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253節
京師官員思想與政治學府,便是朱允炆拋出來的方略。 朱允炆曾翻閱史書,查看歷朝歷代的巨貪之輩,發現他們都有兩個共同的特征: 其一,在京師有大權。 其二,在京師有黨羽。 無論是東漢的大將軍梁冀,還是唐朝的宰相元載,亦或是宋代的蔡京,都是如此。 不客氣地說,在古代最貪的幾乎都在京師朝堂之上,不在地方府州縣。 所以,朱允炆瞄準了京師官員,推出了思想與政治學府,想要通過言論,去影響與重塑他們的思想。 雖不能說培養他們的人生觀吧,但至少可以影響下他們的價值觀,甚至是改變下他們的世界觀。 雖然百官鬧不懂什么是官員思政學府,卻知道每半個月要去“上學”一天,至于學什么,學多久,誰來授課,一概不知…… 散朝之后,朱允炆召解縉、郁新、張紞、方孝孺、姚廣孝入武英殿用膳。 “解縉,你是聲名在外的大才子,這思政學府祭酒便由你來擔當?!?/br> 朱允炆輕松地說道。 解縉驚喜萬分,連忙起身跪拜,道:“臣謝恩!” 解縉也沒摸清官員思政學府的職能,但他卻十分清楚,這是一次天大的機遇。 百官之師??! 這是何等的光榮! 若做好了這件事,日后立足朝堂,解縉將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甚至可以左右皇權! 朱允炆微微點頭,道:“起來吧,郁閣與張紞擔任學府司業,方先生與姚師傅則為學府博士,朕的謀劃是這樣的,思政學府專攻官員思想懈怠,迷失墮落,貪婪無度等癥結,正官員人心、品性,明為官理想,齊心合力,以鑄大明九鼎于華夏!” “皇上,課業方向如何選擇?” 姚廣孝詢問道。 朱允炆抬起手,伸出了三個手指頭,道:“三個核心問題,其一,為何做官;其二,如何做官;其三,為誰做官。這三點,是思政學府課業的核心所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偏離。” 解縉、姚廣孝等人聽聞之后,頓覺有了方向。 “就以為何做官來論,光宗耀祖,明耀門楣,擁有權勢,皆可解釋為何做官。但你們要記住了,這些回答皆是下品,在朕看來,真正能代表文人脊梁,傳達出最強音,彰顯出擔當與偉大情懷的,當屬橫渠四句!” 朱允炆肅然道。 方孝孺皺了皺眉頭,一臉疑惑,解縉等人也有些迷茫,看著朱允炆,問道:“皇上,何為橫渠四句?” “呃?你們不知道橫渠四句?” 朱允炆愣住了,張載的橫渠四句,這些大學問家不應該不知道才是啊。想起來了,坑死人的后世文學,是一個叫馮友蘭的哲學家稱作“橫渠四句”,古代并沒有這個提法…… 虧了自己還熱血沸騰,慷慨激昂。 “皇上說的可是理學先輩、關學之師張載,張子厚,橫渠先生?” 方孝孺想了起來,挺著胸膛,嘴角微動,道:“若臣沒猜測,皇上所言定是這四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朱允炆贊賞地看著方孝孺,其學問精深,如海廣博,肅然道:“沒錯,這就是朕所言的橫渠四句!這才應該是每一個讀書人,每一個官員應秉持的信仰,也應是他們為何為官的終極解釋!” 姚廣孝盤珠,笑道:“南宋葉采曾評過這橫渠四句,言:天地以生生為心,圣人參贊化育,使萬物各正其性命,此為天地立心也;建明義理,扶植綱常,此為生民立道也?!?/br> “繼絕學,謂纘述道統;開太平,謂有王者起,必取法利澤,垂于萬世。其句雖簡,然蘊含著極多智慧,以此為解,當為終究不變之宗?!?/br> 方孝孺驚訝地看向姚廣孝,這個老和尚竟懂得如此之多,素日里見他不多,現在看來,終還是小看了此人學問。 解縉擊掌,贊不絕口:“橫渠四句當為思政學府課業要義,以正官員精神?!?/br> 朱允炆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如何做官,你們比朕清楚,無需贅說,只一點,告訴所有官員,清談誤國,實干興邦,朕要的是干臣國士!” “清談誤國,實干興邦?!” 解縉、郁新等人看著朱允炆,震驚的無以復加。 如此振聾發聵的聲音,就響在自己耳邊! 是啊,清談誤國! 魏晉時期,風流名士以清談為風尚。 王羲之看不慣清談之士,直言“虛談廢務,浮文妨要,恐非當今所宜”。 后世一些人認為,兩晉亡國,在于清談。 如今皇上喊出了“清談誤國,實干興邦”,不正是對那些夸夸其談,風流無度,追求放縱形骸之人的最強回擊? 姚廣孝看著朱允炆的目光透著無盡的佩服,眼前的人似乎有著無與倫比的政治才華,他的言語,直切核心,令人不得不服。 跟著這樣的人,自己還能多活二十年,一定要看到他領導之下的大明帝國,看看那千里江山是否如畫! “至于為誰做官的問題……” 朱允炆沉吟道。 解縉當即拱手,道:“自然是為皇上做官,在皇上的方略之下,治理萬民?!?/br> 郁新、方孝孺等人沒有反駁解縉,紛紛點頭。 這是一個根本性的問題,也是一個不容改變答案的問題。 這些人都知道孔孟之道,知道民貴君輕,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說出為人民做官的話,這不現實,也不可能。 君權是最高的,民再貴,也得排隊。 這是所有官員的一致觀點,也是保證官員手中權利正當性、有效性的關鍵,沒有人會傻傻地真的去相信“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話。 承認這句話,就意味著民凌駕于君,凌駕于官員,誰愿意被百姓踩在腳下? 朱允炆看著解縉等人,凝重地搖了搖頭,道:“為朕做官,自有其理,但這不應該成為最終的答案。朕希望思政學府告訴官員的是,他們做官,是為這大明做官,是為這大明江山,大明社稷,而不是為朕一人!” 解縉、郁新、張紞、方孝孺、姚廣孝站了起來,齊刷刷地跪了下來,高聲喊道:“吾皇萬歲!” 有如此的政治覺悟,大明如何能不興? 為大明! 一切心思,都應放在大明的當下與未來之上,而不應是蠅營狗茍,貪欲無度! 直至黃昏,朱允炆才與幾人敲定了京師官員思想與政治學府大致,為便于授課,在解縉的建議下,學府設置在了翰林院。 就在翰林院搬桌子搬椅子的時候,舊港宣慰司的沈一元也在招呼著伙計搬運貨物。 “都小心點,擺放好貨物之后系牢固了,可不敢松了,即將返航,大家打起精神來。” 黃發財提著酒壺,一臉堆笑地走了過來,對沈一元招手道:“沈兄,還有多少貨物?” 沈一元看著少了一顆門牙的黃發財,笑道:“再多貨物也比不了老哥啊,聽聞你找到了龍涎香?分兄弟一斤,給你萬兩白銀如何?” “呸,哪里來的龍涎香,別聽人瞎說,倒是你似乎與滿者伯夷的王公貴族極為熟絡,用了什么法寶,讓那些人將你奉為貴客的?” 黃發財有些郁悶。 一同去的滿者伯夷,自己累死累活,帶著伙計幾乎都要把腿跑斷了,連著十幾天都只睡了一兩個時辰,才裝滿了貨物。 可沈一元倒好,整天喝著茶,帶著伙計在海灘玩水,聽說還和老婆一起玩沙子,快活至極,原以為這家伙墮落了,可沒想到,滿者伯夷的大將直接帶來了無數貨物,交給了沈一元。 這一幕驚呆了黃發財,也徹底讓沈一元成為了南洋商人的代名詞,就連滿者伯夷的小孩子都知道南洋有個大明商人名為沈一元。 沈一元伸出手,討要道:“龍涎香給我,法子就給你?!?/br> “沒有!” 黃發財斷然拒絕。 龍涎香是自己下南洋最大的收獲,合計不過二兩,還被遼王朱植以一萬兩的價切走了一半,自己剩下一點,還要拿回家給老婆孩子開開眼,怎么能賣出去。 王忠富見黃發財與沈一元說說笑笑,也不打擾,站在港口看著自己的貨船,一臉的期待與渴望。 滿載而歸! 嗚嗚—— 低沉的軍號聲陡然傳了出來,沈一元與黃發財止住話,連忙走到高處,眺望海面,只見十二艘大福船緩緩而歸。 “是朱能參將的船隊,也不知道他們找到陳祖義?!?/br> 黃發財低聲道。 沈一元瞇著眼,說道:“無論找沒有找到陳祖義,我們都要回去了。這舊港宣慰司經過改造,就算是陳祖義再來偷襲,也能抵抗的住。施進卿也是一個有能力之人,他已整頓了軍隊,安全問題應是無憂。” 黃發財含笑點頭,道:“沈兄,你說在我們回去之后,朝廷會不會正式解除海禁?南洋如此多的財富,朝廷不會舍棄吧?” 沈一元看著朱能的船隊歸航入港,對黃發財自信地說道:“海禁一定會開,我們也一定會再回來……” 第二百零三章 想要駐牧權?不給 船隊入港,軍士紛紛上岸修整,朱能換了馬,直奔宣慰司而去。 鄭和、張玉、梁道明與施進卿正圍著一張海圖爭論著。 施進卿不同意張玉直接北上的想法,道:“北面是滿剌加的領地與海域,他們雖不如滿者伯夷,但也有著強大的實力,且蠻橫侵略,雖然陳祖義極有可能隱藏在這一片海域,可若大明船隊北上引滿剌加敵視,恐怕得不償失。” 張玉據理力爭,手指戳在海圖上,指著滿剌加以東的群島:“陳祖義尾大不掉,任由他坐大,對于舊港宣慰司始終是個威脅,須早日除掉。至于滿剌加那邊,完全可以先給他們通個氣,然后由這里找到并消滅陳祖義,之后向東北行進,返回大明?!?/br> 梁道明很想贊同張玉,只是眼下的問題并不是消滅陳祖義,而是找到陳祖義。 鄭和也清楚這一點,這段時間商人在忙碌籌備貨物,大明船隊也沒有窩在海港,而是四處找尋著陳祖義的蹤跡,可這個家伙似乎消失了,無論如何找尋,也不見他的蹤跡。 傳言陳祖義于滿剌加的海島出現過,可出現未必是長留,他是海賊,干一票換一個地方很常見。 朱能入殿,行禮后不甘地說道:“沒有找到陳祖義的蹤跡,一些商船提供的線索都沒有價值,他這次藏的很深?!?/br> 鄭和聽聞之后,低頭看著海圖,沉聲道:“那就讓他多活一段時日吧,從船隊上拆下二十門火炮,交付施進卿以作防范之用?!?/br> 施進卿沒有拒絕,感激道:“我以性命擔保,我在,舊港宣慰司在!” 鄭和凝重地看著施進卿,說道:“我能做得不多,大明軍士出來許久了,需要帶回去。你放心,舊港宣慰司是大明的領土,大明必不會舍你們于危險不顧?!?/br> 施進卿拱手道:“陳祖義不會再得逞,倒是你們返航時需多加注意,錯過了最佳時節,此番北去多是頂風而行,耗時怕會更長一些,保障儲備應到位。” 鄭和微微點了點頭,最好回去的季節當屬夏日,順南風北上,可現在拖不得了,朝廷對于占城的安排如何,是否與安南開戰,鄭和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