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688節
楊榮陰沉著臉:“忠順王豈是玩物,說換就換?你們將國事作兒戲,大明可不會!忠順王是朝廷御封,血統純正,當主哈密,誰若是想要再驅逐他,先問問大明答不答應!” 陸十憤然起身,拍案而起:“哈密的事,就應該由哈密自己人說了算,你們大明的人,都應該離開這里!今日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鄭大成喝了一杯酒,站了起來,走過中堂,到了陸十面前,雙眸冷對:“如此說來,你是打算強迫我們答應了?” 陸十毫不畏懼,堅定地說:“那又如何?明廷的人本就應該住在嘉峪關內,而不應該進入哈密!這里的事,我們做主!” “做主?呵!” 鄭大成伸手抓起桌子上上被啃掉rou的大骨頭,抬手之間,就插入了陸十的脖頸,隨后又拍了一掌,骨頭直刺穿了脖頸,從另一側冒出尖來。 血順著骨頭的尖滴落而下,砸在了杯中的酒中,原本清澈的酒水泛起了紅色。 突發變故,讓眾人驚愕不已,其他頭目更是慌亂,驚呼不已。 陸十瞪大雙眼,嘴巴不斷張合,卻什么都說不出來,身體踉蹌地后退,轟然倒下,身體抽搐著,脖子處冒著帶血的氣泡,旋即沒了動靜。 門外的護衛聽到動靜紛紛跑了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幕也不知如何是好。 “放肆,你竟敢殺陸十頭目!” 哈只顫抖了。 剛剛還活蹦亂跳,威風凜凜的陸十,竟然死了! 王祖母也被嚇了一跳,明廷的人竟當著自己的面,當著所有頭目的面殺了?這已經不是什么放肆,若是絲毫沒將哈密放在眼里啊! 鄭大成端起那一杯帶血的酒水,端給哈只,哈只向后退,端給馬哈崔兒,馬哈崔兒躲開,沒有一個人敢接。鄭大成嘴角帶著冷笑,仰著脖子,就將紅酒一飲而盡,冷冷地喊道:“忠順王是大明的忠順王,哈密是大明的哈密!哪里輪得到你們做主!臣服大明,就是大明的子民,不臣服,那就是大明的敵人!敵人,還是死掉的好!還有誰想要反叛大明,站出來!” 酒杯擲地,滿堂無聲! 王祖母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豁然站起來,剛想說話,楊榮便喊道:“大明重視哈密,也尊重哈密,有人想要危害忠順王,當全力除之!” 哈只大怒:“大明如此待我等,就不怕刀兵之禍嗎?!” 楊榮大笑起來,目光冷厲地看著眾人,喊道:“刀兵之禍?大明還真沒有怕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朝皇帝已派遣燕王朱棣,親率三十萬精銳,日夜兼程,前來這西北大地。原想著以大軍之力,結哈密、亦力把里友好,共同對付帖木兒,若你們想在帖木兒到來之前打一仗,我想,大明可以奉陪!” 三十萬精銳? 王祖母駭然,哈只、馬哈崔兒等更是臉色變得蒼白。 一個宋晟哈密都干不過,現在又來了個朱棣,還帶了三十萬大軍?別說打架了,就是把人帶到哈密來,一人丟一根馬鞭子,就足夠壓死所有人了。 “那什么,我們只是商議,商議……” 王祖母神色不定,開始服軟。 楊榮看向哈只、馬哈崔兒等人:“商議,這幾位好像沒有商議的態度啊,若他們繼續帶兵,我怕大明與哈密之間,真的會有刀兵之禍。” 哈只、馬哈崔兒等人呆住了,楊榮竟然想要奪走自己的兵權? 辜思誠站了出來,對王祖母說:“還請以哈密為重!” 哈只連忙呵斥:“辜思誠,你什么意思?” 一直沉默的馬哈麻火者,哈剌哈納兩位頭目也站了起來,對王祖母道:“還請以哈密為重,以所有人的安危為重!” 王祖母目光中透著一絲后怕,看得出來,不是所有頭目都心向哈密了,有些人已經站在了大明那一邊! 陸十死了! 哈只等人的兵權再被解除,那自己拿什么控制哈密?可若是不答應這些人,不答應楊榮,哈密還能存在嗎? 第八百三十三章 沙米查干的隱憂(二更) 嘉峪關外。 風催促著黃沙,沙不情不愿地走了幾步,發出了嗚嗚的埋怨之聲,躲在風化的巖石下,任憑風來,也不再離開。 馬蹄聲由遠及近,宋晟勒住韁繩,眺望著遠處茫茫沙海,對一旁的宋瑄說:“這周圍只有一條道路可以走騎兵,其他地方沙土太過松軟,騎兵,尤其是重騎兵根本無法快速行進。若有敵人想要從這里入關,只能走眼前這一條古道。” 宋瑄擦了擦嘴角的黃沙:“可這里的道路太過狹窄,根本不適合大軍團作戰,沙軟對重騎兵是個問題,對我們的神機炮也是個問題。” 宋晟指了指前面越來越寬闊的沙海,目光看向西北方向,道:“楊榮說,最合適的決戰之地,是在哈密,甚至是在別失八里,他不建議我們將決戰之地放在哈密至嘉峪關之間。你認為如何?” 宋瑄凝眸望遠:“將決戰之地放在哈密至嘉峪關之間的沙漠、戈壁中,有助于削弱帖木兒軍隊的戰力,甚至可以拖過延滯他們的行軍速度,尋機毀掉其后勤,繼而為決戰創造機會。楊榮的想法有些孤注一擲,他想要將所有資源、力量都投入到哈密去,雖然這樣做能很好解決水草問題,也能夠在擊潰帖木兒之后,大軍快速橫掃西域,但這種戰略,實在是太過冒險。” 哈密那里十分適合騎兵作戰,廣袤的草原,平坦的盆地,都會讓帖木兒的鐵騎變得更為兇猛。而大明主力若擺放哈密,必然需要在平原地帶直面帖木兒騎兵的沖鋒。 步兵對騎兵,真的能行嗎? 雖說嘉峪關內正在組建駝城,但駝城是新鮮物,能不能真正阻擋住騎兵的沖擊,宋瑄心里沒有底,估計自己的父親宋晟也沒底吧。 “報,征西大將軍文書。” 一匹馬從遠處奔跑而至,信使翻身下馬,遞上了文書。 宋瑄接過,將腰間的酒葫蘆丟了過去,檢查過文書用印之后,方交給宋晟:“沒錯,是大將軍印。” 宋晟端坐在馬背上,打開文書仔細看了看,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道:“燕王這是逼著帖木兒盡早出征啊。” 宋瑄看著一臉嚴肅,眼神中卻透著輕松的宋晟,問道:“燕王又在用什么計謀了吧?” 宋晟呵呵笑了,將文書收起,看向遠方:“帖木兒為人沉穩,殘忍,多是謀定后動,準備周祥,也不知道燕王的計謀能不能讓他失去理智。” 宋瑄開口道:“怕就怕燕王的計謀太過毒辣,由不得他不早點出兵!” 宋晟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哈哈大笑起來:“你似乎對燕王很有成見啊。” 宋瑄咧嘴一笑:“兒在征安南時,曾與楊溥談論過朱棣,楊溥說燕王謀略似妖,多是不擇手段,還拿燕王在北平裝瘋賣傻企圖蒙蔽朝廷為事來佐證。” 宋晟調轉馬頭:“楊溥,楊榮,楊士奇,聽聞京師中已經有三楊的說法了,此三人在幫助皇上遷都北平上出了大力氣,他日說不得會入閣拜相,你可莫要怠慢了這幾人。” 宋瑄了然。 宋晟催馬朝向嘉峪關方向奔去,揮舞起馬鞭:“回去之后,著手安排人給帖木兒傳個信,只要這個消息傳到帖木兒耳中,他一定會提前東征,我們要抓緊時間備戰了,秋來時,應是決戰之時!” 馬蹄聲掀起黃沙,滾滾而動。 亦力把里。 在輝煌的王宮里,沙米查干審視著輿圖,目光死死盯撒馬爾罕的位置,凝重的臉色讓身后的人不敢言語。 “帖木兒極大可能會在夏秋進軍,我們需要盡快做好戰斗準備。” 沙米查干回過身,嚴肅地對馬哈麻、也火門、馬歌爾等將領說。 馬哈麻有些憂愁:“帖木兒東征的時間大致不會差多少,最晚也就是冬日。但對于其進軍路線,我們還需要仔細研究,若處處設防,我們根本抵擋不住帖木兒的大軍,應聚合主力,與其決戰!” 沙米查干嚴肅地點了點頭:“沒錯!這就需要我們安排軍士,探查情報。眼下只有兩條路最為可能,即帖木兒帶大軍直接從天山以北準噶爾進軍,第二條路,便是自伊犁進軍。最南面的哈實哈兒(喀什)、于闐(和田)一線,應該不是帖木兒的選擇。” 馬哈麻、也火門連連點頭。 若是走哈實哈兒(喀什)、于闐(和田)一線,最有可能的是沿著昆侖山脈,直接朝著曲先、安定、敦煌而去。 帖木兒是一個極厲害的敵人,作戰經驗豐富,不可能將自己陷入到腹背受敵,兩線作戰的困境。 若沿著哈實哈兒,走塔里木河向北,雖然可以直接進逼吐魯番等地,但這里距離哈密太近,而且直接深入到了亦力把里的腹地,帖木兒想要拿下亦力把里,就必須在這里分兵作戰,很可能會陷入到處處出擊、處處掣肘的境地。 最南面的一條線路對于帖木兒來說,是不合適,也是不太可能作出的一個選擇。 沙米查干指向伊犁河與天山,嚴肅地說:“我認為帖木兒很可能會從這里打開缺口,進我疆土作戰。” 從輿圖來看,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再向北,就意味著帖木兒需要多翻幾個山頭,天山的山,可不好翻,能少走一些路,絕對沒有人愿意多走。而伊犁恰恰是一個最好的突破口,而且從這里進入,難度是最小的,也可以讓軍隊很快穿出天山,進入至平原作戰,這對騎兵為主的帖木兒軍隊來說,是極具吸引力的。 “那就將重軍放在天山伊犁等地!” 馬哈麻支持道。 也火門思考了下,建議道:“王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但我們不能不考慮帖木兒的其他選擇。要知帖木兒此番興兵東征,攜帶的是全國主力,傾國來戰,未必只選擇一條路。若他分南北中三路同時進攻,我們卻唯獨將重兵擺放在伊犁一帶,其他地方缺乏防護,會不會引起不測之禍?” 沙米查干眼底透著nongnong的擔憂。 是啊,帖木兒打仗不是沒分過兵,這一次又是如此規模的戰爭,分幾路進攻也很正常。若真如此,就亦力把里現在的兵力,很難分兵應對。 “他未必敢分兵吧?” 沙米查干緊鎖眉頭。 幾十萬大軍,后面跟著無數的后勤與力量,一個后勤供應,已經算是困難,若是再分為三道后勤,分開供應,這對于任何軍隊來說,都是一件風險重重的事。 馬哈麻見沙米查干陷入困境,提出了一個兩全之法:“不若先主伊犁一帶,招攬兵力,準備在其他路線上攔截。無論帖木兒選擇哪一條路,我們都將更早得到消息,到時候調兵占據地利,并不困難。” 沙米查干凝重地點了點頭:“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沙米查干準備收起輿圖時,軍士匆匆走來報:“明廷宋晟派來送來文書。” 沙米查干連忙接過,一邊打開一邊問:“送文書的人呢?” “正在殿外。” “讓他速速進來。” 沙米查干打開文書,深深松了一口氣:“宋晟送來消息,說明廷皇上已經決定西征,并派遣了精銳兵力十萬,目前已在途中,讓我們堅持一段時間。” “十萬大軍?看來明廷也極重視帖木兒,合宋晟兵力,應有二十幾萬了吧?” 馬哈麻也不再那么緊張。 沙米查干笑著說:“明廷強大,對于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就以目前的態勢來論,我們有著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帖木兒!漢人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唇亡齒寒,他們是不會坐視我們被帖木兒打敗,一定會出兵幫助我們,共同抵御帖木兒。” 馬哈麻也笑出聲來,自信地說:“我們完全可以借助明廷的力量,一舉擊潰帖木兒,然后趁勢出天山,南下撒馬爾罕,收復故土!” “沒錯!” 沙米查干贊嘆。 送文書的軍士名為梁岱,是一名地道的肅州人,熟悉西域,為安全局效力。 沙米查干在梁岱行禮之后,連忙詢問:“明廷的大軍到了哪里?” 梁岱抬頭看了一眼沙米查干身后的輿圖,馬哈麻連忙走過去,用身子遮擋住。 “按照日子來算,應該到了西安,漢唐時期絲綢之路的起點。” 梁岱解釋道。 沙米查干知道那里,心中盤算了下距離,不由皺眉,自西安到嘉峪關就近三千里,再到哈密,或支援亦力把里,怕需要四五千里,即便是明軍能干,一天走上一百里,也需要近兩個月的時間,這還沒計算行軍困難,修整,后勤問題,粗略算算,明軍兩個月內抵達嘉峪關是有可能的,可想要將主力轉移到哈密,還需要更多時間。 帖木兒會給自己這么多時間嗎? 沙米查干不想坐以待斃,詢問:“宋晟答應我們的三千把火銃,五萬支箭,五千弓,什么時候可以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