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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劫 第5節(jié)

    男賓席上,一眾男仙紛紛側目打量這對行止尤為親密的人,眸底蘊含著兩分訝異探究,頗想探個清楚明白,權且慰藉胸腔中這簇熊熊燃燒著的八卦火苗。

    天界當中早有一則小道消息,在暗地里廣為瘋傳,言辭說得是有鼻子有眼。

    字里行間確確鑿鑿定下了二殿下啟珩默默暗戀著月桓神君,而月桓神君一直同凡界之主南宮陛下交往甚密,諸人還聞聽南宮陛下只要稍有空閑,便會去二殿下的常瑟宮做客至深夜的事。

    于是乎——

    這仨人錯綜復雜的三角關系,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眾位仙者茶余飯后的最大談資,且今日難得有機會瞧見三位正主在此,各人那點子彎彎繞繞的心思不免活絡起來,都希冀掌握到一手新鮮翔實的八卦內(nèi)容。

    女賓席里一眾愛慕著二殿下啟珩、月桓神君及南宮旭的仙子,本是半點也不曾相信暗地流傳的風言風語,并一致認為是有人惡意中傷,故意抹黑三人間純潔的友誼。

    怎奈何,這消息愈發(fā)甚囂塵上,縱使再不信,可日久天長地聽下去,心底難免會播撒進一粒懷疑的種子,說不準哪日會瘋狂滋長。

    偏巧今天她們就親眼目睹了月桓神君同二殿下異常親密的行止,往昔的傳聞匯涌進靈臺,讓她們明白這并不是無的放矢,一顆為意中人怦然跳動的心臟狠狠縮緊,可怖的窒息過后,悲愴與寂寥彌漫而至。

    眾仙子淚眼婆娑,相顧無言,凄凄然捧著碎成渣子的芳心,別過頭暗自神傷去了。

    呸,這年頭不僅要提防著旁的女子爭搶自己的心上人,還要提防男子,什么破世道啊!

    與此同時,對南宮旭鐘情的女仙也好不到哪里去,眼見二殿下同月桓神君的關系昭然若揭,再忖度著堂堂凡界之主南宮陛下的后宮空空蕩蕩,連跟前伺候的人也是一水兒的內(nèi)侍,連個宮娥的影子都沒有,心登時涼了半截,遂慘白著張俏臉,凄楚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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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擁躉聚

    既然有人失落憂愁,必定會有人歡欣鼓舞。

    一批在席位上暗中窺伺多時的仙者,早已激動得面紅耳赤,眼瞳锃亮,與同伴頻頻互遞眼神或絮語交流,以借此表達內(nèi)心幾欲噴薄而出的興奮喜悅。

    這些人的身份地位各不相同,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很相近的信仰,就是對三人之中誰與誰更相配有著一種迷之執(zhí)念,便在暗地里幻想著將誰和誰牽線湊成一對兒,以滿足自我的想法,達成精神上的慰藉。

    站隊啟珩月桓的簡稱‘啟桓’黨;戰(zhàn)隊啟珩南宮旭的簡稱‘啟旭’黨;戰(zhàn)隊月桓南宮旭的簡稱‘桓旭’黨。

    三家黨派皆有無數(shù)的忠實擁躉,擁躉們?yōu)樽约簯?zhàn)隊的那一對兒可謂是cao碎了心,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要格外留意觀察,比對自個兒的親朋還關切。

    往日三黨的擁躉一碰面,真似個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之況,場面充斥著nongnong火藥味,個個都像是烏眼雞。

    各方人馬對所支持的陣營達成堅決擁護的態(tài)度,容不得別黨人嘰嘰歪歪明嘲暗諷,動不動就要打嘴仗往死里懟罵,抑或借比武為名相互大撕特撕,結束后雙方臉上少不得掛幾條血檁子,灰溜溜地遮面回府。

    今日倒不知是承了哪路大羅金仙的福澤,使三黨擁躉竟一反常態(tài),同別黨人相處得融洽和樂不說,還破天荒的共有同仇敵愾之勢。

    各黨擁躉目下得見月桓神君和二殿下在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樂不思蜀的同時,視線也紛紛瞄準了那幫子鎮(zhèn)日里矯揉造作對二殿下、月桓神君及南宮陛下,犯花癡丟媚眼的女仙們。

    親睹她們的凄愁苦態(tài),諸人猶解心頭長久盤踞的郁氣,不禁喜上眉梢,一張張得意洋洋的面龐上泛著止不住的欣悅之情。仿佛是長久遭妾侍彈壓的正室夫人,終于逮住機會把后院里不安分的妾侍們當眾掌摑,將那起子妖艷賤貨自持的臉面統(tǒng)統(tǒng)踩進泥潭,使之永世不能翻身。

    三黨擁躉抖擻著精神,個個目光炙熱,在無比和睦的氛圍中,愉快地打開了話匣子,議論起新近發(fā)行出來的幾冊話本子。

    某真君昂著下頜,洋洋得意地從廣袖中摸出兩冊羊皮封面的嶄新話本,給友黨人傳看,竊竊笑道:“跟你們講哦,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購買到的精裝話本子,乃是平闌先生最新著作,里面塑造的人物不僅生動形象,內(nèi)容描寫也是……嘿嘿,香艷十足的很喲!”

    “《神君采菊札記》?”某元君斜瞄了眼,大喇喇讀出封面印著的話本名,末了朝天翻了個白眼,不屑嗤笑:“筆者平闌先生是打哪兒犄角旮旯冒出來的?聽都沒聽過,要我說還是老牌筆者繡長夜新寫的《絕世嬌寵之三個男人一臺戲》更有看頭,人物形象飽滿情節(jié)更有趣!”

    聽到這個話本名,某神女的牙根子不禁酸了一酸,捂著腮幫子冷笑:“繡長夜文筆雖好,情節(jié)不落俗套,可起名字永遠都是個硬傷!你們說男主角叫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叫花啟啟,男配們還每天嗲個嗓子喊小啟子、小啟啟,簡直惡心死我了。”

    神女偷摸自懷中抽出一冊藍皮話本拍到案上,侃侃道:“甭說jiejie不照顧你們,最新出爐的《我的霸道陛下請狠狠愛》乃是我愛小白兔子歷時兩年的潛心之作,內(nèi)容很是精彩生動,絕對值得一觀。”

    “哦,就那個吭哧癟肚磨唧兩年才寫出來,各種虐心虐身并且每隔四章便要來段男主病倒嬌喘,跟個老娘們兒似的嬌滴滴倚榻,捂張帕子使勁咳嗽,還要等男配進行強制嘴對嘴喂藥,方可乖乖吃藥的矯情貨色。”

    某星君直搖首咋舌,打心眼里很瞧不上這種情節(jié),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冊金黃色封面的話本子,指著上面的書名,言笑晏晏:“據(jù)說此書乃是擱筆已久的蒼文淵大師最新力作,目前才限量發(fā)行百冊!”

    驟聞蒼文淵這位筆者的大名,一眾迫切而熱烈的目光,齊刷刷望向封皮上的書名,默默咀嚼——《迷月傳》。

    三黨擁躉不由肅然起敬,此人是最早持筆蘸墨,膽敢以身試險,用月桓神君、二殿下及南宮陛下三人作為話本原型人物,創(chuàng)作出一段獨具特色的故事的實力筆者。

    三個俊逸男人間的愛恨情仇在他筆下演繹得淋漓盡致,筆觸時而溫婉大氣如珠細膩,時而波瀾壯闊如驚雷卷浪。

    連尤為復雜的感情描寫都能收放自如,人物形象也刻畫得入木三分,情節(jié)伏筆安排得十分妥當,一步步鋪陳敘述是條晰縷清,在激情戲上的描寫可粗獷暴力亦可溫潤如水,總之符合各年齡階段的讀者口味需求。

    曾風靡一時廣受追捧,使眾多讀者無比拜服,皆尊稱他一聲大師,又被后人奉為這脈斷袖禁忌之戀話本子的‘開山鼻祖’,至今還受吃文墨飯后輩們的敬仰。

    據(jù)聞,當年為爭奪一冊蒼文淵大師親筆簽名的最新修訂精裝典藏版的《蜜寵之惑心計》,素以性柔婉著稱的妖界大皇子未婚妻蠱雕族的族長聆薇,和以高貴冷漠聞名的冥界長公主洛弦大打出手。

    隨地可見一縷縷烏黑細長的秀發(fā),與在錦服華裙上撕扯下來的破爛帛條,而碰巧路過雞飛狗跳的戰(zhàn)場的鳳凰族尊主玄冽向來見不得有人丟書本的惡習,便順手撿起了被丟在地上沾滿塵土的話本,揣進自己懷中揚長而去。

    最后兩個女人間的戰(zhàn)爭以兩敗俱傷告終,心心念念的話本也成煮熟的鴨子……飛了。

    可誰能想到,現(xiàn)今那么受人追捧歡迎的蒼文淵大師,在初出茅廬時有多么的慘淡。

    回想曾經(jīng),他伊始剛寫第一冊 話本子時,銷量無比慘淡不忍直視,未售出的一大批話本直接以廁紙的價格,被賣入茅廁中當個如廁凈物。

    后來不知是誰如廁時無聊,隨手翻看起來頗覺有趣,特意帶出兩本做打發(fā)空暇之用。

    誰知,那位是越看越喜歡,就順便推薦給了三兩好友,再一個傳閱一個,這便逐漸打響了‘蒼文淵’的筆名,無形間積攢了大批忠實讀者。

    催更下冊的信箋是一封接著一封,雪片子般匯進天界專管刊印發(fā)行話本子的輝墨齋。

    掌事的慎以元君整日面對堆積在案頭的信箋是既忐忑又高興,忐忑的是之前因銷量不佳賤賣了蒼文淵的話本,如今想拉下臉求他在自己這里繼續(xù)發(fā)行下冊,很怕這尊大佛不肯同意。

    思前想后,慎以元君決定挑燈夜戰(zhàn),邊扒拉著老臉伏案埋首,邊口咬筆桿冥思苦想,言辭懇切地給蒼文淵寫了封長信,末尾著重注明酬勞六四分,他分得六成,輝墨齋則分得四成。

    順帶將眾多催更下冊的信箋整理好打成個包袱,又添進只裝滿珠璣的錦匣,權做個撫慰的意思。

    最后取出一枚當初隨第一冊 話本一同擱置到輝墨堂門口的引路符,系于一只仙鶴的脖頸上,由它引導仙鶴方向尋到那位大師的住處。

    注視著廣袤蒼穹上仙鶴漸渺小的掠影,慎以元君負手嘆了嘆,蒼文淵素來不喜露臉,更不露行藏頗為神秘,平常同他聯(lián)系只有遣仙鶴佩引路符方可尋著,上次遣了旁人佩引路符尋去,本想同他仔細商量番,結果未能尋到其住處鎩羽而歸,足見此人脾性有多古怪。

    也不知,此行能否順利帶回來好消息……

    皇天不負苦心人,約莫七八日后一個包袱由仙鶴款款馱了回來,其內(nèi)附長信一封并一冊無數(shù)人催更渴盼的下冊話本。

    慎以元君閱罷信箋,深深感受到了蒼文淵的寬容雅量,當即老淚縱橫地拍板決定下冊由預計刊印的三千本升至五千本,并且由他本人親自為之作序。

    六月初四,蒼文淵的《與君長相依·下》正式登上輝墨齋的新書頭排架閣,話本初初擺上架,便被讀者瘋搶一空,后又緊急加印十余次。

    同時,因斷袖禁忌戀情這類話本子的暢銷,有更多人摩拳擦掌地加入進寫作的大軍揮毫潑墨。其內(nèi)人物盡皆以二殿下、南宮陛下、月桓神君為原型,筆墨之下形象鮮活,錦繡文章惹人折腰。

    “咦?關于二殿下、南宮陛下和月桓神君的斷袖禁忌戀情類的話本風靡天界,天帝天后怎么也不管束管束,任由其恣意妄為呢?”

    一個疑問從坐席間拋出,諸人側目打量著發(fā)問的小神仙,臉上露出了悟的笑,一位有著十足耐心的仙君搖頭晃腦道:“一看你就是剛從別處升上來不長時間,不了解其中內(nèi)情。這天帝天后整日忙于案牘,哪有空暇時間去管束,況且二人知曉此事的幾率也微乎其微,縱使大家伙私底下鬧騰得再歡快,都會在天帝天后跟前收斂住不透絲毫。”

    “再有斷袖禁忌戀情類話本擁有無數(shù)擁躉,他們的力量不可小覷,專管刊印發(fā)行的輝墨齋也全指著有人捧場買書吃飯,萬不會自絕生路。是以天界中人形成了種無形的默契,該說就說,不該說時嘴巴嚴絲合縫撬也撬不動。”

    “嘶,在下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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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流言甚

    悠悠的涼風打著旋兒掠過二殿下啟珩的面龐,他老人家也從愣神中抽回神思,咂摸出周遭氛圍不大對勁,瞇著桃花眼環(huán)視四周。

    當瞧見一票男仙都在用怪異的眼神窺視自己同月桓,驟然一驚,全身氣血上涌漲紅了一張白凈面皮,尷尬地撇過臉,想避開其他人的視線,不想正對上月桓泛著戲謔笑意的鳳眸。

    不好,這廝有詐!

    啟珩幡然回過味來,立即甩開月桓的爪子,陰鷙地剜了他一眼,從牙縫里擠出一句殺氣騰騰的話:“好啊,真有你的!明兒有種就巳時三刻,到暮穹殿后頭的空地和我擼起袖子比試一場。”

    那廂,月桓神君單手撐腮,眼梢微挑,鳳眸中流轉著一片瀲滟波光,白衣君子相貌堂堂,芝蘭玉樹,講出的話卻大有噎死人不償命的意味。

    “不要那樣瞧我,否則別人會誤會你欲求不滿。”

    啟珩氣得咬牙切齒:“現(xiàn)在,立刻馬上!我要和你割袍斷義!”

    周圍正襟危坐的仙者,看似心無旁騖專注著觀賞歌舞或把酒暢飲,實則一個個都把耳朵豎著留心這邊的一舉一動,囫圇聽清了個別字眼,眾人開始紛紛交流揣測。

    有一綠衣老仙托了階位高的福,恰恰坐在不遠之處,他不錯著眼,分辨著二殿下和月桓神君的神情,加上深諳察言觀色之道,便作高深莫測狀摸著兩撇胡子,同諸人壓低聲音分析道:“依照老朽判斷,這二殿下和月桓神君之間應該是鬧了些脾氣。想來是剛才月桓神君光顧著瞧向南宮陛下好一會兒,因此疏忽冷落了二殿下致使他吃味耿耿于懷,干脆耍起小脾氣鬧了起來。”頓了一頓,眼風投向月桓盡是憐惜扼腕之意,口中唏噓不已。

    “可嘆二殿下委實是位難纏的主兒,無論神君他如何相哄終是討個灰頭土臉,一怒之下索性冷待處理,卻不曾想更加激怒到性情別扭的二殿下,是故二人間的矛盾加劇。”

    這廂頭頭是道的分析很快吸引到遠處幾位仙者,見他們探首湊近聽得不住頷首,綠衣老仙瞇著眼笑了笑,講得更起勁兒,“這不,二殿下氣狠了直接嚷出要恩斷義絕的字眼,但估摸著也并非出自真心,興許只是想讓月桓神君急上一急,率先低頭認個錯而已。”

    “哦!”

    眾人了悟,拱手朝綠衣老仙作了一揖,表示敬佩。

    “噯,你們快看!二殿下臉又紅了,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兄臺所言極是,或許是月桓神君向二殿下承認了錯后,軟言哄慰講了些閨房趣話……嘿嘿!”

    “哎呀,行了!人倆是床頭吵架床尾和,擱那兒正黏糊著,咱這么多雙眼睛直勾勾瞅著,能好意思嗎?再者年輕人面皮薄,都小聲點!”

    啟珩:“……”

    托您老中氣十足大嗓門的福,本殿下聽得一清二楚。

    “咳,你們倆委實該注意些分寸,適才我遙觀天后娘娘寫滿威脅警告的眼風直往你二人那里飄,面上似乎是微露慍怒,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南宮旭持扇輕敲了敲條案,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扣著扇骨,似又憶及什么,眼中帶了笑,再次施施然開口:“還有,天帝他老人家不斷抽搐的眼尾。”搖了搖首,拋給啟珩一個‘你自求多福’的憐憫眼神。

    言外之意,天帝和天后極有可能怒極之下,聯(lián)手上演一出家暴的大戲。

    此話入耳不啻平地驚雷炸響耳畔,啟珩只覺靈臺瞬息烏漆抹黑,眼前一陣陣發(fā)暈,捂著怦怦亂跳的小心肝,僵硬著一張俊臉,結結巴巴問道:“你、你說什么?”

    聽他尾音支離破碎外加顫抖不已,南宮旭舉壺斟酒的動作頓滯,側目瞟了瞟一臉苦色的二殿下。

    雖則于心不忍,但仍是應了他所求,加重語氣又重復一遍,并且眼明手快地伸出援手,將險些跌到凳子底下的啟珩攙了一攙,好心托起他重新坐回凳子里,又醞釀出一番安慰之言。

    “不必沮喪,目下天帝天后肯定不會動手揍你,要動手的話也得等宴席散了,揀夜深人靜的時候關起宮門來再打。對了,給你提個醒兒,記著挨揍前往身上偷偷墊些東西擋一擋,莫要太實誠咬牙硬挺著。”

    這通安慰不止沒能慰藉到二殿下,反倒令他更加糟心,心情一度跌落谷底。

    “左賢兄,你瞧二殿下怎么一副臉色不虞的模樣?”

    “賢弟怕是沒目睹剛剛南宮陛下對二殿下講了一通,許是話的內(nèi)容深深刺激到二殿下,以至于才這般模樣。”

    “嗬,南宮陛下到底講了什么?”

    周遭幾位仙者被勾起強烈的好奇心。

    南宮旭耳聰目明,犀利的目光掃向四周探頭探腦的仙者,盡量保持著凡界之主該有的風度,嘴角露出一抹得體的淺笑,手卻死死捏住酒杯,一個兩個都如此八卦,神仙的風度修養(yǎng)是統(tǒng)統(tǒng)喂狗了嗎?

    他泰然壓制住怒火,朝啟珩徐徐言道:“故而,你以后要同月桓注意再注意些,省得又被某些閑得發(fā)慌的人,拿去話本子里頭胡亂編排,牽累我一并遭罪。當然我亦會盡量避嫌,沒什么重要的事情,是斷不會上天貿(mào)貿(mào)然打擾汝等。”

    他唇際曖昧的笑容,大喇喇刺進月桓眼中,本是清冷無瀾的眸底掀起了一絲微哂的笑意,淡然地拂了拂袖子。

    “哦?話本子里可并非都是沒有真憑實據(jù)的胡亂編造,至少在《冷酷天子霸道愛之纏上我》中,你高大巍然的形象刻畫得……尤為深入人心且性情與現(xiàn)實生活很相符,難道不是嗎?另外你這般急于同我們擺脫干系,倒像做了什么虧心事。”

    聞言,南宮陛下瞇了瞇眼,既然有人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那自己便奉陪到底,遂不甘示弱地懟回去:“的確,不止我本人的性情刻畫翔實,在《神君撩人》中你的一舉一動以及就寢的細節(jié),都描寫得格外豐富有內(nèi)涵,怎個香艷撩火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