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329節(jié)
朱元璋治理貪污的手段就一個字: 殺。 殺了二三十年,滾滾人頭如山,并沒有取得多大的成效。 雖然自己重新厘定了官員待遇,但也動了官員的田產,他們的所得未必能及所失,為了更多的享受,一定會有些官員鋌而走險,以身試法。 解決官員貪腐問題,不能只靠薪酬、監(jiān)察,還得需要抓思想,不過這倒是一個漫長之路,加上一些老油條都在油鍋里滾了好幾圈了,怕是沒辦法改變了。 只能將希望寄托于新晉官員,強化這部分官員的思想,以漸進的方式,代替天下官員。 “皇上……” 暴昭見朱允炆不發(fā)話,不由低聲喊了一聲。 朱允炆從思緒中走出來,看了看暴昭與鄭賜,將手中的奏折攤開起來,道:“貪官污吏不可饒恕,不重懲無以安民心,警懾其他。將為首五人梟首示眾,其余官吏廢為百姓,充作民工,疏浚會通河,會通河南北貫通時,將其發(fā)配邊關,服役三年。” “這……” 暴昭吃驚地看著朱允炆,又側頭看向鄭賜。 鄭賜也有些驚訝,皇上前半句還信誓旦旦嚴懲不貸,怎么到了最后,只殺掉首惡,不殺其他人了? 充作民工四年,外加發(fā)配三年,服刑七年,確實也不算輕,但相比起殺頭來,屬實輕了許多。 朱允炆看著驚愕的兩位大臣,嚴肅地說道:“若殺人可以解決問題,朕不吝多殺幾人。讓他們活著懺悔,讓官員與百姓看清楚他們的下場。千日警醒,總好過一日人頭警醒有用。” 暴昭恭謹地行禮道:“皇上仁慈,天下之福。” 這件事若是朱元璋辦,鐵定一個人都活不了。不過那種近似“暴-政”的手段,朱允炆真的不忍再用。 畢竟,這都是大明的子民。 能少死一個人,少破一個家,就多一分國運吧。 朱允炆拿起了毛筆,在幾個人的名字上打了個勾,這就意味著這個人要被殺掉。 后世很多小說或電視劇動不動就是官府把人推出去問斬,這是不符合明代司法現(xiàn)實的,也是完全杜撰的。 事實上,明代司法權限有著明確的劃分,規(guī)格是很明確也是很嚴格的。 對于知縣而言,他絕沒有殺人的權利,他所能使用的,最多就是笞刑或杖刑,就是所謂的用鞭子打,或用板子伺候。 而再嚴重一點的徒刑、流放,知縣是沒有資格的,必須交給府一級的官員來處理。 如果是死刑,還需要向上走,要求送京師三法司定奪。 而三法司的“生死簿”,又必須通過皇上“打勾”才能判決死刑,如果皇上太懶了,比如煉丹去了,或做木工去了,沒時間打勾,那實在是罪人福利,那些該死的兄弟,估計幾年十幾年都死不了。 當然,對于“生死簿”,皇上往往也不會全打勾,選到誰是誰,這個時候也只能看命了。命硬的仁兄躲過一劫,明年再排隊。命不好的,也就只能去閻王爺那里報道了。 這也是宋禮需要上報朝廷,請旨殺人的原因,地方官是沒有資格處決犯人的。 第三百九十章 匕首背后,山東東昌府 原神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丘賀努力睜開眼,披散的頭發(fā)遮住了視野,看不清楚對面的人是誰,只感覺到一股氣息在接近,甚至還可以聽聞到嗅探的聲音,就在自己身邊。 “顧三審,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想要在我這里得到更多消息,做夢。” 丘賀忍受著遍體鱗傷的痛苦,虛弱地低著頭。 顧三審坐在椅子上,平靜地說道;“憑你內監(jiān)的身份,還不足以讓養(yǎng)濟院、衛(wèi)所配合。在你背后,一定有個主子。眼下安全局已去錢塘調查,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找到答案。” 丘賀冷笑起來,猛地抬起頭,甩開頭發(fā),道:“那你又何必來這里?” 顧三審將目光看向丘賀身后,輕松地說道:“你們這些閹人想要當老鼠,隱藏在暗處欲行不軌。那我就放一只老鼠,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們的窩。” “指揮史大人,我可不是老鼠。”胡遁從丘賀身后露出腦袋,湊近丘賀的后脖頸用力聞了聞,道:“那件黑袍確實不是他的,雖然他身上有不少血腥味,但瞞不過我的鼻子。” 黑袍? 丘賀眼神有些慌亂。 顧三審捕捉到了這一點,只不屑地嘖嘖兩聲:“看來你也意識到了紕漏。安全局在你房里找到一件黑袍,做工精良,卻非內府所出。出現(xiàn)在你房間里卻不是你的衣物,呵呵,那會是誰的衣服?這個人很關鍵吧?” 丘賀很快恢復了鎮(zhèn)定,道:“一件自當鋪買來的衣物罷了,既然你們想要查,那就查吧,整個京師數十萬人,盡管去查。” 顧三審起身走向丘賀,道:“你放心,安全局要找一個人,就是把京師翻過來,也一定找到。” 安排一旁的人“照顧”好丘賀,顧三審與胡遁離開了地牢。 胡遁連忙喚人打了清水,凈了臉與手。 顧三審站在一旁看著,冷聲問道:“你盜墓時,可沒見你這么愛干凈,還有,你什么時候有愛聞別人衣服的癖好的?” 胡遁擦著手,說道:“自從在地牢里差點喂了老鼠,我就恨不得一日沐浴三次。至于聞別人衣服,是盜墓的時候留下的惡習。不過我也沒想到,那一件黑袍竟與房間其他衣物的味道不同。” “你見到衣服就會聞一聞?” 顧三審問道。 胡遁點頭:“是啊,怎么了?” 顧三審似乎想起了什么,問道:“那我掛在堂上的公服你也聞過?” 胡遁不假思索,回道:“你那公服已經十八日沒有洗過了,有什么好聞的,讓我說,你再用熏香也捂不住汗臭……呃,大人,你要做什么……” “混蛋!” 噼里啪啦一旁胖揍。 顧三審郁悶至極,這個家伙就不是正常人。不過想想也是,正常人誰盜墓。 “起來辦事!” 顧三審厲聲說道。 胡遁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便站了起來。 顧三審問道:“下一步該如何查?” 胡遁想了想,道:“大人,這黑袍是一女子的,此人身份不簡單,定會知曉一些要緊之事,因為她也有一件一模一樣的黑袍。” 顧三審皺眉,問道:“你如何斷定是女子的?” 胡遁攤開手,反問道:“不睡覺誰會脫衣服……不把衣服混在一起,誰又能穿錯衣服……大人該不會以為,這丘賀找了個宦官吧……嘔……” 顧三審瞪了一眼胡遁,這個家伙雖然不太正常,但推斷未必沒有道理,如此的話,在這內宮之中,還有丘賀的同黨! “你確定不是神宮監(jiān)其他人的?” “如果神宮監(jiān)的人都在這里了,那屬下可以斷定,黑袍主人絕非神宮監(jiān)內之人。” 顧三審沉默了,這件事比自己想象的更為嚴重,問題可不止是存在于神宮監(jiān)。 便在此時,鎮(zhèn)撫司湯不平匆匆走來,對顧三審道:“有發(fā)現(xiàn)。” 顧三審眼神一亮,連忙帶胡遁出了皇城,至鐘山上的神宮監(jiān)大殿。 薛夏見顧三審來了,行禮之后便指了指桌案,道:“這里有一枚玉佩,一枚生銹的銅錢,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皆是從驚蟄所在的密室暗格中尋出,暗格極為隱秘,且藏在高處,幾次找尋都錯過,幸虧此番用心,才尋到這些物件。” “這是驚蟄的物品,還是其他人的?”顧三審看向胡遁,示意道;“你要不要聞聞?” 胡遁郁悶地想要吐血,自己是聞衣服上的味道,這不是石頭就是銅鐵,你指望這些東西能留住味道? 開什么玩笑…… 薛夏搖了搖頭:“或許掌司劉全可以證明。” 顧三審走到桌案前,拿起玉佩仔細看了看,玉佩乳白,樸實無華,連個紋飾都沒有,從這里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索。 洪武通寶的制式銅錢,看這生銹的樣子,至少有十幾年了,這銅銹也沒人處理過。 抽出匕首,寒光閃閃,匕首兩面竟都有血槽,且每一面血槽多達三道,刃身之上,也有紋飾,但匕首本身也沒有任何身份標記。 “等等。” 眼看顧三審打算將匕首收起來,胡遁突然喊道。 顧三審轉過身,問:“何事?” 胡遁指了指顧三審手中的匕首,小心地問道:“大人,可否借屬下一觀?” 顧三審將匕首入鞘,交給了胡遁,胡遁抽出匕首,看著寒芒映入雙眸,瞳孔不由收縮,待匕首全出,血槽與紋路完全展現(xiàn)出來時,胡遁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抬頭道:“大人,這種匕首并不多見。” “你知道這種匕首?” 顧三審急切地詢問道。 胡遁沉默了下,說道:“若是屬下沒有看錯,這應是東昌叢老九親手打造。” “東昌,山東東昌府?” 顧三審皺眉。 胡遁重重點頭,嚴肅地說道:“沒錯,就是東昌府的物件。” 薛夏有些信不過胡遁,加上物件的出處關聯(lián)著后續(xù)的調查方向,馬虎不得,便質問道:“雖然三道血槽匕首少見,但也不見得只有東昌才有吧?” 胡遁搖頭,走向桌案,手持匕首便刺了下去,桌案硬生擊穿,用手指了指,道:“諸位大人請看。” 顧三審、薛夏等人走上前,只見匕首手柄的端部,刻著一個小小微小的“叢”字,而“叢”字又隱藏在紋路之中,若沒有人指點,不仔細察看,很難發(fā)覺。 “如此說來,驚蟄的身份竟與東昌府有關?我若沒記錯,東昌府有個平山衛(wèi)吧。難不成這驚蟄便是該衛(wèi)所隱退的軍士?” 顧三審推測道。 薛夏拔出匕首,沒有回答顧三審的話,而是對胡遁問道:“東昌叢老九?看來你對東昌頗為熟悉,仔細說說。” 胡遁聽出了薛夏語氣變得平和,心頭有些感激,道:“諸位也知道,我胡遁之前是個盜墓之人,行走于九泉之下,不過這盜墓也需要一些趁手的家伙,不是尋常之人可打造出來,我曾在七年前,在東昌叢老九那里打造過一些物件,包括一柄類似的匕首,所以對這種制式、紋路、血槽十分熟悉。” 薛夏看向顧三審,道:“大人,若是如此,這驚蟄與神宮監(jiān)背后,定與東昌有著一些關聯(lián),至少驚蟄去過東昌,或許我們可以自叢老九那里找到一些線索。” 顧三審有些擔憂,思索道:“怕是難,驚蟄或只是單純路過東昌,順手打了一把匕首。而且事情已過去不知幾年,追過去也未必有結果。” “先將物證拿給劉全,讓他辨看,是否為驚蟄所有,之后奏稟皇上,聽從皇命行事吧。” 顧三審此時也沒了其他主意。 東昌可遠在山東,眼下京師內監(jiān)出了問題,安全局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若再分出一批人手前往東昌,一旦京師生亂,又該如何是好? 劉全招供匕首為驚蟄所有,但銅錢與玉佩卻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