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軍閥 第420節
“兩廣和云貴各地的文官武將也全部進行甄別,西南巡視組立即進駐貴州、云南兩省,在落實新政、軍改的同時,對兩省的文官武將進行甄別,凡是參與叛亂,或是縱容、暗通、失職者,一律免職,交由督察部論處!” “兩廣的文官武將也是一樣,由朝廷各部調配人手,組建臨時巡視組進駐廣西、廣東兩省。” 劉衍嚴聲說道:“此番要借此機會,對兩廣、云貴的官吏進行大換血,同時凡是參與叛亂的地方土司,要一律鏟除,所有參與叛亂的土司就地免職,其部眾改為民籍,其地派駐官吏治理。” 民政部尚書趙民領命,隨后說道:“閣老此舉,便是所謂的改土歸流之策吧?” 劉衍點頭說道:“這只是開始,要想在云貴兩廣之地全面推行改土歸流之策,現在還為時尚早,至少要等到新政、軍改之策完全落實到位之后才行。” 其實劉衍也曾有打算同時在邊疆省份推行改土歸流之策,只是各地土司都有各自的私兵,說白了就是一個有一個縮小版的鄭芝龍,全都在世世代代盤踞在地方,甚至那些少~民都心甘情愿的為各自土司效命。 如果朝廷沒有在各地落實新政和軍改之策,就無法加強在地方上的控制力,一旦強行推行改土歸流之策,勢必會造成又一場叛亂,甚至會讓兩廣和云貴之地狼煙四起,永無寧日,成為朝廷的沉重負擔。 所以劉衍還是決定采取穩妥的辦法,分兩步走,先用新政、軍改之策強力控制地方,然后再推行改土歸流之策。 而此番鏟除那些參與叛亂的土司,算是提前預演。有叛亂之罪這個說辭,其他未參與叛亂的土司也說不出什么來,只會說那些被裁撤的土司是咎由自取。 很快,西南巡視組和臨時巡視組進駐兩廣、云貴,開始對各地進行整頓,同時數以百計的文官武將被捉拿,兩廣云貴各地都能見到抄家的兵馬,大批的犯官及家眷被鎖拿回京,大批的錢糧被收繳,除了一部分用于各地重建,以及新政、軍改之策的消耗外,剩下的查抄錢糧全部運回了北京城,由財政部登記入庫。 這場動蕩只持續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但是動靜卻非常之大,在劉衍的要求下,朝廷直接借此機會對兩廣、云貴的文官武將進行了大清洗,殺死、抄家、判刑者甚眾。 同時,朝廷從北方各省,以及各地新式學校、皇明軍事學院、皇明演武堂的優秀畢業生中,抽調了大量的人才進入兩廣和云貴為官,基本上將廣東、廣西、云南、貴州的官吏換了一遍。 轉眼到了十月中旬,劉衍收到參謀部匯總的奏報,得知南方巡視組、臨時巡視組會同各地的駐防軍,對兩廣、云貴的文官武將進行大清洗,目前已經接近尾聲。 此番共有三十八名犯官直接參與了叛亂,被公訴部判處誅殺三族的判決,還有兩百九十八名犯官被判斬立決,另外有一百一十六人被判刑,七十三人被罷免。 報到朝廷的數字中,此番斬殺的犯官及家眷,還有被殺的俘虜等,一共有一萬三千多人,朝廷抄家所得財物,折合銀幣足有兩千七百余萬兩。 看到這些數字,劉衍心中依舊怒不可遏,就連云貴這樣偏遠的省份,都能從官吏家中抄出如此眾多的財物,可見大明原本的吏治腐敗到了何等的地步! 如果不是及時在大明各地落實新政之策,將大明官場的貪腐壓縮在一個可控的程度內,天知道此時的大大明會是一個什么樣子。 劉衍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開始謀劃接下來的福建之行了。 “鄭芝龍所部必須妥善安置,整編為駐防軍顯然是不合適的,看來國防軍的編制又要增加了!” 按照此時大明的軍制,不管是裝備還是軍餉、補給,國防軍都要優于駐防軍。而且即便是同級別的軍官,比如是各總兵官,國防軍的總兵官也要比駐防軍級別高,因為劉衍規定:所有駐防軍的總兵官全都是掛將軍印的,而駐防軍的總兵官則是不掛印。 所以劉衍便考慮將鄭芝龍部兵馬整編為國防軍,以優厚的待遇,將這二十多萬大軍調離福建。 就在劉衍思索具體細節的時候,王承恩卻突然來到內閣官署宣旨。 第五百九十八章 這就是代價 勤政殿內,崇禎帝正在翻看近期內閣報送過來的各種奏章,其中關于平定兩廣、云貴叛軍事務,以及各地新政、軍改落實事務的奏章占了大多數。 崇禎帝見到劉衍對兩廣、云貴的文官武將進行了大清洗,殺戮甚多,心中很是不滿,雖然明知那些官吏幾乎是無人不貪,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與叛軍有關聯,崇禎帝對于這些官吏也非常痛恨,可是劉衍趁機將四省官吏全部替換了一番,更讓崇禎帝心中不痛快。 此時劉衍就站在旁邊,崇禎帝翻看完畢之后,便看向劉衍,略帶不滿的說道:“劉閣老這么做,殺戮太深了,長此以往,我大明豈不是要走上暴秦的道路了!” 劉衍說道:“陛下明鑒,有些人是不殺不行的,不殺則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整肅朝綱!” 崇禎帝眉頭緊鎖,說道:“可是按照劉閣老這么干下去,就不是改革了,而是要全盤推翻我大明的各項國策。就好比衛所制,當年太祖皇帝立下衛所制,國家養兵百萬而不費百姓一粟,可是現在劉閣老推行的軍改,卻幾乎將衛所制廢除,是不是太過了!” 劉衍說道:“陛下,我大明的衛所制與戶籍制嚴密掛鉤。當年太祖皇帝分天下百姓為民、軍、匠等戶,每戶職業世襲,此舉本就有很大的弊端。所以衛所兵源即為世襲的軍戶,衛所制下,軍隊平常務農,戰時做戰。但世襲的軍功制使衛所各級將領逐漸發展為當地的豪強,各地的衛所軍戶則淪為了他們的附庸農民,使我大明的軍隊只知農耕而不知軍事,造成全國兵馬戰力普遍下降。” 崇禎帝聞言很是不滿,隱約有了爆發的跡象,一旁的王承恩不斷以目示意,讓劉衍說話注意點,可是劉衍卻視而不見。 “難道太祖皇帝定下的制度,在劉閣老眼中,就那么不堪嗎!” “陛下不要誤會,臣并不認為太祖皇帝之制不好,反而認為衛所制乃是我華夏千百年來的集大成之舉,實乃吸取歷朝歷代屯田經驗和兵制得失,是一種寓兵于農、守屯結合的建軍制度。當年太祖皇帝言:"吾養兵百萬,不費百姓一粒米。并不是自夸,而是在闡述事實,臣對此也頗為推崇。" “只是世事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衛所制度在我大明立國之初是非常行之有效的,為我大明提供了充足的精兵強將。可是軍戶為世襲,且管理頗嚴格,除籍十分困難,大致上除非丁盡戶絕、家中有人成為高官或是皇帝敕免,否則是無法除軍籍的。盡管如此,時間一長我大明的軍戶數量日漸減少。” “此外,當年太祖皇帝定下的制度,衛所軍丁的分發地點,多以距離原籍地遙遠且分散的方式,以防止逃兵,但長途的跋涉加上水土不服,給役卒帶來不少痛苦。正軍服役于衛所,必須帶妻同行,以安定生活并生兒育女,每一軍人有房屋、田地,每月有固定的月糧,但實際情形則常分配不足,行軍時則發給口糧,衣裝則須自備,武器則由國家以工匠生產,如此則給軍戶造成了沉重的負擔。” “另外,軍士在營,分成守備和屯田二部分,比例不定,按時輪流,屯田固定上交糧食,以供給守備軍及官吏,其目標在養兵而不耗國家財力,但自宣宗皇帝以后,衛所各級將官經常侵占軍屯田地、私役軍士耕種,更是讓天下軍戶苦不堪言。” “軍戶生活困苦,逃兵甚多,早在洪武初年即有逃兵,至洪武三年十一月,兵部的統計便有逃亡者計將近四萬八千人,因此有"根補"、"勾補"等方法。根補即抓回逃軍,勾補則由其戶中以丁補,但此舉既擾民又擾官,亦有軍官藉此貪污,迫害百姓,使鄉里間痛苦不堪。而且逃兵有增無減。 到了正統三年,天下各道逃亡軍戶更是達到竟然的一百六十十三萬余人!” 劉衍所言俱是實言,崇禎帝雖然沒有像劉衍知道的這么詳細,但是也早有耳聞,知道劉衍說的不是虛言。 歷史上在正德十四年,吏部尚書王瓊就曾上疏:"天下都司衛所每歲差去勾軍官旗不下一萬六七千名,計所勾之軍,百無一二到衛。有自洪武、永樂年間差出,到今三十余年,在外娶妻生子,住成家業,通同軍戶,窩藏不回。" 到了嘉靖八年,桂鄂公布天下兵籍,僅有兵士九十七萬。軍士的逃亡,除生活上的因素外,與其社會位的低落亦有關,明初因需要武力,故較重視軍人,其后承平日久,武力不再重要,軍人地位就大為降低,加上以罪犯充軍,使大明軍人的形象更為低下。 嘉靖年間,有些衛所逃亡軍士達到在籍軍士七成左右。在嘉靖年間之后,一些衛所的逃亡軍士更是已達其總數的八成,許多邊地駐軍只剩下一半! 此時崇禎帝不再說話了,只是看著劉衍,靜靜的聽著。 “陛下,臣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表明一點:再好的制度也是有時間限制的,不可能永遠的運行下去,時間一長,便要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變革,如此才能讓我大明長治久安。” “而如果一味地迷信先祖之言,固執的抱著舊有制度不變,那臣就算是三頭六臂,也挽救不了大明,救不了天下!” 崇禎帝心中稍稍平復了許多,顯然對劉衍的話是聽進去了:“這就是劉閣老寧愿逼反兩廣、云貴兵馬,寧愿殺得尸山血海,寧愿與全天下為敵,也要推行新政和軍改之策的原因?” “正是!” 劉衍昂首說道:“當年萬歷朝的內閣首輔張居正推行新政,在大明兩京一十三省力行一條鞭法,為我大明實現了萬歷中興的盛況,如果當年萬歷皇帝能夠將張居正的新政繼續推行下去,也許今日的大明,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崇禎帝冷哼了一聲,說道:“可是在朕看來,劉閣老還是殺人太多了,那些犯官至少不用誅三族啊。” 劉衍卻并不這么認為,說道:“自古至今,沒有不流血的變法,只有用鮮血和人頭鋪就的變法之路,才能一番坦途,這就是變法的代價,也是挽救大明的代價!” 崇禎帝聞言駭然變色,一旁的王承恩也是瞪大了雙眼,顯然劉衍所言完全顛覆了二人的認知。 可是崇禎帝、王承恩仔細一想,劉衍所說的確還是很有道理,一時間又無法反駁。 片刻之后,崇禎帝說道:“事已至此,朕也不說什么了。只是在軍改之策全面落實之后,朝廷以何種辦法保證兵源?” 對于這一點,劉衍早就有了預案,便抱拳說道:“陛下,臣準備在全面落實新政、軍改之策后,在我大明各省頒布一部法典,名曰:《兵役法》,在全國推行義務兵制,也就是說,我大明要仿效強漢之策,實行全民皆兵之策!” 崇禎帝頓時瞪大了眼睛,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 過后,崇禎帝問道:“現在大明各地,包括陜西、甘肅,以及南面的兩廣、云貴各地都在落實新政和軍改之策,可是朵甘思宣慰司和烏斯藏怎么辦?難道也要與內地一樣,實行新政和軍改之策?” 所謂朵甘思宣慰司是大明對后世四川省西部、云南省西北部、西藏自治區東部和青海省西南部的統稱,也是大明在這個區域內設置的最高軍政管轄機構。 據《明史·志第十六》記載,大明疆域“計明初封略,東起朝鮮,西據吐番,南包安南(越南),北距大磧,東西一萬一千七百五十里,南北一萬零九百四里。這其中就包括了朵甘思宣慰司和烏斯藏在內。 而大明對藏政策主要形式便是洪武年間制定的,在藏內設置羈縻性質的都司、衛所等軍政機構,封授當地僧俗首領擔任官員,永樂至正德以冊封僧俗首領為主,受冊封者定期朝貢。 大明在確定藏族地區的都指揮使司、衛、所的行政體制后,陸續委任藏族首領擔任都指揮使司和衛所的官職。最初,大明是封蔡巴、羊卓、止貢、嘉瑪等故元萬戶府首領為烏思藏的行都指揮使或都指揮僉事等職,對帕木竹巴家臣中的內鄔宗、桑珠孜宗的宗本則稱為寨官。 后來在了解帕竹政權的情況后,大明就開始任命帕竹政權的主要宗本為烏思藏行都指揮使司的官員,并且進一步在內鄔宗和仁蚌宗這兩個最大的宗設立了行都指揮使司。大明在藏族地區封授的指揮使、都指揮使僉事、千戶、百戶等官職都準予世襲,但是重要官職的襲職要經過皇帝的批準,并換發敕書和印信。 只是在嘉靖朝的時候,蒙古人從北面入侵青海地區,史稱韃靼土默特部或西海蒙古部。 而到了萬歷朝以后,大明對邊疆控制日益松弛,蒙古人攻占了整個青海草原,朵甘都司和烏斯藏相繼廢棄。 到了如今,朵甘思宣慰司和烏斯藏基本上已經是獨立的狀態,此時崇禎帝如此發問,顯然是有意收復這兩塊失去的領土。 劉衍對此心知肚明,以如今大明的財力和軍力,收復烏斯藏和朵甘思宣慰司并不是不可能的,只是這兩個區域暫時還不是劉衍的首選目標。 眼下的當務之急,依然是穩定大明內部,先完成各地駐防軍的籌建,穩步在各地運行新政之策,然后是收復遼東,先將滿清這個毒瘤鏟除,隨后劉衍才會將目光投向西面。 于是劉衍說道:“陛下放心,在臣的計劃之中,不光要收復我大明的失地,還要恢復漢唐故土,要重建我華夏的榮光!” “所以,不管是朵甘思宣慰司還是烏斯藏,都要實行新政和軍改之策,絕沒有例外!” 崇禎帝心中充滿了震驚,今日劉衍帶給自己的震驚一波接著一波,許久之后才說道:“劉閣老如此說,朕,便放心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義務兵制 數日之后,劉衍召集國防部尚書田輝敘、裝備部尚書荀景云、財政部尚書岳明、參謀部尚書陳新甲四人議事,幾人在內閣官署召開了一個會議,開始商議在全面落實軍改之策后,推行新的兵制之策。 以往大明的兵制基礎便是衛所制度,可是如今軍改已經在全國范圍落實,除了福建之外,全國的衛所基本上都已經被裁撤,朝廷以駐防軍替代了衛所兵鎮守地方,以國防軍作為機動兵力,實行對外征伐。 可是隨之而來便產生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大明的兵丁如何征召,是采用之前與衛所制度并行的募兵制,還是采用與衛所制度相仿的征兵制? 此時在內閣官署內,劉衍并沒有一上來就確定基調,而是開始給岳明、田輝敘、荀景云、陳新甲四人講起了大漢的兵制。 其實大漢的兵制并不復雜,至少與后世隋唐、元明的兵制相比,還是比較好懂的,說白了就是四個字:全民皆兵。 用后世的話講,大漢實行義務兵制,只要是年紀在征召范圍內的男丁,都要無條件的服從兵役。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制度,讓大漢保持了充足的兵源,再加上大漢強悍的兵工體系,以及彪悍的民風,使得漢軍保持了長久的強悍戰力,國恒以弱滅,獨漢以強亡! 哪怕到了漢末之后,大漢也依然可以吊打周邊胡組。 所以,此番重新制定大明的兵制體系,劉衍便準備效法大漢的兵制,重新擬定大明新兵制。 此時在內閣官署內,劉衍與財政部尚書岳明、國防部尚書田輝敘、裝備部尚書荀景云、參謀部尚書陳新甲四人商議了足足一個多時辰,眾人先是從參照大漢的征兵制度入手,將大漢的征兵制度梳理了一番,而后才進入正題,開始商議重新制定大明兵制之事。 裝備部尚書荀景云沉聲說道:“閣老,如今朝廷的衛所制度已經算是徹底終結了,各地的駐防軍和朝廷的國防軍如何補充兵力,天下百姓如何參軍,朝廷亟需一個方略制度,不知閣老準備從哪里入手進行改良?” 雖然荀景云、田輝敘、陳新甲三人都是知兵的,從梳理大漢兵制中也有不少的心得,可是面對劉衍,三人卻都不敢隨意發表意見,都想著先讓劉衍確定基調,然后三人再從旁查漏補缺,如此最終確定大明的新兵制。 三人的“小心思”,自然瞞不過劉衍的眼睛,此時劉衍笑著說道:“如今國朝的國防軍、駐防軍各部的編制,可以說已經很完善了,每一軍、每一營,都是由鳥銃手、騎兵、炮兵和各種輜重兵馬、輔助人員組成的合成軍伍,在戰力上已經凌駕于周邊各部,所以現有的國防軍、駐防軍兵種配比和大軍建制不需要調整,朝廷需要做的,只是為國防軍、駐防軍各部擬定一個可以持續補充兵力的征兵制度而已。” “同時本公此番改良的用意,便是以律法的形式規定明軍將士的晉升體制,并且將征兵制度系統化、制度化,將明軍各部的考核制度嚴格化!” 劉衍話音剛落,國防部尚書田輝敘便微笑著點頭,對劉衍的意思非常贊同,如今明軍各部全都是由當初的新軍“擴編”而來的,可是大軍擴編之后便算是開枝散葉了,各部將士如何晉升,大軍兵源從何而來,國防部要如何征召新兵,這些在如今的朝廷中,其實是沒有一個定論的。 所以對于田輝敘來說,大明的新兵制不光要解決兵源問題,還要一攬子解決眼下軍中的各種問題才行。 一旁的參謀部尚書陳新甲也是微微點頭,其實眼下大明兵馬制度的一些缺失,自己也是能看出端倪的,只是卻始終抓不住重點,想不出對應的策略,所以一直沒有向劉衍稟報。 如今劉衍召集眾人前來商議此事,可見劉衍多半是有了全盤的對策,陳新甲也很想聽一聽劉衍的辦法,眼神也變得期盼了起來。 不過財政部尚書岳明此時心中卻有了一絲擔心,微微皺眉,問道:“閣老,此番如果對征兵制度進行改革,閣老能否說得具體一些?” 國防部尚書田輝敘、裝備部尚書荀景云也是微微點頭,顯然二人也是非常關心細節,畢竟日后征兵制度改革完畢,負責具體事務的便是二人自己,能否保證大明軍隊戰力的持久強悍,二人是非常關注的。 于是劉衍也不再繞彎子,直接拿出了一份方略,這份方略一式四份,將四份方略分別呈給了財政部尚書岳明、國防部尚書田輝敘、裝備部尚書荀景云、參謀部尚書陳新甲四人。 四人急忙打開看了起來,只看了一會兒,便被劉衍的謀劃所震驚了。 此番劉衍制定的征兵制度改革,直接將原有的義務性質的服徭役,改為全民征兵制,也就是義務兵制! 按照這份方略中的具體規定,將兵役和徭役區分開來,百姓有服徭役的義務,具體細則照舊,但是百姓不必像原來那樣每年服兵役,而是改為由朝廷花錢招募,大明所有的適齡男丁都要在每年花一定的時間進行軍事訓練,將大明的所有適齡男丁作為預備役兵員。 并且,劉衍將大明各地府縣男子服兵役的年紀改為:十五歲至五十歲,由此便將明軍的兵源范圍擴大到一個很恐怖的數量,從而保證了明軍兵源的源源不絕。 在劉衍制定的這份方略中,大明各道、府、縣內,凡是年齡在十五歲到五十歲的男子,都要在農閑的時候參與國防部設立在各縣的征兵司辦事處組織的訓練,為期三個月,根據其擅長的技巧選拔為鳥銃手、騎兵、水師、炮兵等,訓練不達標著返回原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