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引起了朕的注意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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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信折好遞回紅月手中,說道:“你叫個人,拿著這封信去交給李總管,記得,要拿在手上,讓長眼的人都能看到。” “如果有人問起,就說去承明殿。” 紅月面露擔憂,“美人,這樣的小事也要麻煩李總管會不會……” 溫堯勾唇,“去吧,一會兒就知道了。” 等將話轉達完,紅月頓時明白過來她家美人在打什么主意。 門口那位左相夫人送了封信進來,便信誓旦旦地認為美人會妥協(xié)見她,卻不想美人壓根不走她安排的路。 有她們在,那信怎么可能送去承明殿。 紅月多看了溫堯兩眼,不過并未說什么,她既到了棲霞宮,只要主子還在,她安心伺候就好。 …… 卻說門外,在棲霞宮大門打開,放出一個二等宮女時,白氏和杜嬤嬤二人已擺好架子等著這宮女開口請她們進去了。 神色冷淡,高揚下巴,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十足。 杜嬤嬤甚至已經將宮女開口邀請她們后要諷刺對方的腹稿打好了。 然而,對方出門后只微微對她們一俯身便朝另一個方向走了,絲毫沒請人進門的意思,她們眼睜睜看著棲霞宮剛打開大門就這么合上。 兩人立時愣了,彼此眼中都透著不可置信。 杜嬤嬤眼尖地看到那宮女手中拿著的信,三兩步走過去一把抓過,“你要去哪兒?這是什么?” 宮女有些慌亂地想搶回信,“回杜嬤嬤,美人吩咐奴婢將這封信送去承明殿。” 那信從送進棲霞宮到現(xiàn)在被帶出來前后不到一炷香功夫,杜嬤嬤哪認不出這信是方才薛夫人讓人遞進去的。 這會兒聽對方說要把信送去承明殿,當即就變了臉。 白氏自然也聽到了宮女的話,想到她今日來棲霞宮的目的,再想想信上的內容,白氏臉色比杜嬤嬤還難看。 給身后的丫鬟使了個眼色,白氏揪著手帕氣笑了。 “好個薛堯,好個庶子,不過入宮幾日,就敢跟我叫板了。” 信被白氏的丫鬟撕了個粉碎,白氏看向棲霞宮的眼神恨不得將其戳個洞。 事情比預想的還不順,但她們今兒又必須見到這個薛家庶子。 杜嬤嬤靠近白氏,詢問她,“夫人可有什么法子?” “法子?”白氏冷冷一笑,手指地,“杜嬤嬤,你說我這個嫡母跪在棲霞宮門口求薛美人見我一面會如何?” 這倒讓杜嬤嬤有些吃驚,這位左相夫人竟能這般舍得下臉面。 她道:“明日百姓的談資自然會轉移到薛美人不孝無德之上。” 有了新的談資,舊的自然會被淡忘,也算達到目的,而且還能狠狠坑“薛堯”一把。 “可流言四起,夫人您的名聲?” 白氏十分溫和的說:“我名聲不重要,只要能替太后娘娘解決掉麻煩就好。” 很是表了一番忠心,杜嬤嬤十分誠懇的表示會將轉達給太后的。 白氏也不猶豫,說完話就開始提裙擺。 而膝蓋剛彎下,大門又開了。 “薛夫人!” 人未到,聲先至,紅月從里面走了出來。 她道:“薛夫人,如今美人是皇上的妃子,你就是得跪他!” 白氏表情一僵,動作停在了半空。 偏這位大宮女還對白氏做了個手勢,“薛夫人,請。” 第七章 白氏一張臉陰沉的仿佛要滴墨。 她不是蠢,只是習以為常的沒把一個庶子放在眼中,以為人還像在左相府那般,任她隨意拿捏。 若此刻的溫堯還在左相府,他以庶子的身份受嫡母一跪,這輩子便算完了。 外頭那些迂腐刻板的文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噴死他。 但他現(xiàn)在是皇上的妃子,哪怕只是個位分最低的美人,也與白氏有了“君臣”之別,白氏企圖拿孝義來裹挾他,便是大錯特錯。 溫堯還能反將她一局。 紅月直勾勾地看著白氏,手一直伸著,等白氏接下來的動作。 她跪,溫堯就受得起,她不跪,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臉,甚至還能說一句不敬。 白氏進退兩難。 她身后的杜嬤嬤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因為她跟白氏一樣,從頭到尾沒把溫堯放在眼中過,甚至還記著上次溫堯在長青宮無視她諷刺她的仇。 杜嬤嬤厲聲提醒紅月,“此乃左相夫人,乃薛美人的嫡母!” 紅月直接無視她,看向那個被她安排去送信的宮女,“秋水,你怎么還在此處?讓你送的信呢?” “奴婢……”秋水看了眼地上的紙屑,不敢說話。 紅月笑了笑,一副了然的模樣,“原來如此。” 接著對秋水招招手,又掏出一封信,“美人猜到此番送信會不順,所以早有準備,拿去吧。” 紅月將信交給秋水,還在她耳邊說了句什么,秋水拿過信藏進懷中,轉身邁著快步往承明殿方向去。 在紅月拿著第二封信時,杜嬤嬤便直了眼,滿臉不可置信。 也是這時,突然一聲響,白氏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那雙眼再是怨毒不過,卻低頭抬手朝棲霞宮重重叩拜,“臣婦叩見薛美人。” 每個字都咬牙切齒,帶著足足的恨。 但只要她低了頭,這便夠了。 紅月沖步子很快卻并沒走多遠的秋水喊,“美人餓了,秋水,去御膳房把美人的午膳取回來吧。” 秋水麻溜地應了聲,繼續(xù)往前。 但在場的人也知道,那封信不會送去承明殿了。 杜嬤嬤上前把白氏扶了起來,陰陽怪氣的指責溫堯,“薛美人的架子真大,這才入宮多久,嫡母要見一面都得先下跪了,真真是了不起。” 紅月提醒她,“杜嬤嬤,你還沒向美人行禮。” 杜嬤嬤臉一僵,殺人的心都有了。 紅月還補刀:“是太后娘娘身邊的奴婢便不用向主子行禮嗎?” 她視線在白氏和杜嬤嬤兩人身上游移,“如此說來,薛夫人要比杜嬤嬤還低一等了?” 明知是挑撥的話,可杜嬤嬤不敢接,白氏心有不滿,她堂堂左相夫人怎么可能承認自己比宮中的一個奴婢身份還低? 白氏若有似無地看了杜嬤嬤一眼,杜嬤嬤牙都快咬碎了,恨恨地瞪著紅月,不情不愿地跪下,“奴婢叩見薛美人!” 是扯著嗓門在吼,生怕人聽不見,當然,宣泄在話里的怨氣也十分明顯。 “紅月姑娘,我們現(xiàn)在能進去了嗎?”跪完起身的杜嬤嬤繼續(xù)咬牙詢問。 不等紅月開口,白氏又補充道:“薛美人若是有什么條件一并說來,只要他肯答應見我就行。” 白氏放低姿態(tài),看著十分謙卑,只求見溫堯一面就行。 “此事奴婢做不了主,還請夫人稍候,待奴婢去請示請示美人。” 大門在紅月轉身進去后緩緩關上,紅月并未走幾步路就見到了溫堯。 是的,溫堯其實就在院中,將方才紅月與白氏等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紅月讓白氏她們做的事也是他教的。 白氏今日上門有求于他,可不是送上門讓他算賬的,溫堯怎么舍得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溫堯對紅月說:“告訴白氏,等我傷好了,自會替太后解釋清楚。” “另外,讓她不要動不該動的人,除非她希望薛清婉進宮與我做姐妹。” “是,”紅月應下,然后再次去門口替溫堯傳話。 被威脅的白氏此刻只覺得后悔,后悔當年顧忌溫渝那個賤女人的身份,沒有早早將她和溫堯這個孽種弄死。 她攥緊了手帕,將滿腔的憤怒藏回心底,遲早,遲早有一天她讓這三個賤人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白氏同紅月道了謝,然后領著杜嬤嬤走了。 杜嬤嬤頻繁地回頭沖紅月扔刀眼,恨不得就這么扎死她。 紅月面無表情地轉身,毫不理會。 只不過關起門來,她又開始擔憂了,“美人今日將薛夫人和杜嬤嬤得罪狠了,往后她們怕會加倍為難美人了。” “嗯?”溫堯揪著花兒,聞言疑惑地抬頭,“難道我乖乖聽她們的安排,她們就會放過我了?” 紅月:“……不會。” 太后和薛家人從一開始就是要他死的,怎么可能聽一次話就輕易放過他。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紅月道:“是奴婢犯蠢了。” 溫堯指了指長青宮的方向,“我們吶,是有我沒她,不死不休的關系。” 所以她并不在乎把人得罪的狠一些再狠一些,頂多也就是個死。 但看著白氏那個平日高高在上的左相夫人憋屈地給他下跪,就很爽啊。 反正,爽了再說。 溫堯這邊是高興了,長青宮那邊,薛太后聽到白氏和杜嬤嬤的回話后,卻是狠狠地發(fā)了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