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831節
王仲和正在籌劃著明日如何進取建陽,如何讓盧俊生、梁玉華臣服,聽聞建陽通判趙志、千戶盛云埔來了,不由大喜。 趙志、盛云埔在見禮之后,趙志拿出了一封文書:“王布政使,盧知府深受大恩,自是跟隨大人左右。聽聞大人起兵后,立即封鎖了建陽城,防止富戶逃走?!?/br> 王仲和接過文書,看過之后,連連點頭:“盧俊生乃是我極倚重之人,他能跟我走,是一個信義之人。” 信義? 趙志嘴角有些抖動,你一個造反的人說什么信義二字? “還有一件事?!?/br> 趙志左右看了看。 王仲和笑道:“這里都是自己人,無需擔憂,直說吧?!?/br> 趙志目光變得冷厲起來,陰森一笑:“王布政使可知郁巡撫在哪里?他就在建陽,此時此刻已為盧知府拖住。只要大人一聲命下,郁新就會死在建陽!” “什么?郁新在建陽?” 王仲和驚訝,頓時起身。 郭青、齊東等人聽聞,更是驚喜不已。 齊東對王仲和建議道:“既然郁新在建陽,那我們更需要去一趟了!郁新還活著,他就能以巡撫的名義發號施令,對局面影響太大,我們需要確保他死在建陽,只有這樣,才能爭取足夠的時間離開?!?/br> 郭青明白這個道理,郁新畢竟代表朝廷,手中有著直接的調兵權,這可比都司、行都司強多了,他若是不死,很可能會讓自己等人離不開建寧府! 現在好了,郁新被控制住了,只要去一趟建陽,就能殺掉郁新,亦或是挾持郁新,對各地發號施令! 王仲和哈哈大笑起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蒼天定是看不慣朱允炆的做派,這才給了我們如此好的機會!命令杜大成準備三千軍士,天亮之后隨我們出發去建陽城!只要活捉了郁新,大局可定!” 張志也笑了。 去吧,郁新確實在建陽,自己是不會撒謊的。 王仲和精神有些亢奮,與郭青、齊東等人商議之后,確定趙志、盛云埔并沒有撒謊,盧俊生、梁玉華是靠得住的,便堅定了去建陽的決心。 帶人其建陽,是為了方便搶劫,吸血富戶。 王仲和命齊東鎮守建安城,自己則帶郭青、杜大成等三千人殺向建陽城,百里路,強行軍用不了一日,但杜大成帶來的軍士顯然是疏于訓練,只行了五十里路,就已是累得東倒西歪,一個個怨聲載道,嚷嚷著要休息,明日再趕路。 明日? 開什么玩笑,這是造反,拖一日就危險一日,一旦其他省的衛所軍士或京軍或水師介入,大家誰都別想走脫! 杜大成再一次拿出“錢鈔”激勵,總算是讓軍士在天黑之前抵達了建陽城。 王仲和看著建陽城的城門大開,軍士防備森嚴,而盧俊生、梁玉華等人已出了城門等候,不由地微微點頭,自己這些年的經營,還是收了不少人心。 盧俊生等人疾步上前,對王仲和行禮,表忠心:“愿在大人鞍前馬后,效犬馬之勞。” 王仲和大喜,翻身下馬,對杜大成與眾軍士喊道:“入城!” 盧俊生看著亂糟糟也急慌慌的軍士,他們的臉上充滿了渴望,不由看向王仲和:“大人這是?” 王仲和不以為意,看著盧俊生說:“要用他們,先予好處。這建陽城中富戶不下百,今日就全劫掠一空,你沒意見吧?” 盧俊生感覺到一股殺氣,搖頭:“自不會有意見,只不過梁玉華已經搜掠了城中富戶,所有財富都搬至府衙庫房之中,等待大人檢驗。若再讓軍士劫掠一番,怕會生出亂子,到時民變的話……” 梁玉華上前:“不敢勞大人動手,標下已準備妥當。” 王仲和不成想梁玉華的動作如此之快,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動手了,看向郭青、杜大成等人:“既是如此,那就走吧,去府衙,該發財的發財,該算賬的算賬!”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兩根繩索 王仲和是一個有心機的人,識人無數,可他也太過自傲與自負,在對局勢的判斷上不是依賴于清晰而客觀的情報,而是依賴直覺與情感的判斷。 終究是個文臣,趨向于感性。 相信盧俊生、梁玉華不會背叛自己,這是王仲和安心走入建陽城的前提,而這個前提恰恰是沒有遮蓋的翁口。 建陽城內已是戒嚴,道路上沒有行人,沿街店鋪與民居都緊閉房門,至于有沒有人躲在門板后面瞇著眼看,藏在窗戶一側小心翼翼地窺視,那就不是盧俊生需要考慮的事了。 王仲和對這一幕很是滿意,說明盧俊生、梁玉華徹底掌控了建陽城,只要百姓不混亂,都各自藏在家里,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趙志見王仲和、郭青等人心情不錯,在抵達府衙外時,提議道:“府衙容納不了多少軍士,在西側百步外有一戶大宅,我們已搶了過來,是否可以安排軍士暫且安頓下來,吃些酒rou休整,由將官帶人去盤查、清點與搬運錢財、奇珍?” 郭青看了看身后,三千人要都去了府衙,估計要擠個水泄不通,便點頭說:“杜大成帶二百軍士入府衙搬財物,李維明帶人跟著我們,其他人暫去大宅中休整,錢尺,你負責約束好軍士?!?/br> 杜大成等人答應。 郭青沒有疏于防備,李維明是郭青的心腹,一名悍勇之將,能夠以一敵十,在建寧衛中擔任千戶,能力不凡。 “走吧,讓我們看看郁新的嘴臉!” 王仲和率先入府衙。 盧俊生在一旁跟著,梁玉華看了一眼盛云埔,盛云埔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就引著杜大成前往府衙庫房方向。 府衙后堂。 郁新聽到動靜,緩緩抬起頭來,見盧俊生等人走了進來,掙扎著身上的繩索,破口大罵:“盧俊生,你如此對待朝廷巡撫,就不怕天子發雷霆之怒,滅你滿門?” 盧俊生冷哼一聲,也不搭話,對王仲和、郭青說:“郁新這廝嘴巴不干凈,要不拿刀子割了他的舌頭,也好圖個肅靜!” 王仲和上前打量著郁新,嘖嘖兩聲:“割了他的舌頭,豈不是少了諸多樂趣?郁新,郁巡撫,呵呵,你想不到會有今日吧?” 郁新盯著王仲和,憤然喊起:“你就是福建布政使王仲和,好啊,你們竟敢沆瀣一氣,狼狽為jian,對抗朝廷,不出十日,消息必會傳至京師,到時大軍發來,我看你們誰還有活路!” 王仲和哈哈大笑:“活路,我們想要活路真的難嗎?這里是福建,出了建江就是大海,茫茫大海之上,誰能找到我們的蹤跡?” “大海?你竟然妄想逃向大海?哈哈,可笑至極?!?/br> 郁新大笑起來。 王仲和冷厲起來,怒喝:“你一個階下囚也敢笑我?” 郁新掙了掙身上的繩子,怒視王仲和:“我笑你不識抬舉!王仲和,你算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只不過你將自己的能力用在了結黨營私之上,你的掌控欲太強了,但你忘記了,你只是一介布政使,不是巡撫,不是藩王,更不是皇帝!” “若你勤勉為政,為百姓做事,依靠著泉州港、太平港,憑著航海貿易,不出五年,你定會調入京師,擔任一部尚書,可你呢,偏偏要與朝廷為敵!王仲和,現在你束手就擒,伏拜天子請罪,尚可給家人留一條活路,若是執迷不悟,你和你的家人都將梟首于市!” 王仲和自然知道,造反不同于其他罪行,其他罪行大不了一個腦袋抗了,可造反,需要一堆腦袋來抗。 但,已無退路! 王仲和坐了下來,看著落魄的郁新:“你知不知道我為何要結黨,為何要造反?是因為建文皇帝,是因為朱允炆不公,偏心!” 郁新呵斥:“天子乃為君父,你爹偏心,你還敢打你爹不成?大明立國以仁孝,你既已造反,君臣仁義已斷,又無孝敬之心,是一不仁不孝之徒!” 王仲和呸了一口唾沫:“天子不公,我公!那些軍士們為何效忠于我,那些官員們為何效忠于我,是因為我比朱允炆更公平,更在乎他們!” 郁新冷笑不已:“王仲和,非要為了一己之私找那么多借口與托詞嗎?你公平,可笑,你所謂的公平都是建立在剝奪、掠奪百姓、商人身上,你對官員公平了,你對百姓的公平又在哪里?你對商人的公平又在哪里?” “擅自更改朝廷文書,加征稅目,你這是公平嗎?不,你是自私,是自利!你敢說把收來的財富都公平得給了其他人?十成財富,你一個人拿走了幾成?是四成還是六成?一個無恥之人,也妄談公平,你實在是太虛偽!” 王仲和上前一步,緊握著拳頭:“那些草民算什么東西,他們活著就是為了我們這些權貴們上稅的,憑什么給他們公平?” 郁新沒想到王仲和竟然扭曲到了這個地步,他毫不在意百姓的死活,他對于百姓的定位與理解,只是繳納稅收的,僅此而已! 這就是福建的布政使,民政第一人! 心寒! 郁新沒有想到,在建文皇帝手下,竟然有這樣的布政使,往年間大朝覲時,審核來審核去,也不見王仲和這等高官腐敗,他們有足夠的俸祿,有足夠的權力,可偏偏要謀取私利,禍害一方! “王仲和,給你帶來無數財富的百姓,你絲毫沒有在意過他們,那瓜分了你無數利益的同黨,你真正在乎過他們嗎?郭青是吧,呵呵,你也真的是糊涂,明明是一介武官,沒有腦子,還非要摻和到造反的大事之中來,你們真的以為他離開會帶你們一起走?須知,出海的船多了,就如同制造了一個大型的靶子,水師找起來容易的很啊?!?/br> 郁新看向郭青、沈翊、李維明等人。 郭青臉色一變,看向王仲和。 沈翊是建安通判,聽聞郁新的話心頭咯噔一下,王仲和造反,自己是被迫卷入其中的,許音都不算是王仲和的心腹,自己更談不上,正如郁新所言,他若是出海,又能帶多少人去? 人多了,船多了,水師找到的可能性確實更大,他愿意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帶眾人一起出海嗎? 不,不會! 王仲和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他一旦離開,就會拋手所有棋,自顧自離開。 跟著這樣的人,沒有未來可言。 沈翊知道這個道理,但無法反抗,王仲和掌控著大局,就連朝廷委派的巡撫都落在了他的手中,誰還能挽回局勢? 現在反抗王仲和,意味著死。 李維明瞳孔微微瞇起,看了一眼王仲和,旋即將目光移開。無論前面的路如何,自己都必須聽從郭青的話,與他們戰在一起。 三年前,自己的母親病重,需要一些貴重藥物救命,可惜憑著自己的餉銀根本不夠,關鍵時候是郭青托關系找來藥材,救了母親。 從那時起,李維明就發下誓言,一命換一命,自己的命給了郭青。王仲和是生是死,是造反還是跑路沒關系,直接保的只是郭青一人。是 王仲和看向郭青,然后對郁新說:“挑撥離間對我們沒有任何作用,他們都是我絕對可以信得過的人,你不會以為大海之中的島嶼是我一個人的吧,不,是我們所有人的!我會帶走他們,讓他們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br> 郁新搖頭:“不,你錯了,退一萬步,你果然出了海,到了你所謂的安全島,敢問,誰繼續為你納稅?你搜掠的錢財敢花嗎?你敢暴露自己的位置嗎?呵,你帶他們走,也是為了有人能繼續給你納稅,成為你奴役的對象,繼續讓自己過富足的生活罷了。你信不信,只要你們敢露出一點蹤跡,憑借著大明水師的情報網,定能將你們翻出來!” 王仲和目光中透著殺氣,郁新果不是尋常之人,自己的盤算他都看了個清楚。 沒錯,自己可以帶走很多人,但他們中的絕大部分只能是被奴役的人,被安排去墾荒,去耕種,去交稅! 不能再讓他繼續說下去了。 王仲和看向盧俊生:“巡撫官印與旗牌在哪里,交給我,我要調動福建境內所有兵馬,為我所用!” 盧俊生指了指郁新:“他將大印藏了起來,并沒有隨身攜帶。” 郁新笑了起來,看著面露不安的王仲和:“怎么,你也知道畏懼?晚了,自從你進入建陽城的那一刻,福建之亂就已經平定了。王仲和,郭青,我奉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的好?!?/br> 王仲和驚訝地看著郁新掙脫了雙手,輕松解開了身上的繩子,難以置信地喊道:“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郁新托著繩子,然后丟在地上:“我身上綁著一根繩子,你看得到。但你身上綁著一根繩子,你卻看不到?,F在我解開了繩子,輪到你了,讓我看看你有幾分本事禍亂福建,看看你能不能解開這看不到的繩結?!?/br>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誅殺逆臣,戴罪立功 建安城。 齊東昨夜未眠,白日里實在是扛不住,安排許音、梁偉負責城防,并派人打探建陽城、延平府等地動靜。 許音坐在衙署之中,臉色陰晴不定。 同知薛蟠走進來,見許音有些失魂落魄,眼珠轉了轉便明白過來,走近了,推了推桌上空了的茶杯:“大人,可是這茶不合口味,要不要換一種茶來?” 許音看了看茶杯,抬頭看向意味深長的薛蟠,緩緩說:“換一種茶?你是說老茶,未必好喝吧?!?/br> 薛蟠點了點頭,壓低嗓音:“老茶雖然未必好喝,但至少喝進去無礙,可這新茶,一旦飲下,怕是鴆酒害命啊。” 許音苦澀搖了搖頭:“我們想要換茶,可主人家不讓啊。再說了,京里的茶都已經被人投入到了茶碗之中,此時恐怕正在開水之中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