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78節
眼下八月中旬,秋收不遠,只要今年財政充分,明年年初新軍之策便可擴大至其他藩王屬地,將藩王三衛,徹底籠絡過來,完全聽命于朝廷。 朱允炆攤開輿圖,目光看向大寧府與東北的朵顏三衛,最終搖了搖頭,將手指重重點在了開封。 周王朱橚! 開封乃是軍事重地,不容有失。 白蓮教問題不小,背后的黑手更具威脅! 瞿佑倒是一個硬骨頭,雄武成在定遠審訊多次,竟都沒有讓其透露出誰是古今先生,身體的折磨,他都抗了下來。 安全局之人去了錢塘,找尋瞿佑家人,結果卻撲了個空。 這讓朱允炆意識到,潛藏在暗處的古今先生,不僅有謀略、手段,而且還有巨大的能量,有一支不為人知的人手為其驅使。 “朕的地盤朕做主,想要玩花樣,那就試試看,誰的花樣多。” 朱允炆暗暗咬牙。 郁新、黃子澄等人在去開封的路上了吧,洪武二十四年的黃河奪淮,是不是與白蓮教、周王存在關聯,朱允炆很想知道真相。 “皇上,瞿佑已秘密羈押至京師,此時正關在刑部大牢最深處,安全局派有專人把守。” 顧三審匯報道。 朱允炆思考了下,說道:“瞿佑能挺住不交代,說明他很清楚,一旦說出來會死很多人,包括他自己的家人。刑罰對他已經沒作用了,換個法子吧,讓他不要睡覺,一刻都不準睡。” 顧三審皺眉,什么狠厲的折磨手段都用了,全然不管用,不讓他睡覺,這算什么懲罰? 朱允炆眼神微微一寒,道:“安排去吧,讓他醒著,什么時候交代了,什么時候讓他休息。” 顧三審不敢怠慢,準備親自去安排。 睡眠剝奪是一種不人道的酷刑,后世研究表明,人一旦兩天不睡覺,很可能會喪失對現實的感知,出現幻覺,三天不睡覺,情緒調控的能力基本喪失,更不要說守住秘密。 朱允炆知道這是后世禁止的酷刑,但這是大明朝,自己是皇帝,沒人能禁止自己啊…… 對不人道的白蓮教,施加不人道的酷刑,多少也算還施彼身。 第二百一十六章 新式教學,帝王論(二更) 為了壯大國子監,楊士奇動用了一切能動用的資源,以謙虛、誠懇的姿態,邀請了一批高人加入國子監。 四書院、五經院的院長是方孝孺,為國子監中唯一一位身兼兩院的人物。 以方孝孺的學問造詣,可謂當之無愧。 數學院院長為記憶超群、精通珠算之法的欽天監監副馬哈麻。 醫學院院長為太醫院院使戴原禮…… 無論哪一學院,楊士奇所選皆是德高望重,學問精深之人,其中不乏朝廷官員、地方名人,如匡愚、郁震,是江南名醫。 明倫堂。 國子監官員、院長、博士、助教等紛紛入場,一些朝廷官員也走入明倫堂。 解縉、張紞含笑入場,坐在了前排。 祭酒楊士奇親自招待內閣、六部、都督府官員,當看到朱棣冷著臉來的時候,楊士奇臉色絲毫未變,瞥了一眼其身后的朱高熾三兄弟,迎上前道:“燕王親臨,國子監生輝熠熠,還請王爺、世子入座。” 朱棣呵呵笑了笑,言道:“本王希望國子監一直生輝熠熠,而不是總噼里啪啦。” 楊士奇知道朱棣在怨自己打朱高熾三人,也不退讓,直言道:“王爺說得有理,只是依我看,噼里啪啦也好過翻墻,畢竟,國子監大門是可以走人的。” 朱棣臉色一沉。 楊士奇是在警告自己,朱高煦等人再胡來,就把他們趕出國子監。 一個小小祭酒,敢威脅王爺? “四哥。” 朱桂、朱耿聯袂而至,見朱棣在門口擋著路,不由喊道。 朱棣換了一副尊容,與朱桂、朱耿等人打著招呼,一起進入了明倫堂。 “大人,燕王似乎不高興。” 李志剛走到楊士奇身旁,低聲說道。 楊士奇淡然一笑,道:“燕王不是小氣之人,我們看到的,只是他讓我們看到的一面罷了。你要記住,人對你抱有敵意,未必是敵人,人對你投之以桃,未必是朋友。你雖年輕,但未來可期,莫要走錯了路。” 李志剛聽聞,對楊士奇深施一禮。 官場之路,有人帶,康莊大道,沒人帶,步步荊棘。楊士奇能如此教導自己,可見其心寬廣、仁厚。 “那是什么?” 李志剛看了一眼外面,幾個內侍抬著一個黑色的木板走了過來,不由問道。 楊士奇凝眸看了看,便上前攔住,問道:“此為何物?” “楊祭酒,此物名為黑板,依皇上旨意,需榫卯于明倫堂中。” 內侍解釋過之后,便帶著幾個匠人進入其中。 楊士奇站在門口,看著這些匠人抬著“黑板”進入其中,在明倫堂的北面墻上,用鑿子開了小洞,然后用木銷將黑板與墻壁契合,打牢固之后,還在黑板上側打了九個木銷,木梢之上有繩結,短小的繩子末端,掛著稍大于魚鉤的鉤子。 國子監之人看不懂,官員也看不懂。 雙喜來了,安排人將一摞厚厚的寬大紙張掛在黑板西側,最外是空白白紙,眾人看不到底下紙張內容。 楊士奇正疑惑者,一聲“皇上駕到”驚醒了楊士奇,連忙跪迎。 朱允炆一身常服,揮手讓楊士奇起身,走入明倫堂,不等眾人擁擠著下跪行禮,便道:“此處乃是學問之地,無須多禮,大家請坐吧。” 匡愚、郁震坐下之后,看著登臺的朱允炆,依舊有些震驚。 皇上言說的人體秘密,當真存在嗎?難道說,醫學不止是經脈陰陽,還有更多的奧秘? 也許,應該找個機會再與皇上探討下。 朱允炆從講桌之上的盒子中,抽出了一根白色粉筆,側身看了看熟悉的黑板,然后對眾人說道:“朕今日并非是講述某一種課業,只講述一點。” 解縉看著朱允炆走向黑板,抬手便書寫下兩行字: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看著黑白分明的字跡,解縉有些驚訝,楊士奇也瞪大眼。 這是什么? 竟可以直接書寫文字? 哎呀,皇上寫了錯字,呃,擦掉了,竟然可以將字擦掉?擦掉之后,黑板依舊是黑板,并不妨礙再次書寫,這種物件,古來不曾一見。 如此神奇,用于教學豈不是一件大利器? 方孝孺眼神有些放光,似乎看到了文盛的未來,制約文教的一大因素,那不就是缺乏書籍嗎? 有了這黑板,哪怕學子沒書,也可以完全識字、背誦經義學問,可讓學堂內的所有人,一起看釋義。這黑板,是個好東西啊,一定要在國子監,不,是在全國省府州縣推而廣之! 凡教化之地,皆應黑板懸墻,教識文字,以傳薪火。 朱棣盯著黑板,深吸了一口氣,這東西可以寫字,那豈不是也可以繪制輿圖,演示兵法? 橫空出世的黑板,驚訝了所有在場之人。 朱允炆看著沉默的眾人,也有些納悶。 古人雖然學禮知禮,但一個個都是不文明的主,尤其善于亂寫亂畫。 比如蘇軾,爬個廬山,回頭一看有個墻,拿起筆就開始寫: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再比如辛棄疾,睡不著覺,就在客棧墻壁之上亂寫:郁孤臺下清江水,中間多少行人淚。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 當然,亂寫亂畫最出名的,估計還是陸游的《釵頭鳳·紅酥手》與唐婉的《釵頭鳳·世情薄》,不僅留名于當時,還收費于后世…… 這些人擱在后世,估計是要上旅游黑名單的。 也不知道古人為什么那么喜歡亂寫亂畫,就沒一個人想到,在課堂上弄個黑板,滿足下自己無處安放的躁動? 幾千年來,不是拿著竹簡上下抬頭,便是拿著書籍左右搖頭,就沒一個想過變通,弄點教學設施啥的? 朱允炆拿起板擦,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朕希望諸位可以明白,學問如海,而海洋之中,不僅有四書五經,還有數學、商學、農學、醫學……” “有人告訴朕,學問只需學習四書五經,便可掌治民之道,看察天下至理。呵呵,朕不信這一點。在朕看來,種種學問,皆如人之奧秘。” 朱允炆說著,走至黑板一側,將最上面的白紙扯落,顯露出了一張圖畫,畫中所展示的,則為人體圖,以不同顏色,刻畫著五臟六腑、骨骼與經絡。 拿起竹棍,朱允炆點了點紙中畫的人結構圖上,嚴肅地說道:“四書五經,便如人之心臟,如人之骨骼,人無心臟不活,無骨骼不立。然于人而言,僅有心臟與骨骼,是活不下去的。農學便如人之胃腸,諸位不主張學習農學,豈不是要餓肚子?” “商學便如人之皮膚,不研究商學,豈不是連皮rou都不顧了?人總是要穿衣要臉的,一個個過得像是乞丐,灰頭土臉,朕也不敢喊出盛世之言。” “兵學便人之脾腎,主精神。若是一個人少了腎,你還有力氣嗎?若是一個國家少了腎,還能硬起來嗎?” “天文學……” 方孝孺、陳迪、練子寧、楊博、金幼孜…… 眾人第一次感知到思維的拓展,意識到原來除了四書五經之外,那些往日里看不上的雜學,竟都與自己息息相關,從不曾離開過。 它們也是重要的,也是需要學習,鉆研的,也是有用處的。 只靠四書五經,只靠詩詞歌賦,是種不出來糧食,買不來衣服,打不出兵器,趕不走敵人的。 真正的學問,應該是海納百川,而不是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 在這一刻,眾人對于雜學的鄙夷,逐漸消解,轉而以平視的目光,審視那些曾經不入眼的學問。 扯下人體結構圖之后,下面展示的則是大明疆域簡圖,朱允炆講述道:“朕主科考,以大治天下為綱,大明之大,如何大治,狀元楊榮曾言,以農業為基,為百姓為基,壘出大治天下!朕深以為然,朝廷運轉,官員俸祿,軍士武備,哪一樣不是以百姓為基?” “可有些人,欺百姓如狗!沒錯,便是這里,鳳陽懷遠!甚至還有白蓮教作惡于定遠!”朱允炆指點著兩地位置,然后說道:“朕深居京師,難去地方,可地方之黑暗,不可不察,這才有了郁閣親出京師。” “前段時日,有官員彈劾張顯宗,說其以鄰為壑,轉嫁災禍于山東,置山東子民于水火。呵呵,諸位你們且看看,當時大雨傾盆,黃河暴漲,已至堤岸!若不行分洪之舉,開封、淮安、宿遷、渦陽、亳州乃至整個鳳陽府,都會陷入沼國!” “張顯宗以身許國,浩然正氣,竟也有官員污其名譽,朕答應,百姓也不答應!” “再說新軍之策,屢屢有官員上書,彈劾軍費開支增大,甚至還有人提出,眼下江山安定,河海清宴,應馬放南山,刀槍入庫,成百姓之福。呵呵,在朕看來,如此之人,就應該去邊疆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