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465節
這不是大明《武舉法》,是一本廢掉大明武舉制度的文冊! 朱允炆發怒了,寫個小作文都知道時間地點人物,弄個如此重要的律令文書,就這一點都搞不定? “如此《武舉法》簡直是一派胡言!若頒以天下,武舉種子豈不是絕滅?若兵部執意如此的話,那就由五軍都督府編一本《科舉法》,按如此標準,擬定門檻、俸祿,不安排時間,如何?” 朱允炆將文冊丟到了鐵鉉面前。 鐵鉉冷汗直冒,連忙跪地道:“臣等疏忽,這就帶回去修改。” 朱允炆有些失望,鐵鉉或許是一個直臣,正臣,或許是一個有天賦的將領,但他始終還是文官,文官有文官的立場,也有文官的思考邏輯。 “朕只給你們一日,若拿不出讓朕滿意的方案,但凡參與主筆者,全部離開兵部!” 朱允炆下了死命令。 相對于武舉這一條腿而言,鐵鉉根本就不算什么,若他不識相,換一個兵部尚書就是,楊榮雖然年輕,但也不是不可以委以重任的。 鐵鉉吞咽了下口水,一日時間這就是不給人留商量的余地了,若不能處置好這件事,只能摘帽子脫衣服走人。 徐輝祖行禮,與鐵鉉離開武英殿,心頭不免有些快意,當著鐵鉉的面說道:“皇上乃是英明之主,耍小聰明,使絆子,根本行不通。鐵尚書,首先你是兵部尚書,其次才是文官。在其位,謀其政的道理,你不比我這粗人懂得多?” 鐵鉉聽著徐輝祖的嗤笑與數落之言,臉色很是難看,但也無法反駁,最后憋出來一句:“文興盛世,武亂朝綱!不節制武將,盛世從何而來?唐時教訓還不夠嗎?” 徐輝祖呵呵笑了笑,搖頭感嘆:“我還真被你看成一介粗人了,宋時盛世,你們文人吹噓的如同夢幻,但面對敵人時,不過羸弱是一次又一次城下之盟,歲幣交割,最后偏安一隅,崖山滿尸!若這是你們文臣想要的盛世,那抱歉,我徐輝祖不答應,相信皇上與五軍都督府同僚也不會答應!” 鐵鉉停下腳步,沉聲道:“現在二炮局已經革新了火銃與神機炮,憑借著三大營,大明已無敵手。為何還要一批又一批的武將?一旦武將起了野心,豈不容易生亂?” 徐輝祖背負雙手,肅然地看著鐵鉉,道:“你真以為二炮局的火銃與神機炮可以完全對付騎兵?喬巴山的戰報你也看了,蒙古鐵騎縱橫馳騁,一夜作戰數百里,你指望著火銃手扛著火銃,拉著神機炮追幾百里?” “捫心自問,到底是武將野心多,還是文臣心思多,同為朝廷效力,莫要將事做得太絕,多少給自己留一條后路。言盡于此,告辭。” 鐵鉉憤然地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墩,然后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兵部,拿起《武舉法》晃了晃,道:“這其中錯漏太多,皇上震怒,要求革職兵部所有主筆之人,是誰主筆的,就不需要我直說了吧。革職文書明日就會下達,你們還有時間寫一份辭呈。” “啊?” 劉儁、盧淵、古樸等人冷汗直冒,有些慌張。 這份文件,主筆之人還真不是鐵鉉,而是這些兵部同僚。 鐵鉉無論提出什么看法,都被有意無意地駁回。 作為一個聰明人,鐵鉉如何不清楚這一份《武舉法》中的錯漏與問題,他很清楚這樣交給朱允炆的后果,但沒辦法,鐵鉉在兵部的威嚴遠不如茹瑺,他是越級再越級提升上來的,盧淵與劉儁原本是他的上級,是兵部侍郎,茹瑺入了內閣,補缺的自然是侍郎,誰知道空降了一個鐵鉉。 下屬直接成為頂頭上級,是誰都有些落差。因為這些落差帶來不滿,在一些事情上不用心,推諉扯皮,這都是很正常的。 比如《武舉法》,原本可以在一兩個月拿出的,偏偏推遲到了現在,為了一些細節,兵部同僚爭論不休,甚至還將五軍都督府排除在外。 “鐵尚書,我們這也是為了國家考慮啊……” 盧淵有些著急,這混了半輩子熬到侍郎,直接一桿子打回家去,誰受得了。 “是啊,武人多了必會多出事端。” 潘行連忙解釋。 鐵鉉拍了拍桌子,指了指武英殿的方向,道;“想要申訴去那里,皇上說了,這《武舉法》是斷絕武舉之策,若按此執行,天下就再無習武勇猛之人,他日外敵入侵,就讓文臣頂上去,若頂不住,殺頭滅族,你們可愿意承擔?” “這……” 盧淵等人有些為難。文人連馬都騎不穩當,怎么可能能頂得住。 “鐵尚書,就沒有轉圜余地了嗎?” 劉儁見盧淵等人已失去了分寸,不由問道。 鐵鉉哼了一聲,道:“皇上震怒,能有什么辦法?難不成你們還能在一日內修改好《武舉法》不成?即便是修改好了,誰去找皇上說情,你劉侍郎去嗎?” 劉儁后退一步,這自己怎么能去,你鐵尚書可是皇上一手提拔上來的,如此備受重視都被罵得如此慘烈,自己要是去了,還不直接一棍子打到刑部去。 “還是各自寫好辭呈,準備致仕吧。我等同僚一場,會給你們送行的。” 鐵鉉冷著臉,低頭默不作聲。 盧淵、潘行等人為了自己的官位考慮,紛紛上前請求,并保證今晚上就修改好《武舉法》。 鐵鉉直搖頭,表示《武舉法》要商量的細節太多,什么時候舉辦,幾年舉辦一次,也得商議商議,你們不是喜歡討論嗎?這怎么也得討論個一個多月。還有俸祿問題,討論不了半年是不會有結果的。 可眼下距離十月武舉也就二十來天,怎么都是討論不完的,與其浪費時間,不如提前走人,也省了吐沫星子亂飛。 可兵部通宵還真的在天亮的時候拿出了全新的《武舉法》,不僅按照朱允炆的要求作了整改,還增加了一些具備吸引力的條件,比如入京趕考的舉人可以找兵部報銷往返路費,若中式,可享受傳臚唱名,載譽歸家的榮譽。 事關自己的官運,什么壓制武勛,什么文臣主宰,什么原則,都靠邊站,都要沒官帽官服了,你還給我說這些沒用的? 不知道留著官位,不怕收拾不了他們嗎? 鐵鉉入宮了,在兵部同僚的注視下,那不算寬大的身影,在這一刻顯得如此偉大。 鐵尚書,真是個好人哇。 人心就是這樣被“嚇熱”的,鐵鉉憑借著一本《武舉法》的cao作,逐漸在兵部樹立了威信,真正扎根。 朱允炆看著第二版的《武舉法》,連連點頭,問道:“早如此不就妥了,非要惹朕發怒,發給內閣與三法司審議,戶部核準,皆無異議后,張貼于兵部之外,發告天下吧。” 鐵鉉連連答應。 朱允炆揉了揉有些酸澀的手腕,對鐵鉉道:“距離武舉已是不遠,地方武舉人即將陸續抵達京師,務必做好招待與看護,莫要惹出什么事端。” 鐵鉉保證道:“兵部定會做好接應。” 朱允炆欣慰地點了點頭,低下頭想要處理文書,鐵鉉輕聲道:“皇上,燕王與寧王回京選的是海路。” “朕知道,有什么問題嗎?” 朱允炆問道。 鐵鉉猶豫了下,道:“走海路,會經過白水洋!” 朱允炆雙眸閃過一道精芒,起身走至桌案前,道:“你的意思是說,燕王與寧王之所以選擇海路回京師,不是為了趕時間,而是為了憑吊齊王?” 鐵鉉行大禮:“臣不敢妄自揣測。” 朱允炆沉思稍許,突然笑了出來,對疑惑的鐵鉉說道:“諸多藩王入京,可沒一個人敢去白水洋的。燕王與寧王還真是膽略驚人,哪怕朕知道了也拿他們無可奈何。罷了,就容他們得逞一次吧。” 人家走的是海路,白水洋又是由北面進入長江口的最短路徑,總不能下命令說你們繞個大圈,在東海轉轉再回來吧。 無論朱允炆喜歡還是不喜歡,白水洋都在那里。有船經過,很正常。 鐵鉉走了。 朱允炆握著拳頭,一臉陰沉。 朱棣與朱權走這一條路,恐怕不是想找找朱榑的骨灰,憑吊一番,而是想要看看這一片戰場,至于他們是同情朱榑這個兄弟,還是想要借此宣泄對朱允炆處理朱榑的不滿,就不得而知。 無論如何,他們以藩王的身份走這一條路,肯定是有一些盤算與心思的。 第五百四十九章 去一趟青樓……(二更) 鳳陽府,蒙城城外。 劉長閣與楊山縱馬疾馳,距離蒙城已不到三十里,日落之前可以入城。前面原本無人的官道上,陡然之間走出一人,站在道路的中央。 吁! 劉長閣與楊山連忙拉住韁繩,馬匹嘶鳴,前蹄騰空撲騰。若不是騎術精良,雙腿緊夾馬身,劉長閣與楊山兩人就會被掀飛出去。 “是誰?!” 楊山大怒,抽出了馬鞭。 來人抬手摘下帷冒,露出了一張-堅毅的面容,雙眸炯炯有神,嘴角微微張著,眉頭上掛著三道抬頭紋,看著劉長閣咧嘴一笑,爽朗地說道:“一年多不見,兄弟都忘記了嗎?劉指揮史。” “岳四海!” 劉長閣連忙下馬,大踏步走向岳四海,猛地握起拳頭,直砸過去,岳四海后撤半步,拳頭赫然揮出。 砰! 沉悶的聲音傳出,讓楊山心頭一顫。 岳四海蹬蹬后退一步,驚訝地看著劉長閣:“看來這些日子里,你可沒落下功夫。” 劉長閣哈哈笑了笑,上前捶了下岳四海的胸口,道:“你小子也有進步,離京之前還退了三步。” “輕點。” 岳四海呲牙咧嘴,劉長閣的力道實在太大,再這樣拍下去,心脈都要斷了。 “這位是楊山,我們的兄弟。” 劉長閣介紹道。 楊山下馬行禮,眼前的家伙可是個厲害人物,安全局的指揮同知。 岳四海打量了下楊山,贊了聲“好漢子”,便對劉長閣道:“如此進城太過招搖,需要將馬匹寄養城外,打扮為農夫入城。” 劉長閣沒有意見,若蒙城真的是白蓮教的據點,那就不能打草驚蛇,畢竟對于蒙城這樣的小城而言,兩人四騎極為引人注目。 來了兩個農戶,牽走了劉長閣與楊山的馬,岳四海則帶兩人步行走了十余里,在一座破舊的道觀中休息了下來。 劉長閣看著破敗的道觀,還有那結滿蜘蛛網的塑像,不由感嘆道:“開國三十余年,人氣依舊沒有恢復啊。” 岳四海點了點頭,元末戰亂對中原的毀壞是極大的,三十多年,不到三代人的光景,想要恢復談何容易,尤其是這種小城,滿打滿算不過兩千多戶。 城外的官道還是宋時期修的,當然,不是給蒙城的人,而是給蒙城里的“神”修的,這尊“神”就是夢蝶的莊周,道家的核心人物。 這座破敗的道觀,供奉的正是莊周。 “說說具體情況吧。” 劉長閣以草為席,盤坐下來。 岳四海微微點頭,嚴肅地講述起來:“據白蓮沫兒與白蓮護法等人所言,佛母極有可能會在十月進入鳳陽府,會面各地白蓮教匪首,以求形成一股勢力。后在調查京師陰兵金錢來源時,發現前徽州知府楊幼文捏造了稅目,私收銀兩,極有可能與京師陰兵存在關系。” “而在楊幼文致仕前夕,白蓮教決定廢掉蒙城這一經營多年的據點。皇上與顧指揮史認為,這極有可能是白蓮教出于隱藏蒙城,不被朝廷發現的手段。或是楊幼文為了安危,與白蓮教交易的結果。” 劉長閣仔細聽著岳四海的介紹,缺失的情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楊山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坐在門口位置,時不時將目光看向廟門之外。 “進入蒙城之后,安全局曾調查過楊幼文,此人生活簡樸,樂善好施,在這蒙城中頗有聲望,民間對其贊譽頗多,是本地鄉紳中的翹楚。” 岳四海介紹道。 劉長閣皺眉道:“好人還是壞人,可不由名聲說了算。距離十月已時日無多,若找不到突破口,就先抓一個舌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