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挽寧,你給我機會解釋好不好,我知道,你現(xiàn)在控制不住自己,是因為生了老六和卿卿,但挽寧你不要不相信我好不好? 曲挽寧只覺得大腦一片混沌,只想大發(fā)雷霆。 下一秒,唇卻被顧景行干涸爆皮的唇堵住了。 他的吻,激烈而強勢,不似往常的親吻那般情意綿綿,溫柔繾綣,似是在發(fā)泄一般,啃咬著她的唇。 她無力推開,大腦仿佛被親吻得窒息,一時間無法做任何思考,只能任由他霸道地掠奪。 她感覺到,似是有溫熱的東西,從他的眼角流下。 是苦澀的,是咸的。 可她不敢睜眼看。 良久之后,她已呼吸不順,他才舍得放開了她。 這個吻,她的腦子才算清醒了一些。 訥訥地看著顧景行微紅的眼眶。 挽寧,你不能不要我。 曲挽寧開始那股想和他作妖到底的氣,也算徹底消散了。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回到了里屋。 顧景行遞給她一封書信,小心觀察著曲挽寧的神情,見她沒有抗拒才小聲道:你可以不信我,但是大舅子的筆跡你總認得吧? 大舅子? 曲挽寧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他口中的大舅子是指曲晉寧。 手顫抖著拆開信,果不其然,是曲晉寧的筆跡。 上頭的墨跡還嶄新,想來就是最近幾日的。 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不過一句:meimei,為兄一切安好,勿念,聽從皇上安排。 她用指腹摩挲著上頭的筆跡,眼淚早已控制不住,順著面頰滾落。 你怎么不早說。曲挽寧委屈巴巴地,用拳頭輕輕捶他的胸膛,但是這次卻是軟綿綿的。 你讓我滾的顧景行無奈道。那日,他擔心曲挽寧得知后情緒不穩(wěn),剛忙完便想著來解釋了,沒想到曲挽寧一點機會不給他,直接把他趕了出去,后面無論如何都不肯見面,這么重要的事也不可能找人傳話啊。 曲挽寧面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尷尬。 好在顧景行并沒有和她計較:徐懷夕說,你脾氣不穩(wěn)定是因為生了老六和卿卿,是我不好,不該以為你只是在耍脾氣。 徐懷夕執(zhí)意要給她把脈,確實是顧景行授意。想必芍藥那丫頭,明著去煎藥,實則去搖人了。 曲晉寧前往湖城多月,兩人一直走官道保持著聯(lián)絡(luò)。 而顧景行是什么人,朝政上他必不可能全然信任任何一人,因此在曲晉寧的身邊,也有顧景行的親信,還不止一人。 倒不是懷疑曲晉寧,而是事事多個人監(jiān)察,總更穩(wěn)妥一些。 而在堤壩被炸之前,親信就發(fā)現(xiàn),皇帝批閱過的奏折,已有幾日未到曲御史手中。 當即留了心眼。幾日觀察下來,便知多半是官道上出了問題。顧景行收到消息的時候,便派了以暗狼為首的暗衛(wèi),先行去湖城打探消息。 宇王攜軍后至。 也正是因為顧景行的謹慎,暗狼才恰好遇上了敵人要求曲御史赴死的一幕。 前腳剛打暈了來送信之人,沒想到,曲御史是真耿直啊,為了百姓是真敢死啊,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刀都架脖子上了,暗狼來不及解釋,直接一腳踢飛了曲晉寧。直接給他踢暈了過去。 而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如今湖城到處是受災的尸體,暗狼尋了個身量和曲晉寧差不多的,換了曲晉寧的衣裳,一把火給燒了。臉毀了,就算剩個半焦的尸體,誰能認得出? 那來送信的,并非什么高手,只以為自己慌張之下撞樹暈了,眼看曲晉寧自焚,任務也算完成,便尋人滅了火,高高興興交差去了。 曲晉寧被救了下來,見到了宇王。 自愿背上了一口口黑鍋,只為助皇上揪出幕后之人。 湖城的事,與當初杭州的可謂大同小異。無論是顧景行還是顧景宇,沒人能想到,京中那人竟是把手伸向了如此貧瘠之地。 當初方淮落網(wǎng),真就以為是方淮和方景誠所為。 眼下看來,并非全然如此。 背后必定還藏著更深更黑暗的部分。 若非老天看不過去,下了這幾月的雨,加上曲晉寧一心想要建功立業(yè),攬了這苦差事,怕是這湖城的百姓還得苦上許久。 雖然并未減免賦稅,但湖城百姓可是真見到了朝廷的扶持啊!盡管那已是層層克扣下來的扶持。可是樸實的湖城百姓,對朝廷可是感恩戴德的呢! 那哥哥還能回來嗎?曲挽寧雖不精通朝政,卻也大致能聽明白。 說白了,曲晉寧現(xiàn)在自愿做了個犧牲品。 不過是為了讓背后之人安心。 背后之人,是? 顧景行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面頰:挽寧,這些事你不用cao心。待平定一切,大舅子定會衣錦歸來。 不會讓他背負一絲一毫不該承擔的罪責。 曲挽寧也不再過問,如釋重負地靠在顧景行身上,不過幾日,她瘦了許多。 薄得像一頁紙。 你好好養(yǎng)身子。我這些日子會很忙,可能還會離開些時日。你搬去母后那兒住,母后會護你周全。 兩人冰釋前嫌,一夜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