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03節
具體來說,是韃靼、瓦剌! 沒錯,南京城距離韃靼、瓦剌很遠,一旦他們鬧事,僥幸打過長城,打到了北平城下,南京城也是安然無恙,畢竟還有淮河與長江擋著呢,那些騎馬的人,總不可能飛過長江來吧。 所以,從帝都的安全性上來說,南京的安全指數是不錯的。 可是,大明帝國,不止是帝都這一片地方,北方大片的領土,都是大明的,那里的子民,也是大明的子民。 若是韃靼、瓦剌再次占領北平府,那將會造成事實上的大明割據,形成兩個國家勢力的對峙。 到那時候,大明也只能是偏安一隅的南宋了,而南宋的命運有多悲慘,崖山的海,是最清楚不過的。 一旦北方防線被突破,韃靼、瓦剌完全可以在一個月之內殺至北平城下。 等到消息傳入南京,再從南京準備好大軍,然后出兵北上,這些人到了北平城外,打的很可能不是防守戰,而是攻堅戰了。 太過南方,無法及時應對北方威脅,這是大明京師最大的問題。 明代歷史上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問題,而且還不止一次。 正統十四年(1449年),瓦剌首領也先在土木堡殲滅大明主力三大營,俘虜明英宗朱祁鎮,同年十月十一日打到北京城下。 這個時候,于謙站了出來,憑其勇氣、智慧,率二流三流“預備隊”保衛了北京城。 一百年后的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蒙古土默特部首領俺答再一次打到了北京城下。 道士皇上也慌了,好在俺答沒文化,被明朝一頓忽悠,加上“殘掠人畜二百萬”,夠本了,也便回家了。 否則以當時的北京城幾萬老弱病殘,基本上便是三鼓而下。 試想,若是北京城只是一座尋常的城,而不是大明帝都,那大明的北部領土,如何還能守得住? 等南京派兵過去,春花都可以吟成秋月了! 從大明的存續、政治、軍事方面來看,南京城,根本不適合作為帝都。 朱元璋雄才大略,極有軍事目光,他自然是清楚這一點的,別看大明朝是在洪武元年即1368年開國,改應天府為南京,但開國之后的十年時間里,南京都不是京師。 確切地說,有京師之實,無京師之名。 直到洪武十一年,朱元璋才改南京為京師,這才確定了南京的京師地位。 朱元璋一開始也在猶豫,到底是選擇在哪里為大明國都。 擺在桌案上的是四個選項。 第一個,腳下的南京,即金陵。 正如謀士葉兌所言:“定國都于金陵,可以向南拓地,若向北拓地不利,可守江淮。” 第二個,開封。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明代初期的那幾年,南京是應天府,而北京便是開封府,不是現在的北京。 朱元璋很希望在開封建都,親自考察了兩次,只可惜,開封被打爛了,加上水路淤塞,陸路不暢,糧食運輸是個大問題,不得不放棄。 第三個選擇,便是朱元璋的老家鳳陽。 龍起之地,好啊,干吧,就這里了。 于是,從洪武二年開始,至洪武八年,眼看著中都鳳陽要收尾清渣,驗收之后便可以拎包入住了,朱元璋突然下令,不建了。 好了,這是爛尾樓。 第四個選擇,長安。 派大兒子朱標去勘察,結果朱標回來就掛了。 朱元璋傷心欲絕,也沒了遷都的心思。 現在輪到朱允炆了,也必須考慮國都的問題。 第一百三十四章 要,不要,要…… 站在城墻之上眺望遠方,朱允炆不禁有些悲愁。 遷都不是說走就走的旅游,揮揮手,除了城池帶不走,大部分家當都得帶走。 現在還不是遷都的時候,遠遠不是。 但都,是一定要遷的! 朱允炆猛地拍打城墻,篤定的目光盯著遠處蒼茫,沉聲說道:“以北平府、南京府為中心,建大糧倉,以備北征之用。” “遵旨。” 解縉與黃子澄答應下來。 朱允炆攜解縉等人沿城墻而行,權當是視察防務。 “解愛卿,蘇州府姚善的奏折,你認為如何?” 朱允炆問道。 解縉苦澀地說道:“皇上,姚善所指問題,北平布政使張昺也提到過,從當下來看,路引制,確實是不利民商。只是,路引制的存在,也有其優勢,便以沿海之地來論,若無路引,倭匪豈不是可以輕易入城,若在城中作亂……” 朱允炆皺了皺眉,道:“這倒是問題。” 解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皇上,不止倭匪,便是私鹽販子、刑罪之人也可輕松穿州過府,韃靼、瓦剌也會派人潛入。若完全廢除路引,農戶入城作工、經商者眾,田地荒蕪之下,會不會降低稅賦?” “臣言說這些,自是憂其不利,然則長遠來看,路引并不能長久,廢除是理所當然的事。只不過在這之前,應做好籌備。” 朱允炆認可地看了一眼解縉,道:“你說得沒錯,這些問題都是可能存在的。韃靼、瓦剌若派jian細而來,多是在邊防之地。九邊之地,當下應是無礙。至于倭匪之禍,散于沿海,于蘇州府、北平府兩地無礙。” “不妨便讓他們自己試試吧,廢掉轄區內路引,但讓他們想辦法,解決好安防問題,加強城內治安與巡查。” 廢除路引,只不過是開胃菜。 真正的大頭,是戶籍問題。 但朱允炆此時還不能拋出來戶籍問題,因為藩王又要入京了。 朱允炆打心里不希望藩王今年入京,畢竟路途遙遠,來回小半年了,去年剛回去,還沒睡兩個月,這就要出門了。 朱允炆沒有讓這些人在清明節的時候回京,可眼下馬上五月,朱元璋的忌辰,再拖延下去也是說不過去。 一年到頭,總需要讓他們來看看老爹吧。 這個時候,需要騰出精力來對付藩王。 戶籍問題太大,不是短時間幾句話便可以搞定的事,說不得朝堂之上還會起風波。 “皇上,從北平、蘇州奏報來看,新商之策成效頗為喜人,臣提議,在京師推行新商之策。” 解縉停下腳步,施禮道。 朱允炆微微搖了搖頭,道:“你是內閣大臣,提議雖重,可未必代表百官與這京師眾多商人。百官靜坐,給朕上了一課,朕不想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新商之策是不是在京師施行,便看百官的態度吧。” 解縉和煦一笑。 皇上還是那個皇上,雖然恫嚇了百官一頓,但也給了百官足夠面子。 將新商之策是否行于京師與官員態度掛鉤,說明皇上希望緩和與百官的關系,不至于處處站在百官對面。 “既然皇上如此說,那臣明白了。” 解縉自信地笑了。 回到坤寧宮,朱允炆已是疲憊不堪。 任誰走了一天路,也會不好受。 何況朱允炆平時本就缺乏鍛煉,硬是憑著毅力,沿著城墻走了幾十里。 馬恩慧親自給朱允炆挑了腳上的血泡,心疼地責怪道:“您是皇上,九五之尊,放著攆車不用,何苦來走那么遠路?” “呵呵,不過三十余里,就這樣腳都受不住,有些嬌氣了,看來,朕以后還是多多步行。”朱允炆笑著坐在榻上,看著幽怨的馬恩慧問道:“皇后,外浣衣局那邊可還順利?” 馬恩慧微微點了點頭,道:“應沒什么問題,聽聞查驗內官來報,外浣衣局清洗衣物頗為負責,不曾出什么差錯。皇上怎么想起來問這個了?” 朱允炆拉著馬恩慧坐在一旁,嘆息道:“現在的醫用紗布,是否為計件算工?” 馬恩慧笑道:“是啊,皇上提起過,臣妾仔細想了想,若以計件算工,誰可以做得更多,那便可以得到更多月錢,這樣甚是合理。” “自施用此法之后,內宮醫用紗布產量又增加不少。這個月應可以突破兩萬木匣。到時候我們便可以收得銀錢……” 馬恩慧正得意地說著,卻看到朱允炆臉上不自然的笑,不由問道:“可是臣妾算錯了?” 朱允炆抓著馬恩慧的手,看著那雙清澈的眸子,緩緩說道:“皇后算的自是不會錯。只是皇后,外浣衣局那邊,還是需要親自看上一看,再如此下去,皇后的好名聲,可就沒了。” 馬恩慧疑惑地看著朱允炆,沒有追問,連忙起身道:“皇上且休息著,臣妾去去便回,” 既然朱允炆說外浣衣局出了問題,那必不會有錯。 事關自己的名聲,事關那些可憐人的生計,馬恩慧如何能不上心? 雖是晚間,但馬恩慧想要出宮,誰能攔得住? 外浣衣局。 掌印是原浣衣局的老人,名為琥珀,今年不過三十五歲,但在浣衣局做了二十個年頭,素日里勤勉,從不曾出錯。 在浣衣局劃歸醫用紗布作坊之后,琥珀便成為了外浣衣局的掌印,負責整訓京城招攬來的寡婦、婦人。 畢竟要洗的衣物并非是自己家里的,你不能任性泡三天發臭了再洗,也不能拿個木槌,咣咣亂砸,洗好了之后,如何晾曬,晾曬好了,如何整疊,這都需要教導。 琥珀很用心,事情做得很出色,幾次得到宮里嘉獎。 可是很奇怪,人明明腳在地上,心思卻會飄起來。 琥珀雖掌管著外浣衣局,但與浣衣局的人并沒有切斷聯系,當打聽到醫用紗布織造以件計工時,聰明的琥珀便借用了過來。 外浣衣局以件計工,一開始很正常,琥珀安排人均分下去,各房負責清洗,提前完事之后,大家便早點回家,該帶娃的帶娃,沒家人的,想去哪里去哪里。 當第一寡婦找到琥珀,塞了五兩銀子,希望琥珀每天可以多給自己十件衣物的時候,琥珀是拒絕的。 只不過,中國人都懂得。 很多拒絕,只是個形式。 我推過去,說不要。 你遞過來,說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