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沈朝顏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薛jiejie,長夜漫漫,一個人獨守空房多無趣,今晚你留下,咱倆一塊睡吧!正好我編了幾個話本子,你幫我瞧瞧,順便給我點意見。” 薛悠然驚訝,“你還會寫話本子?” “我寫來打發時間,走,帶你去看看!” 薛悠然跟沈朝顏回寢殿,話本子才看了兩頁就面紅耳赤,“沈meimei,你這是什么話本子?這簡直……” ‘’不堪入目‘’四個字,她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沈朝顏瞧著她紅撲撲的臉蛋,立刻將她手里的話本子抽走,換成另一本,“拿錯了,這才是正經話本子,你看這本!” 薛悠然,“……”長這么大,她還是頭一次聽說話本子還有正經和不正經之分。 兩人一直鬧到很晚,薛悠然也確實給了沈朝顏許多中肯的意見。 沈朝顏知道司空燼這兩日有得忙,不會召她侍寢,便肆無忌憚地跟薛悠然熬了個通宵,直到天亮了,兩人才扔開涂改了一夜的話本子,倒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此時此刻,金鑾殿上。 章守佼跪在地上,以頭搶地,扯開了嗓音喊冤,“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這么多年為朝廷鞠躬盡瘁,上個月犬子買筆墨紙硯的銀子還是問人借的,沈大人說老臣貪贓枉法實屬誣陷!還請皇上替老臣作主,還老臣一個清白!否則老臣就撞死在金鑾殿,以證清白!” 昨天出宮后,沈慶元深夜帶人去了章守佼的別院。 當時,章守佼個老匹夫跟舞姬脫得光不溜秋在后院的池子里共浴,那場面著實辣眼睛。 沈慶元好心讓章守佼穿了衣服才將他拿下,他當時痛哭流涕,還滿口答應今日會在朝堂上承認自己的罪行。 沒想到,現在竟然反咬他一口,甚至還要以死明志。 而在場的諸位大臣并不清楚內幕,再加上章守佼平日里經常裝窮,大家看他老淚縱橫的模樣,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章大人潔身自好,素來有文人風骨,怎么可能干出如此傷風敗德之事?” “章大人時常救濟城北那群無家可歸的乞兒,去年為了給一個乞兒治病,還典當了章夫人唯一的銀首飾,說旁人貪污我相信,但是他絕無可能!” “章大人這幾年撿了多少棄嬰,帶回府中撫養,自己吃糠咽菜也要供那些棄嬰上學堂!他如此高風亮節,試問誰能比得上他?” 戴律茂是戴碧修的父親,戴碧修科舉舞弊一事還是他給湊的銀子。 他怕章守佼的事情敗露會牽連自己,也發聲力挺章守佼,“諸位大人說得沒錯!沈侍郎雖然公正無私,但是這次查案未免太草率了!章大人的人品如何我們再清楚不過,如果他真的收受賄賂,我當場表演吃屎!” 第42章 從脖子砍,還是從腰砍? “!!!” 要不是手上拿著笏板,文武百官真想給戴律茂鼓掌。 戴大人跟章太傅曾經都在國子監讀書,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可見兩人同袍情誼有多深,真是羨煞旁人啊。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道尖細的通報聲:“御前侍衛統領葉寒欽求見——” 龍椅上,司空燼淡淡掀唇,“宣。” 葉寒欽進了大殿,立刻下跪,“末將叩見皇上!” 司空燼垂眸睨著他,問道,“葉卿這么著急來見朕,所為何事?” 葉寒飲鏗鏘有力道,“回皇上,昨夜末將與沈大人一同去了章太傅在京郊置辦的別院,不僅從別院里抄出五十萬兩現銀,砸墻后發現別院有八面墻是金磚所砌,庭院中的假山皆由玉石堆成。末將找工匠驗過了,皆是上品好玉,價值連城!” 哪怕老巢被端了,章守佼的嘴依然很硬,“皇上,老臣名下沒有任何房產!就連老臣如今住的宅子也是夫人的陪嫁,老臣這一生兩袖清風廉潔奉公,您若是偏信了讒言佞語,豈不讓朝中所有忠貞之臣都寒了心?” 章守佼不愧是三十多年前科舉考出來的全國第三探花郎,原本在說他一個人的案子,被他如此一煽動,司空燼只要降罪于他,便是得罪所有肱骨之臣。 朝堂上的百官情緒都被煽動,一臉義憤填膺地等著司空燼替章守佼洗清冤屈。 司空燼輕嗤一聲,“沈卿葉卿,章大人似乎不認同你們調查的結果,你們手中可有證據能證明章大人的罪行?” “當然,微臣這里不僅有物證,還有人證!” 沈慶元昨日出宮后,在馬車上就打開了沈朝顏給他寫的信。 信中詳細地記錄著章守佼如何收下戴家一萬兩白銀,如何找槍手替戴碧修考試。 不僅如此,就連章守佼這么多年,在哪些地方搜刮了民脂民膏,也都一筆筆一件件地記錄下來了。 因此,沈慶元話音剛落,司空燼便道,“傳人證,上物證。” 于是,三十名美女舞姬走進大殿,上百箱金銀珠寶被抬入大殿。 章守佼用力搖頭,依然是理直氣壯的口吻,“皇上,老臣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過沈侍郎,讓他如此大費周張地陷害老臣!” 證據都擺到眼前了,章守佼居然還死鴨子嘴硬。 司空燼時至今日才發現,章守佼老臉上的皮真真是比豬皮還厚。 他眼風掃過跪成三排的舞姬,沉聲發話,“朕聽說,章大人經常撿棄嬰回去撫養,你們時常服侍章大人,可有聽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