徹徹底底的天禧國的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