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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474節(jié)

    【司空輝:洪武二十四年入刑部,初任獄卒,后升任牢頭,能力一般,不善奉承。家境微寒,母有重病……】

    龐煥盯著洪武二十四年,目光微微一寒,抄了一份,立馬踢開了湯不平的門,看著兩眼通紅的湯不平,拿出了這份情報,道:“現在,你不能再睡覺了。”

    湯不平打了個哆嗦,現在安全局上下對洪武二十四年都有些敏感,朝廷大官查了幾次了,也沒幾個有問題的,但小官小吏實在是查不過來,安全局粗人太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牢頭,李增枝還在刑部大牢吧?”

    湯不平不安地問道。

    龐煥嚴肅地點了點頭,道:“如果猜測屬實,那就是我們的大失誤。”

    湯不平連忙穿好衣服,道:“我們在刑部留了人,也沒見有通報。”

    龐煥嘆息道:“若是高手的話,你認為有可能會被察覺嗎?”

    湯不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當即召人,調查司空輝的蹤跡,在得知其還在輕煙樓時,便派人去了司空輝的家中,得知幾日前剛剛搬家,從城南搬到了城中。

    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信號,說明司空輝拿的錢很多。

    司空輝很幸福,不僅用錢醫(yī)治好了母親的傷病,還搬了家,手中還得了不少錢,這輕煙樓的姑娘果是伺候人一絕,讓人失了心魂。

    一路晃晃悠悠,司空輝走入了一條僻靜的小巷,這是一條回家的近路。

    “司空輝?”

    龐煥走出來,擋住了司空輝的去路。

    “你是誰?”

    司空輝有些驚訝。

    龐煥手腕微微一動,手指之間就夾住了一張黑色的硬紙卡片,卡片之上,是一個刀劍交叉,成斜“十”字的圖案。

    “這是安全局的駕貼,想請你去喝茶。”

    龐煥丟出卡片,卡片飛旋著擊中了司空輝,司空輝看著落在地上的黑色卡片,渾身的血液都冰冷起來,當即轉身要跑。

    “駕貼都給你了,這個時候想跑,是不是有些晚了?”

    湯不平打著哈欠,有些憤恨地說道。

    都是這個該死的混蛋,害自己沒睡好覺。

    “我,我乃是刑部衙役,你們無權抓我!”

    司空輝連忙喊道。

    湯不平又打了個哈欠,向前緩緩走去,看著顫抖的司空輝,一拳猛地揮出,打在了司空輝的腹部,司空輝的身體頓時弓了起來,然后不受力地跌在地上。

    “洪武二十四年的,安全局有權抓,帶走。”

    湯不平下令。

    兩個安全局人準備好麻袋,已有人推過推車,和糧食一起,運了出去。

    湯不平看著龐煥,問道:“你不跟著回去?”

    龐煥搖了搖頭,說道:“昨晚上忙了一宿,我要回去睡覺了,審訊出來結果,記得告訴我。”

    湯不平看著龐煥離去的身影,感覺自己實在是太過倒霉,憑什么你能回去休息,我還得加班審訊……

    司空輝珍視家人,當聽到好好配合,可以不禍及家人的時候,當即將黑衣人秘會李增枝的事交代了出來,整個安全局為之震驚。

    就在安全局的眼皮子底下,人家堂而皇之的進出刑部大牢,這不是挑釁,這是侮辱!

    第五百六十章 刑部與安全局的銜接

    顧三審聽著湯不平的匯報,臉色陰沉地有些嚇人,拍案而起,破口大罵:“娘皮的,欺我太甚!”

    湯不平看著散架的桌子,有些心疼,提醒著:“顧指揮史,這是我們安全局的桌子,你要拍,不應該去拍刑部的桌子嗎?”

    原本要爆發(fā)的顧三審頓時安穩(wěn)了,沒錯,這件事安全局是負有一定責任,但司空輝是刑部的人,事情也出在刑部大牢,主要責任是刑部,不是安全局。

    顧三審明白了其中利害關系,對湯不平吩咐:“你現在就去刑部大牢,親自看守李增枝。我入宮求見皇上,通報此事。”

    湯不平凝重地點了點頭,有些顧慮:“若刑部阻攔……”

    顧三審清楚安全局與刑部之間有著一些明爭暗斗,畢竟安全局時不時會僭越權限,原本最初沒有抓人權與審訊權的安全局,現在也有了地牢,還關了不少人……

    刑部認為安全局越來越放肆,再不加以節(jié)制,早晚會成為錦衣衛(wèi)。安全局認為刑部都是酒囊飯袋,等他們后知后覺,行動抓人,人都跑長江里游三圈了。

    事急從權的法則用多了,逐漸就成為了一種默許的常規(guī)手段。

    面對安全局刑事手段越發(fā)錦衣衛(wèi)化,內閣保持了沉默,都察院在忙著大朝覲之前的最后把關,大理寺倒是沒什么活,但也不愿意干活……

    只有刑部,始終在與安全局作抗爭。

    這種抗爭,未必是出于人道主義,擔心被安全局抓走的人是不是受到非人道的待遇,更多是出于切身利益的考慮。

    要知道,刑部的主要業(yè)務那就是抓人審案,如果都被安全局代勞了,那刑部干嘛去?萬一失業(yè)了,這去哪里找工作再就業(yè)去?

    所以,刑部與安全局的關系并不好。加上暴昭脾氣有些大,不喜歡給人面子,當著顧三審的面告狀也不是沒發(fā)生過。

    現在好了,安全局可以拿牢頭司空輝這件事來反擊刑部,告訴刑部與朝堂,安全局抓人辦事是很有必要的,而且也是不可缺少的,如果指望刑部,那就沒指望了。

    不信你看,司空輝就是最好的例子,刑部監(jiān)守自盜,沒安全局抓出這個老鼠來,豈不是拿錢就能進去玩,這和青樓除了沒女人伺候之外,還有啥區(qū)別?

    湯不平很不客氣地坐在了刑部大堂上,看著暴昭那張紫茄子長臉,心中大快。

    暴昭這段時間真的有些力不從心,現在刑部招惹了不少家伙,因為火耗牽出了不少貪污官員,暴昭認為這些人的貪污,不過是品性問題與貪欲問題,一句話,修養(yǎng)還不夠。他們修養(yǎng)不夠是他們的事,可都察院監(jiān)察不利,六科給事中整天晃悠不干實事,那就是失職之罪。

    修養(yǎng)問題是小,失職是大。

    于是刑部大力彈劾,在這段時間內,即得罪了都察院,也得罪了六科給事中,甚至要臉面的都察院左都御史戴德彝幾乎被罵得一口氣沒喘過來,在家活活休養(yǎng)了三天。吏部尚書也請了兩天假,避避風頭。

    沒辦法,暴昭雖然是暴脾氣,但也是個正直、清廉節(jié)約的人,干干凈凈,即沒有什么紅顏在樓里面,也沒有拿過不該拿的錢。

    他罵人,那肯定是那人活該,你想罵回去,都找不到咬他的地方。

    現在好了,安全局咬了暴昭一口,還是狠狠一口。

    湯不平還不忘澆點油:“刑部大牢千瘡百孔,不經報備批準,擅自允許不知身份之人接觸朝廷重犯,這也就是沒釀成大禍,若是一些人出了事,暴尚書,這個責任你擔待得起嗎?”

    暴昭一陣陣后怕,刑部大牢關押著不少人,還有最近新送進來的御史們,這要死一個傷一個的,都察院的言官們不用唾沫把自己給淹了?若是李增枝出了意外,那李景隆能善罷甘休?

    “出了問題,我自會向皇上請罪,倒是湯鎮(zhèn)撫,茶也喝了,話也說了,是不是該走了?”

    暴昭不想看到湯不平了。

    湯不平卻不想走,端起茶碗,一臉堆笑:“茶還沒喝完,再等等。”

    暴昭凝眸盯著湯不平,逐客令都下了,你還不走,這是想干嘛?哦,緩兵之計,不用說,顧三審應該在武英殿告狀了……

    “來人,續(xù)茶,若湯鎮(zhèn)撫喜歡刑部的茶,大可以常住下來。”

    暴昭起身,威嚴地說道。

    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不過湯不平不怕,刑部再牛,暴昭再厲害,也管不到安全局的人來喝茶,想常住也未必不可以。

    暴昭離開刑部大堂,看著迎面走過來的侍郎金有聲,微微搖頭:“安全局的人不走,必是有所企圖。我現在就去面圣,在我來之前,不要讓安全局帶走任何人。”

    金有聲有些驚訝,連忙問:“暴尚書是說安全局想要轉移犯人?”

    暴昭腳步放緩了些,抬頭看了看有些陰郁的天,苦澀一笑:“司空輝的問題牽涉的很大,刑部要倒霉了。”

    武英殿。

    朱允炆看著安全局的審訊文書,刑部司空輝交代了許多事,雖然因為距離緣故,他并沒有聽清楚黑衣人與李增枝之間的對話,但卻直接點名了李增枝,甚至還說明了一點,在黑衣人走后,李增枝很是高興,讓牢頭給自己弄點酒菜。

    “皇上,刑部失職,李增枝繼續(xù)留在刑部大牢已是不妥,臣請轉入安全局,嚴密看守。”

    顧三審請旨。

    朱允炆將文書放在一邊,打開了一份奏折,提起朱砂筆,對內侍吩咐:“暴尚書要來,讓他直接入殿,無需再報。”

    顧三審清楚,今天這事還得和暴昭交鋒一番。

    朱允炆剛批了兩份奏折,暴昭便入殿行禮,哪怕朱允炆讓其起身,也依舊跪著。

    “臣掌刑部,有失職失察之罪,還請皇上治罪。”

    暴昭叩頭,沉重中帶著幾分悲壯。

    朱允炆看暴昭如此,也有些替他擔心。

    朝廷中,最可怕的不是皇上,而是言官,這群人就是以罵人為生計的。

    雖然朱允炆設置了東廠,擋住了許多風聞不實奏折,讓朝堂內部的攻訐變少了許多。可如果被言官抓住漏洞,人家又說的是事實,那很可能就會抓著不放,今天上一封彈劾奏折,明天再寫個三千字,后天很可能加班加點,寫個萬言書。

    那個架勢就是在逼迫皇上與內閣趕緊地處理掉這些有問題的人,明明一件小事,很可能被言官上升到辭官退休的地步……

    暴昭又剛剛得罪了都察院,一旦被他們知道這么一回事,還不把筆桿子往斷了寫啊。

    “這件事刑部有錯,你身為刑部尚書,是應擔些責任。不過這種事存在已久,歷朝歷代,皆是有之,歸罪你一人也是不妥,就罰你自上而下,整頓刑部吧。”

    朱允炆輕描淡寫。

    暴昭與顧三審都有些驚訝,這個處罰,是不是太輕了一點?

    朱允炆沒有開玩笑,這種問題只能交給刑部自己處理,不管是誰待在那個位置,都必然會面臨這種事情,杜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既然無法杜絕,又無法根除,那只能靠刑部自覺了。

    不過,這件事還是需要吸取一些教訓。

    朱允炆拿出審訊文書,交給暴昭:“司空輝之事牽涉李增枝與一些暗中勢力,由刑部問訊不妥,一旦消息走漏,或曹國公施壓,刑部總難應對,將李增枝轉交安全局吧,有些事,朕很想知道。”

    暴昭臉色一白,這才是真正的懲罰。

    雖然朱允炆拿出了一些理由,但無論如何,安全局從刑部大牢提走人,這等于告訴暴昭,刑部能力還是不足,需要多多鍛煉。

    “臣領旨。”

    暴昭不甘心,也沒有其他辦法。

    刑部大牢。

    李增枝看著打開的牢門,伸展了下身體,得意地走了出去,對獄卒鄙夷一番,開口道:“這些日子里讓我吃的苦頭,來日會百倍奉還。”

    獄卒瑟瑟發(fā)抖。

    哪怕是曹國公府有勢力,有關系,但畢竟地牢不是別墅,空氣不新鮮,飯菜不夠豐盛,沒下人伺候,這也不能怪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