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63節
只不過,你玩這一手,可是要將天下田地,絕大部分都瓜分給農戶啊。 職俸田十五稅一還好說,可超出職俸田外的田產,是五稅一的重稅啊,那我要這田做啥? 佃農交完稅留一部分,自己還能落手里多少? 若是收成不好,一年下來,一畝地入庫才一斗糧食,自己豈不是哭死? 如此說來,只能守著職俸田過日子了。 對于那些鄉紳,恐怕就更慘了。 誰家的地沒泥呢? 強取豪奪,以勢壓人,暗箱cao作,實在不行,找個條狗咬他們去,把錢都用在看病身上去了,沒錢了,自然只能賣田。 想拿走田的法子多得是,可誰能想到,朝廷竟然要嚴查土地來源了!若有佃農說自己家的地是被搶走的,那完了,不僅要退地,還得賠錢。 皇上這一手,是想要在士紳身上割rou啊! “既然沒有異議,那日后就不要再起風波!限內閣十日內,拿出章程辦法,考慮漏洞不足,做足準備,十日之后,賦清丈隊之權,以遏兼并、投獻之風!” 朱允炆說完,深深看了一眼朱棣,直接走下御座,去了后宮。 百官送走朱允炆之后,并沒有離開奉天殿,而是留在殿內,議論紛紛。 “解閣老,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按此法行事,我等可是要吃大虧的啊,朝堂俸祿只有這一點,如何維持生計?” 右都御史練子寧走向解縉,面色陰沉地問道。 其他官員聽聞之后,頓時安靜下來,看著解縉。 解縉拍了拍手,對燕王朱棣微微點頭示意,然后對練子寧與眾官員說道:“諸位,這沙盤變衍也都看了個真切,應知田產之爭的害處?;噬弦彩菦]辦法,若不如此行事,這沙盤之上,恐是黑色彌漫,再無黃處?!?/br> “謝閣老,這些道理我們都懂,可這樣下去,我們沒活路了啊?!?/br> 吏部員外郎盧義在一旁哀嘆道。 解縉呵呵笑了起來,說道:“諸位所擔心的,又如何知皇上沒有考慮過?皇上乃是明君,豈會讓我們餓肚子?” “哦?怎么講?” 眾官員頓時振奮起來,連忙問道。 解縉輕輕一笑,說道:“皇上已下旨內閣、戶部,重新厘定官員俸祿,雖然現在還沒頭緒,但解某可以向諸位保證,新的俸祿,將在原俸祿的基礎上,提升不少?!?/br> “當真?” 練子寧等人頓時面露喜色。 雖然大家也知道,相對于自己失去的,新加的俸祿恐怕難彌補十分之一。 不過能彌補回來一些,畢竟是好的。 解縉拍了拍手,待眾官員安靜下來,才說道:“諸位,皇上手下留情,給了你們十日時間。這十日,該如何處理田產,相信你們都清楚。一旦內閣拿出策略,可便依法辦事了?!?/br> 眾官員連連點頭。 搶了人家的地,早點退回去,起碼不需要賠銀子。 若等朝廷發布文書,通告四方,那不僅失地,還會失銀子。 一畝地一兩銀子,那占了八千畝地的,豈不是大吐血? 江東門外。 朱耿擦了擦汗,對氣定神閑的朱植說道:“這一招管不管用?我們可是投入了六千兩銀子,若是虧了,豈不是真的要吃冷饅頭了?” 朱植坐在躺椅上,優哉游哉地晃著腿說道:“不要著急,現在朝臣還沒下衙門呢。只要下了衙門,著急的便是他們。” 都察院左都御史景清回到府邸,連忙寫了一封信件,喊來兩人家仆,嚴肅地叮囑道:“此信至關重要,務必早日送抵陜西真寧,將此信親手交予外祖母手中,讓其一切照辦,不可遷延片刻!” ps: 《大明》已走過一個月了,驚雪感謝大家的陪伴與支持。 十二月,驚雪將一如既往,不負初心,不負文字,努力寫好每一個故事。 有保底月票的,推薦票的,還請支持下《大明》,驚雪謝過。 第七十八章 明代俸祿特征就一個字 景清自幼父母雙亡,寄居于外祖母家中。 兩個家仆便是景清外祖母一系的人,見有機會回家,雖路途遙遠,亦是歡喜,連忙答應下來,收拾好行禮,喊了一聲“我去也”,然后便走了。 結果沒過多久,兩人又跑了回來,對景清訴苦,這路費不夠啊,大人您再給點? 景清憤怒不已,從南京到真寧給了你二人足足三十兩銀子,這還不夠? 以為我是派你們觀覽大明山河去的嗎? 是不是找打? 就在景清抽鞭子的時候,仆人跪地哭訴:“大人啊,現在城外馬匹,需繳十五兩用押方可租用,而且一日費用便要一兩銀子,這來回至少也要五十天吧,便是五十兩,您看……” 景清怒不可遏,誰家這么缺德,馬匹租賃,從來都是一天三百文錢上下,啥時候漲至一兩銀子了? 還有,都察院的人租馬,也敢要用押費用? “你就不知道換一家試試?” 景清強壓怒火。 仆人哭道:“大人,換哪家啊。我們可是打聽過了,京師方圓三百里內的馬匹,都被遼王、珉王買走了,還簽了契約……” 景清有些頭暈,遼王,珉王? 這不是那兩個被收回封地,從商的藩王嗎? 實在是可惡至極,從商沒幾天,便把jian商本性給露了出來! “告訴他們,是都察院要的馬!” 景清咬牙說道。 仆人忐忑不安地回道:“大人,就是因為提了您的名字,原本需要繳納十兩用押的,現在需要十五兩……” 景清緊握拳頭,深呼吸! 遼王、珉王這是私報公仇??! 都察院沒少彈劾這兩位,現在好了,這邊自己著急派人送信,那邊人家壟斷了馬市,你不租兩匹馬,想送信都難。 沒錯,自己府邸還有幾匹馬,不過那是駑馬啊,拉拉馬車,送個貨物,跑個短途還行,這要是去陜西的話,估計也只能到西天報到了。 景清背過身,咬牙切齒地說道:“去賬房,取三十兩!馬上出發,不可延誤!” 不甘心是正常的。 若是在平時,景清絕不會耗費那個錢。 一匹馬十五兩銀子,這來回的錢,都夠買下兩匹馬了。 可現在,不是平時。 十日之后,朝廷便會清丈田畝,調查田地來源,一旦這些命令傳達出去,而自己沒有在這之前處理好的話,損失的可就不是兩匹馬的錢糧了! 這一日傍晚,京師一馬難求。 到最后,一匹馬竟被炒到了一日十兩銀子的租用價格,而這,依舊無法滿足京師的需求,駑馬也被拉了出來,甚至一些下人騎著毛驢便出了城。 一些消息靈通的富紳之家,聽聞到朝廷動靜后,開始拍桌子,砸椅子,然后扯了一塊紅布,罵了兩個時辰,口渴了,便坐下開始寫信。 絡繹不絕的出城隊伍,倉皇不安的神情,急匆匆的腳步,縱馬狂奔的背影,讓值守城墻的士兵摸不著頭腦,時不時看看皇宮的方向,也沒聽說有什么動靜啊。 徐輝祖巡查城防,下令晚一個時辰再關閉城門。 既然有人心急火燎的想要出城,那就放他們離開。 反正,每個離去的人,無論是什么心情,都是去做好事的。 內閣。 除了三閣臣郁新、張紞、解縉外,戶部尚書黃子澄,農稅總司夏元吉也坐在一旁,房間的中間擺放著的,便是奉天殿時使用過的沙盤。 郁新看著沙盤,沉思了許久,對夏元吉問道:“田產兼并,當真如此厲害?” 夏元吉微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把郁新等人給看糊涂了。 郁新還沒追問,一旁的解縉插話道:“郁大人,田產兼并確實厲害,只不過沒有皇上說得那么嚴重罷了?;噬显诮柚潮P,推演十年之后的田賦剩余田畝時,只是考慮了原本田賦之地的減少,卻沒有考慮,被黑色吞噬的這部分,其實很多是需要納稅的,如免稅田,并非完全免稅,只是部分免稅。” “然據我推演,若我朝此時不行遏制之法,二十年后,南直隸所得未必夠官員俸祿開支,五十年后,朝廷將弊政纏身,百年后,禍亂重重,一百五十年后若無改制,大明將休矣!” 夏元吉起身,恭謹地對解縉施了一禮,道:“常聽聞解閣老洞察表里,聰慧過人,如今親聆,果是不凡。誠如解閣老所言,皇上雖有意忽視了自耕農轉為佃農的稅賦問題,但從長遠看,皇上所論,必成現實!只不過耗費時間,不是十年,而可能是百年,或一百五十年!再多,恐難維持。” 若是朱允炆在這里,必然會贊佩兩人。 因為在一百五十年后,正是張居正的改革,才給大明續了命。 解縉哈哈一笑,回禮道:“夏侍郎乃是真正人才,對問之間,竟能將各年田畝對答如流,盤算絲毫不差,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黃子澄收回了摸著沙盤的手,對解縉說道:“夏侍郎可是戶部難得的人才,你可不準拉到內閣去啊?!?/br> 眾人聽聞之后,哄堂大笑。 張紞止住笑,安排道:“時間緊迫,便由黃尚書與夏侍郎,先編出一份新的俸祿方案,我等幾人,則拿出遏兼并之法,爭取兩日內,呈覽皇上?!?/br> “如此甚好?!?/br> 黃子澄、夏元吉連忙答應下來,兩人走至桌案旁,開始編制新俸祿方案。 明代俸祿制度最鮮明的特征,就一個字: 薄! 薄俸之薄,幾乎令人寒酸。 洪武四年,朱元璋令中書省、戶部擬定文武官員每年的俸祿。 正一品,一年九百石;從一品,七百五十石; 正二品,一年六百石;從二品,五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