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7節
幾乎每一天都有兩百多份奏折送入朱元璋手中,涉及批復的事件更是不低于四百件。 縱然是朱元璋放過牛,打過仗,體格好,也經不起如此天天熬,最后不得不妥協,從翰林學子中挑選了一批人,幫助自己審閱奏章。 而這些翰林學子,便類似于朱元璋的秘書,實際上,這也是明代內閣的雛形。 朱允炆不想發出“朕見過凌晨三點皇宮”之類的話,決定將內閣推行出來,代行丞相權,自己握著最終的決策權便可。 內監宣讀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朕承運以來,馭批國事,頗感萬事繁雜,精力無法兼顧。唯恐差池之間,貽誤國民,無顏于太祖。幸賴眾卿家輔佐,朝綱整肅,萬民歸心。” “朕及冠之年,政務經驗不足,當以賢臣為師,齊心公治乾坤。朕素聞戶部尚書郁新、吏部尚書張紞,翰林侍講解縉,皆為大才,有治國之能,特敕郁、張、解三人為大學士,內閣閣臣,參政機要。” “改文華殿為內閣院,中樞六部、十三省一應奏事,皆由通政司遞送內閣,內閣閣臣審閱批注,報送御前。朕加印之后,發至通政司,傳至中樞六部、十三省。” 古代宰相,存在著決策權、議政權和行政權。 而內閣制度,便是將議政權分給內閣,將行政權分給六部,皇上自己掌控最終的決策權。 內閣拋出,眾官員震驚不已,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有些麻木。 朱元璋廢掉了丞相,但新皇上,這是一口氣弄了三個丞相啊。 雖無宰輔之名,卻行宰輔之事。 百官議論紛紛,而戶部尚書郁新、吏部尚書張紞,翰林侍講解縉三人更是激動不已,尤其是解縉,回家七年,這剛回京師,便被委以重任,可見深得皇上信任。 三人出班上前,山呼萬歲。 朱允炆再次下旨:“命兵部侍郎齊泰為吏部尚書,翰林院修撰黃子澄為戶部尚書,方孝孺為翰林學士,監察內閣。” 齊泰、黃子澄、方孝孺連忙跪恩。 朱允炆沒有按照歷史走,歷史上,齊泰成為了兵部尚書,黃子澄成為了太常卿,擁有參軍國事之權,而方孝孺更幾乎成為了丞相。 這三人,成為了朱允炆的核心智囊團,最終,朱棣打入了南京! 從現在起,歷史要被改寫。 齊泰還是別管軍事了,以他的能力,還是管管人事吧。 黃子澄雖然沒多少本事,戶部交給他,只要善用人才,還是沒問題的,畢竟戶部有夏元吉。 至于方孝孺,一個處處以“周禮”為尊的家伙,幫著自己看著內閣,也免得郁新、張紞與解縉放肆。 內閣推出之后,朱允炆便終于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大局與軍事改革上。在朱允炆看來,為國君者,不應該事必躬親,而應該適當放權,把控大局。 尤其是現在,朱棣依舊是朱允炆最大的敵人,不得不防備,不得不關注。 因為內閣制度的出現,朝會的時間自然也要修改,朱允炆決定在每月初一、十五上朝。 平日里,大家沒事,就不用半夜趕路了,免得摔到溝里淹死。 辰時上班,酉時下班,大概也就是早上八點至下午五點,相對于之前十幾個小時而言,已經是大福利了。 朝會結束之后,朱允炆留下了三位閣臣與方孝孺。 郁新有些激動,看著朱允炆,強行壓抑著興奮,說道:“皇上,內閣初開,還請皇上示下,如何運作。” 這三個閣臣也不是傻瓜,知道自己只有議政權,不敢擅自決斷,否則,胡惟庸便是自己的下場。 早點問清楚紅線在哪里,說明白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這才好放心辦事。 朱允炆欣賞地看了看眼前的四人,點頭說道:“內閣交付諸位愛卿,朕是放心的。只望諸位齊心,要務當日處理完畢,不可留待明日。可在翰林院,挑選一批人輔助辦事。若遇不決之事,可通報武英殿。” “涉及軍政方面的奏報,應交付五軍都督府處置。至于國家大事,如官員任免、國庫收支等,應及時送覽。若是出現邊疆戰事,更不得延遲片刻,需馬上通報……” 朱允炆安排妥當之后,便返回了后宮。 大明臣子的執行力是極強的,文華殿改內閣院,閣臣入主,大明朝堂開始了新的生機。 次日,朱允炆昭告天下,結束洪武時期的冤案,赦免了一批無辜的人,同時減免了一些困難地區的賦稅,令官府收養鰥寡孤獨廢疾者,賑罹災貧民…… 三日,安排夏元吉等人,以采訪使的身份,巡查大明。 第十章 道衍獻計燕王,朱棣準備去京師 北平府。 六月的北平,正是炎熱。 城內大街小巷,都沒了生氣。 燕王府內,朱棣端坐房中,正翻看著一本兵書。 “王爺。” 燕王護衛千戶丘福在門外稟告一聲,得到應允之后,方走入房中,看著奇特雄偉的朱棣,恭謹地說道:“王爺,收到京師消息,召王爺入京。” “入京?” 朱棣看著丘福,臉上透著錯愕與懷疑。 自己千里奔喪,卻被梅殷手下攔在了淮安,哀求之下都不被允許,最后只能委托自己的三個兒子去奔喪。 無法送終的朱棣,在淮安對著京師的方向磕了幾個頭,帶著一腔悲憤回到了北平府。 這才沒安穩幾天,朝廷竟召自己入京? “哪里來的消息?” 朱棣沉聲問道。 丘福連忙說道:“王爺,是我們留在京師中的耳目打聽到的消息,而且,據他們所言,還有一件大事。” “何事?” “皇上裁京軍十萬!” “什么?” 朱棣猛地站了起來,銳利的目光盯著丘福。 丘福不敢直視,低頭說道:“王爺,朝廷使臣最快一兩日便會抵達。臣聽聞,召王爺入京與裁軍的事,在京師已是人盡皆知。” 朱棣緊鎖眉頭,在房間中不安地踱步,說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丘福退下。 朱棣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有一絲不確定的慌張。 今年的朱棣三十九歲,早在他十一歲,即洪武三年的時候,便被朱元璋分封為燕王,二十一歲時,就藩北平。 明代初期,元朝雖然被趕出了中原地區,逃到塞外,但元朝依舊保存著強大的力量,始終想著再次入侵中原。 北平,又是元代帝國的中心,首都之地,自然也是防守的重中之重。 在就藩之初,朱棣與秦王、晉王、寧王等塞王一道,拱衛大明帝國的北部邊界。 朱元璋在清除了一批洪武武將之后,將自己的兒子作為了帝國的守護者,在洪武二十三年,洪武二十八年,朱元璋兩次命令朱棣出塞北征。 朱棣不負眾望,兩次全勝,聲名鵲起。 朱元璋更是信賴朱棣,尤其是在朱元璋的大兒子朱標、二兒子朱樉與三兒子朱棡薨逝之后,朱棣這個老四,成為了諸位藩王之首。 朱元璋駕崩之前的一個月,還曾下令朱棣節制諸軍,備衛開平。朱棣沒有等到朱元璋出征的命令,卻等到了朱元璋的死訊。 朱棣奔喪卻中途返回,這讓北平府的眾人不解,更讓朱棣的屬下憤憤不平,眾人雖然嘴上不敢直接咒罵朱允炆,但私底下,早就將朱允炆恨得牙癢癢。 “王爺。” 一聲略帶滄桑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之中的朱棣。 朱棣抬頭看去,只見一位枯瘦老僧,身披黑條淺紅袈裟,雙手合十,站在門口。 “道衍師父,快請坐。” 朱棣連忙起身,雙手合十還了一禮,安排道:“如今暑熱難當,往返于府邸與慶壽寺之間,頗有勞累吧?不妨在府邸中暫住一些時日?” 道衍感謝道:“多謝王爺,只是貧僧已習慣了慶壽寺禪房的安靜,這點暑氣,算不得什么。” 朱棣了然,也不再勸說,安排人奉茶,便端坐下來,輕輕啜著茶,思索著如何開口。 道衍不急不忙,一手捏著佛珠,似乎陷入了沉思,安靜的看著朱棣。 朱棣雖然清楚道衍的底細,但依舊看不穿眼前之人。 他原名姚廣孝,蘇州長洲人,十四歲出家為僧,法號道衍。 雖是佛門中人,但道衍卻不拘于一家,不僅對儒、釋、道十分精通,便是星象、八卦、相術、兵法等,也知之甚多。 兩人相識,那是在洪武十五年,孝慈皇后馬氏去世時。當時朱元璋詔選高僧為馬皇后誦經祈福,僧人司宗泐推薦道衍,侍于燕王。 道衍認為朱棣有帝王之相,談吐不凡,且文武兼備,度量恢廓,便下定決心,追隨朱棣,以“奉白帽藩王”,成為朱棣所信賴之人。 后來,道衍到了北平,朱棣讓其成為了慶壽寺住持,引為心腹,若遇大事,必會與之一起商議。 在朱棣奔喪不成,返回北平之后,道衍便找過朱棣,提醒朱棣,建文帝有意削藩,很可能會對自己動手,并以“朝廷忌憚”為由,力勸朱棣“早做準備”,同時“打探虛實”。 朱棣深以為然。 只不過,當下朝廷突變風向,讓朱棣一時之間,拿不清楚朝廷態度。 “京師里的消息,師父應聽聞了吧?” 朱棣開口打破了沉默。 道衍止住了佛珠,緩緩說道:“有所耳聞,不知虛實。” 朱棣嘆了一口氣,說道:“應該是真的,只是本王拿不準朝廷態度,不知此行,是兇是吉。” 道衍沉思稍許,說道:“王爺,若朝廷真的召王爺入京,依我看來未必有風險,或許,還是機會。” “哦?” 朱棣眼神一亮,看著道衍。 道衍分析道:“聽聞京師之中,皇上召王爺入京與裁軍十萬的消息早已是路人皆知。若是此事屬實,這便是告訴了天下人,皇上并無意削藩,至少,當下不會削藩。” 朱棣看著道衍,沉聲問道:“師父有何依據?” 道衍嚴肅地說道:“其一,若是皇上借諸藩王入京奔喪,強行扣留,一力削藩,必會讓天下人心膽寒,也會讓邊塞諸將擔憂,稍有不慎,可能會引發兵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