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是啊,守著電視機(jī)看電視的感覺是網(wǎng)上隨時看沒法比的。”金馳附和。 飯后收拾完,春晚開始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坐在沙發(fā)下的地毯上。 沒有專注的觀看,喜慶的開場舞只是背景音。 金馳說道:“北京過年不讓放鞭炮太遺憾了。” “是啊,好多年沒有聽到鞭炮齊鳴的聲音了。”郝嘉想起兒時過年的鞭炮聲,還有炮竹燃起的nongnong火藥味。 “你小時候能收多少壓歲錢?”金馳饒有興致的問道。 “忘了,收多少都會被我媽沒收,交公。”郝嘉悻悻地說。 “那你太慘了,我的壓歲錢全由我自己支配。”金馳得意的說。 “那你把錢花哪兒了?”郝嘉問。 “買玩具啊。”金馳閃光的眼神里滿是對童年的神往。 “你童年是在東港長大的嗎?”郝嘉想起之前奶奶問過金馳的年齡,他比自己大約小三歲,過完年三十歲。 “我跟著爸媽四海為家,中學(xué)在東港上的。”金馳說。 “實驗中學(xué)嗎?” “對。” “那咱倆是校友,不過我比你高幾級。 我快畢業(yè)了你才上初中。” 金馳顯然不服氣,逞強(qiáng)般的說:“我們是同齡人。” 成年之后,年齡差三五歲也算同代人,可放在學(xué)生時代,不同級仿佛差了一個時代。 “突然想吃餃子。”金馳說。 “現(xiàn)在包吧。”郝嘉說。 “你會嗎?”金馳問。 “開玩笑,我會嗎?等著。” 和面,調(diào)餡,趕面皮,包餃子,一氣呵成。 “看這樣子很熟練啊。”金馳贊道。 “我覺得包餃子比炒菜簡單,我平時更省事,不和面,買餃子皮直接包。”郝嘉說。 鍋里的水已經(jīng)沸騰,下鍋煮,沒多一會兒,餃子出鍋。 零點鐘聲響起,辭舊迎新的氣象在郝嘉和金馳心里升騰。 金馳迫不及待的吃上餃子,豬rou大蔥,薄皮大餡,美味至極。 “好吃。”金馳大快朵頤,連聲贊嘆。 郝嘉心里充滿滿足感,自己也吃了幾個。 “我最愛吃餃子,而且要吃guntang熱的。”金馳邊吃邊說。 “我也是。”郝嘉和他一樣,趁熱吃的餃子更香。 “突然有點想家了。”金馳放下筷子,神色黯然。 郝嘉跟著神情失色,說道:“不好意思,耽誤你過年了。” “咳,跟誰過年不是過。”金馳怕郝嘉難過,神色又亮了起來。 “其實我也有點想家。”郝嘉說。 “你想回,現(xiàn)在就可以走。”金馳起身。 郝嘉抬頭看著他頎長的身軀,忙說道:“不必不必,這都幾點了?明天我陪你逛逛北京城。” “北京城有什么好逛的,回家吧!”金馳不是開玩笑。 金馳一把把郝嘉從地上拽起來,說道:“收拾一下,現(xiàn)在就出發(fā),明天一早就到家了。” 郝嘉有些遲疑,但被金馳帶動的又有一絲亢奮,說道:“走,等我收拾一下。” 關(guān)閉所有電源和燈,這盞年夜的燈火熄滅了,他們要回家了。 路上暢通無阻,郝嘉望著窗外,說道:“我們開車逛一下北京的夜景吧。” 金馳聽從她的意思,驅(qū)車行駛在這一年,北京的最后一個深夜,也是新一年第一個即將來臨的黎明。 像是故意要應(yīng)景,金馳放了一首《one night in beijing》。 這是郝嘉剛來北京讀大學(xué)那年深秋,游覽北京風(fēng)情時,mp3 里常聽的歌,“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走到了百花深處”。 沿途經(jīng)過鳥巢,水立方,地壇,地安門,鼓樓,走哪算哪,仿佛沒有目的地。 “北京變化真大。”金馳感嘆。 “你在北京生活過嗎?”郝嘉疑問。 “生活過幾年。”金馳一語帶過。 不知何年,或許他們在這個千萬人口的超級大城市有過時空交集,而偶遇在回家的途中,真是神奇,郝嘉暗忖。 路過郝嘉工作過的商場,郝嘉癡癡的遙望著,說道:“我以前就在這里工作,一家馬上倒閉的書店。” “書店的工作肯定很累,不像看上去那么舒適吧。”金馳問。 “你怎么知道的?你做過嗎?”郝嘉對此好奇。 “零售行業(yè)嘛,本質(zhì)都一樣的。”金馳輕飄飄的說。 郝嘉沒再說話,此刻,她不想討論工作的得失。 “我知道你為什么不喝酒了,你是專門來帶我回家的吧?”郝嘉突然反應(yīng)過來,嗔怒著。 金馳笑道:“我要是喝了酒,咱們想回都回不去了。 考慮得周到嗎?” “奶奶派給你的任務(wù)?” “奶奶沒說,我猜的,你回去她老人家肯定高興。” “開慢點。”郝嘉說。 “知道,明天初一一大早到家。”金馳目視前方,他明白郝嘉的心思。 誤入百花深處,沉醉不知歸路。 此刻,他們踏上歸途。 離家千里的這條長路,郝嘉和金馳走過兩次,第一次是邂逅,這一次是兩人一起回家過年。 依照郝嘉的心思,開慢點,正與大年初一的東方日出在回家途中相逢。 第15章 回家過年 晨霧朝霞,一片金光,抵達(dá)東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