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承安帝的小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他多想說一句,也帶朕一起吧??蛇@話他不能說,他現(xiàn)在是一國之君,得有威儀,不是小孩子了。 可心里到底還是忍不住羨慕嫉妒恨。 徐知忌強忍著笑意,“皇上放心,微臣只告一日假。” 第二十七章 、第一哪有你重要 四月十七。 天清氣朗,藍天白云,清風(fēng)徐徐,最適宜郊游賞春。 承安帝看了幾行折子,神思就不由自主的朝著窗外出去,自記事起母妃就提醒他,他是先帝最疼愛的幼子,所以要事事出挑,這樣才能在先帝跟前露面,才能為先帝分憂。 康清源年紀老邁,細紋堆疊在眼角處,垂著眼眸便不清眼底所藏的心思。 “皇上要是累了,奴才陪您去御花園里走走,好歇歇精神?!?/br> 承安帝“嘁”了一聲,御花園有何可去的,橫豎月月都看,他收回心思,繼而憂心忡忡的看向一旁的康公公,“你說王叔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他沒自稱朕。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從前徐知忌對他極為嚴苛,稍有錯處便厲聲訓(xùn)斥,對待政事也極為認真,可不知從何時起,他覺得徐知忌變了。 變的不那么在乎朝中政務(wù),變的不那么在乎他了。 這樣他心有戚戚。 畢竟現(xiàn)在諸位王爺齊聚京城,個個居心叵測,若是連徐知忌都不幫著他,那他這個帝位做到何時還說不準呢,畢竟是年幼的孩童,當然懼怕。 康清源咧嘴笑著,“皇上放心。先帝慧眼識珠,知道攝政王最重君臣禮法,他自然會盡心竭力輔助皇上的,至于皇上嘛,您是九五之尊,是大渝最尊貴的人,您不必擔(dān)心誰人喜歡或是不喜歡你,您要的是萬民臣服?!?/br> 承安帝似懂非懂。 “那朕還要防著王叔和鎮(zhèn)遠將軍嗎?” 康清源點頭,“權(quán)衡之術(shù),乃是帝王手段,等以后皇上慢慢自會明白的?!?/br> 承安帝輕輕嘆了口氣,繼續(xù)埋頭學(xué)習(xí)處理政務(wù)。 同一時刻,京郊。 丁棄騎著高頭大馬在城門外的官道旁等著,魏銘沒耐心,等了片刻自說自話道:“王爺怕不是降服不了那寶馬,現(xiàn)如今躲在家里不好意思出門吧。” 話音剛落,城門處一道疾影飛馳而來。 通體雪白的寶馬上男人一襲暗紅衣裳格外顯眼,男人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持著馬鞭,背微微弓著,姿態(tài)瀟灑飄逸,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 他抬了抬下巴,“抱歉,為了點朝堂上的事,讓你們久等了。” 男人膚白如雪,笑顏如花,一雙眼眸似是含著秋水,有著明亮的水光,許是心情好,連帶著精神頭十足,絲毫沒有前些日子的病態(tài)。 會不會騎馬,端看騎馬的姿勢便可知一二。 魏銘自覺失言,于是緊閉了嘴巴。 “不想王爺騎術(shù)如此精湛,方才我手下還擔(dān)心您降服不了這烈馬?!倍壵f的自然,在他身側(cè)的魏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感情這是拿他做話頭啊。 徐知忌沖著魏銘挑了挑眉。 “本王雖沒上過戰(zhàn)場,可卻也有一顆熱血之心,唯有偶爾策馬,以解心中憂悶,魏副將,敢不敢同本王比一比?” 魏銘脖子一僵,下意識脫口而出就要說敢,奈何丁棄給他遞了個眼色,他只得將到口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徐知忌人精似的,乜了一眼丁棄。 “我知你擔(dān)心什么,難得今日我興致高,無論你說什么,這比賽我是比定了!” 一陣風(fēng)吹過,卷起了男人鬢邊的碎發(fā),明晃晃的日光照著男人生機勃勃的臉上,意氣風(fēng)發(fā),丁棄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叮囑了一句。 “點到為止。” 徐知忌“哼”了一聲,“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可別小瞧了我?!闭f完又定定的看住了丁棄,笑的一臉明媚,“若是我贏了,將軍可否答應(yīng)我一件事?!?/br> 男人笑的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貍。 丁棄雖知道,可卻忍不住拒絕,答了聲好,后又覺得不妥,補了一句。 “不能是有違道義的事。” 徐知忌夾著馬腹,跟魏銘并頭而行,跟著舉起手中的韁繩,指著前面山頭的方向。 “誰先到山腳下,誰贏。” 魏銘朗聲道好。 一聲令下,兩匹馬猶如離弦的箭一樣飛馳而出,馬蹄帶起了陣陣的塵煙。 魏銘自覺在邊地歷練多年,起初自然抱著要讓一讓徐知忌,別讓人輸?shù)奶y看的想法,可剛騎了二里地,他就覺察出不對勁來,徐知忌騎術(shù)相當不錯,身子幾乎貼在馬背上,已經(jīng)甩開他一段距離了。 耳旁是呼呼的風(fēng)聲,風(fēng)里有青草的味道。 天大地大,無比暢快。 魏銘察覺出不對勁,也卯足了勁追了上去。 比賽的硝煙味漸漸濃了起來,丁棄見兩人一前以后膠著著,到底是放心不下,于是也跟了上去。徐知忌身子弱,不像他們禁得起摔打,若是摔著了,他可沒人賠給承安帝。 一望無際的碧綠草坪上,馬兒疾馳而過。 眼看著就要到終點了,魏銘還稍稍落后一點,他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抽在了馬背上,這一趟要是輸了,他以后還如何見人? 徐知忌瞥見了緊緊跟在他身側(cè)的丁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