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奴才的樣子
“元妓,二夫人喚你去擴張產道。” 這一聲叫葉流觴如夢初醒,她囫圇翻身起來,甚至驚出一身虛汗。 定了定神,方走過去開門。 來者是一個年輕女子,相貌有點眼熟。 她猛然反應過來,這是初到林府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的,跟在大肚子女人身旁的婢女之一,也就是說今晚她就要伺候那個孕婦了。 思索一通,她點了點頭。 “我知曉了,這便過去。”葉流觴匆忙換下衣服,便跟著婢女前往主子的居所。 經她了解,今晚的伺候的夫人是林府的二夫人,也就是林少爺的小妾,已有九個月身孕。 跟著婢女穿過主家的長廊來到東廂的一座院子,這個院子比她居住的下人院子更加寬敞,院內也布置了不少花朵,隔著老遠,便能聞到晚風中帶來的清雅淡香,靜謐宜人。只是與院內的清幽靜謐相反,廂房內正傳來喧鬧聲。 “那姓柳的就是惱人,本來夫君要宿在我這兒的,都是那個柳無依,自己不會討人歡心,還站著茅坑不拉屎,壞了大家的好事,夫君氣的都不來我這兒了。” “夫人消消氣,春花已經去喚元妓了,元妓也可以伺候你的,別動怒,不然氣到小產就不好了。” “你還說呢!我腹中的可是林家的嫡系血脈,夫君不來看望就罷了,還要被那姓柳的氣,我怎么這么命苦呀。等我生下孩兒,我定要夫君把那姓柳的休了,不過就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是是是,那也得夫人順利誕下孩兒呀,消消氣,先喝點茶。” “元妓怎么還沒來,一個奴才慢吞吞的。” 房內不斷傳來女人的怒聲和少女的勸慰聲,其間還夾雜著杯子摔落在地破碎的聲響。 葉流觴心里發毛,二夫人背地里竟然是這么一副脾氣!白天的時候在少爺面前還是小鳥依人狀,而少爺不在的時候,卻是如此一副面孔,她不斷用惡毒的言語去罵姓柳的,那是誰? 她立刻聯想到白天見到的那位清冷溫雅的女子。也就是說那女子是少夫人,從二夫人的話大致猜到,二夫人想做林家未來的當家主母,還要叫少爺休了少夫人。 以前也曾從夫子口中得知深宅大院里頭的勾心斗角,沒想到會這般激烈。 聽著女人的怒斥,葉流觴深深吸了幾口氣,跟著婢女走了過去。 “夫人,元妓過來了。” “進來吧。” 里面的叫罵聲戛然而止,葉流觴心事重重的跟著婢女走了進去。 剛進去,背后的門便被婢女關上了。 葉流觴頓感壓力倍增,環顧室內,懷孕的女人坐在床沿,許是因著剛剛在房中的一通“發泄”,她的胸口起伏略快,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她身上只披著一件就寢用的紗裙,單薄的紗裙無法遮蔽女人的春光,只消一眼,葉流觴便羞恥的扭過頭。 “總算來了,喲,洗干凈后看著挺標致的。” 與葉流觴的羞恥不同,女人見到葉流觴的時候,眼神便灼熱起來,非常露骨。 “過來。” 葉流觴只好順從的走過去,只是剛剛走到她面前,還未站定,一只略顯浮腫的手忽然伸出,狠狠的推了她胸口一把,葉流觴猝不及防,趔趄一下摔倒在地。 “真是沒規矩,叫你靠這么近嗎?”二夫人挺著肚子,叉腰居高臨下的俯視摔在地上的葉流觴。 她高聲道:“跪下!” 女人的聲音很尖細,故意扯著嗓音說話的時候難免會有些刺耳,而刺耳的聲音此時卻吐出了更加刺耳的字眼。 葉流觴眉間如刀刻一般深沉,下跪?她葉流觴就算死,血流干,筋骨寸斷都不會跪任何人!她緊緊握著拳,雙腿緊繃又放松,沒有爬起來也沒有跪下。 “不愿跪嗎?”二夫人上前幾步,在葉流觴沒有防備的時候一腳踩在葉流觴手上,用力的研磨起來。 “唔!” “我說給我跪!” 手背被碾壓的劇痛,骨頭似乎也在力道的加重下碎片化裂開,葉流觴痛的雙眼赤紅,后背的衣服已經被冒出的冷汗浸濕,心率急驟加速,她急促的喘著氣,牙關緊緊咬著,死活不肯發出聲音,仿佛在守候她僅存的那么一點可憐的尊嚴。 “很倔嗎?你在倔給誰看?奴才就要有個奴才的樣,見到主人就乖乖跪好,等著主人賞你。怎么?還以為你是自傲的天元?你現在就是一個元妓,一個供人取樂的玩物。” “唔!” 葉流觴終是發出了一聲痛呼,承受著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碾壓,隨著手骨一陣骨裂的鈍痛,她的眼睛也紅的幾乎滴血。 以前聽夫子說過貴族的蔑視,只是她從來沒有直面過,要么在葉家村,要么就跟著夫子在別的村子游蕩,所見所聞皆是樸實的農民,大家也是平等的泥腿子。此時此刻,被女人狠狠的踩在腳下,葉流觴忽然意識到,或許她從未有過尊嚴。 僵持了片刻,葉流觴還是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與此同時,她整個人的氣息也變的頹廢消沉,了無生志。 “早早跪下不就好了,就是不聽話。雖說你是個天元,但現在你只是一個元妓,比外頭那些家奴更加低賤,早點認清楚,在這里越低賤的人活的越久。”見她總算乖乖跪下了,二夫人也松了腳,坐在床上得意的開始訓斥她。 “是元妓孟浪,元妓初到府上,不懂規矩,還望夫人多多海涵,下回定會注意。”葉流觴回答的滴水不露,也確實在把自己的身姿放低,只是細聽之下,她的聲線在顫抖,眸子也一片灰白。 “明白就好,我月份大了,這個月你都要過來給我擴張。”狠狠打罵了葉流觴,二夫人覺得心中那股郁結也消散了許多,心下竊喜:治不了姓柳的,還治不了你個元妓? 二夫人越發得意,叉開腿示意葉流觴:“過來。” 葉流觴站起來,低頭維持低眉順眼的模樣,踱步到二夫人床邊,隨后,顫著手,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為妓,自然做的便是用身體取悅她人的勾當。雖說白天大致“旁觀”了少爺的“好事”,但她從未真正與人親熱過,她尚是處子之身,潔身自好到今日,沒想到沒能尋覓到心上人,卻是在這種情況下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葉流觴表現的非常不甘,一條褲子脫了半天也不愿脫下來,但她這個舉動卻再次惹惱了二夫人。 “你這般磨蹭作甚!”二夫人看的著急,這女郎生的青澀,脫褲子都脫不利索,她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天元:“你沒碰過坤澤嗎?” “沒有,家中貧寒,還未議親。” “看你這副死樣也沒那本事,像你這種無權無勢的窮鬼,哪有資格綿延子嗣。坤澤都希望到林家這樣的大家族里當主子,誰愿意和你去面朝黃土背朝天,你這種窮鬼要么就上戰場被殺死,要么就在地里刨食,直到被餓死。”二夫人不屑的羅列她認為的出路,突然又想到什么,輕蔑道:“對了,我怎么忘了,或者像你這般,賣身,被玩死。” 葉流觴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僵住了,眼底的屈辱是那么清晰,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思路還能這般羅列?她干巴巴的回了句:“是啊。” 二夫人冷哼一聲,她突然捏住葉流觴的下巴認真打量,滿眼都是興味:“你長的倒還標致,瞧這櫻桃小嘴,生的就跟個小白臉一般,當妓也得是你這樣的才成。” 她看的心里直癢癢的,姣好的容顏確實是性張力的代名詞,瞧著便叫人心生渴望。 孕期的沖動一下子就提了上來,二夫人有些難耐,她用眼神示意春花夏花。 兩個婢女收到夫人的示意,立馬一擁而上,一人去脫葉流觴的衣服,另一人去脫葉流觴的褲子。 葉流觴不敢反抗,只能抿著唇干站著,雙手自然垂下,掌心微微攤開,但強烈的羞辱感讓她渾身的肌rou都快僵硬了。主仆三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只牲口,還是用來泄欲的那種。 很快,衣服就被全部解開,上衣被脫到臂彎,褲子則被直接扒到膝蓋處。 被目光直視的感覺再次化為強烈的恥辱襲上心頭,葉流觴微微顫抖,雙眼半閉著,不敢看身前。她覺得此時自己來到了一座陌生的染坊之中,被三位嫖客輪番凝視春光,而她則是可憐又可笑的娼妓。 殘酷的現實在狠狠的摧殘她的羞恥心和自尊心,她的人格已經輕賤到猶如一抔塵埃,終于,在三雙陌生的手伸向她的身體時,她的眼眶有什么晶瑩的東西閃爍著滑落。 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