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就在他猶疑不決的時候,屋內傳來帶著些揶揄的輕笑聲。 “將軍武藝高超,難道還怕我這個病歪歪的文臣會吃了你不成?” 怕個球啊。 徐知忌這樣的小身板,他一只手都能折斷他的腰,丁棄推門大步走了進去,屋子里點著淡淡的熏香,混合著nongnong的苦藥味。 更讓他意外的是,徐知忌居然只穿著白色褻衣。 他跟他很熟嗎? 真夠不見外的。 男人身形單薄,褻衣穿在他身上竟有些空蕩的感覺,隨著他倒茶的動作,露出一小段精致而白皙的鎖骨。 “請喝茶。” 徐知忌沖著他輕輕一笑。 丁棄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桌邊,仰頭喝下杯中茶。 “你這便叫做牛飲,虧得我還特地用去歲存的雪水來烹茶,到底是牛嚼牡丹了。”徐知忌下口的品著杯中的茶水,茶香清冽。 丁棄看著他那一臉享受的表情,下意識的咂摸了下了嘴巴,剛才這杯茶到底是啥味道啊? 他怎的一點也沒嘗出來。 “茶也喝了,王爺找我來到底所為何事?” 丁棄之所以會來,不光是皇上那句文臣和武將該多親近親近,他更好奇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到底圖謀為何? 寒風料峭卻堅持在城外等他,又對他說小心丁家,現在又? 徐知忌見他板著臉,也收起玩笑之色。 “你可知先帝為何要急急把你召回來。” 丁棄坦然,搖頭。 皇帝讓他回,他這個做臣子的能不回? 徐知忌輕輕嘆了口氣,真是個呆子,看來以后這些事還得他多幫著他留意費心了,否則這大塊頭只怕死了,都不知道死于何人之手呢。 現在的京城啊,可遠沒表面上看起來那么風平浪靜。 主少國疑。 雖有他這個皇叔為攝政王,可到底也不夠。 “你的忠心,或者說是鎮遠大將軍這個名號的忠心,先帝信的過,如今京中暗潮洶涌,光有我這個什么實權都沒有的攝政王,壓根不足以震懾那些心思叵測之人,所以......” 他故意沒將話說完,睨向了丁棄。 一息,兩息,三息...... 男人跟木頭似的站在那兒,也不接話。 半晌,許是感覺到屋中氣氛不對,男人才開了口。 “所以?先帝讓我回來保護你?” 徐知忌剛喝進嘴里的茶險些噴了出來,他捂著肚子,呵呵的笑了起來。 這個理由倒也未嘗不可。 丁棄看著男人笑的花枝亂顫的樣子,一臉的不解,煞有介事的問,“難道不是嗎?” 徐知忌好容易止住的笑,可在看到男人認真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銳利的破空聲劃過。 “咻......” 銀光乍現,森然殺意,直取徐知忌的咽喉之處。 第十章 、你就確定我一定會救你? 箭矢眨眼就到了跟前。 徐知忌像是被嚇傻了一樣,愣在原地,可想象中利箭入rou的“噗嗤”聲卻沒出現,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丁棄一個閃身擋在了男人的跟前,只見他手臂一揮,利箭便偏向了一旁,穩穩釘在了一旁的漆紅圓柱上,箭尾尚在打著晃,可見力道之大。 一擊未中,丁棄像一堵墻一樣擋在徐知忌的前面,全身繃緊。 從徐知忌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男人略微弓起的肩背上那塊塊隆起的肌rou塊,塊塊分明,幾欲要撐破了衣裳。 他伸手在男人的背上輕輕點了一下,“放輕松點。” 丁棄回頭,看男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能在生死前如此臨危不懼,倒是比一般文人中用點。 “你不怕死?” 徐知忌給自己倒了杯茶,他倒茶的動作嫻熟,緩慢,賞心悅目,端起杯子的手指白皙細長,精致的像是完美的瓷器。 “怕,我怕的要死呢。” 他啜了口茶,沖著丁棄莞爾一笑,“不過整個京城都知道你這個鎮遠大將軍今兒在我這,我要是在你眼跟前死了,豈不是辱了你大將軍的威名了?” 丁棄不喜歡他這種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態度。 “你就確定我一定會救你?” 徐知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抿著粉粉的唇,并不答話。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有什么好答的呢,重要的是就在幾息前他才將擋在他跟前,救了他。 “謝謝大將軍救命之恩。本王知道金銀玉器這也入不了將軍的眼,這個恩情,本王該如何回報呢?” 徐知忌走到他的跟前站定,他比丁棄矮半個頭,只得微微抬著眼眸看著他,丁棄被男人這種軟綿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他撇過臉,往后退了兩步。 “舉手之勞罷了,不必言謝。” 他皺著眉頭,“王爺得空還是多多留意下府內的巡防,免得讓那些有心之人再有可乘之機。” “罷了,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日日防賊的,本王的命就在這,他們要是有本事,來拿就是。”徐知忌說的坦然,像是再說外邊的天氣一樣平常。 “皇上賞給將軍的美人,將軍可還受用?” 丁棄也沒想到男人的思維如此跳躍,他險些沒跟上,愣了半晌只負手站在那兒。 屋子里有了淡淡的血腥味,徐知忌鼻翼微微翕動,然后一個箭步沖到了丁棄的跟前,“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