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貓兒似的。喻寧又覺出胸口那塊宮裝的布有些熱度了,可能是那布擅自敲出它的存在感,那讓他差點做錯事的幽香又被他聞到了。 喻寧抱著人一路走向長信殿后側的西暖閣,這處是那些后妃等皇上處理政事時也會呆著的地方,非要說也不算逾矩。 剛把人抱進來,那本來給陛下傳信的小太監(jiān)就過來了,“喻公公,陛下正找您呢!” “你按照我教的說了?” “說了,皇上說等您回來后去趟長信殿。” “知道了,先去請?zhí)t(yī)……把焦太醫(yī)請來。” “是,奴才這就去辦。” 等小太監(jiān)走后,喻寧又看了眼宜安,就往長信殿走去。在去云煙閣的路上,那個叫馨月的小宮女已經和他說了這件事的前因后果。 整個后宮都不敢得罪御前的人,除了品級比其他地方的高以外,要命的是他們能暗示給皇上一些對后宮之人不利的消息。 喻寧一掀開暖簾,剛往左走沒一會就見到了那正喝著梨湯的人,他撲通就跪下了。“皇上,奴才有負皇上所托。” 楚恒又喝了口才把碗放下,“發(fā)生什么事了?” “剛才有個和宜安姑娘交好的宮女來找奴才,說宜安姑娘被罰了。奴才一去云煙閣就看見姑娘冒著寒風在宮門口跪著呢。說是已經跪了一個時辰。本來好像要跪到亥時。” “嗯?”楚恒心情不忿,本來今天白天就有些煩躁,又看折子說那江南余黨想死灰復燃和其他朝臣商量到此時,就又聽到了這個消息。 “你可知發(fā)生了什么?” “聽著是慎嬪娘娘賜給了宜安姑娘一根玉簪,還沒到晚上就不見了,慎嬪娘娘懷疑是被宜安姑娘弄出宮中賣了。” “東西丟了不去找那賊人,反而懷疑被賣了。哼。” 喻寧探著皇上的表情,又說了句,“可是奴才覺得不大對。” “為什么這么說?”楚恒試探性的眼神在喻寧身上掃了眼。 “宜安姑娘白日是被奴才叫出去學規(guī)矩了,后來……后來又碰上了鑾轎,哪里有時間去把那簪子轉手呢?” 喻寧引著他推斷的東西,楚恒不是沒發(fā)現(xiàn),也懶得計較,重要的是,這人既然敢這么說,那這應該是事實。 他捏了捏眉心,不是事實就是誣陷了,那慎嬪也確實是膽子大了些。 “皇上,奴才把人弄來了西暖閣,摸著似乎有些發(fā)熱,已經叫小元子請了太醫(yī),皇上可要去瞧瞧?” 楚恒點點頭,又想到了什么,“你倒是對她上心。” 這么一句話,喻寧冷汗都下來了,趕緊跪下,“奴才上心是因為這是皇上交代的活計,奴才怎敢耽誤啊。” “為著朕,還是為著朕的話,你自己心中有數(shù)。”楚恒撂下這么一句,就往西暖閣去了。 喻寧回身望著那人的背影,胸口處好似又在散著熱度。 當然是為了他的欲望。 第5章 楚恒走到西暖閣時,人已經在軟榻上了,焦太醫(yī)正在給她診脈。 “如何了?” 那太醫(yī)趕緊跪下回話,“回陛下的話,這位姑娘只是染了風寒,有些發(fā)熱,別的倒是無礙。” “嗯,治吧。” “那老臣先去煎藥了。”太醫(yī)找了個由頭退下,楚恒也沒管。 看著那小臉緋紅,他有些過意不去,是他讓她成了眾矢之的。這種天氣里,就穿這么一身單薄的宮裝,跪在宮街上受著整個后宮的注視。 就這么一會的工夫,喻寧也跟了進來,輕聲立在一旁,猜著皇上的想法。他還是決定賭一把,“慎嬪娘娘有些過分了。” “主子也是你能念叨的?”楚恒聲音頗冷。 “奴才有罪,可這宮裝是您讓奴才賜給姑娘的。慎嬪娘娘讓姑娘穿著這身跪在宮門口……” 看著楚恒不動聲色的咬了咬牙,喻寧也適時住了嘴。 就在此時,宜安醒了過來。 她一眼就見到了那躬身站著的深藍色太監(jiān)制服的男子,但也在同時見到了那坐在一旁的男人。 她明白要是露餡了,喻公公就得死。 “陛下。”嬌弱喊了這么一聲,宜安就想起身行禮。 “不用起身,好好躺著。”楚恒坐到了床沿處,看著那潮紅滿面病態(tài)十足的女子。那鼻尖上的小紅痣被這緋紅的臉一照更見風韻。 宜安的容貌比起后宮其他的妃子來講,確實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不然他也不會見了一面就想納了這人。本來就是想玩玩,但三番五次地被攔下、被阻止,卻也讓他真對這人上了兩分心。 “慎嬪說賜給你的玉簪不見了。”楚恒試探著。 這讓喻寧也微微抬起了頭,不明白皇上干什么還要問這么一番。可他卻看到了他也沒想到的一幕。 從那被子中伸出了一只素白玉手抓住了坐在一旁的那人的衣袖,輕輕搖晃。那手的主人瞪著自己盈滿水汽的眸子,往上抬著,“皇上,奴婢沒有做不符宮規(guī)的事。”一句話說得曲折,那委屈都從字縫中漏了出來。 喻寧想到了什么,趕緊躬身看地。 眼下開弓已經沒有回頭箭了。 楚恒被這么一通從沒體會過的撒嬌也晃了神,那片薄唇抿了下,“朕沒有懷疑你。”過了片刻又道:“你先好好養(yǎng)病,那件事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