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931節(jié)
朱文奎坐下,抬手之間急切地說:“都免禮吧,驛使快報消息。” 解縉輕輕咳了聲:“太子殿下,行事應(yīng)穩(wěn)重如山,即使消息再大,也不應(yīng)急切失了分寸。” 朱文奎這一次沒有遵循解縉的教導(dǎo),抬手說:“鄭和的消息太過緊要,失點分寸就失了,驛使,報消息!” 將官梁興雖然有些奇怪,為何如此重要的消息建文皇帝都不露面,但還是連忙說:“報太子殿下,接商人情報,經(jīng)南洋水師查證,鄭和水師已于三月二日抵達(dá)舊港補(bǔ)充物資,此時正在北上途中。末將來時,南海水師已是出動迎接……” 朱文奎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興奮地說:“好,好,好啊!劉長閣何在,立即發(fā)急報給父皇,將鄭和船隊的消息傳報,請父皇返京!” 劉長閣出班:“遵命。” 朱允炆微服私訪的消息已經(jīng)無需再遮掩了,畢竟大家都知道了。劉長閣也不再等待,出了皇宮就安排岳四海、雄武成,兩人親自帶隊北上。 武英殿內(nèi)。 朱文奎興奮,官員更是激動。 但在興奮之后,朱文奎意識到一個重大的問題,連忙詢問:“鄭和水師的損傷情況如何?” 話音一出,原本熱鬧的武英殿頓時安靜下來。 梁興肅然道:“殿下,鄭和水師的具體消息我等并不知情,相信用不了幾日,后續(xù)就會有更詳細(xì)的消息送至京師。但據(jù)說——損失很大。” 朱文奎稚嫩的臉上浮現(xiàn)出哀愁,鄭和的使命與任務(wù)朱文奎是清楚的,朱允炆對滿朝文武隱瞞了消息,卻不會隱瞞朱文奎。 漫長近乎無邊際的航行,足以要人命的寂寞與遼闊,海浪與風(fēng)暴,還有無數(shù)說不清楚的危險,能活著回來,簡直就是奇跡。 朱文奎看向解縉、楊士奇:“我聽宮外聚攏了無數(shù)百姓,正在等待鄭和的消息,如何擬寫文書,安撫民心,就由內(nèi)閣安排吧。” 解縉、楊士奇答應(yīng)下來。 朱文奎看向水師都督府的李堅、陳揮:“父皇說過,無論鄭和船隊折損多少,活著的,犧牲了的,都是大明當(dāng)之無愧的英雄,他們的家人就是英雄的家人,讓水師挨個挨戶通知下去,告訴他們,鄭和水師將士要回家了。” 李堅、陳揮沉重地點頭。 鄭和水師航行時間太長了,還差五個月就五年時間了,如此長的時間里,沒有大量的折損是不可能的,僅僅是后勤問題,就足夠要人命了。 無論如何,他們回家了。 活著的,歸家。 死了的,歸根。 朱文奎沉思稍許,看向禮部尚書陳性善,開口道:“禮部應(yīng)擬新制,以最高規(guī)格迎鄭和水師將士回歸。不要怕逾制,父皇說過,鄭和歸,擔(dān)得起圣人禮儀!”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唐賽兒認(rèn)親 鄭和船隊回歸的消息,自南面而來,快速傳過長江,又伴隨著無數(shù)的口口相傳,很快掠過黃河。而在消息傳播的浪潮之前,是岳四海、雄武成等安全局軍士晝夜不停地北上。 濟(jì)南府,蒲臺縣。 知縣戴恩怎么也想不到,大明天子竟然來到蒲臺,惶恐中小心伺候。 朱允炆并沒有為難知縣,只是讓其找出普泰縣戶籍,挨家挨戶找尋姓唐的人家。 沒辦法,歷史上記載了唐賽兒所在的縣,卻沒有記錄她到底是哪里的人,想要找出其父母,還得從戶籍上入手,然后根據(jù)出生年月盤查。 安全局的效率很高,只用了三天時間,就排查出了線索,朱允炆看過之后,立即就確定了,無他,因為戶籍上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林三。 這是唐賽兒的老鄉(xiāng),歷史上她的丈夫。 朱允炆安排安全局先一步找尋唐賽兒的父母,然后帶著唐賽兒前往蒲臺城西, 馬車?yán)铮瀑悆鹤⒉话病?/br> 經(jīng)過幾日相處,唐賽兒認(rèn)清了眼前的大明天子朱允炆并不是一個壞人,他從不強(qiáng)迫自己背誦什么經(jīng)文,也不約束自己,他一直都在主張讓自己思考,自己去認(rèn)識這個世界。 世界,不是彌勒的,是大明的,決定無數(shù)人悲歡離合與生死的,也不是彌勒,而是眼前的這位。 彌勒,只是一件衣裳,里面包裹著的是一個個野心家與陰謀家。 佛母推崇彌勒,宣傳彌勒救世,想要的是掌握整個白蓮教,成為一個地下的王,與朝廷抗衡,站在暗處的巔峰。 楊五山掌控白蓮教,口里說著彌勒,不過是他想要權(quán)勢,想要更大的權(quán)勢罷了。 沒有人尊重過彌勒佛,他們都在拿著彌勒佛做幌子,他們都在玩弄彌勒佛,一個個嚷嚷著黑暗終會死去,光明將會到來的首領(lǐng),只不過是利用了底層百姓的愚昧與盲從。 早熟的唐賽兒認(rèn)清了這一切,也明白自己并不是什么小佛母。 “你很緊張。” 朱允炆拿出手帕遞給唐賽兒。 唐賽兒接過,擦了擦手心的汗,低著頭說:“他們?yōu)槭裁匆獟仐壩遥俊?/br> 所有的苦難,都是他們造成的! 朱允炆看著有心結(jié)的唐賽兒,開解道:“面對佛母那樣的人物,他們怕是連反對的能力都沒有。你要知道,天底下沒有嫌棄孩子的父母,失去了你,他們何嘗不痛苦?” 唐賽兒看著朱允炆,嘴角微微動了動,終沒有說什么。 馬車停了下來。 湯不平引朱允炆、唐賽兒下了馬車,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村落:“那里就是百家村,據(jù)查,唐賽兒之父唐繼本是一位武師……” 朱允炆抬手止住了湯不平想要說的話,看向身旁的唐賽兒:“是不是你的父母,去見一見就知道了,血脈的羈絆是不會斷的。” 唐賽兒相信朱允炆不會騙自己,他也不可能為了自己一個微不足道的孩子,去讓人翻找?guī)滋斓膽艏缓笠灰慌挪椤?/br> 家? 那是什么? 唐賽兒沒有過家的溫暖,很小的時候就被佛母抱走了,之后又被奶娘養(yǎng)大,活在楊五山的陰影之中,后是逃亡,乞討,偷竊,直至遇到朱允炆。 十年來,沒有人真正關(guān)心過自己,沒有一個。 渴望溫暖,看到別人的父母拉著孩子的手羨慕的心疼,很想讓父親陪著自己,想讓母親給自己編辮子。 可惜這些都是夢幻的空想。 唐賽兒向前走去,朱允炆跟在身后。 唐繼本、唐氏有些緊張,無他,家被一群安全局的人給封了,能不害怕?一些百姓見是安全局的人來了,更是躲了起來,連看都不敢看,生怕卷入到麻煩之中。 唐賽兒走到院子門口,看著跪在院子里不知所措的夫婦,回過頭看向朱允炆。 朱允炆微微點頭。 唐賽兒走向院子,安全局的人緩緩?fù)肆顺鋈ィ櫾啤黄礁煸蕿勺吡诉M(jìn)去,謹(jǐn)慎地防護(hù)著。這唐繼本是武師,身上有功夫,加上佛母抱走了唐賽兒,他們很可能出自白蓮教。 朱允炆背著雙手,打量著唐繼本夫婦,開口道:“起來看看,你們可還認(rèn)得她。” 唐繼本夫婦聽命起身,看向面前的唐賽兒,唐氏的心頭猛地一緊,手微微顫抖著,身體一軟,癱在唐繼本身旁,幸是唐繼本扶住。 唐賽兒看著唐氏,那一張臉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心里涌上無數(shù)的委屈,無盡的悲苦,這些痛與回憶燃燒著血液,讓身體有些發(fā)熱。 這就是血脈的羈絆嗎? 唐賽兒不知道,但聽到了唐氏一句“我的孩兒”時,忍不住哭了起來,然后被人抱在懷里,溫暖傳遍全身…… 朱允炆沒有打擾他們,走出院子,看著一旁的柳樹出神。 湯不平思索良久,終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皇上,唐賽兒既然是小佛母,我們是否用她做誘餌,吸引楊五山露面,好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朱允炆回頭看了一眼唐家的小院,對湯不平嚴(yán)肅地說:“現(xiàn)在的唐賽兒心性未定,我們很難控制,短時間內(nèi)她還不能離開,一旦落入楊五山手中,她甚至?xí)猩kU。” 湯不平有些不理解,安全局不需要在乎唐賽兒的死活,只需要讓她引出楊五山,將所有人一網(wǎng)打盡就可以了,哪怕是唐賽兒死了也無妨。 可現(xiàn)在看皇上的意思,他并不想讓唐賽兒死。 朱允炆折了一根柳枝,彎成一個小圓,不斷交錯著說:“楊五山說到底只是個野心家,真正讓人擔(dān)憂的是古今,這個人太能藏了,李祺、劉伯完等人都暴露了,可偏偏他還隱在重重黑霧之中。” 湯不平凝重地點了點頭。 朱允炆將編好的柳環(huán)拿在手上,說:“從青州府的白蓮教徒來看,楊五山并沒有整合更多的力量,或者說,他沒有足夠的財力去整頓更多力量。在這種情況想要做成大事,只能有一個地方。” 湯不平、顧云同時驚呼:“京師!” 朱允炆轉(zhuǎn)過身,看向街道遠(yuǎn)處,那里有一股煙塵:“盤谷的情報網(wǎng)沒有了,楊五山想要再做事,就必須安排人回到京師,有限的財力也只能支撐有限的區(qū)域,查吧,對進(jìn)入京師里的鳳陽府、淮安府、揚州府等地的人,撒網(wǎng)盤查。” 湯不平、顧云明白過來。 索靖從暗處走了出來,對朱允炆稟告:“是岳四海、雄武成。” 朱允炆有些意外,這兩個家伙不是留在京師查找線索,怎么結(jié)伴跑到濟(jì)南府尋自己來了,京師出了什么大事件值得他們兩人一起來? 雄武成、岳四海滿是疲憊,但精神依舊興奮,隔著老遠(yuǎn)翻身下馬,疾步走向朱允炆行禮。雄武成肅然道:“啟稟皇上,鄭和水師船隊有消息了!” “當(dāng)真?!” 朱允炆激動起來。 無數(shù)個日夜里,朱允炆也曾懷疑自己的決策是不是正確的,畢竟橫跨大西洋對于現(xiàn)在的大明水師而言依舊是有些勉強(qiáng),他們?nèi)羰侨姼矝],所有人折損在那里,自己如何面對他們的妻子、兒女與父母! 無數(shù)個日夜里,朱允炆也曾敲著地圖,一寸寸找,一寸寸看,尋思著鄭和應(yīng)該到了哪里,是不是該回來了,遇到了什么危險!擔(dān)憂與不安充斥著內(nèi)心,在夜色里,人顯得脆弱,甚至?xí)岩勺约菏遣皇怯H手將他們送到了絕境里去! 無數(shù)個日夜里,朱允炆也曾夢到過大海波濤,吞噬了船,無數(shù)的尸體漂浮在海面上,殘缺的只剩下猙獰與恐怖,無數(shù)的犧牲,以沒有結(jié)果作為結(jié)果…… 朱允炆不害怕犧牲,但希望這些犧牲可以換來成果,可以實現(xiàn)價值,而不是所有的犧牲都毫無意義。 無盡的大海,遙遠(yuǎn)的路程,隔斷了消息。 等,只能等。 他們的家人著急,水師著急,自己何嘗不著急不擔(dān)憂! 鄭和終于要回來了嗎? 朱允炆接過雄武成遞上的文書,里面的內(nèi)容很粗糙,但有一點是確認(rèn)的消息,那就是鄭和水師回來了,雖然沒有提回來多少人,也沒有提多久能回到京師,但鄭和已經(jīng)抵達(dá)了南洋且正在回家的途中,這就夠了。 南洋至金陵,都是大明的地盤,海上除了海浪之外,再無鄭和船隊的敵人。 “太子殿下請求皇上及早返京,主持鄭和水師歸來大禮儀。” 岳四海道。 朱允炆將文書看了四五遍才收了起來,笑著說:“鄭和水師要回家了,朕豈能不回去迎接,安排回程事宜吧,就走京杭大運河。” 岳四海、雄武成領(lǐng)命。 朱允炆心情大好,鄭和是一個使命感很強(qiáng)的人,他耗費了近五年時間才回來,一定是完成了使命! 大明百姓不知道,大明官員也不知道鄭和回歸的意義,這將是一個標(biāo)志,一個改變大明、影響后世千年的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