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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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臟動手術,昨天才出院。” “不吃就不要站在門口擋著別人的路好嗎?您的教養里沒有這一條嗎?”陸悠終于裝不下去了。 看他暴露出真實的一面,謝牧川欣喜又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陸悠懶得理會他,抬腳就往里面走。 謝牧川又追上去,等到個無人注意他們倆的時機,湊到陸悠耳邊,剛想說話,那人就把耳朵捂住了。 “滾!”陸悠圓睜著眼,說。 謝牧川哭笑不得,將他的手拿下來,笑著道:“沈彥廷……后天審判,你想不想去看看?” 太久沒聽到過這個名字,陸悠的臉上出現了短暫的怔愣。 等他反應過來時,手里的抹布已經掉到了地上,整個人戰栗又無措地看過來,茫然地往后退了兩步。 謝牧川心疼又歉疚地攬住了他,才沒讓他當場跌倒。 “如果你想,我們今天就去。”男人這樣說。 許是怕陸悠心存懷疑,謝牧川又加了一句:“這次他不可能被保釋,能護著他的人,已經被我逐個清理掉了。其中一個,還是他自己動的手。” 陸悠過了好久才消化掉他話里的內容,又過了許久,才組織出一句成形的話:“你為什么一開始不說?” 他瞬間明白了謝牧川消失多日的原因,只是不理解他為什么要等到現在才說,白白被自己誤會這么長時間。 “我想等塵埃落定才告訴你,我不想讓你失望。”謝牧川的眼里滿是誠摯。 以前,他就是說得太多,做得太少,才讓陸悠那么痛苦。 所以他不敢輕易言語,唯恐重蹈覆轍。 從抓捕、審查、搜集證據,到相關部門協商、參與、核定,的確也花了不少時間。 這三年里,謝牧川早已做好了前期準備工作,無論是剪除其羽翼,還是清理掉保護傘。這次抓捕,只是計劃的最后一環,順水推舟而已。 “你想去嗎?”男人又問了一遍,甚至拋出更有魅力的誘餌:“要是這次不去,下次可就沒活的給你見了。” 靠著這番話,謝牧川成功哄得陸悠跟他上了飛機,去往京都。 飛機里開著空調,陸悠整個人裹在小毯子里,睡得安寧。 糾纏他多年的噩夢,就快要結束了。 謝牧川想要觸碰他的臉頰,手伸出去,又不敢,只在他眉心輕輕落下,像一個難言又克制的吻。 見沈彥廷,比陸悠想象中容易一點。 當他與這位被嚴加看守的要犯隔著玻璃相對時,彼此都生出幾分恍若隔世的感覺。 在看到他的同時,陸悠也看到了他手上的刀疤,和那個“悠”字。 這讓陸悠的臉上有了一分動容。 沈彥廷的臉色很難看,下巴冒著短短的胡茬,領口袖口處都藏匿著刑訊后的傷痕。 在審訊室里,為了讓犯人吐出真話,有時候會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比如,睡眠控制,電擊,水刑等等。 沈彥廷是個很扛得住壓力的人,軍旅出身,又經歷過地獄般的四年折磨,他對疼痛的耐受力極高。 但能派來審訊他的人,也都是個中好手,有的是方法和手段逼他就范。 比如,電擊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人會開始大小便失禁,尊嚴全失。 或者,將他綁在不斷滴落的水流下方,水滴無情地拍打著額頭,在黑暗之中,辨不明方向和情況,又無法入眠,就這樣持續幾天幾夜。 再比如,依次卸掉四肢關節,又若無其事地給他裝回去。 千年的底蘊,連折磨人的手段,也是代代相承。 沈少爺這段時日過得必定十分煎熬,連眼里的神采都失去了。 但在得知陸悠會來時,他仍是在有限的條件下拾掇了一番,勉強展示出一個還算體面的形象。 當陸悠出現時,沈彥廷隔著玻璃看了他好一會,像是在區分他和以前的不同。 片刻后,沈彥廷得出結論,感慨又懷念地說:“你長大了。” 陸悠靜靜看向這個傷他至深的仇人,本以為自己會破口大罵,或是歇斯底里,沒想到會這樣平靜。 他們像是很久沒見的朋友,在進行一場平淡又簡單的寒暄。 沈彥廷微微前傾身體,問他:“你現在過得好嗎?” 陸悠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嗯。” 沈彥廷的臉上閃過片刻的失落:“真可惜,只差一步,我就可以帶你走了。” 乖狗狗是不會反抗主人的意旨的,他是那樣地順從、聽話,無論沈彥廷給出什么過分的要求,他都會照做。 沈彥廷懷念那種狀態,懷念陸悠全身心屬于他的時候,那是他唯一能觸碰到的真實。 第七十六章 執行死刑 因為陸悠是與這場恩怨毫無干系,被強行拉扯進泥潭里的小白花。他是如此無辜,又是如此獨特,才會讓沈彥廷這么難以忘懷。 可陸悠終究不是無知無覺的玩物,他會痛,會難受,也有求生的本能。 他依賴沈彥廷是沒錯,但那不過是絕境中的無可奈何,如果他有得選,必然不會對施暴者搖尾乞憐。 今日沈彥廷喜歡他,可來日呢?當沈彥廷膩了這樣的游戲,有了新歡或新寵,他照樣可以像掐死沈俊馳一樣掐死他,再把尸體扔進大海里,任魚鱉取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