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302節
內戰。 直言日本內戰已然停止,希望可以與大明配合,剿滅“寇匪”,并承諾日后大力控制倭人下海,以締結友好、和平。 “靖平海波,通商往來,以成千秋之功。藩屬歸定,和順古今,修筑萬世之好。呵,這足利義滿言詞倒是不錯。” 黃子澄輕松一笑,打破了沉默。 茹瑺長吁短嘆,詢問道:“足利義滿言辭懇切,即有歸順之心,又有和平之愿,朝廷是不是應該調整向下對策,派遣使臣接觸足利義滿,以求早日戡平大海,也好讓沿海百姓安穩度日。” 解縉看了一眼茹瑺,便將目光收回,繼續看足利義滿的信,反對道:“倭寇殺我軍士,掠我百姓,自當由我大明解決,何需與小小的日本王合作?再說,眼下鄭和、張玉、朱能在海上屢屢建功,不出一年,倭寇必會大減。若答應了足利義滿,他不需出多少力,反獲得了與大明朝貢貿易之權,于我大明何益之有?” 茹瑺皺眉,搖頭道:“水師船隊是屢屢建功,可你也應該看到,東南沿海時不時會發出預警,甚至有倭寇劫掠。若能借足利義滿之手盡早消除倭患,給他朝貢貿易之權又如何?” “給他朝貢貿易之權,豈不是讓他做大?倭寇殘暴,那足利義滿也未必是個善茬,養虎為患,不是上策!” 解縉駁斥道。 郁新敲了敲桌子,打斷了茹瑺與解縉的爭論,道:“日本王委托朝-鮮發來此信,證實足利義滿有心改善與大明之間的關系。若當真可成,至少有助剿滅倭寇。從沿海百姓安危來看,我們應力諫皇上,借朝-鮮之口,讓足利義滿派使臣進入大明。” 解縉冷漠地笑了笑,道:“此事我不同意,要力諫你們力諫。倭寇之亂,起于刀兵,當終于刀兵。不絕滅倭寇,以尸體告誡所有進犯大明賊子,遲早會再生禍亂。” 郁新沒有聽解縉的,看向茹瑺、黃子澄,見兩人點頭,便說道:“既如此,就以我們三人名義,上書皇上吧。” 解縉瞳孔微微一凝,在內閣人員增加之后,自己貌似已經被孤立了。相對于郁新這種老資格,自己與茹瑺、黃子澄的關系并不算好。 不過,決定權在皇上手中。 依據解縉對朱允炆的了解,他是一個極度厭惡日本的人,此時上書奉勸皇上去“交好”日本,結果只能是適得其反。 郁新、黃子澄與茹瑺,從平定倭亂、保百姓太平的角度,上書朱允炆,以求改變大明對日本的政策。 為了避免觸怒朱允炆,三人并沒有直接說要結好日本,而是從洪武年間說起,曲線論事。 事實上,早在洪武七年時,足利義滿便多次派使臣來大明請求朝貢、貿易,但朱元璋拒絕了足利義滿,是因為足利義滿用的是“日本征夷將軍源義滿”的旗號進入大明。 朱元璋認為,龜山一系“大覺寺統”是日本正統君主,而后深草一系的“持明院統”是亂臣,足利義滿正是“持明院統”中人,對于同室町幕的通商入貢請求,一律駁回。 但太祖的判斷,是從日本南北朝之爭論說,眼下日本已完成了統一,足利義滿也成為了事實上的日本王,理應順應局勢,承認足利義滿的地位,并將其再次收為附屬國。 朱允炆看過郁新等人長篇大論之后,只批了兩個字: 不行! 朱允炆說不行就是不行,別說內閣三個人一起聯手勸告,就是滿朝文武跳出來,朱允炆也絕不允許與日本交好。 歷史上與足利義滿交好的人是朱棣,很大方的允許這些人帶著貨物帶大明,還允許其在市場上公開販賣貨物。 可足利義滿并沒有真正平定倭亂,零星的倭亂不僅出現于永樂時期,還在明代中期達到了頂峰,若不是出了一個“天才”戚繼光,倭寇估計都能在杭州城開發房地產項目,常駐大明了。 歷史證明,倭人是齷齪到極點的,能讓他們臣服的,只有強大的武力。 打趴下他們,他們才會真的服氣。 你要對他笑呵呵地,整天他大姨媽你大姨媽的,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郁新、黃子澄、茹瑺不甘心,聯合六部官員給朱允炆施壓,一時之間,奏章滿天飛。 朱允炆也沒有客氣,專門開了朝會,也不發表評論,只安排解縉讀一份又一份的奏折,而每一份奏折,都是倭寇進犯大明的血證! 這是一場漫長的朝會,從巳時開到酉時,四個多時辰! 朱允炆連午膳都沒有用,就坐在上面聽,看著百官的神情,當解縉讀起一個個犧牲在戰場上的軍士名字時,已有官員累暈在朝堂之上。 對于一些上了年紀的官員,站四個多時辰實在是太長了一些。 可朱允炆絲毫沒有退朝的意思,至解縉讀完之后,方說道:“朕只問一句,朝廷對倭寇之策有問題嗎?殺我百姓,亂我海河,如此之國,如此之人,何必去交?還妄圖通商入貢,呵,魏國公,傳令水師船隊,日后但凡于海上遭遇倭人,一律視為倭寇,殺之有功,放之有過!” “臣遵旨!” 徐輝祖肅然答應道。 朱允炆看向郁新、黃子澄與茹瑺等人,目光銳利地說道:“大明的領土,讓倭人踏足都是一種恥辱!日后朝中再有人言說交好日本者,最好是先看看這一堆文書,這一堆名字!退朝!” 郁新等人臉色通紅,無論如何想,緩和與日本的關系,對大明都是有利無害,可現在皇上竟將死人都搬了出來,一筆筆血債,讓所有人選立場。 將明朝與日本的關系,等同于明朝與倭寇的關系,本就是不合理的。 可皇上并不這樣想,而是斬釘截鐵,不可動搖地下定了決心,日本就是倭寇,倭寇進犯大明,那就是日本進犯大明。 解縉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優哉游哉地返回內閣,倒了一杯涼茶品了起來。 事實證明,自己的判斷是對的,皇上對日本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別說什么交好,和平,沒發動大明水師遠征日本,就已經是皇上克制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李芳遠的野心與擔憂 朝-鮮,松京(開城)。 李芳果騎在馬上,手中握著一根長長的毬杖,將急速滾動而來的馬球擋住,身體微微一側,毬杖頂端如偃月的炳端,便將拳頭大的精致馬球擊飛,馬球咻地飛起,掠過防守之人,進入到毬門之內。 “好!” 李芳果興奮地喊道。 “皇上神技啊,如此刁鉆角度,依舊可入毬門,微臣佩服。” 右政丞金士衡端坐于馬上,奉承道。 李芳果牽馬至亭子之前,已有人安排好馬凳,順馬凳而下,接過侍女送來的錦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道:“這擊毬(即為擊鞠)端得是好玩,即可鍛煉體魄,又可訓練馬術,應在軍中推而廣之。” 金士衡連連點頭,附和道:“這是應該的。” 政堂文學河侖聽聞之后,連忙進言道:“皇上,擊毬之術確實不錯,然并不宜推廣于全軍。” 李芳果原本好好的心情,頓時被破壞掉,不由皺眉道:“為何不可?” 河侖沒有在意李芳果的臉色,而是簡單明了地說了兩個字:“沒錢。” 確實是沒錢,即使是有錢,河侖也不認為能玩得起。 擊毬所用的球如拳頭大小,是以質輕而又堅韌的木材為主,中間鏤空,外面涂上各種顏色,有些還加上雕飾,就算是不考慮“藝術”個性化制造這一環節,僅僅是木材與鏤空就需要調用大量匠人。 再說了,擊毬是用特質毬杖擊打,需要特殊制造,不是隨便砍個木棍就能用的。最主要的是,這項運動最貴重的,是馬匹。 一匹馬都夠尋常軍士十年餉銀了,騎兵玩玩還行,步兵咋玩? 萬一皇上真要推廣全軍,步兵就需要拿出十年餉銀來買馬,說不得其中會有無數貪官污吏,欺壓軍士之事。 玩,需要戰馬,少說也得一兩百兩銀子,多則五六百兩,乃至千兩。 不玩? 不玩就是抗命,老子管你有錢沒錢,沒錢就把命交代在這里。 河侖看多了軍中腐敗,深知其中厲害。 李芳果聽聞河侖的話,也算是明白過來,擊毬不是尋常人能玩得起的,朝廷也沒錢全軍玩游戲,既如此,那就貴族一起玩吧。 “也不知偰長壽等人可到了大明京師,你們說,大明皇帝會冊封朕嗎?” 李芳果詢問道。 金士衡與河侖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沒說話。 從年初帶回來的文書來看,大明皇帝朱允炆并沒有點頭的意思,這才隔兩個月,如何會同意? “皇上,此事不宜著急,臣以為只需等上一兩年,大明定會派遣使臣前來冊封……” 金士衡勸慰道。 李芳果呵呵笑了笑,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道:“一兩年?怕朕沒有一兩年時間啊。” 河侖感覺到李芳果異樣的目光,連忙低下頭,不敢對視。 李芳果看得很清楚,自己之所以坐在“皇位”上,并非是自己有本事,而是因為大哥李芳雨死了…… 排在第二,結果成了老大,李成桂“退位”之后,只能傳給自己。 可自己并不是當皇帝的料,性格里的寬厚中庸,不善爭斗,決定了這一切。 原想著借助大明宗主國的權威,冊封自己為皇帝,可以免除皇室內斗,自己“無為而治”,維持幾十年的和平也就罷了。 可現在看來,大明不看好自己。 三弟李芳毅性醇謹,從不參與政事與軍事,一心將自己困在府邸之中,每日飲酒作樂,逍遙快活,躲避了所有紛爭。 四弟李芳干可是一個實權人物,節制豐海道(后來的黃海道)、平安道兵馬,在這松京中,也有著極大勢力。 還有五弟李芳遠! 李芳果眉頭緊鎖起來,要說自己最討厭的人,最擔心的人,就是此人! 兩年前,李芳遠趁李成桂病中發動政-變,先發制人,襲殺政敵奉化伯鄭道傳、宜城君南誾及富城君沈孝生,并將李芳碩斬殺在道路之上,連同神德王后與其子撫安君李芳蕃也被殺。 自己這個五弟,有著非常手段,而眼前的河侖,正是當初勸告李芳遠發動政-變的核心人物! 李芳果暗暗嘆息,自己只是一個傀儡罷了。 眼下李芳干與李芳遠之間的暗斗逐漸升級,隱隱有明爭之勢,而自己呢,只能干瞪眼看著,或等死,或等來一個人,禪位于他! “退下吧。” 李芳果沒有了談話的興致,自己的命運,不握在自己手中。 待河侖離開皇宮之后,便找到了李芳遠。 李芳遠濃眉短胡,器宇軒昂,待河侖匯報之后,便問道:“李芳果派使臣再入大明,可查明到底為何?” 河侖微微點頭,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張紙條,交給了李芳遠,道:“這是李芳果內侍秘密記下來的。” 李芳遠展開紙條,看過之后不由一愣,問道:“日本王足利義滿竟想要修好與朝-鮮、大明關系?并送來大量禮物,讓李芳果作中間人?” 河侖重重點了點頭,道:“此事應為真,在今日擊毬中設置的賞格,便大氣了許多,怕是與足利義滿送來禮物有關。” 李芳遠踱了幾步,思忖道:“前些日子,大明水師出現在濟州島附近,并以迅雷之勢,擊沉了二十余艘倭寇戰船,殺倭寇六百余人,其中還有一些是足利義滿的商船,看來足利義滿也有些招架不住大明的攻擊了。” 河侖嘴角含笑,道:“日本狹國貧瘠,物產不足,歷來重海,自南北朝、應永之亂至今,總算是平穩下來,但這期間出現了大量倭寇襲擾大明。明太祖時期以防為主,可新皇建文帝卻是以攻為主,聽聞還下達了不準倭寇接近大明的命令,在這種情況下,足利義滿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求和。” “問題是,大明會不會選擇與足利義滿言和修好!” 李芳遠目光中帶著擔憂之色。 若大明與足利義滿修好,那作為中間人的李芳果便會贏得政治威望,到時候大明不會忘記李芳果的功勞,足利義滿也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