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17節
朱允炆見馬恩慧又抬起頭,便說道:“書坊之人,稱這段話為識語。” “可這本書真的請了名士,再三校正嗎?” 馬恩慧詢問道。 朱允炆一攤手,道:“這個便需要詢問二王了,此書出自書局。依我看,不過是夸贊溢美之言,招徠顧客罷了。” 馬恩慧默默點頭,看著店內購書者眾,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笑意,說道:“之前臣妾還埋怨,耗費如此多銀錢置辦書局,如今看來,你是對的。” “那是。” 朱允炆自信地笑道。 走出中華書局,馬恩慧看著隔壁竟也有不少文人,手持書籍在排隊,不由好奇,問道:“這是作甚?” 朱允炆看了一眼,輕輕說道:“這是朱桂的生意,聽說中華書局的事之后,非要參與其中,最后二王無奈,便給他出了個主意,售賣精致書柜、書架與書袋。” “短短時日,他竟做得如此迅速?” 馬恩慧有些驚訝。 朱允炆笑道:“有利可圖,自是不愿落于人后。現在看來,他是做對了。” “可是,你不是安排他回去……” 馬恩慧有些憂慮。 朱允炆的安排馬恩慧是知道一些的,朱桂上交封地,甘愿從商,自然需要一個穩定的營生,而朱允炆給他的營生,便是挖煤。 煤炭,多產于山西、陜西等地,說不得朱桂還得回山西。 朱允炆搖了搖頭,道:“山東嶧縣有個大型煤礦,可交他營生。那里水運或海運,都方便一些。只是當下北地有些水道尚不通暢,只能走小船,這倒是一個問題。” 馬恩慧心頭一驚,拉著朱允炆的胳膊,不安地說道:“修河乃是天下大事,不可任心而為。” 修河,絕對不是后世,一臺挖掘機便抗住了所有。 在封建王朝,修河是關聯著國本的事, 隋煬帝開鑿京杭大運河,隋朝滅了。 元朝修了修黃河,天下反了。 若朱允炆再來一次大動作,這天下…… 馬恩慧很清楚,修河不是一條鞭法,也不是遏田產兼并,不是下達政策,執行政策這么簡單的事。 修河,需要征用數萬乃至數十萬的民工,而這,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運河不太通 疏通河道,是朱允炆一直思考的事。 南京不適合建都,那最合適的地方,便只能是北平了。 可是北平附近的產糧區太少,所產糧食根本就不夠吃的,一旦遷都,遷移過去的人口可不在少數。 那位說了,沒糧,就運糧唄,多簡單的事。 大哥,這是古代,不是你拿著兩塊錢,出門右轉一百米,去超市買一斤面就能解決肚子問題。 主產糧區,在江浙一帶。 從這里運糧到北京,二千多里路,怎么運? 手推車? 你試試推兩千里路有多難,有多辛苦? 再說了,推車的人也是需要吃飯的,運了三袋米,去的路上吃了一袋,到北京扔下一袋,剩下一袋子還得留車上,就指望這袋子米回去路上換點大餅吃了,全給了北平,咋活著回去? 哦,給錢也行。 啥? 一兩銀子? 坑人也不至于這樣坑的吧? 兩千里路,你就給我們一兩銀子? 欺負老實人不是? 那位也為難,你們總共就運來兩石米,你還想要多少? 兩石米,一兩銀子,就這價,總不能讓我貼本買吧。 官員苦澀,農夫苦澀,大明也苦澀。 陸路運輸短時間輸輸血還行,要是天天輸血的話,能長久也是醫學奇跡了…… 陸運搞不定,那就水運吧。 古人經常提的漕運,便是水運。 漕運用大船走,一船一船的拉糧食,載貨量高,速度快,用工少,多好。 可關鍵是: 不通。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不太通。 說起大運河,不能不提隋唐宋元。 隋煬帝被人罵了幾千年,但只憑著開鑿京杭大運河的功績,也應該給他發個獎狀。 正是因為京杭大運河的存在,才有了南方經濟中心服務于北方政治中心的格局,才有了中國大一統,南北并聯,無法切分的版圖。 隋煬帝上位后,遷都洛陽,為加強對江南地區的控制,同時為轉運江南物產于洛陽,于大業元年(公元605年)下令開鑿洛陽到江蘇清江約兩千里的“通濟渠”,通濟渠的開通,直接溝通了黃河與淮河。 大業四年(608年)開鑿從洛陽經山東臨清至河北涿郡長約兩千里的“永濟渠”,永濟渠與廣通渠貫通。 大業六年(610年),開鑿江蘇鎮江至浙江杭州長約八百里的“江南運河”。 至此,洛陽至杭州長達三千四百余里的河道貫通。 唐宋時期,運河各段的名稱雖然變來變去,但總歸是起名字的愛好問題,總體上來說,大運河的主要河段、格局、走向,并沒有太大的改變。 加上唐宋皇帝都懶,覺得大運河能用就行,偶爾撥點款,疏浚、維護下就夠了。 但在北宋晚期,隨著宋金之間的對峙,戰亂不斷,都沒錢打仗交保護費了,哪里還有錢去修河? 在這個時期,大運河的河道維護已然難以為繼,巷道不斷淤積,航運出現了中斷。再加上黃河數次泛濫,淮河以北的大運河河道會沖斷,一些河道更是堵塞無法使用。 到了元代,這些蒙古人選擇大都(北京)為首都,他們雖然是游牧民族,可畢竟來到了中原,總不能將所有地都種上草,天天牽著羊去放牧吧? 再說了,總吃羊rou也不是個辦法,米飯多好吃,把南方的大米運過來,供應朝廷。 可運著運著,元政府發現不對勁了,總這樣運,累死人也跟不上吃的,必須重開河運。 于是在元至元二十六年(公元1289年),元政府開鑿了會通河,北接衛河,南接泗水與黃河。 元政府的開鑿運河,徹底改變了原來大運河“y”字型的走勢,大運河自此之后,不再經過洛陽,河南與安徽北部河段被廢,大運河形成了南北直行的走勢,南北航程縮短了一千多里。 按理說,到了明代朱允炆時期,這條水路應該還是暢通的,可現實情況是真的不通暢。 根子還是出在元朝,修個河道,也不找點有水平的水利專家,隨便指派個人便算了事了。 就以會通河中的濟州河來論,其以汶河、泗水河為水源,將兩河水源引至任城,然后在任城這里,進行南北分流。 可是任城這個地,它并不是濟州河的最高點,真正的最高點在任城北面的南旺。 就因為這個缺陷的存在,任城分水時,總是南面河道水流多,北面河流水流少,所以北段河道又淺又堵,走走小木筏,抓條魚,洗個澡什么的還可以,想要走大船,那是不可能的。 總不能大船到了這地,將糧食丟岸邊,又轉陸路運輸吧? 來回折騰,也不是個事。 朱允炆可以不在乎朱桂的煤能不能運到南京,卻很在乎南京的糧食能不能運到北平。 派遣朱桂去山東挖煤,順帶調查下河道狀況也是好的。 誠如馬恩慧所言,修河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總需要一步步來,至少今年是不能考慮如此大動作了。 這一日,朱允炆沒有辦公,只帶著馬恩慧在京師城中逛著,直至夜幕垂落,才返回宮中。 一入后宮,馬恩慧便從一個任性調皮的女子,成為了威嚴端莊的皇后。 十天之后的一個深夜,朱允炆早已熟睡,朦朧中感覺到有動靜,惺忪地睜開眼。 馬恩慧坐在一旁,輕輕喊著:“皇上,解縉求見。” 朱允炆搖晃了下頭,皺眉道:“什么時辰了?” “寅時初。” 馬恩慧輕輕說著。 朱允炆坐了起來,寅時初可是凌晨三點,若不是出現了緊急事件或緊急情報,解縉絕不會驚擾自己。 “解縉可說什么了?” 朱允炆看向不遠處的跪著太監,問道。 “回皇上,解大人說,鄭副總兵來信了。” 朱允炆聽聞之后,頓時來了精神,吩咐道:“讓他至武英殿,朕稍后便到。” 馬恩慧幫著朱允炆穿好衣裳,輕聲說道;“皇上,早去早回。” 朱允炆聽出了馬恩慧聲音中的不安,自信地說道:“皇后無需擔憂,鄭和來信,絕不會是報憂的,朕相信他。” 馬恩慧見朱允炆如此相信鄭和,便也放心下來。 武英殿。 解縉見禮之后,連忙拿出了八百里加急信件,交給太監轉呈,道:“臣深夜驚擾皇上清夢,還請皇上降罪。” “按宮廷令,遇緊急軍情、奏報,需立即通稟,你又無錯,何罪之有?” 朱允炆接過信件,看著信封之上龍飛鳳舞的“鄭和奏報”四個字,不由沉聲道:“此乃是一封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