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861節
“前面走左側的道。” “好嘞。” 劉長閣一邊聊一邊走,走出京外二十余里,又經過幾次曲折,抵達一個名為鄒村的地方。 這里臨山,林木蔥蔥,頗是隱蔽。 臨安公主下了車,拿出一枚碎銀交給劉長閣。 劉長閣詢問:“可有寶鈔?” 臨安公主搖了搖頭,辭了劉長閣便走向村落。 劉長閣捏了捏碎銀,轉身牽著毛驢往回走。 碎銀交易,這在京師已經不多見了,就連賣雞蛋的小販都開始使用寶鈔了,還有人會使用碎銀,除非她已經很久沒買過東西了。 可從臨安公主知曉一條鞭法、知曉社學來看,她似乎也并不是完全閉塞。 劉長閣走了,龐煥等人已經在暗中跟了過來。 臨安公主似乎也是有一定的戒心,躲在一棵樹后面,看到劉長閣走遠了才走出來,走過鄒村之后,身上多了一個包裹,然后朝著山里走去。 走走停停,直至進入山林之中。 溪水畔,竹院安靜。 李芳劈了柴,看向正在讀書的李茂:“母親不是只去鄒村取點米鹽,為何去了這么久還沒回來?” 李茂合攏了書,伸了個懶腰:“想來是在和王嫂她們說笑,忘記時辰了吧。” 李芳有些不放心,但想了想,這幾年來母親也有幾次晚歸,也就沒有多想。 在黃昏時,李茂、李芳都坐不住的時候,臨安公主才回到住院。 李芳上前詢問,臨安公主只推說留在了鄒村,對年近三十的李茂說:“娘在鄒村托了媒人,過不了幾日,就給你說一門親事。” “母親,我們家還是不要娶親好吧,加上父親杳無音信,他不在,孩兒又怎么能成家。” 李茂婉言拒絕。 臨安公主嘆了一口氣:“你父親沒有消息,但你們兩人的終身大事也不能一直耽擱。早點成家,娘親也好安心,放心吧,都是鄉里的好女子。” 李茂剛想說話,就看到李芳緊張起來,手指向門外。 劉長閣抬手,推開了竹門,深深看著臨安公主等人,目光冷厲地說:“娶親的事,恐怕是來不及了吧。” 臨安公主看著不久之前的車夫,擋在李茂、李芳之前:“該給你的錢,我都給了吧?你竟尾隨于我,是何居心?” 李茂看向周圍,一道道身影冒了出來,數量之多,不下百人。 劉長閣拿出腰牌,肅然說:“安全局指揮史劉長閣,特意來請臨安公主,還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安全局?!” 李茂、李芳震驚起來。 臨安公主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倒霉,倒霉到了一頭鉆入安全局的車輿里。 劉長閣揮了揮手,湯不平便帶人闖入竹院,地毯式搜尋,希望找到這里與陰兵關聯的證據。龐煥見李茂時不時看向一旁的竹林,便命人在竹林中尋找,并沒有任何收獲。 郭欒身材矮小,在竹林里走著,發現一根竹子有開挖過的痕跡,一刀斬開,從竹節處找到一枚令牌,連忙送給劉長閣。 劉長閣仔細看著令牌,令牌似是一種玄鐵打造,入手很是沉重,正面兩側邊緣雕有雙龍,中間是“古今”二字,而在令牌的背面,只有一個“善”字,底部是蓮花座。 “古今令牌!” 劉長閣激動不已,這個神秘的組織終于浮出了水面! 龐煥盯著古今令牌,滿是疑惑地對劉長閣問:“古今令牌在這里,那誰是古今?” 第一千零六十章 十世之仇猶可報(二更) 武英殿。 朱允炆正在分析東北軍策,劉長閣緊急求見。 準。 劉長閣行禮,送上了找到的古今令牌,高聲說:“臨安公主,李祺長子李茂、次子李芳,已全部抓獲,此時正在宮門之外,還請皇上示下。” 朱允炆接過令牌,古今二字映入眼簾,不由地凝眸:“古今令,呵,如此說來,臨安公主也知曉古今的存在,參與李祺之事?” 劉長閣沒不敢斷然:“此事還需審問其本人。” “讓臨安公主來吧,至于李茂、李芳,送到安全局讓李祺認一認,看看他這個硬骨頭能不能交代出來點什么。” 對于朱鏡靜這個大姑姑,朱允炆還是需要見一見的,畢竟都是老朱家的人。 臨安公主朱鏡靜入了宮,恭恭敬敬,以草民的身份給朱允炆行禮。 朱允炆示意朱鏡靜起身,從桌案后走了出來,除了畫像之外,這是朱允炆第一次見到朱鏡靜。朱允炆出生的前一年,朱鏡靜已是下嫁給李祺,在朱允炆開始接觸政務的時候,朱鏡靜全家早已被發配。 “臨安公主,你可知安全局為何會找你們?” 朱允炆沉聲問。 朱鏡靜并不是一個愚笨的人,自從逃離發配之地,隱身于山林之中,朱鏡靜就知道李祺在做一件事不能為外人所知的事。 建文二年初,李祺離家時,曾語重心長地叮囑過,讓全家人千萬不要離開山林,一應物資,全賴鄒村之人供買。 李祺交代過后事,不止一次。 但李祺到底在做什么,他從未說過。 朱鏡靜沉默,搖頭。 朱允炆拿起古今令牌,交給朱鏡靜,冷厲地說:“自朕登基以來,始終有一個陰影想要謀害朕。而這個陰影的最深處,就是古今。這令牌背后有一個‘善’字,應是取‘李善長’之意吧。李祺擁有古今令牌,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吧?” 朱鏡靜心頭一沉。 造反?! 李祺一直以來做的事是造反! 朱允炆看著沉默不言的朱鏡靜,收回令牌:“你是太祖之女,大明的長公主,朕的姑姑,想來是不會傷害朕,也不會傷害大明。但你畢竟是李祺之妻,他所作所為,你不可能一無所知。配合朕,讓李祺開口,朕準你和李茂、李芳離開。” 朱鏡靜抬頭看著朱允炆,問道:“那李祺呢?” 朱允炆轉過身,背負雙手:“你應該知曉,又何必多問。劉長閣,帶她走吧。” 劉長閣伸出手,請朱鏡靜離開。 朱鏡靜深深地看著朱允炆,想說什么,終沒有說出來,行禮之后,轉很離開。 朱允炆暗暗嘆息,朱鏡靜是一個可憐人,她這輩子從來都是別人的工具與棋子。 年僅十六歲,朱鏡靜就嫁給了李祺,是朱元璋籠絡李善長的工具。而當李善長一大家子被殺時,她失去了李祺與兩個兒子之外的全部家人(李家)。李祺在沒在乎過她的生死,朱允炆不知道,但李祺應該是不會將古今、陰兵、造反這些事告訴她的。 枕邊人,不信任的枕邊人。 罷了。 一切都看造化吧。 李祺還沒死,不過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尤其是一條腿徹底廢了。可即便如此,李祺依舊沒有交代古今、盤谷等人的身份。 說來奇怪的很,這些人里竟多是硬漢,死活不開口,似乎有一股力量支撐著他們,讓他們始終保守秘密,死也不愿屈服。 朱允炆理解這種力量,古代名為道義,后世名為信仰。 可問題是,李祺只不過是一個富家公子哥,一個陰謀造-反派,哪里來的道義,談什么信仰? 難道說復仇的意志堅決到極致,也能支撐著人熬過扒皮抽筋的刑罰? 無論如何,李祺抗住了。 牢門鎖鏈嘩啦動了動,李祺坐在陰暗潮濕的角落里,如死人一般,木然地發著呆。 鎖鏈一響,皮上加傷。 不用說,安全局又要折磨自己了。 龐煥走入牢房,看著角落里的李祺,笑了笑說:“給你帶來兩個熟人,起來看看吧,帶進來。” 李茂、李芳被推搡到牢房內。 李祺本是渾濁與渙散的雙眼緩緩聚焦,撥開眼前臟亂成一縷縷的頭發,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不由地哆嗦起來,喊道:“不要傷害他們,他們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一個人做的!” “父親,父親,真的是你!” 李茂、李芳哭喊著上前,卻被繡春刀給攔了下來。 湯不平冷漠地看著李茂、李芳:“退后。” 李祺雙手支撐著站起來,一瘸一拐,哀求著:“與他們沒有關系,為何要抓他們!” 湯不平上前一步,單手提起李祺,重重推到墻上,發出一聲沉悶地撞擊聲:“與他們無關,那你販賣多少孩子,毀了多少人家,殺了多少人,這與他們又有什么關系?輪到自家人的時候喊無辜,可你不要忘記了,你手上沾染的血不比你李家七十余口少” 李祺被撞得幾乎無法呼吸。 湯不平松開手,恨恨地說:“若不是還沒有找到古今,你早就被處死了。你看好了,他們是你的親生兒子,是你在這人間僅存的骨rou,你承受的全部酷刑,他們都將會承受一遍。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兒子重要,還是古今重要!” 李祺從墻上滑落,劇烈地喘息著,眼看著龐煥要帶走李茂、李芳,連忙喊:“不要傷害他們!” “傷害與否,取決于你。你可以忍,只不過你的兒子能不能忍受得住,我不知道。” 湯不平揮手,李茂、李芳被帶走。 “湯不平,你混蛋!” 李祺怒喊。 湯不平剛想說話,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還有李茂、李芳喊“母親”的聲音。 臨安公主朱鏡靜到了,走入囚牢,看著這個等待了五年沒有歸家的男人,對劉長閣提了一個要求:“打點熱水,找身換洗衣裳吧。” 劉長閣對一旁的安全局人點了點頭,示意去辦。 李祺看著朱鏡靜,低下頭說:“為什么,你們為什么會被發現,我明明把你們安置在如此隱秘的地方!” 朱鏡靜深吸了一口氣,說:“因為我出了山谷,去了天界寺為你祈福。” “你糊涂啊!” 李祺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