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570節
朱能有些咋舌,這鬼地方也太遠了,從去年建文二年九月二十日出航,到建文三年十二月,經過漫長的航行,這才抵達天方。 一年多的時間?。?/br> “天方是西洋中的大國,這里一年四季都很炎熱,即不下雨,也不下雪……” 鄭和介紹道。 張玉有些疑惑,問:“沒有雨雪,這里的人與樹木花草是怎么活下來的?” 鄭和看著海岸線的方向,笑道:“沒有雨雪,花草樹木都長得很好,而且土壤肥沃,物產豐富,這是安拉親吻過的土地,也是偉大的先知穆罕穆德誕生地,他在這里打造了一座先知之城。” 朱能與張玉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不是教徒,對于什么安拉,神馬先知不太了解,卻對這一片土地很好奇,一個沒有雨雪的地方,天天那么熱,這里的人還莊稼是怎么活下來的? “我們要不要安排船只,先行知會天放國的國王?” 朱能問。 鄭和思索了下,微微搖了搖頭:“就讓我以教徒的身份登陸吧,至于國王那里,等我朝圣過之后再去拜會?!?/br> 寶船依舊沒有靠港,這里也沒有可以容納如此龐大戰船的港口,鄭和只好轉大福船而去。 鄭和不允許身邊跟著幾百人幾千人,張玉與朱能不放心,這萬一遇到個危險怎么辦?但鄭和執意要帶兩個人上岸,爭吵之下,眾人達成了一個妥協方案。 鄭和帶兩個馬歡、道修兩個通事上岸,明軍隔著一百步跟隨,數量為二百人。 駱冠英、趙世瑜等人并沒有跟著鄭和,這一趟來天方,是大明水師的歷練之路,也是鄭和修行的終點,他去朝圣,是他的信仰。 沿途走過來,眾人也發現了一點,伊-斯蘭教的人民都很遵守教義,彼此之間關系和睦,不分貧富貴賤,皆為兄弟,這里的百姓不會無緣無故攻擊教徒。 駱冠英對天方人很是好奇,他們體格健壯,男子削發,以布纏繞,女子則編發蓋頭,想看看長什么模樣都難。 這里是禁止飲酒的,所以想找個酒館是不可能了,但很快,駱冠英等人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這里竟然有傳說中的“麒麟”! 駱冠英傻眼了,如此祥瑞竟然在這天方國,不由找來通事,讓其翻譯給一個大胡子人:“我們買了?!?/br> 大胡子看著自己的長脖子鹿,伸出了五個手指,然后又加了五個手指。 通事告訴駱冠英,想買走就需要五件陶瓷,還有五匹絲綢。 還沒等駱冠英發話,沈偉已經跑了,沒多久帶來了一堆陶瓷與絲綢,然后牽走了麒麟,嗚嗚地不知道說些什么。 趙世瑜也感嘆不已,還拿出了南宋人趙汝適《諸蕃志》中的記載來說這就是麒麟,宋代時期國外人喊它徂蠟。 麒麟不麒麟,與鄭和無關。 此時的鄭和正在走向天堂禮拜寺(黑石殿),這里是信徒朝拜的中心。 禮拜寺周圍有一道城墻,但這道城墻顯然不是為了阻隔,因為它開有很多門,四周加起來,門的數量多達四百六十六個,門兩側修有石柱,皆是漢白玉所制。 鄭和走過門,看著用五色石堆砌而成的禮拜寺,一臉肅穆,深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撒著令人陶醉的香氣。抬頭看去,只見五根巨大的橫梁支撐起整個禮拜寺,而這些橫梁可不是尋常樹木,而是價值連城的沉香木! 而禮拜寺的墻壁更是以龍涎香、薔薇露等名貴香料,混合泥土修筑而成。正因為如此,整個禮拜寺都散發著舒適至極的香氣。 墻壁上掛著黑色綢緞,只不過這些綢緞長短不一,原因很簡單,每一個來這里朝拜的人走的時候,都可以在墻上割下一片黑色綢緞帶回去,類似于朝圣紀念品。 鄭和正身,看著不遠處的黑褐色石頭,只有手臂長寬,這是安拉圣石,是無數伊-斯蘭教徒希望觸摸到的存在,是無數信徒魂牽夢繞的信仰之石。 不需要其他人引領,鄭和已做起禮拜,雙手舉起至耳處高,然后兩臂向內彎曲交手置于臍位,口中喊著“泰克比爾”的話語,之后便是背誦《古蘭經》首章,之后再背誦一章節選…… 此時此刻,鄭和不再是大明水師副總兵,遠航船隊的使臣,只是一個純碎的伊-斯蘭教徒,純碎之外,沒有其他。 在天堂禮拜寺完成禮拜之后,鄭和親自割下了一塊黑色綢緞,貼身存放,然后帶人出城,向西而去。走了一天,方抵達莫默德那(麥地那)。 鄭和來這里,是為了拜會穆罕默德的陵墓。 穆罕穆德在這里建造了先知之城,以教統一阿拉伯半島,死后安葬于此。穆罕穆德的陵墓很是神奇,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都會偶偶爾閃現出光芒,似乎是神跡。 而在其陵墓的后面有一口井,這里的井水是允許每個人打取的,而且傳聞只要帶著這里的井水出海,當遇到颶風時將井水撒入大海,颶風就會消失。 鄭和經歷過颶風,經歷過苦難,知道面對颶風時誰都靠不住,還得指望自己,但還是讓人打了井水,準備帶船上去。 馬歡很是疑惑,不知道鄭和是不是想試試這井水有沒有作用,如果沒有,會不會放棄了信仰…… 水師船隊喜歡上了天方國,這個國家的人實在是太和睦,友善,別說什么鬧事的,就是躺在街上睡覺都沒有人會傷害你。 沈偉認為伊-斯蘭教的信徒是溫和的,但駱冠英卻認為這群人是可怕的,他們有著可怕的紀律,可怕的約束力,一旦這股力量被引導向戰爭,那將是毀天滅地的。 趙世瑜對駱冠英的看法嗤之以鼻,如此溫和的人們怎么可能會打仗去。 威廉聽到他們議論,便講述了十字軍東征的故事,天主教與伊-斯蘭教之間的戰爭,聽得眾人毛骨悚然。 駱冠英吞咽了下口水,看著威廉說:“你也是天主教吧?那你會進攻大明嗎?” 眾人聽聞,不由警惕起來。 威廉苦澀地搖了搖頭:“我只是為了傳播教義,收攏信徒,不會傷害大明?!?/br> 趙世瑜皺著眉頭,心有余悸地表示:“我怎么感覺,我們大明不需要什么天主教,什么伊-斯蘭教,這些教派,有些可怕?!?/br> 威廉:“上帝……” 駱冠英有些不爽:“教士,還請閉上你的嘴……” 第六百七十三章 神機炮要北移 元旦將至,金陵處處繁華,番香番貨,備受青睞。 金川河畔,一艘艘糧船在這里停泊,數以百計的伙計扛著糧食送至糧倉,在糧庫大使罵罵咧咧地choucha下,送至不同的倉庫。 因金川門外糧倉是京師最大糧倉,船來船往,客來客走,一年到頭多是繁忙之地,原是貧困人家的位置,在商業的推動下,儼然成為了一個小鎮。 伙計口渴了,累乏了,就會去不遠處的黃夫人茶樓里喝完茶,歇歇腳,實在是困得緊,還可以去茶樓前的長椅上躺上一躺,舒坦。 尋常鋪子可不敢掛“夫人”的名號,像是隔壁的王婆鞋鋪,隔壁街的劉大娘餃子鋪,在金川門外敢以“黃夫人”為名的店鋪,只此一家。 “花娘,上茶?!?/br> “來嘞?!?/br> 黃夫人花娘提著茶壺,笑盈盈地上前,快滿時停了下來,將茶壺放在桌上:“劉大哥,這年關了也不休息休息?” 劉白拿起汗巾擦了擦額頭的汗:“可不敢歇著,糧倉得早點補到八十萬石。今年鳳陽、蘇州遭災,朝廷又動了大軍,這糧倉可是空了許多,當時糧價漲的時候,你不也少吃了幾碗米?” 花娘陪笑:“也是,有了這糧倉,京師的米價就漲不起來?!?/br> “是啊,娘的老天爺不給臉,咱就得自己爭一把。”劉白喝了一口茶,勸道:“話說你家啥時候開爐灶,我們可盼著在這里吃飯呢,大伙說是不是?” “是!” 一起的伙計起哄。 花娘呵呵笑著,說:“等著吧,元旦就開?!?/br> “娘?!?/br> 黃鶯喊了一聲,拉著朱允炆的手走了過來。 花娘見是朱允炆,知他不喜歡在微服私訪時暴露身份,便微微欠了欠身,算是行禮,迎上前招待。 “路過這里,討碗茶喝。”朱允炆和煦地說著,然后看了看一旁的解縉、楊士奇,道:“來吧,這里的茶水雖不比你們平日喝的,卻也別有一番味道。” 解縉隨朱允炆落座,對花娘道:“那可要好好品嘗品嘗?!?/br> 黃鶯坐在朱允炆一旁,將倒置的茶碗翻了過來,對花娘道:“娘,楊先生夸我冬考不錯呢?!?/br> “那要好好謝謝楊先生。” 花娘感激地看了一眼楊士奇與朱允炆。 黃家能有現在,全賴朱允炆的支持,若不是黃九二在司禮監經廠當匠人遇到朱允炆,若不是皇宮浣衣局革制,若不是朱允炆微服私訪到了黃家,花娘不知道現在家中會過得如何。 現在一切都挺好。 大兒子黃二斤在中華書局當了管事,分管著幾家分店呢。二兒子黃二月在京師初等學院,因為成績優秀,已經進入小四堂,再有個兩年,就可以考取國子監的下三堂了。 女兒黃鶯也送到了初等學院,學幾個字不吃虧,反正家里的活她也幫襯不了多少。 朱允炆對解縉、楊士奇說道:“這位花娘原是外浣衣局的管事,每個月還是有些積蓄,只不過為了照顧母親,硬生生辭了,回家門口開了茶樓,念在她勤勉孝順的份上,收了他們家一籃子蔬菜,給他們寫了個牌匾。” 解縉知道這回事,在黃夫人茶樓剛剛出來的時候,應天府的衙役就曾找過黃家的人,他們說是建文皇帝親筆寫的,氣得直哆嗦,認為這家人撒謊,結果深挖了下,嚇得直哆嗦。應天府府尹還希望內閣給朱允炆捎句話,題字記得留名啊…… 留名是不可能留的,要不然就太過嚇人了。 花娘帶著黃鶯忙去了,朱允炆也不需要多少招待,對解縉、楊士奇說:“今年收成還是不錯,雖然有些地方遭了災,但江西、湖廣、四川、山東、河南多是豐收,北直隸的移民種植的棉花收成也不錯,已經被商人、布政使司、都司所采購,相信他們能過個安穩的年?!?/br> 解縉品茶了下茶水,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張昺與各地文書,畝產棉花在八十斤至一百五十斤不等,即便如此,有些農戶也是因此徹底站穩了腳跟,家里殷實多了?!?/br> 朱允炆看向外面的行人,道:“北地天寒,棉花可短缺不了??擅藁ú皇羌Z食,終歸解決不了肚子問題?!?/br> 解縉見朱允炆有些擔憂,便說道:“北面冬麥已種了下來,聽說還有瑞雪覆地,想來明年是個好年景。百姓家家戶戶預留了三至五畝地,準備來年耕作棉花。” 朱允炆將茶碗放下,看向楊士奇:“到京師的有多少人了?” 楊士奇從袖子里拿出一份名冊,遞給朱允炆:“有些先生路遠,抵達京師怕要到國慶后了,眼下抵達京師的,只有三百五十人,主要是南直隸、江浙、江西等地的教諭、訓導與教書先生。” “北平社學的訓導還沒有到嗎?” 朱允炆問。 “還沒有,北平布政使衙門那邊考慮到路遠天寒,額外撥了錢糧,以馬車送來,想來應該快了?!?/br> 楊士奇平和地回道。 朱允炆翻看了下名冊,說:“國子監務必招待好他們,開年之后,需要聽聽他們的意見,眼下社學看似辦得紅火,可總聽聞存在不少問題,若不解決,文興之路怕是難啊?!?/br> 解縉似乎意識到什么,不著痕跡地說:“朝廷還需要在社學上投入更多錢財啊?!?/br> 朱允炆嚴肅地點了點頭:“安南平定,馬哈木臣服,哈什哈蟄伏,阿魯臺休養生息,明年應沒有什么戰事,騰出來一筆錢,應該用在教育上?!?/br> 解縉與楊士奇凝重地點了點頭,朱允炆的意思很明確,建文三年雖然是教育大興元年,但這一年事太多,教育的事也沒辦好,在建文四年繼續以民生與教育為主。 “教材的事必須早點確定下來,形成統一的教材,這對于教育推動有好處,尤其是社學級的教材,不可唯啟蒙讀物,不可唯儒家一言?!?/br> 朱允炆指示道。 楊士奇認真地聽著,回道:“國子監正在研究編纂社學教材,初等學院的先生也參與其中,待各地先生抵京之后,國子監會組織他們進行討論,以確定社學教材?!?/br> 解縉給朱允炆續了茶,在一旁說:“社學教材不同國子監,還是多聽聽地方社學訓導與先生的合適一些。” 國子監眼下雖然設定了下三堂與上三堂,但畢竟專注的還是中等、高等教育,讓他們直接寫初等教材是有些為難了,思維上的認識很容易讓定位太高,讓社學教材成為中等教材的弱化版,不適合社學,尤其是不適合沒有任何根基的學生。 朱允炆這才下旨,傳召各地社學、私塾、望族先生入京,商議教材編制、教育方向等問題,準備在正月舉辦一次大明的教育座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