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686節
馬恩慧推辭幾次,見徐妙清堅持,便應了下來:“既如此,本宮定會告知皇上,也好褒獎代王府為國之心。” 徐妙清笑得很不自然。 朱允炆在大本堂的訓話讓朱桂很是畏懼,接連幾夜都在做噩夢,徐妙清也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好去找了大姐燕王妃徐儀華,徐儀華聽聞之后,便給了徐妙清一個主意: 破財免災。 朱桂雖然很不舍得這些錢,但礦場里出現的問題遠非朱桂認為的那么簡單,幾個管事瞞著朱桂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其中就包括強迫勞動,拐賣人口。 可不是,礦難死的人多了,就有人害怕不想干了,而走得人多了,自然就需要新的壯丁。 壯丁從哪里來? 不言而喻。 朱桂以為是從民間招攬的百姓,可并非完全如此。 當朱桂了解到內情之后,感覺自己直接找朱允炆很可能會挨揍,索性先讓代王妃先入宮與皇后談談,讓皇后給吹吹枕頭風,也好保住家業。 馬恩慧了解徐妙清的來意,事實上,她不是第一個王妃,在這之前,已經有三位王妃來過了。 晚間,朱允炆看著馬恩慧送來的賬冊,嘆息道:“朕也清楚,宗室之間確實不宜把事做絕,讓事情太僵,可每每看到那些礦場調查文書,就難免心痛。宗室不是沒有法度,也不能肆意妄為,這是朕最后一次寬容他們,點數清楚各府送來的錢財,拿出六成給戶部吧,夏元吉最近有些難。” 馬恩慧多少有些不舍,六成可有三十多萬兩錢鈔,到手里還沒焐熱,轉手就要不見了,可畢竟國事為重:“臣妾明日便差人送過去,只是皇上也無需過多憂慮戶部,這后宮中的錢財,支撐水師出動幾次還是可以的。” 朱允炆微微搖頭:“為了社學,后宮已經捐出去二十幾萬錢鈔,為了二炮局,又填進去數十萬錢鈔,為了龍江船廠的鋼鐵船只,咱們又投入不少,后宮的錢財總會有去處,不能再挪用了。” 馬恩慧也清楚,此時的朝廷花錢如流水,后宮能省著點還是省著,萬一戶部真的困難,后宮至少可以救急一二。 “太后身體可好一些了?” 朱允炆詢問。 馬恩慧點了點頭:“太醫來過了,說是晝夜溫寒引起的不適,已是無妨。” “那朕明日去看看。” 朱允炆有些擔憂。 馬恩慧點了點頭,提醒道:“明日可以,可要過了午時才可。” 朱允炆疑惑,自己看個親娘還需要預約不成? 馬恩慧整理著賬冊,解釋道:“明日上午天界寺的高僧會去太后那里講解佛法” 朱允炆了然。 雖說朱元璋支持佛教,呂太后信佛,但朱允炆對待佛教的態度始終是很清晰的,那就是:允許你存在,不允許你放肆。 不同于洪武時期,佛教寺院、僧眾一度增長,建文朝之后,佛教雖依舊香火旺盛,卻已隱有危機,而最大的危機便是: 官府嚴格控制度牒發放。 沒度牒,就沒和尚,沒和尚,就撞不了鐘。 呂太后不止一次幫助天界寺的和尚說好話,朱允炆為了照顧太后,先后發了八百余度牒,現在天界寺高僧又來,估計說完佛法之后,還會說說佛徒的事…… 鐘聲響徹,古樹悠悠。 天界寺后堂,一名白色長眉僧人盤坐在蒲團上,雙眸緊閉,手中佛珠盤動,嘴角微微動彈。 門開了。 一片綠色的梧桐葉飄落進來,隨后便是一雙黑色皮靴,拂塵微動,人已走入。 門關了。 白眉僧沒有睜開眼,只是平和地開口:“人未至,青葉已入門,看得出此番你來,怕是又要卷去不少生命。” “呵呵,高僧哪里的話。青葉落,自有天意,順遂天意,坐妄成空,不也是佛法之理?” 劉銘撩開衣擺,盤坐下來。 白眉僧嘆了一口氣,睜眼雙眼,目光中帶著nongnong的擔憂:“真的想不到,你們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若我沒有記錯,你在這天界寺至少已經有十年了吧。” 劉銘淡然一笑:“仔細算,有十一年又八個月了。” 白眉僧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凝眸道:“自公子被抓,千面人身死,陰兵主力折損在京師,古今就徹底銷聲匿跡。如今過了這么久,你們又按耐不住,準備東山再起了嗎?” 劉銘低頭看了看拂塵,開口道:“陰兵折損太大,以致于這幾年不得不陷入沉寂。不過眼下天下大勢已變,風云正起,古今從暗處走出來,也是合情合理之事。畢竟,機會正在走來。” 白眉僧人念了一聲佛號:“告訴古今與盤谷,放手吧,這江山已經沒有了你們的可能。建文皇帝穩固了江山,收攏了人心,這世上沒有人能撼動他的位置。古今,也不行。” “古今托我給高僧帶句話。”劉銘嘴角透著詭異的笑,低沉著有些尖的嗓音:“若他能成事,愿建造佛國,以成謝佛教鼎力相助。” 佛國! 白眉僧瞳孔一顫,原本古井無波的臉色,出現了波瀾。 作為信佛之人,誰不希望打造一個佛國! 這是所有佛教徒的渴望。 只不過,對于中原佛教而言,佛教的興衰太依賴于皇室的態度,皇室尊佛,佛拈花,皇室滅佛,佛頭落。 若真有帝王愿信佛佛教,支持佛國,那這天下,將成為真正的佛教圣地! 白眉僧人的呼吸有些急促,盯著劉銘剛想說話,卻又感覺心頭一陣驚悸,旋即清醒過來,倒吸了一口冷氣,自己的佛心似乎已被動搖! “佛教可不愿,也不敢卷入如此旋渦,還請古今收回此言。” 白眉僧婉言拒絕。 劉銘多少有些意外,看著老僧恢復鎮定,盤珠有序,不由道:“高僧果是高僧,只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朝廷此時限佛,假以時日,佛教的香火將會日漸削弱,難道高僧想眼睜睜看著佛教在中國消失不成?” 白眉僧搖頭:“消失?呵,佛根已在,縱毀枝葉,也無人可毀佛之根本。倒是古今、盤古之流,一個野心勃勃,一個舊恨難消,偏執太多,反而難成大事。還是那句話,陰兵已經沒了,該放下,就放下吧,佛法寬恕過去,可寬恕不了未來。” 劉銘撿起地上的梧桐葉,審視著說:“說到底,你是不相信古今還有能量吧,以為他在京師摔了個跟頭,失去了公子與一些陰兵,就再沒了與朱允炆斗的本領吧?” 白眉僧閉上眼,沒有說話。 古今勢力多大,白眉僧并不清楚,但公子李祺等一干主力折損在京師,多年在皇宮內外的力量也被掃除殆盡,古今一蹶不振,至今已有三年多。 原以為他會放棄,選擇目前的身份安然度此一生,可不成想,他依舊不甘心,依舊想要開辟屬于他的時代,可已經晚了,這個時代名為建文,這個君主名為朱允炆,世人已經認可,無人能替代,他古今也不行! 劉銘見白眉僧不想再談,便起身走過去,將梧桐葉放在僧人面前的地板上:“沒有樹,青葉也會黃,是葉子,就需要依賴于枝,依賴于干,依賴于根。佛教不能置身事外,也不得不做出選擇。若佛教不想滅,你唯一的選擇就是與古今合作,是要佛國,還是要滅佛,你心中一定會有一個佛回答吧。” 白眉僧睜開眼,看著走到門口的劉銘,面色陰沉地說:“如此威脅于我,就不怕建文皇帝知道你們的存在?” 劉銘轉過身,毫不介意地說道:“你大可以去告訴建文皇帝,到時候盤古被抓,古今被抓,你的過去還能瞞住嗎?這些年來,到底是誰在為古今提供遮掩,誰又是為保留陰兵提供場所,公子在這里住了多久,我忘不了,你忘記了嗎?” 白眉僧臉色煞白。 劉銘指了指葉子,開口道:“只要你點頭,古今可以為你指明一條路,一條讓佛教兩年內興盛的道路,以此為交換,給我們二十名絕對可靠的武僧。” 白眉僧嘴角動了動,抬手指向門:“出去!” 劉銘哈哈一笑,伸手抓著門,淡然地說:“這是一個大有可為的時代,就看你是有作為,還是無作為了。我們有耐心等待你的回答,只不過,佛教徒們又能等多久呢?只靠著游說太后,又怎么可能滿足佛教的擴張?自己想清楚吧。” 門開了。 曲徑通幽,竹林過風。 禮部主事衛二京張望著,見劉銘來了,連忙走了過去:“你去了哪里,我找你不到。” 劉銘笑臉相陪,找了個借口推了過去,然后問:“主事如此匆匆,可是有什么事?” 衛二京嚴肅地點了點頭:“剛剛朝廷傳來消息,東北女真斡朵里部的猛哥帖木兒進京朝貢,如今已抵達通州,讓司禮監禮儀房做好招待,教習好禮儀,你是禮儀房的掌司,可不能馬虎。” “猛哥帖木兒,此人不是臣服朝-鮮,怎么又來我朝,如此豈不是二姓家奴?” 劉銘疑惑。 衛二京冷哼一聲:“什么二姓家奴,朝廷對斡朵里部十分重視,曾三次派使臣前往招撫,這才說動其入京。你只禮儀,我會輔你做好,可不敢再出現如胡里改部失禮之事!” 劉銘答應下來,見還有一段時間,便打聽道:“衛主事,你說水師能抓住陳祖義嗎?” 衛二京不疑有他:“一定能,你也知道,此番朝廷水師可謂是主力盡出,縱橫于東海與南洋,莫要說抓陳祖義,就是橫掃南洋諸國……” 第八百三十一章 文人拔刀(三更) 武英殿。 朱允炆攤開西域輿圖,手指沿著河西走廊不斷移動,在嘉峪關的位置短暫停留,然后繼續向西,經玉門關、沙洲,最終點在了敦煌。 “嘉峪關雖好,卻不如敦煌啊。” 朱允炆盯著輿圖,目光中透著渴望。 自河西走廊出去之后,通往西域地區,起點不是肅州,不是嘉峪關,也不是古老且已經廢棄的玉門關,而是這敦煌。 以敦煌為起點,可以通過西北、西、西南三條線通向西域。若是大明不能牢牢控制敦煌,只守著嘉峪關,將在西北被迫保持守勢,失去了進取的諸多可能。可一旦控制敦煌,西北可以控制哈密,進駐吐魯番,向西可以經羅布泊,抵達塔里木盆地,進去亦力把里腹地,西南可控制安定、曲先等地。 這是一個戰略據點,擁有了這里,大明開拓西域的計劃才可施行,而失去了這里,將被迫轉為守勢,只能依托城關之利作戰。 “皇上,燕王文書送到。” 劉長閣求見,連忙送上文書。 朱允炆打開看了看,不由有些擔憂,傳召鐵鉉、梅殷、夏元吉、解縉、楊士奇與姚廣孝,待幾人入殿行禮后,開門見山:“燕王帶兵已進入陜西境內,華洲軍糧庫突發大火,導致十萬軍士不得不奔出二百余里,挺近西安,差點造成大禍。” 夏元吉有些擔憂,連忙問:“竟有大火?軍心可有動搖?” 朱允炆拿出文書,交給幾人,道:“燕王以整訓為由,并沒有經過華洲糧倉點,而是直接強行軍,幸是軍中攜有五日可用糧草。” 夏元吉松了一口氣,十萬軍隊在外,沿途在糧倉取用糧食,這節省了大量民工運輸成本,也保證了行軍速度,但也存在著一個極大的風險,那就是沿途糧倉萬一沒糧了該怎么辦…… 沒糧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官員為了賺點錢,把軍糧給賣掉了,比如因為糧食堆積過熱,缺乏管理,導致糧倉失火,亦或是抹不平賬了,有人點了一把火…… 十萬大軍啊,一旦沒吃的,他們轉眼之間就會成為一群惡狼,所過之處,說不得都會被吃干凈,他們是有武器的,有戰斗力的,在有能吃的東西之前,是不會餓死的。 幸是到了西安,那里是個大型糧倉,供養大軍沒有問題。 解縉皺著眉頭,嚴肅地說:“華洲軍糧庫大火是不是來得太是時候了?軍隊剛過潼關,尚未抵達華陰,華洲就起了大火,這把火再晚那么一日,怕是有些人睡不著覺吧?” 夏元吉看向梅殷,梅殷哭喪著臉,對朱允炆道:“華洲軍糧庫著火確實透著一點詭異,臣目前并沒有收到具體奏報,考慮到軍糧庫事關軍隊戰力,關系軍士生死,此時不可不調查清楚,到底是人禍還是天災,也好加以整頓,確保其他軍糧庫不再出現此類事件。” 郁新點頭,進言道:“茹瑺在山西,距離陜西華洲也近,不妨讓他去調查此事。” 楊士奇皺眉,問:“茹瑺是山西巡撫,權限再大,也管不到陜西的華洲去。皇上,臣以為,此事還應按朝廷規制,交由陜西布政使司來調查,另因軍糧庫特殊,可安排陜西都司、安全局共同參與其中,早日查明真相。” 朱允炆點了點頭,看向郁新:“茹瑺在山西已是疲憊,不宜再加其重任,就如楊士奇所言,著令陜西布政使司、都司與安全局共同調查,若查明是人禍,當調查清楚所有參與人員,找出糧食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