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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910節

    李芳遠放下酒杯,嚴肅地說:“忘記這件事吧。”

    對方送口信,不留文字,顯然是有防備。即便是消息傳出去,明廷也不可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對朵顏衛下手,朝……鮮反而落得一身腥,什么好處也沒有。

    李芳遠拿起筷子,轉而問:“你們可有統算過,來大明京師的使臣隊伍有多少人?”

    河侖與金士衡被這個問題給問懵了,來多少人,和咱們有啥關系。

    可國王問話,總還是需要回答。

    河侖默算了一番:“南洋諸藩屬國,不是國王帶隊,就是王子帶隊,規格大,使團人員眾多,加上瓦剌、帖木兒國使團與我們的人,應該有三千人左右。”

    李芳遠放下筷子,起身道:“使團三千人,大明竟都安置妥當了,連飯食也沒短缺一人,這就是富庶的大明啊!”

    三千人吃喝可不是小數目,尤其是使團隊伍,用膳標準不會太低,平攤下來,每個人每日耗費,恐怕都不低于一兩錢鈔。

    以一兩錢鈔來算,一日耗費就超三千兩錢鈔,而這些使團是需要在大明過完國慶才會返回,時間長的一個月,短的也有二十日,左右算一算,沒有七八萬兩錢鈔,想要接待好如此規模的使團隊伍都不可能,這還沒有計算賞賜之物,沒有計算使團的其他花銷,林林總總,十幾萬錢鈔還是需要的。

    若不是大明富庶,根本無力承辦如此盛典!

    河侖這才注意到,原來吃飯這個事也是強大、富庶的象征。

    確實,現在的松京根本沒有條件安置好三千人的使團隊伍,讓他們白吃白喝一個月。

    李芳遠看向金士衡:“蒸汽機的事打探的如何了?”

    金士衡搖頭:“國子監說,沒有皇帝的許可,無權對外開放蒸汽機,大明人對蒸汽機有著極強的保密意識,并沒有人可以告訴我們是什么原理,什么構造。”

    李芳遠哀嘆了一口氣:“蒸汽機船你們是見過的,這種船只完全不需要依賴季風與水流,逆風逆水航行不再是問題,若我們可以掌握這門技術,也可在南洋貿易中分一杯羹,可惜……”

    河侖與金士衡沒有辦法。

    事實上,南洋諸國都想要蒸汽機技術,想要蒸汽機船只,無一例外,都被婉言拒絕,有幾個國王甚至拿出女兒準備交換,被國子監一口拒絕。

    活躍的使臣們,見識到了大明帝都的繁華,尤其是今年,大閱兵的消息吸引了許多人口涌入,一時之間,客棧人滿為患,房價更是一日一變,甚至有人直接住進了青樓,睡覺享樂兩不誤……

    眾多的人口,催生的是商業的繁茂,是各種營生的火熱。

    在摩肩擦踵、人從眾的熱鬧、喧嘩中,大明走到了建文九年的除夕。

    朱允炆設宴招待各國使臣、在京藩王,馬恩慧設宴招待王妃、誥命夫人,朱文奎則帶著弟弟、meimei陪著太后,與韓夏雨一起逗得太后合不攏嘴。

    焰火騰空,照亮寰宇。

    這一刻,無數人舉杯同慶:偉哉大明。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閱兵前的安檢

    建文十年正月初四,距洪武元年正月初四,整四十年。

    大明開國四十年,風風雨雨四十年,百業興旺四十年,翹首以待四十年,國力蒸蒸四十年!

    四十年!

    有些人死在了征途之中,有些人死在了四大案之中,有些人死在了貪官污吏手中,有些人死在了不知道什么罪名之中。

    四十年!

    有些人得到了土地,勤勞耕種,不缺衣食;有些人有了孩子,教導有方,走入仕途;有些人接替了老爹或叔伯的班,端起了某一行的鐵飯碗,吆喝吆喝地生活著;有些人成了商人,南貨北運,北貨南下,發財致富。

    四十年歲月,回首各有彼此地唏噓與感嘆。

    無論如何,大明這個巨人已經邁開腳步,一步落下,一個風景。

    大閱兵,盛典在即。

    這一日天還沒亮,無數百姓已經在排隊等待入場。

    為了確保會場地絕對安全,劉長閣調動了京師及周圍安全局人手多達五千人,這批人手中,有三千人分散在了人群之中,兩千人負責與一萬京軍衛合作,維護秩序。

    龐煥、霍鄰、薛夏親自帶人把守入口。

    湯不平走了過來,見龐煥、霍鄰等人手中拿著長一尺余的木板,不由地微微點頭:“匠學院還是辦了一件大事。”

    龐煥點頭,朝著走過來地湯不平伸出木板,啪得一聲,木板就被吸附在了湯不平腰間地刀上,稍用力,將木板取開,贊嘆道:“還別說,也就匠學院地那群人能想到用磁石作安檢。”

    湯不平看著木板底部,鑲嵌著一條磁石,這東西可以吸鐵,用作安檢是再好不過的事。

    現在是大明朝,想來是不會有人選擇青銅器作匕首、短劍,加上磁鐵作安檢是頭一次出現在大明,沒有人會預想與防備這一招,如果人群中有私藏武器,完全可以發現。

    湯不平嚴肅地說:“閱兵盛典,藩王,文臣武將,勛貴子弟,先生耆老、各處使團俱在,是開國以來從未有過之大事,絕不可掉以輕心,務必盤查清楚。前面安檢,后面若有人驚慌退走者,你們不需管,自有雄武成、郭綱帶人負責跟蹤調查。”

    霍鄰重重點頭:“大閱兵是國事,誰若是敢在今日生出sao亂,惹出麻煩,誅滅三族都是輕的。其他我們并不擔憂,只擔心陰兵會出來作亂。”

    龐煥指了指遠處,說:“郭欒、楚蕓他們也來了,若真有陰兵潛入,他們應該能察覺到一些。何況我們在人群中也安排了自己人,一有異動,可不動聲色處置。”

    湯不平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昏暗的天空,距離破曉還有一個時辰,可以安排百姓入場了。

    教場開放。

    百姓沿著一條條臨時柵欄圍出的通道,有序進入。在進入一段區域后,軍士喊話,不允許攜帶鐵器、殺傷性武器、長短針、易燃物、烈酒等帶入,若有,則存至軍士處,一旦藏匿被發現,嚴懲不貸。

    過了收繳區域百步,即是安檢通道。

    令人震驚的是,竟當真有人攜帶有匕首、短劍等,被安全局直接摁倒在地,抓了起來,扭送不遠處的小黑屋。

    黑屋下挖有深牢,里面刑具齊全,主要負責人是刑罰局的馮謹、鄧友、祈寧,這三個是刑罰藝術的佼佼者,他們撬不開的嘴,就沒人能撬開了。

    審訊得知,此人是安南人,想要在閱兵大典上刺殺朱允炆,背后并沒人指使,但有五個同伙,這邊剛問出名字,安全局那邊已經抓到了三個送了進來……

    郭欒背著三把刀,目光陰森地看著每一個入場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無論是誰,都逃不過這一雙銳利的眼。

    陡然間,郭欒看到一個神色慌亂的中年人,見到自己目光躲閃不說,還換了位置,又看了自己一眼,他開始轉身離開。

    郭欒并沒有動作,收回目光掃向人群,果然,在暗處還有人看著自己,目光對視過去時,對方連忙閃避。

    一只老鼠,也學會了調虎離山。

    郭欒走向那人,那人匆匆要走,可惜人太多,想要逆人群離開哪里容易,還沒走幾步,就感覺胸口一疼,兩眼發黑,被人扶著走了出去。

    動手的人是林昭雪。

    郭欒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審視。

    楚蕓帶著一個姐妹,混在人群里,時不時換個位置,查看眾人的動作與神態,發現有人在聽到軍士警告,不允許攜帶武器時,手不時放在腰后,神色有些凝重,楚蕓便繞至其身后,一個踉蹌撲了過去。

    對方連忙回轉身看向楚蕓,楚蕓不斷抱歉,在對方轉身之后,楚蕓便對一旁巡查的軍士打了個手勢,在此人剛剛經過收繳區域時,軍士圍了上來,從其身上搜出匕首,對周圍百姓展示一番,然后命人帶走。

    劉長閣面色有些凝重,大閱兵造勢提前太久,吸引了無數人前來,這些人中,絕大部分都是善良的百姓,但也有些是不懷好意的,安南、帖木兒國被俘虜的奴隸,一些人從礦山里逃了出來,聽到消息竟打算刺殺起朱允炆。

    還有一些亡命之徒,被一些不滿于朝廷一條鞭法的地主收買,竟也送到了京師準備鬧事。這些都是小事,散兵游勇,不成事,真正讓劉長閣擔憂的還是陰兵!

    就目前的盤查來看,沒有發現陰兵潛入,可正是沒有發現,才令人不安。

    按照安全局的預測,古今勢力、陰兵組織很可能不會放棄如此機會,公然襲殺建文皇帝。尤其是潛在暗處的楊五山,此人手握小佛母、白蓮教與陰兵,敢刺殺太子朱文奎,自然不缺少膽量刺殺朱文奎他爹。

    還有始終沒有線索的棋手,這個被劉寡婦等人稱之為第一智囊的家伙始終沒有浮出水面,會不會在大閱兵上布置一盤棋,讓建文皇帝當著各國使臣的面丟了顏面!

    劉長閣看著天色開始亮起來,龐煥、霍鄰、湯不平、郭欒等人都沒有發現,不由地變得更是凝重。

    古今當真會放棄如此機會嗎?

    太陽終跳了出來,揮舞著紅色的彩帶,暈染了東方。溫和的光柔柔得鋪在人身上,給人一種舒坦愜意的感覺。

    教場內廣場,已是人聲鼎沸,烏泱泱的無數人。

    按不完全統計,至少已涌入了三十萬人,而在通道處,依舊有無數人正在排隊進入。

    巨大人流涌入,考驗著教場內的安置與秩序,好在為了安全,廣場分了區,每個區又分了若干板塊,實現了人群的切分,甚至在每個區域的南側,都安置了熱水處、廁所,以供百姓使用。

    有安全局、京軍衛維持秩序,整個廣場顯得井然有序,百姓們也期待不已,紛紛站在隊伍里,等待著開國四十年大閱兵。

    朱棣、徐輝祖、鐵鉉等人在西側的軍營中,威嚴地檢查著閱兵方陣,無論是軍士著裝,還是軍士狀態,都需仔細檢查。

    有些人經過四個多月的訓練,有些后來者則經過了兩個多月的訓練,無論長短,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為了這一刻的榮光。

    五十個方陣,每個方陣三百五十二人,合計一萬七千六百人。

    為了這一天,短短幾個月中,這些軍士的腳已磨出了厚厚的繭子,號稱十年不壞的鞋子,被磨壞了三四雙!

    為了實現陣列威嚴,動作整齊劃一,這些軍士每日只能兩個半時辰,沒日沒夜訓練,萬千疲憊與磨礪之下,形成一個個動作的肌rou記憶。

    威武的軍士,穿著嶄新威嚴的軍裝,佩戴著鑲嵌了大明國徽的軍帽,一個個目光炯炯有神,犀利中透著兇光,精神飽滿,隨時準備接受帝王的檢閱。

    朱棣看著眾軍士,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至高處喊道:“你們記住,開國四十年大閱兵,你們的一舉一動,都關系著大明王朝的尊嚴,關系著軍人的威嚴,你們的精神面貌將會被諸多藩屬國、外國使臣看在眼中,他們將通過你們了解大明的軍人!”

    “這一次檢閱,你們務必拿出力拔山河、氣貫長虹的狀態,拿出征戰沙場,保家衛國的勇氣,拿出一人當關,萬夫莫開,阻我者死的氣勢!讓藩屬外夷,讓大明百姓,見識到你們真正的強大,讓大明帝王,檢閱你們!現在,最后一次檢查!”

    軍士氣沉丹田,如雷答應:“領命!”

    大明皇宮。

    內侍提醒朱允炆啟程前往小教場,朱允炆身著袞服,帶著太子離開皇宮。而在這之前,太后、皇后、寧妃等已先一步抵達小教場的偏樓中,一干王妃、誥命夫人也將觀看這一場開國盛典。

    在禮官的引導下,chao鮮國王李芳遠第一個進入觀禮臺內廣場,隨后是占城國王、暹羅國王……瓦剌首領、帖木兒國使臣,之后是舊港宣慰使、西南土司宣慰使、土官、建州女真首領、海西女真首領、烏斯藏尚師、第悉、朵顏衛首領、福余衛首領……

    舉國大典,在這一刻開始展露出盛世的光。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曹國公府的改變

    周述與周孟簡站在人潮之中,一臉肅穆地看向北面的觀禮臺。

    觀禮臺如同一座城墻,即有雕龍飛鳳的城樓,也有防御地垛口。每一個垛口中,都插著一面小型地日月旗,每間隔兩個垛口,就有一個巨大的鼓,有軍士站在兩側。

    觀禮臺正中央地外墻上,懸掛著一枚大型地威嚴國徽。收回目光,在百姓聚集地廣場前方,有一根長長的鐵桿,鐵桿上掛著兩根繩索,此時鐵桿的頂端,空無一物。

    周孟簡看著觀禮臺,對一旁的周述說:“閱兵大典,諸邦來賀,可謂是激動人心,你我兄弟能在此見證,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周述瞥了一眼周孟簡,背負雙手:“你這沒遺憾未免也太隨意了些,這大典值得期待,可未來更值得期待。依我說,你還是將工部的差事給下了,跟著我去國子監教書為上,那里才是大有可為之地。”

    周孟簡嘿嘿一笑,撓了撓手面:“非是我不愿去國子監,而是興修水利耽誤不得。鳳陽府大修水利,百姓日漸好過。聽中都留守劉芳英帶來的消息,今年冬日,鳳陽唱戲乞討南下之人,僅只有零星點點,不過千人。比起前些年空城,數萬人南下乞討,可謂改變巨大。說到底,水利是農桑之本,我愿留在工部,做點實事。”

    周述深深看著周孟簡,這個比自己小一點點的弟弟,變得更有主見、更有擔當了。

    當年朝廷舉債大修鳳陽水利,如今取得了巨大成效。洪不絕產,旱不絕收,鳳陽百姓終于有了存糧,日子能過下去了。

    可鳳陽府只是南直隸的一個府而已,還有許多地方水利沒有跟上。

    周述想到什么,說:“我聽聞前些日子,夏尚書竟然給工部撥了兩百萬兩錢鈔,專用水利事宜,這是真是假?”

    周孟簡瞇著眼,臉上堆滿笑意:“是真的,工部已經商議決定,先打造山東青州府的水利。”

    周述皺了皺眉,嘆息道:“青州府啊,可惜了。”

    周孟簡沒有表態,周述口中的可惜,指的是黃子澄,這個家伙在青州府尸位素餐,多年不辦事,在同僚幾次提醒,吏部幾次警告,皇上兩次機會下,他都沒半點作為,導致青州府百姓困頓不已。在周孟簡看來,黃子澄除了是東宮舊官外,就沒什么可取之處,被發配西疆也是他活該。

    周述低聲說:“你若去青州府,可要小心點。白蓮教在那里根深蒂固,萬一再出一個白蓮佛母、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