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
“你們的姻緣嘛……” 他賣關子的樣子讓學生們心都提了起來。 怎么這還能一起算的? 韓老頭吊起了學生們的好奇心,轉頭笑呵呵地表示,“別想了,二十年內你們一個都沒有遇上另一半的機會的。” 眾學生:“……?”多,多久? 韓老頭:“好飯不怕晚,好好學習,以后想要什么樣的對象找不著呢?” 博瑞不死心,“這二十年我傲天博瑞竟然一個都碰不到嗎?” 那還算什么傲天! 韓老頭掐算了下,樂了,“崽啊,根據老道這一算,你在這個世界,一朵桃花都沒有誒。” “哦對了,知道什么是桃花嗎?桃花是我們算命中……” 韓老頭非常豪氣地給博瑞科普了一下桃花的定義,總結道,“要不,你努努力成個神?” “踏破虛空后,總能找到桃花的。” 博瑞:“……” 可惡,那他豈不是不止二十年? 表演完自己的絕活的韓老頭不顧受傷的小家伙們的心,開始給小家伙們上課了。 異界的簡單陣法和這個時間的陣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相比起來也要復雜也簡單許多。 復雜的地方在于理論學習上,它更加強調貼合法則與規則,這種層面上的難度更加難以理解,但簡單也在于,學會后,使用陣法會比平常繪制陣法要來得容易。 當然,太深奧的東西韓老頭不和學生們說,他們還沒到學習的時候,他教他們基礎的陣法,也只是為了教他們符咒學。 不得不說,韓老頭對這個位面是有些嫌棄的。 施加魔法需要念長長的咒語就罷了,陣法還越畫越繁瑣,很多地方像是刻意不像讓人學會多留上去的,而不是真正需要的。 這讓陣法的普及變得更加的困難,也使得那些陣法和卷軸變得更加的珍貴。 在韓老頭他們那,符修是最不值錢的,因為但凡踏上征途的修者,都會符咒學陣法學,只是多或者少的區別。 所以,韓老頭從準備開課的時候,就想著要給學生們把陣法和符咒普及了,最基礎的得會,怎么說也能用符給自己念咒爭取時間吧? 他可真是為學生cao碎了心。 抑揚頓挫地上完一堂課后,他不忘記再三叮囑學生,“命難違,所以轉運的東西一定得給我收好了,把他們當成你們對象對待,別弄丟了啊。” “明白!”拿到東西的學生們齊聲回答,雖然不懂到底有什么用,但還是更加上了心。 下課了,老頭樂呵呵地帶著自己的東西離開,小家伙們有十多分鐘的休息時間,他們都在七嘴八舌地說著這一堂課的收獲。 不得不說,韓老頭給他們帶來太多驚喜了,他們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確信自己的老師們是如此的神秘莫測且十分強大的。 “韓老師這么輕易地就說讓我們成神,難道他也是一個神靈?”有小家伙不負責任地猜測。 而在眾多吵鬧的聲音中,本該十分活躍的博瑞卻一聲不吭。 納維斯第一時間察覺到博瑞的頹廢,歪頭看向對方,“博瑞?” 博瑞蔫蔫地趴在桌面上,掀起眼皮和納維斯對視,“啊,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沒有了前進的動力。” 納維斯想了想,大概明白了,他給博瑞想爛主意,“要不你去追維爾拉?我想,甜妹維爾拉還是很樂意吊著你的。” 博瑞哽住,“納維斯,這個提議很好,下次別提了。” 納維斯聳肩無辜道,“這么一想,是不是又很有動力了?” 博瑞:“……” 以毒攻毒是吧? 納維斯彎著眼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半晌在博瑞快要惱羞成怒的時候才忍著笑安撫道:“好啦博瑞,我知道的,你只是不理解為什么自己英俊帥氣的行子,竟然二十多年都是單身,還被蓋章這個世界沒有桃花。” 博瑞重重點頭,納維斯又道,“可我們學業很緊的吧,畢業十年都在斯克里奇的規劃內,說不定完不成還得延畢,那就更長了,找不到對象不是很正常嗎?說不定未來真的得成為神靈,才能畢業呢?” 博瑞……被說服了! 對哦,就斯克里奇這剝削樣,說不定他二十年后都在斯克里奇的掌控之下,想想也沒有戀愛的機會吧? 這么一想…… “完了,”偷聽他們談話的赫伯特也癱在桌子上,“這么一想,我突然也沒動力了。” 竟然還要被斯克里奇折騰二十年? —— 韓老頭下課后就像趕著去投胎一樣,溜溜達達地就要沒影了,還是謝熙辰眼疾手快,才勉強抓住了老頭的尾巴。 韓老頭呵呵一笑,“是小謝啊,找我聊什么呢?” 他心底有些發虛。 這種世外之人看不清命運軌跡就算了,容易招來重大變化也就罷了,這些都和他沒什么關系。 越是能看透命運的人,越不樂意去改變命運,韓老頭早年輕狂過,吃虧后現在佛系了不少。 所以他是真的怵謝熙辰這樣的不按命運走的人。 當然,這不是他看見謝熙辰就心虛的原因。 最大的原因是,謝熙辰這個小混蛋啊,他會守著人寫教案! 他都一大把年紀了,就因為遲交了教案小半天,這混小子,就敢在下一次天天守著他寫教案! 他喝口酒吧,謝熙辰微笑著把酒換成咖啡和茶,“二選一,喝酒誤事。” 他吃口燒□□,謝熙辰又是一個沒收,然后換上噎人的糕點,“和濃茶一起吃更有效率。” 他想睡個覺吧,謝熙辰更過分,直接把他送到一根繩子的吊床旁邊,美名其曰,“沒做完任務的老師,只能睡這種吊床,您看要不要……?” 要啥啊要,他老頭子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偏偏人家小謝的態度還挺好,就是油鹽不進,讓韓老頭現在看見他出現就渾身打顫,像是又要被檢查教案了一樣。 怕得很。 謝熙辰也知道自己之前的事情做得不厚道,他輕咳幾聲,厚著臉皮請教,“您之前一直說,運可改,命難違,能詳細地和我說說嗎?我不是很能理解。” 他頓了下,舉了個例子,“假如a命運說他會斷腿,但我這個命運之外的人來了……” 韓老頭搖搖頭,嘆氣,“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小謝啊,你是世外之人,你不懂命運的沉重。” “你給a避開了車禍,讓a留在家里,但a早晚也會出門,也會再次遇上車禍,這是不可逆的。” “或者說,這是a的劫,強行改變,反而更讓人感到無力,命運就是這么的不講道理。” 謝熙辰一愣,心不住地往下沉,“可我有這個實力護住他們一輩子呢?” 韓老頭定定地看了半晌,“你能護住高級魔法師,魔導師,法圣,能護住已經接觸法則的傳奇法師,神明嗎?” 謝熙辰:“可……” 韓老頭擺擺手,“就算你能做到,你護了一輩子,那他們才是真的毀了。” 謝熙辰沉默不語,這不是他想得到的答案。 韓老頭卻搖頭苦笑起來,“我年輕的時候,也覺得我無所不能,我知曉任何一條命運線,我揮揮手就能讓命運線相交,我認為我是世界的中心。” “可事實上呢?我收了一個命途坎坷的弟子,我想給他改命,到頭來,他每一個坎坷都避無可避,而我……差點釀成大錯,成了他這輩子最大的坎。” “后來越是鉆研命理,我才明白,這世間就是這么的霸道,運可改,命終究難違。” 謝熙辰還是不說話,或許像他們這樣的人,總有些難以言明的固執,又或者說,他們都不信命,更相信自己。 老頭太懂了,他就是這樣,越是看得清,越不想相信。 他拍拍謝熙辰的肩膀,“多的我不說,你也懂,我只能勸你,不要把孩子圈養起來,還是得多捶打,才有機會,跨過那一道道的坎的。” 謝熙辰抓住重點,“您的意思是,命難違其實是指,他們命運中的每一次劫數,難以避免,但不代表,最終的結局,不能修改?” 韓老頭哈哈大笑,“可以這么說,不要試圖給孩子擋災,他們的災數都是定好的。” 但他的話語,卻給謝熙辰一個提醒。 他虛心求教,“那若是我將劫數提前呢?比如a在60歲的時候出了車禍一命嗚呼了,我在他20歲的時候就給他出了,是不是代表二十歲的他更容易避過這個死劫?” 其實也是想問,是不是劫難在就行,什么樣的程度,其實都可以商量。 韓老頭還沒想過這個可能。 他沉吟片刻,“理論上可行,但……” “好的,我明白了。”謝熙辰點頭,他會去試一試的。 韓老頭哽住,他沒好氣道,“急什么,我不是給你出主意了嗎?” 謝熙辰湊近,繼續虛心請教,“您說?” 韓老頭氣大,“不是說了,運可改,改運改運,等劫到的時候,把運改了,過的把握就更大了,懂了沒?” “可是,一個人一生的運氣,也是有限的吧?”謝熙辰可不會被忽悠到,“生死劫需要的運肯定多,都聚過去,那平時不就沒運了?” 他一下就明白韓老頭說的改運是什么意思,畢竟大家都是體面人,正常人,也沒可能用那種上不得臺面的改運方法,吸收他人的運道。 那就是安排自己這一生的運道了,但運道就那么多,都去補貼生死劫了,平時得倒霉…… 謝熙辰恍然大悟,“你徒弟不會就是因為這個都窮困潦倒了吧?” 韓老頭語塞:“……混小子怎么說話呢,這叫合理利用,沒我的安排,他們能活得順風順水嗎?” 謝熙辰遲疑片刻,“既然是為他們好,那他們為什么還……” 韓老頭表現得高深莫測,將拂塵一甩,一副不可說的樣子。 “反正,方法已經給你了,別犯我犯的錯,走歪路就行。” “對了,我這有幾張符,你……” 謝熙辰微微一笑,“您也說我是世外之人,就不需要人為倒霉了吧?” 那笑容絲絲冒涼氣,一下把想使壞的韓老頭給弄得渾身發毛。 韓老頭尷尬笑笑,“瞎說什么呢,我這都是好符!誒我先走了,那個x老師找我喝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