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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480節

    徐玉和與曹昱心頭一緊,茹瑺是山西巡撫,怎么也巡不到北平來,可他還是內閣大臣,御封武英殿大學士,惹不起啊……

    ps:

    后面幾天轉兩更,不是驚雪偷懶,而是想著能不能存兩天的稿子,避免八月份的時候有事斷更。

    不過大家放心,八月份驚雪盡量多更,七月比六月多,八月應該比七月多就是了……

    容我喘息幾天,謝謝大家諒解與支持。

    第五百六十八章 不再懷柔的帝王

    京師,奉天殿。

    解縉宣讀著一份奏折,一臉的憤恨,語氣凌厲:“百姓居茅草屋,不為秋風所破,為北風席蓋,露天呼號。老少苦不堪言,逃難者已有三百戶……衙役追捕,宛如豺狼猛虎,毆人于街道,斷腿于荒野,實乃惡政……臣彈劾寧津知縣王詹十大罪,若有一條不實,臣領死!”

    朱允炆冷冷地看著群臣,喊道:“山西百姓拖家帶口,歷盡艱辛,走了兩三個月,才到了寧津。這就是寧津官員對待移民百姓的態度?都察院監察御史為何拖延不報,若不是戶部給事中核對戶籍發現缺額,巡問百姓,寧津慘劇是不是就被這樣遮蓋了下去?!”

    左都御史戴德彝、右都御史練子寧跪下請罪。

    事到如今,兩個人也沒有什么話好說的了,一些御史看似為國為民,正義凜然,實則貪婪無度,利用自己的職權,勾結地方,粉飾太平!

    御史出了如此大錯,都察院的兩位總是要擔責的。

    朱允炆憤怒地站了起來,喊道:“請罪,請罪就能解決問題嗎?解縉,你說,此事應當如何處置!”

    解縉感覺得到朱允炆的憤怒,高聲回復:“寧津知縣十大罪,罪罪當誅,臣請啟用洪武朝凌遲酷刑,將其綁在寧津城外,殺掉以正乾坤!御史遮蓋,知情不報,當同罪論之,斬首!一應參與官吏,當斬或流放!”

    郁新暗暗吸了一口冷氣,這就是想要將寧津縣衙的官員統統砍了啊。

    雖然不人道,但郁新并沒有站出來說話,因為這些人實在不是玩意,竟然拿著朝廷撥給移民的糧食、物資,轉手賣給了商人,換了一堆銀子。

    至于百姓住什么地方,吃什么東西,他們干脆就不管不顧了,害得這些移民為了活下去,不得不鬧事,甚至幾百戶成群結隊地想要跑回山西去。

    這就是打朝廷的臉了,畢竟安置文書,相應政策,可是公之于天下,結果現實卻不是這樣,那百姓還怎么相信朝廷?怎么給山西百姓交代?

    對于這種貪婪至極,不管他人死活,啪啪打朝廷打皇上臉的人,別說凌遲,就是滅他們滿門都不為過。

    寧津的事若不處理好,將會對移民大局構成嚴重影響,很可能還會讓這些原本就不安的百姓,失去扎根的勇氣,轉而想著離開,再回山西。

    “準了,同時發文書告知各地府縣,有一山西移民百姓饑餓凍寒而死,查清責任,是知縣之過,則殺知縣,連坐縣衙全體,是知府之錯,則殺知府,連坐府衙,是布政使失察,釀成大錯者,殺布政使,連坐布政使司!”

    朱允炆這次沒有再懷柔,滿含殺氣的話,令滿朝文武震驚。

    但更令他們震驚的還在后面。

    朱允炆繼續下令:“都察院、戶部、刑部、布政使司出人,成立三十六組采訪使,奔赴移民接收地,聯合督查各地糧食、過冬發放,但凡有一人知情不報,虛瞞偽報者,所在組若沒揭發,則全體入獄!”

    此話一出,無人不膽戰心驚。

    這就意味著下去調查的人,必須如實匯報與調查,一旦有錯,那就一起完蛋。

    建文帝臨朝以來,從未有過如此殺機的命令,這一次,讓許多人都不適應。

    朱允炆平時是仁慈,是懷柔,但那也要分情況,分場合,分事情。

    現在北方移民這件事根本就不允許懷柔,只能使用霹靂手段。

    畢竟京師是在南京,即使是加急文書,送到山東、河南與北直隸等地,也要好幾天時間,北方一天比一天冷,懷柔來懷柔去,大家都在公文上浪費時間,推諉責任,那百姓的死活誰還管?

    他們是移民過來的,沒有背著糧食過來啊,也沒有帶那么多過冬的被子啊。

    朱允炆不想浪費口水,想要用百姓的命來發財,那最好是先準備交代出去自己的腦袋!現在年輕的官員多,清空幾個府縣,也不怕沒人去當官!

    “都察院的宋正臣,因青州之事有功,擢升都察院僉都御史,統管三十六組采訪使。”

    朱允炆對于宋正臣還是極為欣賞的,這個人有骨氣,有正義感,生命力也夠強,沒被齊王給玩死,這樣的人才留在青州安撫百姓,實在是有些屈才了,那里有黃子澄就夠了。

    戴德彝與練子寧松了一口氣,至少皇上沒有追究都察院的責任,只將過錯定位到了個別御史身上。但兩人對視了一眼,也看出了彼此心頭的凝重。

    派向地方的御史屢屢出問題,到底是自己選人用人不當,還是人心易變?都察院再不整頓,皇上就要整頓都察院了。

    朱允炆接連幾道旨意,都是圍繞著移民安置問題。

    解縉與郁新其實并不著急,寧津縣的問題看似很嚴重,但終究只是個案,或者說是唯一一個如此無法無天的縣,對于更多州縣,哪怕是安置百姓在破茅草屋里,相應的過冬物資、糧食、農具等還是到位的,至少不會餓死人,凍死人。

    當然,像北直隸那樣豪氣,動用衛所軍士,打造瓦房圍院的大手筆,也不具推廣性……

    雖然有官員彈劾北平布政使司浪費國孥,但張昺毫不在意,連辯解的文書都沒上一封,一樣花錢如流水蓋自己的房子。

    朱允炆支持張昺,張昺的做法看似有些二百五,花那么多錢造那么好的房子,還不如直接搭建茅草屋,能擋風擋雨雪就行,但破茅草屋有什么歸屬,與他們在山西窮困時又有什么區別?

    這批人是要留下來,成為北平的一份子的,說透徹點,張昺需要這批人永遠留下來,成為北平人,而不是一個旅居在外,難以回家的租客。

    給家人修房子,好一點,耗費大點,不應該嗎?反正北平有這個底氣。

    奉天殿的肅殺之氣還吹不到南京城,越來越多的武舉人開始進入京師,各地商人聞訊而動,加上距離大朝覲、年關不太遠了,不少外地士紳百姓,也想到南京看看,這就讓京師一日繁華勝過一日。

    江東門外。

    紀綱、穆肅看著遠處熱鬧的民居,還有民居遠處高大的城墻,不由地對視一眼。

    穆肅掩飾不住喜悅,道:“終于到了,這就是大明京師,金陵城!”

    紀綱翻身下馬,牽著韁繩,信步而行,道:“不愧是京師,城外竟也如此繁華,遠非山東諸城可比。”

    穆肅大笑,別說山東了,就是這一路過來,最繁華之地也不過是揚州,但揚州和這金陵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輕煙樓上,濃妝淡抹的女子半身探出樓閣,手中揮著紅絲帶,招徠著每個過往的男人,鶯鶯燕燕,令人心軟。

    “這是京師著名的輕煙樓,聽聞里面可是有不少可人的姑娘。”

    穆肅有些渴望,但摸了摸懷中干癟的錢囊,還是止住了心思。

    白嫖吃的,頂多被打一頓,去輕煙樓白嫖,那很可能會被打死。能在京師做這種買賣的,可不是尋常之人。再說了,自己是進京趕考武會試的,不是找女人的。

    紀綱只看了幾眼,便不屑地說道:“庸脂俗粉罷了,待我等建功立業,手握重權之時,想要什么女人沒有?”

    穆肅瞥了一眼紀綱,目光中有些擔憂,眼前的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很厲害,卻有些過于狂傲,或者說,他有著太強的野心。

    這樣的人不要會被埋沒,他一定會站在高處的。只不過,他的性情也是他的致命缺陷。

    “金陵,我來了!”

    紀綱停下腳步,看著眼前厚重而高大的城門,那上面站立著威武的軍士,大明的國旗更是要迎風飄展,人流從身邊穿行,喧囂似乎消失了,只留下寧靜而篤定的心思:

    這座城將永遠記住我的名字。

    入城,需要盤驗。

    當然,盤驗不是針對每個過往的人,而是對于陌生的,可疑的,裝載貨物的,尋常百姓提著個籃子,士子拿著一卷書這種,通常是不做理會的。

    守正錢睿老遠就看到了紀綱與穆肅,待兩人到了近前,便上前攔住,問道:“你們是何人?”

    紀綱打量了錢睿兩眼,自懷中拿出符信,才嚴肅地回道:“山東宿安武舉人紀綱,這位是同鄉武舉人穆肅。”

    “武舉人啊。”

    錢睿接過符信仔細看了看,就還給了紀綱,然后一轉身,沖著城門口蹲著聊天的幾個伙計喊道:“呔,來客人了。”

    紀綱、穆肅愣住了,莫不是武舉人入京還有隨從接待不成?

    四五個精干的伙計圍了上來,在紀綱、穆肅吃驚的神情中,開始了推銷。

    “東福客棧,上等客房,干凈舒爽,三日只需銀一兩……”

    “鴻運酒樓,鴻運高照,來我們鴻運,客官兩位,請吧……”

    “買票子伐,文工團戲園子前排的票子……”

    “來我們翠煙樓,有京師頭牌姑娘……”

    紀綱一腦袋混沌,這確定是京師的大門口,不是菜市口?

    穆肅有些冒汗,連連推辭,拉著紀綱跑入城,才感嘆道:“這京師的商人,還真熱情啊……”

    “我身上還有些銀兩,我們在教場附近找個客棧。”

    紀綱看著熱鬧的街道說。

    穆肅有些意外,連忙問:“兵部已經準備好了居所,我們手持符信,可以入住。”

    有免費的房子不住,還花錢,這不是敗家嗎?

    紀綱認真地說道:“兵部準備的居所固然不需要花錢,但誰能保證沒有暗門?要知道此番參與武會試的,不止是我們民間習武之人,還有不少勛貴子弟,衛所將士。若某些人暗中動作,誰能保我們可以站著出現在教場上?”

    “這……這是京師,應該沒有人敢如此胡來吧?”

    穆肅有些擔憂。

    紀綱冷笑一聲,道:“正因為這里是京師,才更需要小心,你要記住,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面對的很多人,都是充滿惡意的。”

    穆肅點了點頭,紀綱說得也不是沒道理。為了武狀元,背后未必沒有齷齪的交易與生死的較量。

    第五百六十九章 換個人接盤

    曹國公府。

    蘇商趙大宇、梁文星等人恭謹地行禮,趙大宇匯報道:“據兵部消息來看,此番入京的武舉人合計三百六十九人,眼下已到京師記錄在冊的,有二百八十八人,這些人都有人看著。”

    李景隆滿意地端起茶碗,品了一口茶:“這件事你們辦得很不錯,盤口那邊如何了?”

    趙大宇微微皺眉,頭微微低了點,開口說:“盤口暫時沒有問題,已經接連三日進入千兩銀子。不過,曹國公,現在管控盤子的那位對此很不滿意,似乎想要在更多地方開設盤口。”

    李景隆吹過茶水,平靜地說了句:“聽他的。”

    趙大宇、梁文星等人有些無奈,但盤口畢竟是李景隆開的,而管理盤子的人也是李景隆安排的,他們怎么cao作,自己根本沒有話語權。

    天黑下來時,李景隆走到后院的亭子中,看著黑暗處隱藏的身影,問道:“這里是京師,動作太大,很容易引起朝廷警覺,你也不想功虧一簣吧?”

    金面人走到明與暗的邊緣,只顯露出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既然朝廷默許了賭場存在,那就沒什么好擔憂的,出了事,那些收了錢的官員比你更著急。”

    李景隆撿起一枚石子,在手中掂量了下,說:“三十萬兩,可是一個驚人的數目,過去多少年,你們也沒花過如此多銀兩吧?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你們需要如此多的銀兩,甚至于不惜一改往日作風,開始冒險了?”

    金面人握了握拳頭,警告了一句:“這件事與曹國公府無關。”

    李景隆搖頭,嚴肅地說道:“當然有關系,這盤口是曹國公府開的,你以為穩住盤子的是那些商人不成?不,是國公爵位的分量!哪怕是這次撬動了百萬銀兩,你們也拿不走三十萬兩!除去朝廷、商人與分出去的,余下四十萬兩,我要三十萬兩,你們只能拿走十萬兩。”

    金面人上前走了一步,火把的光照出了黑衣黑袍,金色面具,還有冰冷的一句話:“曹國公,我奉勸你作我們的朋友,而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