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571節
就在朱允炆與解縉、楊士奇考慮教育問題時,劉長閣匆匆走了過來,遞上一份文書,低聲道:“皇上,安南密信。” 朱允炆檢查過火漆,打開一看,頓時笑了:“張輔和沐晟打起來了。” “打?” 解縉與楊士奇陡然一驚,還以為兩個人起了內訌,但看朱允炆如此開心,怎么都不像啊。 “你們看看吧。” 朱允炆有些忍俊不禁。 解縉搶過密信看了看,然后交給楊士奇,兩人也不由笑著搖頭。 沐晟想要二炮局的神機炮,張輔不同意,兩個人干脆就打起來了,也不知道鐵鉉、楊榮、韓觀等人是不是瞎了,反正是看不到,自顧自說這話,結結實實當了一回旁觀者。 兩個人打架的結果就是,沐晟贏了,畢竟比張輔早爬山溝幾年,體格好,力氣大點。可問題是沐晟悲催地發現,這場架白打了,張輔說了不算數,要單挑應該找鐵鉉…… 沐晟是不敢找鐵鉉麻煩的,人家兵部尚書。得罪了張輔,頂多是武將之間的切磋,拍拍身上的土,都誰不會當一回事,可得罪了小肚雞腸的文臣,隨便給開個小鞋,以后日子就不用過了。 但無論如何,沐晟一定要神機炮,“官司”鬧到了京師,這是湯不平先一步送來的消息,估計不久之后會有正式文書。 “云南那地方確實不太平,土司眾多,有野心的也不少,給沐晟一些新式神機炮也是一件好事。” 解縉幫著沐晟說話。 楊士奇保持沉默,自己一個國子監的祭酒,在皇上沒有準許之前,是不會輕易跨領域發言的。 朱允炆思索了下,說:“二炮局制備新式神機炮,為的就是使用。眼下最重之地無非是北面一線,云南山多,裝配神機炮轉運實在是不方便。虎蹲炮適合山地戰,也適合平原作戰,對云南而言是再合適不過的火器,不妨讓沐晟帶四百虎蹲炮回去吧,有了這些火器,他也能睡安穩一些。” 解縉仔細一想也是,神機炮最大的作用就是攻城拔寨,需要一定的時間進行機動與轉運,而且體量相對較大,一個人也背不起來,云南土司再鬧騰,也就是在樹林里、山上,搬著神機炮去也不合適。 朱允炆收起密信,劉長閣退了出去。 “安南一戰驗證了神機炮的威力,是時候拿出來發至北方主要城關,以加強防御了。” 朱允炆很想看看城關上放神機炮對騎兵的殺傷力,后世袁崇煥用十一門進口的紅夷大炮,重創了努爾哈赤,自己要是給每一座城關都布置個二三十門神機炮,北元騎兵想要一座座城池啃過來的話…… 趁著現在大明有錢,需要讓神機炮早點布置起來,誰再想叫門,一炮解決了完事,總跑來跑去不夠麻煩的。 “你與兵部、五軍都督府商議下,擬定出神機炮配置的城、關,需要配給多少門神機炮,待安南班師,返京的神機炮便送至邊關。” 朱允炆看向解縉。 解縉連連點頭,此事耽誤不得,雖說北元現在消停了,可沒吃的、沒用的,他們早晚還會南下。 ps: 說明下,前文中(第668章 與第669章)鄭和前往忽魯謨斯,經仔細的讀者莫兔子精的蘿卜提醒,這個時間線(建文三年)上的忽魯謨斯應該還是在帖木兒帝國的版圖內,不是一個獨立國家。 感謝莫兔子精的蘿卜的提醒,前面不好重修,渠道也無法同步,大家就當了解下地方風情吧。航海的地理與歷史資料實在是不多,抱歉…… 第六百七十四章 朱文奎:大明太子 建文四年,元旦。 皇宮,午門。 天色未亮,寒意逼人。 文武百官紛至沓來,文官侍立于文樓之北,面西而立,武官侍立位于武樓之北,面東而立。 外藩使臣、佛家高僧、道家真人、名宿耆老,侍立文官之南,面西侍立。 奉天殿丹陛之西,是殿前司班,指揮司官員三人,面東而立。丹陛之東,是宣徽院三人,西面站立。 尚寶卿、給事中、御史、起居注官員,侍立位于大殿之東,各京軍指揮史侍立于大殿之西。 丹陛南北,站著四名鳴鞭侍衛。 禮部尚書黃觀,與內使監官將冊封太子詔書安奉在殿內詔案上,并在冊寶亭的匣盝內取出太子冊寶,安置于殿內冊,寶案上。冊在前,寶在后, 旭日東升,天地澄明。 奉天殿與殿外廣場,燔爐檀香裊裊。 咚咚咚! 鼓聲傳動,金吾衛盔甲明亮,威武森嚴,列陣午門外東西兩側,旗仗隊列于奉天門外東西兩側。還有拱衛司儀仗、儀馬隊分別歸位。 第二通鼓響起,百官前往謹身殿奉迎冊寶。 朱允炆身著身著冕服,端坐于謹身殿,朱文奎在禮官的引領下前往奉天殿外。 待時辰已至,朱允炆乘坐御輿出謹身殿,至奉天殿。 大樂起,儀仗旌旗颯颯。 朱允炆走出御輿,入座奉天殿大寶,此時朱文奎已在官員的帶領下,自奉天門的東門進入奉天殿廣場,入奉天殿叩拜。 朱允炆看著朱文奎,他年齡雖小,卻已是懂得不少事,不是什么天才,卻是一個很努力、上進,聰慧的孩子,即懂得舉一反三,也能吃苦。 無論如何,大明需要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他必須能明白自己的思想,明白自己的治國方向,知曉歷史發展本身的規律。 而這,需要漫長的時間,需要他有智慧、有學問、有見識、有熏陶。 給他三十年! 他三十四,自己五十四。他正值壯年,自己步入晚年。 挺好。 冊封太子的儀式很是繁雜,也很是冗長,禮樂,內贊官贊唱,行禮,然后又是禮樂,內贊官贊唱,行禮…… 之后由內閣大臣解縉授冊寶,之后讀冊寶,禮樂,內贊官贊唱,行禮…… 文武百官迎送東宮,安置冊寶。 禮部打開冊立詔書,前往午門外宣讀,昭告天下。 好了,但這里,禮儀總算是完成了八分之一。 后面還有太子朝謝皇后,又是近一個時辰的禮儀,之后太子進入東宮,諸藩王還需要拜,還有官員進慶賀表箋,一番禮儀之后,又是禮樂,內贊官贊唱,行禮…… 除了官員,藩王外,朝廷命婦也需要入宮恭賀皇后,又是一套禮儀,禮樂,內贊官贊唱,行禮…… 在朱允炆看來,搞出來這么一套禮儀的家伙純碎就是心理陰暗,胡亂折騰人,隆重一點,肅穆一點,一個地把事情辦了不就妥了,這里跑那里跑,這里行禮那里行禮,這里幾個時辰,那里幾個時辰,有完沒完了…… 但沒辦法,朱允炆雖然貴為天子,也無法撼動這古板的禮儀套路,而且人家是有根據的,你爹、你都這樣過來的,到你兒子也不例外…… 敬天,敬祖,循規蹈矩,按規章辦事,別急,后面還需要太子去宗廟呢。 啥,晚上了? 好吧,那明天繼續…… 一個好好的元旦,把朱文奎折騰地快吐了,要不是之前被劉長閣鍛煉了一段時間,這會應該躺下了。好在冊封之后并無多少事,除了搬了個家,沒多少變化。 “朕今立東宮官,取廷臣勛德老成兼其職。老成舊人,動有典則,若新進之賢者亦選擇參用。夫舉賢任才,立國之本,崇德尚齒,尊賢之道。輔導得人,人各盡職。故連抱之木,必以授良匠;萬金之璧,不以付拙工……” 朱允炆下旨,選拔東宮官員。 考慮到內閣解縉、郁新等人沒辦法同時進入東宮,加上他們本就是朝廷的重要人員,無法分身,朱允炆便沒有設置太子太師與少師。 經過百官推舉,內閣與六部商議,最終朱允炆修改,確定了東宮詹事府的官員。 命姚廣孝為詹師府少詹事,楊榮、胡濙、楊溥、金幼孜等人進入詹事府,分任左春坊大學士、左春坊左中允、右春坊大學士、右春坊左中允。 楊榮、楊溥尚在交趾,班師回朝還需要幾個月,暫由姚廣孝統籌。 楊士奇也在六部、內閣的舉薦名單之中,只不過楊士奇太忙,國子監那么多分院需要他管,初等學院需要他管,各州府縣與社學的問題,他也需要處置,眼下還需要接待各地入京教諭、訓導、先生,抓一抓教材問題,實在是分身乏術。 詹事府是東宮中除太子太師、太子少師外最重要的官員,考慮到太子太師、太子少師有時候只是一個名譽稱號,精神安慰,詹事府可以說是太子身邊最重要的人員,負責太子一切內務。 元旦之后國慶,朱允炆第一次攜朱文奎與民同樂,祈禱新的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就在一片的歡愉聲背后,兵科給事中為王坦停筆,默然地看著眼前的奏疏,然后起身,在書房的隔間里拿出了一個包裹,走向后房,交給了自己的親自崔氏:“這里有二十兩銀子,是我當官多年的俸祿所得。我死之后,你就帶孩子回家吧,京師繁華,居之不易。” 崔氏聽聞后,頓時目瞪口呆,連忙哭著拉住王坦:“夫君,這是為何?” 王坦哀嘆一聲:“滿朝文武,阿諛奉承,不敢直言。然危機已現,我身為給事中,必須開口啊,一旦上書,必會冒犯天顏,生死難料!” 崔氏痛哭不已:“就不能不上書嗎?” “我為朝廷命官,身負監察、佐校之責,豈能坐視不管?” 王坦凝重地說。 崔氏不希望王坦上書:“朝廷官員無數,沒有人言說,你也莫要出頭的好,一旦皇上發怒,我們家可還怎么過?” 王坦擺了擺手,嚴肅地說:“我為國事死,你不必悲傷,他日孩子也必會以我為榮。” 崔氏很難理解王坦的行為準則,但他已經決定了,自己也無其他辦法,只好以淚洗面,等待未來的命運。 第二天,第三天…… 時間一天天過去,王坦的奏疏還沒有送上去,原因很簡單,過年不辦公,你給事中遞折子也得走流程不是,沒人給你遞,就慢慢等著吧。 國子監。 楊士奇帶各院院長,迎接各地抵京的儒師、先生,他們多是全國各地的府、縣、社學的教諭、訓導,一些人還是著名的儒師,私塾先生等,如孫-文舉、張博志、鄒緝、程濟一、楊長風、陳定等等。 而在這些教育、訓導中,不少人是出自國子監,直接從國子監監生進入地方任教,此番回到京師,倍感親切與懷念。 “皇上下旨召見諸位入京,所為之事有三。”楊士奇站在高臺上,大聲喊著,臺下近兩千人,鴉雀無聲:“其一,在這一年中,你們為教育付出頗多,朝廷召見慰問,并表彰優秀先生,以鼓舞人心。” 孫-文舉等人聽聞,不由樂了。 二年大朝覲賞了不少官員,今年伊始就準備獎賞先生了?看來朝廷對教育的態度是認真的,并非下達旨意,就此放養,任由其發展。 楊士奇繼續說道:“其二,朝廷為推動教育,正在采編教材,日后大明無論是社學,還是縣學,府學,國子監,都會以教材為本推教學。然社學教材采編,事關教育之本,國子監不敢擅專,需要諸位齊心,貢獻智慧,參與其中。” 聽聞此話,原本安靜的人群出現了一些嘈雜聲。 張博志與孫-文舉連連點頭,教材與黑板的出現,讓教育變得有條有理,雖然前期的國子監教材不適合社學,只適合縣學、府學,但其積極性是值得肯定。 楊長風緊鎖眉頭,這都以教材為本了,日后私塾還怎么混飯吃? 朝廷不是要砸了私塾的飯碗吧? 程濟一沉思著,教材固然有其好處,但教材本身無法容納太多精髓,比如之前國子監針對縣學的教材,竟然不讓學生背誦四書五經全文,只背誦部分章節,真是豈有此理,這次來,一定要好好問問國子監的人是怎么想的,還想不想出大儒了? 現在又將手伸向了社學教材,國子監這是毀了教育根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