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331節(jié)
宋正臣是建文二年即今年的進士,然只位列三甲,翰林院是進不去了,原被安排到行人司當一名行人,只是趕上都察院“擴招”,直接被委任為監(jiān)察御史,外派青州。 青州,這個在后世演變?yōu)橐粋€縣級市(濰坊代管)的地方,在古代可是鼎鼎有名。 《尚書·禹貢》記載:海岱惟青州。 即自渤海以南、泰山以北,涉及河北、山東半島的一片區(qū)域,皆是青州。 而世人經(jīng)常談論的九州大地,其中之一便是青州。 宋正臣端著茶碗,目光一直看向城門方向,眼神中有些不安。 事實上,朝廷在青州府是有監(jiān)察御史的,不過那個人在三個月前不明不白死掉了,青州上報的是“突發(fā)疾病、暴斃而亡”,可宋正臣卻不這樣認為。 能當?shù)胤奖O(jiān)察御史的,最起碼體格要好,哪怕是身染重病,也不至于連一封遺書、一句話都不能交代吧,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暴斃而亡,也應該有尸體吧? 一句“尸體不見了”,這算什么?尸體還能站起來自己跑路了? 都察院對青州府錯漏百出的奏折“十分”重視,于是宋正臣來了,一個人,嗯,確切地說,是一個人外加一個隨從。 “長者,這正是天熱時,怎過往百姓如此之少?” 宋正臣見續(xù)茶的人是一位白發(fā)花甲之人,便恭敬地問道。 老者臉色微微一變,手一抖,茶不小心倒在了桌案上,不由連忙道歉,從肩膀上取下抹布擦拭。 宋正臣微微皺眉,不知道老者在驚慌什么。 老者低聲說道:“客官喝茶,其他莫要多問。” 看著離去的老者,宋正臣更有些疑惑了,從懷中掏出兩枚銅錢,擱置在桌上,對丁五說道:“走吧,我們?nèi)氤恰!?/br> 丁五收拾妥當,剛站起身來,便聽到一陣陣的馬蹄聲與吆喝聲,不由臉色一變,連忙拉住宋正臣。 宋正臣后退一步,看向遠處城墻,只見一隊隊軍士登上城墻,槍林在垛,刀山在后,而城門洞處,更是殺出二百余騎兵,繞著護城河開始奔跑,城門洞也在軍士的推動下,開始關閉。 “這是?” 宋正臣一臉疑惑,抬頭看了看南面的太陽,這是午時啊,距離太陽下山,落鎖閉關還早著呢,這青州府搞什么? “客官,快過來。” 老者著急地喊道。 宋正臣不解,走了過去,老者連忙將宋正臣與丁五隱藏在茶棚后面,叮囑道:“千萬莫要出來。” 沒有解釋,老者便轉(zhuǎn)身到了茶棚,收起了桌案上的碗與銅錢,剛收拾妥當,便有十幾個騎兵自遠處而來,為首之人勒馬停住,端坐馬背之上,對老者喊道:“胡木頭,這個月份的孝敬可準備好了?” 被稱作胡木頭的老者面色凄然,看著為首的軍官,顫顫巍巍地拿出十幾枚銅錢,回道:“大人,實在是行人稀少,沒有什么生意可言。” “十三文?你這是當我是要飯的嗎?啪!” 軍官甩開馬鞭,抽在了老人肩膀上,直將老人抽翻在地,呸道:“月底若不拿出五兩銀子,你兒子就回不來了,我們走!” 騎兵飛馳,灰塵四起。 “造孽啊!” 老者強忍著疼痛,眼淚滑落在龜裂如旱田的皺紋里,如何都滲不進去。 宋正臣走了出來,看著老者擦去眼淚,不由問道:“這青州府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軍官為何會來找你索要銀錢?” 老者擺了擺手,對宋正臣道:“那是稅錢,你最好還是不要進入青州城,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 宋正臣頓時火起。 稅錢? 什么時候軍官可以收稅了? 按照大明官制,戶部負責朝廷稅務,地方上設十三清吏司,清吏司下設民、度支、金、倉四科,金科主管全國漁鹽、稅課等工商稅收,倉科主管兩稅的起運和倉儲。 能收稅的人就這些,可不包括什么軍官! “你兒子在哪里?” 宋正臣追問。 老者停下腳步,最終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宋正臣終于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眼前的青州城恐怕存在著極大的問題,而這個問題,絕不是青州府地方官吏造成的,他們沒有這個權利,也沒有這個膽量。 不是地方官吏,那就只剩下一個人了,而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七品監(jiān)察御史可以抗衡的。 他就是齊王朱榑! 朱榑是明太祖第七子,洪武三年受封齊王,洪武十五年就藩青州。 洪武二十三年,朱榑率領護衛(wèi)以及山東徐州、邳州諸軍隨燕王朱棣北征元蒙諸部。 洪武二十四年,朱榑率護衛(wèi)騎士出鎮(zhèn)開平。 …… 數(shù)歷塞上的朱榑日漸自大,并認為自己有武略,然性情暴虐,曾殺害青州不少百姓,后為太祖責怪,方有收斂。 宋正臣沒有想到,太祖這才去世兩年,朱榑就已經(jīng)開始無法無天起來。 不用說,那死去的御史,定與朱榑有關! 都察院一定知曉內(nèi)情,只是他們卻什么都不說! “大人,我們回去吧……” 丁五有些膽怯。 宋正臣堅定地搖了搖頭,不顧老者的呼喊與阻攔,走出了茶棚,一步步走向青州城門,看著城墻上林立的軍士,大聲喊道:“我乃是都察院監(jiān)察御史宋正臣,奉皇上旨意監(jiān)察青州。開城門,放我入城!” 城墻之上,指揮柴直橫著大刀,高聲回道:“監(jiān)察御史,小小七品官也敢命令老子開門?你知不知道,我們正在演武,耽誤了大事,你小子十個腦袋都不夠用!” 宋正臣毫不畏懼,高聲道:“演武?怕不是王府護衛(wèi)未經(jīng)朝廷許可,擅自控制城關,意圖謀反吧?” “你!” 柴直沒想到城下之人如此不要命,這謀反的話,能隨便說出口嗎?看來又是一個刺頭,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確實不好處理,那就換個地點,換個時間吧。 “此乃是齊王與青州府演武,以防備倭寇進犯。待一個時辰之后,城門自會打開!你若再胡言,我可下令將你擊殺!” 柴直威脅道。 防備倭寇? 宋正臣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借口雖然不光彩,但確實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山東也有倭患,不過多集中在沿海一代,如登州、威海等地。 不過現(xiàn)在防備倭寇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朝廷上下乃至沿海百姓都知道,倭寇已沒有膽量再敢進犯大明,甚至看到大明船隊上的旗幟都會拼了命的跑路。 你一個內(nèi)地的青州府,拿這個借口私自調(diào)動軍隊,還控制城關,這簡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但宋正臣沒有再糾纏,只安靜地等待著。 一個時辰后,城門緩緩洞開。 宋正臣側(cè)身,從丁五肩膀上取下行囊,叮囑道:“你可以回去了。” 丁五連忙喊道:“大人,小子愿意……” 宋正臣擺了擺手,自行囊中取出一些錢鈔,分給丁五,然后收拾妥當,頭也不回地走向城門洞。 陽光下的影子緩緩接近城門,直至一步踏出,陰冷的氣息吹動起宋正臣的衣襟,隨后,影子消失不見…… 第三百九十三章 扎個草人詛咒朱允炆 齊王府。 齊王朱榑盤坐在蒲團之上,微微睜開的目光露出了一絲殺氣,低沉的嗓音響起:“可制作好了?” 一位身著陰陽道袍的中年人自陰影處走了出來,兩頰凹陷,雙目炯炯,一把長須,頗有幾分仙氣,嘴唇微動:“耗盡二十年道行,終逆天而成。” 說著,自袖中取出一木匣,恭恭敬敬地交給一旁的內(nèi)侍。 內(nèi)侍取過木匣后,放在了朱榑身前,然后退到一側(cè)。 朱榑瞥了一眼道人,緩緩說道:“他日大業(yè)功成,你丹陽子自會掌控道錄司,坐鎮(zhèn)武當,號令天下道人。” 丹陽子抬手施禮,以作感謝。 朱榑打開木匣,木匣之中,只一道黃符,黃符之上,以朱砂作媒,流動的線條勾勒出神秘而古樸的圖案。 “溝通陰陽,天地造化。好,很好!” 朱榑極為滿意,抬頭對丹陽子道:“既如此,那就請道長施法吧。” 丹陽子上前一步,道:“先前有言,此符箓乃是逆天之舉,若無靈引,難有大成。只是這靈引之物……” 朱榑哈哈笑了起來,拍了拍手,內(nèi)侍走向一旁的木架,取來一個白玉盒,打開之后,里面駭然至一方錦帕,錦帕展開,則是一根黑色的頭發(fā)。 “這可是本王下了大本錢才取來的,有此靈引,道長可有把握?” 看著朱榑那自信的目光,丹陽子重重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齊王竟真的拿到了,看來在京師也有他的人。 既如此,那就只能施法了。 在一處齊王府內(nèi)的道場中,丹陽子命自己的弟子擺上香案香爐,祭上貢品,然后親自點了天地人三炷香,口中念念有詞,玄奧難懂。 “手持玄通劍,聚來七煞無邊。七魂六魄封在內(nèi),自此生死獄中人,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丹陽子桃木劍一動,挑起符箓,順勢卷起發(fā)絲,電閃之間,一道怒喝,符紙包裹住發(fā)絲頓時燃了起來,一股微弱的刺鼻氣息散開。 伸手之間,丹陽子將灰燼接入大碗中,然后傾入無根之水,看向朱榑,快速道:“還請王爺?shù)稳膈r血。” 朱榑上前,拿起匕首便刺破食指,滴血入水。 丹陽子從懷中取來一個巴掌大的草人,浸入碗中,收功而立:“王爺,待七日之后,稻草人方成。待那時,只需貼上那人姓名與生辰,定可奏效。” 朱榑欣喜不已,安排人小心地將大碗收起,嚴加看守,正欲說些什么,下人來報指揮史柴直求見,便囑托丹陽子好好修養(yǎng),稍后會有賞賜。 柴直站在大殿之外來回踱步,見朱榑來了,連忙上前行禮。 朱榑心情不錯,揮手讓柴直起身,問道:“按照時辰來算,演武不過剛剛結(jié)束,你此時匆匆來見,可是有什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