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269節
偰長壽哀嘆一聲,連忙道:“回大明皇帝,倭患日益嚴重,已成大患,但靖安君李芳遠已帶兵去討伐。” 朱允炆清楚,受大明對倭人政策影響,很多倭人根本無法進入大明,而被趕走的這些人,不是葬身大海,便是另謀出路。 而另外的路,最近的就是朝-鮮。 不過現在的朝-鮮也不好欺負,還是有些實力。 “若是朝-鮮不能獨自應倭寇,大明可動用水師幫助朝-鮮以平定禍亂。” 朱允炆嚴肅地說道。 偰長壽與金乙祥驚喜不已,連連感謝。 雖然朝-鮮未必需要大明幫忙,但大明皇帝的這個表態卻是極為珍貴的。 君不見占城被安南欺負了好多年,使臣來了一撥又一撥,大明也從未爽快答應出兵。 東北不容有失。 這是朱允炆的邏輯,至于夾雜了多少個人情感,那就不太好說了。 時間終于來到了建文二年。 元旦! 朱允炆接受后宮、百官拜賀,一套禮儀下來,已至中午,待忙完這些事宜之后,朱允炆便回到后宮,享受著最后的幾日清閑。 正月初四,大明國慶! 朱允炆攜皇后馬恩慧等,登臨南京城城墻,與萬民同慶。 正月十五日,莫愁湖。 朱允炆一如往年,登臺演說,文工團也正是在這一晚,一輪明月之下,將《白蛇傳》搬上了舞臺,再度引起京師轟動。 隨著對戲曲文化的了解,朱允炆才發現,原來戲曲作為“國粹”,在古代備受喜愛與追捧,絕非偶然。 古代百姓熱衷于戲曲,可以說這是他們最喜聞樂見的一種藝術。 無論是富家子弟,還是尋常百姓,都對這種傳統藝術有著極高的興趣。 先秦的“俳優”,漢代的“百戲”,唐代的“參軍戲”,宋代的雜劇,南宋的南戲,元代的雜劇…… 經久不衰,日益隆盛,這就是戲曲! 若是朱允炆告訴馬恩慧,戲曲這東西會瀕臨失傳,唱戲的會越來越少,她一定是不會相信的,甚至是會鄙視自己的。 要知道戲曲豐富多彩,表演形式載歌載舞,有說有唱,有文有武,如此好看的東西,怎么可能會失傳? 朱允炆也納悶,按理說,戲曲集合了文學、音樂、舞蹈、美術、武術、雜技等等藝術,一張票足以看好幾樣東西,為啥就衰落了…… 站在大明眺望未來,不得不說一句,戲曲的衰落是文化的悲哀。相對于那些口水的歌曲,ppt式的電影,戲曲始終都有著濃厚的底蘊。 雖然此時還沒形成京劇等劇種,但并不妨礙百姓看戲。 顧三審匆匆走至朱允炆身旁,低聲稟告道:“皇上,最新消息,鄭和的船隊已經抵達太倉州瀏家港,在那里卸貨換船之后,便會抵達返回京師。” 朱允炆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臺上慕容景兒扮演的白素貞,擊掌道:“鄭和先前來報,梁道明身體有些不太好,安排太醫院差人去接下,若梁道明身體不適宜奔波,調養一段時間再入京也可。” 顧三審領命而去。 廣西,思明府。 明月高懸,照入了蒼林萬萬。 韓觀撥開了半人高的草叢,對一旁的影子冷冷問道:“張輔為何還沒有發起進攻?” 第三百二十章 月夜提人頭,掌燈看血流 永平寨,三里外密林。 原巡檢岑浩看著天空一輪明月,愁容滿面,找到千戶黃桂質問道:“張輔到底是何許人?為何要選在今日進攻?他到底懂不懂兵法?” 黃桂默不作聲,自己只是千戶。 岑浩咬牙切齒,道:“既然你們不敢提,那我親自去找他!” “不用了,我在這里!” 張輔面額寬闊,眉如重墨,一雙柳葉眼透著陰冷的光,令人望之生畏。 “參見指揮大人。” 千戶黃桂、潘成、王遠興,巡檢岑浩等人連忙行禮。 張輔冷漠地走了過來,坐在了樹墩之上,看著岑浩,道:“你質疑我的用兵之法?” 岑浩面色一白。 張輔接任廣西南寧衛指揮雖是不久,但他在廣西的名聲卻不小,尤其是對于地方衛所而言。 廣西氣候惡劣,山高路險,瘴病較重,歷來是發配官員的地方。 南寧衛前指揮許威見張輔只帶了幾個隨從來,以為是在朝廷里混不下去,被流放到廣西勞改的,根本就不交出兵權。 張輔也不介意,笑呵呵地在南寧衛里轉悠,不是和軍士吹吹牛,就是去幾個千戶家里蹭頓飯,拉拉關系。 就在許威認為張輔沒有任何威脅的時候,在一次宴會之上,當著一干千戶、百戶的面,張輔突然發難,抽刀直接砍了許威的人頭,然后拿出了圣旨,歷數許威罪狀,并警告所有人,不服從的,就是對抗朝廷,對抗朝廷,那就是找死。 在許威血淋漓的人頭面前,千戶、百戶等紛紛臣服。 張輔抄了許威的家,將收上來的所有財物,分給了南寧衛所有軍士,并抓了兩個千戶,以貪墨軍餉、欺壓士卒、疏于訓管等罪狀,于全衛之前抽了三十鞭子。 一時之間,南寧衛軍紀肅然,令行禁止。 面對一個敢親自砍人腦袋,還坐在腦袋旁邊大口吃飯的家伙,岑浩有些膽怯,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既是指揮大人選擇偷襲,為何不選在天黑之時?當下乃是元宵之夜,明月之下,偷襲有何意義?一旦驚動了永平寨守軍,仰攻之下,豈不是損失慘重?” 張輔冷呵呵地抬起頭,看向天空明月,一片烏云緩緩遮蔽而來,月光暗淡了下去,緩緩說道:“月夜提人頭,掌燈看血流,這是一件雅事。” 雅,雅事? 岑浩打了個哆嗦,這個家伙選擇元宵之夜,只是為了附庸風雅? “可是大人下了軍令狀,今夜破永平寨!若是……” 岑浩提醒道。 張輔擺了擺手,將目光轉向千戶黃桂,問道:“馬匹都可準備好了?” 黃桂肅然道:“已依照大人安排,準備妥當!” 張輔肅然地點了點頭,召集所有千戶、百戶、總旗,冷厲地說道:“永平寨處在山上,進山之路只有一條狹窄山道,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安南大軍拿下永平寨,填進去五百余性命便是因此!若是選擇強攻,我們必會損失慘重。” “所以,夜襲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至于為何選在元宵之夜,是因為安南與我大明風俗相似,探子回報,永平寨今夜燈火通明,劃酒之聲四起,今夜必疏于防備。山里的老人也說了,前半夜月明星稀,后半夜便是烏云遮蔽,天色昏暗。” “由此,我們便需等到后半夜,一是以逸待勞,二是待山上之人疲倦入睡,突然襲擊。現在我安排作戰任務!王遠興,你帶二百伸手矯健的兄弟,用打造出來的鐵鉤,從后山陡峭處登山!黃桂,你帶八百人沖寨,以最快速度殺上山!” “一旦永平寨出現動靜,虎山嶺的安南軍隊必會下山救援,潘成,你帶一千人,埋伏于虎山嶺一側,等其下山之后,切斷其退路,以巨石、火銃、弓弩,長槍滅殺其人馬!記得抓幾個活口送過來!我要一舉端掉虎山嶺!都清楚了嗎?!” 張輔威嚴的聲音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震撼。 原以為這一仗只是打永平寨一地,不成想張輔還要玩一次圍點打援,直搗虎xue! “清楚!” 眾人凝重地答應道。 張輔沉聲道:“告訴兄弟們,人銜草,馬含枚,戰事不起,死不發聲!若有人怯陣不戰,臨陣脫逃,那他就是南寧衛的恥辱與敗類!南寧衛不要恥辱,也不會留敗類!按計劃行動!” “遵命!” 眾人齊聲答應。 永平寨北山是近二十余丈高的陡峭懸崖,除了孤零零的幾棵樹外,并沒有多少著力點。 王遠興帶了二百人抵達山下,抬頭看著陡峭的山壁,轉身對百戶梁毅、韓勛與眾人說道:“永平寨乃是我們大明之地,如今為安南所奪,今晚我們就將它奪回來,救出我們的百姓!” “指揮說了,若我們能打退安南賊寇,便會懇請朝廷于南寧衛施行新軍之策!兄弟們,此戰我們必須勝!若我這一組人死了,百戶上,百戶死了,總旗上!一定要拿下南山!現在含木、背刀!” 說完,王遠興便拿出一個宛如核桃的木頭,塞入口中,轉身將一根繩子掛在了腰間,抬頭看了看懸崖,目光凝重。 軍士用床弩射出了鐵爪、鐵鉤,王遠興帶了十人,順著只有拇指粗的繩索,在昏暗的月夜之下攀山。 二十丈,六十步高度,在廣西“十萬”大山中算不得高,卻尤為險峻,也正是因為這種險峻,安南軍隊甚至都沒有在此處設防。 王遠興攀至十丈時,已到了鐵鉤、鐵爪嵌入位置,再向上,只能徒手攀爬了。取下鐵爪,掛在腰間的繩子上,還沒等繼續向上走,便聽到了一聲異響: 咔。 嘩啦! 一名軍士腳下山石脫落,整個人向后一仰,嘴里含著木頭,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砰! 沉悶的聲響令人渾身一顫。 王遠興咬牙,低聲喊道:“不要往下看,繼續爬!” 其他人聽聞之后,只好拼了命尋找可以落腳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登。 沒有任何的防護,甚至連光線都顯得微弱,而他們就是在這種絕地之中,一步步向上爬著,一陣山風亂流吹過,兩名軍士從高處墜落。 王遠興的手隱隱作痛,剛剛被山石劃出了一道口子,抬頭看了看只有兩丈的頂峰,對一旁的軍士低聲道:“為了新軍之策,為了南寧衛,一定要上去!” “為了新軍之策!” 一旁的軍士被鼓舞! 眼下朝廷新軍之策正在推行,卻是一步步來的,任誰都清楚,朝廷會優先北方邊軍,東南沿海衛所,輪到廣西的時候,不知道要多少年。 可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只要趕走了安南賊子,那朝廷便會因軍功優先考慮在廣西推行新軍之策,這是事關自己、家人的大事件,絕不容錯過! 沖頂! 原本疲倦的軍士,再次迸發出力量。 王遠興咬牙,終于摸到了頂峰的山石,耗盡力氣攀登了上去,觀察著周圍,見沒有任何動靜,便將腰間的鐵鉤纏在了一棵樹根部,然后去接應其他軍士。 “這里上不去,不要管我了,你們先走。” 一個軍士抬頭看著只有三尺遠的王遠興,吐出了嘴里的木頭,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