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169節
人群中一個聲音突兀地傳出。 瞿能凝眸看去,只見寒光一點,一支箭破空而來! 站在大鼓一旁的馬哈麻火者、李俊吃了一驚,急步向瞿能靠攏,趙通上前,挺起胸膛擋在了瞿能! 出于不刺激瓦剌部落的考慮,明軍并沒有攜帶推盾,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趙通不假思索護在了最前面! 瞿能是主將,主將一旦出了事,什么受降,什么和平都是扯淡,只有殺戮才能平息大明的怒火。 趙通寧愿自己死,也不愿再次戰事! 一次戰爭,耗費的民力無數,財力無數,還會有不少軍士折損于征途之中! 不能再有戰爭! 趙通看著飛過來的箭,目光冷峻,做好了死的準備。突然,趙通感覺自己被人推開。 箭落,正中瞿能胸膛! 把禿孛羅、薩穆爾公主、妣吉被這一幕給嚇得渾身發冷,連忙上前請罪。 趙通看到箭插在瞿能胸口,眼睛瞬間通紅起來,喊道:“這就是瓦剌給大明承諾的和平,這就是你們對大明臣服的賀禮?!把禿孛羅,依我看,瓦剌還是——” “閉嘴!” 瞿能冷著臉呵斥,目光掠過驚慌失措的把禿孛羅等人,看向出現sao亂的軍陣,厲聲喊道:“擂鼓!” 馬哈麻火者、李俊見瞿能并無大礙,走至鼓旁重重敲了下去! 鼓聲傳動,sao亂的人群終于安靜下來。 瞿能當著瓦剌眾人的面,指了指胸口的箭,厲聲喊道:“每一次和平的到來,都來之不易!這些年來,瓦剌殺了不少大明人,大明也殺了瓦剌不少人!但今日開始,一切都煙消云散,就此成風!讓仇怨消失,為你們的子孫后代,為整個瓦剌族人,留下和平的豐碑!” 把禿孛羅臉色蒼白,手微微顫抖。 剛剛那一箭,是強弓射出來的,這說明瓦剌部落里還有人私藏了強弓!而這一箭射中了瞿能,受降主官,西疆都指揮使! 大明完全有理由以此為借口,發動對瓦剌的滅族之戰!以現在瓦剌人既無戰馬,也無馬刀、弓箭的情況,一旦戰事打起,那所有人都將死! 是誰想要害死所有人,是誰想要毀滅瓦剌! 把禿孛羅走出來,嘶啞地喊道:“是誰動的手,給我帶出來!” 很快,鴻德格便被帶至隊列之前。 鴻德格沒有理會把禿孛羅,而是看向瞿能,喊道:“明軍殺了我的父親,血海深仇如何能忘!我不僅要殺光你們,還要殺到金陵去殺了你們的皇帝!” 瞿能看著血氣方剛的少年郎鴻德格,上前一步,沉聲道:“為了你父親的仇恨,你竟然不管不顧瓦剌部落三十萬人的安危!少年,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只剩下自私了!把禿孛羅,此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一攬子計劃,控制瓦剌 在十字路口,突兀地奔跑來一匹烈馬,撞向了朝著和平方向前進的行人。 和平的希望,是存是滅。瓦剌的未來,是有是無。 這一瞬間,全都成了不確定的事。 把禿孛羅向腰間伸手,想要抽出腰刀將鴻德格斬殺于此,給瞿能與大明一個交代,可腰刀已全部交出,身上并無利刃。 鴻德格看著中箭的瞿能,瘋狂地大笑著,似乎是大仇得報的狂歡。 瞿能凝眸,這個家伙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自己是中了箭,可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你難道還沒發現異常?不說沒掉一滴血,就是連說話都中氣十足,連走路還穩健如常,你確定傷到了我? 瞿能抬手,將箭猛地拔了出來,丟在鴻德格面前,冷冷地說:“大明研制出了更輕薄、更堅固的內襯戰甲,想殺傷大明人,需要朝著腦袋來。” 鴻德格的笑戛然而止,一臉震驚地看著完好無損的瞿能,想要掙脫束縛,卻感覺眼前一黑。 嘭! 一只腳落在了鴻德格臉上,整個人向后翻滾幾次才停下來,再抬起頭時,已是一臉血跡。 把禿孛羅厲聲喊道:“瓦剌人是講信義的,你這樣做等同于讓所有瓦剌男人蒙羞!部落的人向往和平,想要活下去,與你有什么仇恨,你非要拉著所有人墊背?來人啊,用鞭子給我抽死他!” 一干軍士上前,手中握著馬鞭。 薩穆爾公主連忙道歉:“是我們看管不周,沒有做好防備,但我們可以保證,瓦剌族人心向和平的意志不會改變,我們完全臣服大明,聽從大明的安排。” 妣吉看向鴻德格,眼神中透著殺機。 這個家伙是想將所有人推向死亡,一旦瞿能死了,那瓦剌部落也將不復存在!而留在金陵的馬哈木、捏烈忽等人也必然身死。 以一己之力滅族,這家伙也真敢做! 妣吉見瞿能盯著挨鞭子的鴻德格,柔聲道:“三十萬瓦剌族人,總有幾個偏執不顧大局之人。瞿都指揮使可以看到,絕大部分瓦剌人并沒有仇恨大明。草原上的男人,生死如草木,沒那么多仇怨。現在,還請安排遷移事宜,我們也好派人隨之遷離。” 瞿能瞥了一眼妣吉,對把禿孛羅道:“讓人住手吧。” 把禿孛羅有些難以置信,喊道:“可是他刺殺……” 瞿能擺了擺手。 把禿孛羅猶豫了下,終揮退了軍士。 瞿能看著臺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鴻德格,抬起頭看向無數瓦剌人,沉聲喊道:“按照大明律令,刺殺長官,不傷者,當杖一百,徒三年!既然瓦剌臣服大明,悉聽大明安排,那就按大明律令法辦吧。這里沒有杖,他挨了多少鞭子,數清楚,不夠一百便加夠一百,然后徒往他處筑城,服刑結束之后,當返回瓦剌。” 把禿孛羅深吸了一口氣。 作為一個帶有軍隊的武將,往往主張以暴力、武力來解決問題,可瞿能沒有這樣做,而是選擇使用大明律令來處置。 這種克制的背后,是大明皇權的進入,是大明律令在瓦剌的草原之上,第一次發揮作用! 如果說與大明簽訂臣服盟約是正式投降,那瞿能依大明律法懲治鴻德格,則是瓦剌并入大明的標志! 鴻德格的刺殺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是大明受降瓦剌過程中微不足道的起伏。 瓦剌人看到鴻德格并沒有被殺死,看到大明主將并沒有以此為借口大開殺戒,屠戮瓦剌族人,再多抵觸與不甘終還是消散,帶著復雜的情緒,依從了大明的安排。 隨軍而來的還有近千文官,這里的官,不久之前還只是府州縣學里的讀書人,臨時被調出來,直接給了七品、從七品的官銜,兩個文官帶大致六百瓦剌人,按照朝廷給出的遷移之地,開始準備遷移。 大明朝廷在瓦剌分解上很是用心,甚至還作出了保證,只要遷移的草場不適合生存或駐牧,瓦剌人可以向大明官員提出更換的要求,若大明官員置之不理,強行安置,則可轉知瓦剌將官,由瓦剌將官向更高一級大明官員奏請,直至安置的瓦剌族人滿意。 蒙古草原足夠大,三十萬瓦剌族人,不過七萬戶左右,杭愛山周圍便可以安置三萬戶,其他四萬戶向東去和林方向,完全可以安置下來。 一座蒙古包后,近六百人圍坐在草地之上。 一襲儒袍,意氣風發的郭三慈手握粉筆,指向掛著的黑板,面帶微笑地喊道:“朝廷將瓦剌人當作大明子民,在草原分給時不允許大明將官私自占據草場,也就是說,蒙古之地中所有的草原,都屬于你們這些百姓所有,不管是武將,還是文臣,不管是藩王還是皇室,都不會直接占據草場。” “所以,你們有福氣了啊,朝廷可以不考慮其他,挑選出最好的草場分給你們。我們這一次遷移的位置雖然相對其他人來說偏了一些,但你們放心,一樣是上等的草場,就在土剌河東岸。你們記住了,我們的草場,只在土剌河東岸,西岸是另外族群兄弟的駐牧之地。” “土剌河附近的草場是否豐美,這都不需要我一個書生說,諸位是草原之上的人,想來十分清楚。等我們遷移過去,打下圍欄,圈好地,那里將是你們這些人共同的草場,受朝廷認可與保護。” 阿斯夫站起身來,喊道:“我們每一戶能有多大草場?” 郭三慈含笑,問清楚名字之后,抬手讓其坐下,然后說:“阿斯夫問得很好,想來這也是你們每個人都關心的事。按照朝廷規定,每一戶的草場,至少可以養五十頭羊。” 阿斯夫眼神一亮,如此算的話,草場定不會小。 郭三慈的目光掃過議論紛紛的眾人,目光中透著笑意。 草原上底層的牧民,并不是一些大明人想的那樣,家家戶戶牛羊成群,一個人照管著數十頭、上百頭甚至更多牲畜,一個個富有得很。 可現實是,瓦剌底層的牧民,他們手中擁有的財富極其有限,別說幾十頭羊,就眼前的一百五十戶牧民之中,超過八十戶,家中連三頭羊都沒有,更不要說牛。剩下的六十余戶相對而言,只是多了馬駒、牛等,數量也少得可憐。 就像是大明一樣,底層的百姓數量眾多且窮困。 郭三慈清楚,這世界就如一座塔,底部的人最苦最累,承載了上層的所有壓力,卻是所有結構里面最大的部分,瓦剌也不可能逃出這個規律。 五十頭羊的牧場,對于絕大部分瓦剌族人而言,已經足夠大。 一個五十余歲的男人站了起來,聲音有些嘶啞:“聽說大明百姓一律納稅,我們是否也需要納稅?” 郭三慈微微點頭,正色道:“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你們用了朝廷的草場,繳納給朝廷一定的稅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過鑒于瓦剌新遷,如大明百姓遷移,當享受朝廷免稅三年之策。這也就意味著,三年內,你們不需要繳納任何稅目,沒有任何官員會找你們要東西。” “那三年之后呢?” “三年之后,草原上的稅目一律折色寶鈔。” “寶鈔?可我們沒有寶鈔啊。” 牧民有些著急起來。 這些年來,朝廷與瓦剌、韃靼做過不少買賣,但這些買賣環節基本上不見寶鈔的影子,主要的交易方式是以物易物,我牽你一頭羊,你拿我一口鍋,我要了你這頭牛,你拿走這一堆鹽,成就成交,不成就不做這買賣。 在交易中,銅錢是存在的,不過數量也很少。 大明不打算在草原之上推廣銅錢,也不打算繼續堅持以物易物,而是決定使用寶鈔來控制草原的一切買賣交易。 郭三慈笑道:“沒有寶鈔,可以賣牛羊馬,從商人手中兌換來寶鈔。未來在土剌河附近還將設置錢莊,你們沒了寶鈔,完全可以用其他物來兌換。牛羊馬等物,全都有相應的市價,買賣各種商品,你們不再需要牽著社畜去,只需要帶上輕薄的寶鈔便可。” 寶鈔對于瓦剌人來說并不陌生,元朝可是推行紙幣的集大成者,雖說這些年來草原沒這玩意了,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買東西還得帶頭社畜,實在是不方便,誰也不希望上街踩到一堆不干凈的東西不是…… 草場分配,貨幣控制,文化進入,是朝廷控制瓦剌,消除瓦剌未來威脅的手段,但這些手段并非全部,朝廷還準備了一攬子計劃,比如修筑城池,從瓦剌底層之中扶持一批人協助大明治理草原,弱化黃金家族的影響。 什么血脈不血脈的,瓦剌都沒了,好好賣你的草鞋去,別總是想著鬧事。 安置的準備正在推進,而出關的商隊也已浩蕩。 晉商、徽商、浙商等聞風而動,組織了一大批物資進入草原。這些物資里,含有大量的川鹽與茶葉,甚至還有大量的鐵器,當然,這些鐵器是鍋碗瓢盆、水壺等。 敞開了供應,東西越多越好,徽商還打算運一批家具過來,這也可以理解,瓦剌即將從世代游牧轉化為定點駐牧,家都固定了,弄點笨拙的家具也是好事。 以前哪一天不高興了,鋪蓋一卷就能跑路。可現在東西多了,舍不得一大堆東西,想跑路都糾結…… 第一千五百章 讓于謙轉學吧 游牧民族之所以居無定所,與其物質匱乏有關系,也與其容易搬家有關系。 后世搬一次家累成狗,有時候還得找人幫忙,實在不行還得找搬家公司,可對于瓦剌、韃靼這些蒙古人而言,搬家是小意思。 最大件不過是蒙古包,折起來放馬背上就行,其他的鍋碗瓢盆也沒幾個,畢竟有點窮,加上進貨渠道少得可憐,價也高,舍不得羊去換。 馬有的是,哪怕自家沒有馬,去旁邊說幾句好話,借幾匹馬也沒問題,實在不行牛也能馱載東西。一點東西而已,費不了什么事。 這里草吃完了,咱就換個地接著放牛羊馬,不怕麻煩,隔著半個月一個月的搬家一次也很正常,也沒人過來查暫住證之類的,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可朱允炆決定讓游牧民族不再游牧,其中一個手段那就是增加搬家的難度。 將一些好的東西,精美的床,柜子,桌子,椅子,弄過去,多傾銷點絲綢、棉衣,順便拉幾車糧食,改善改善他們的伙食。 東西多了,搬家就麻煩,舍不得丟東西,帶著一大堆家當上路被敵人追上來胖揍一頓的案例數不勝數。 大明徹底放開了對草原的商業貿易,允許商人無限外輸食鹽、生活用鐵器、茶葉、糧食等,以最大程度上避免牧民遷移。 晉商里面已經有人開始打飼料的主意了,與朝廷官員接洽,想用一筆錢收購無人草原上的枯草,制成飼料之后,然后轉賣給草原上的人。冬日之后,許多人家總還是需要飼料的,一些不想動彈的,懶得割草的,缺乏精飼料的,都是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