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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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這樣?!” “凌越,一起去??!” “你這不是待客之道!” 無論他們在吵鬧什么,凌越都沒有再理會,他只看著手機上之前收到的微信消息。 【syc:明天的演出臨時取消了】 【lennart:那你有什么其他安排嗎?】 宋悅詞隔了很久才回他:你的事都忙完了嗎? 她這一句問出來,簡直叫人不敢相信。她好像真的開始把他當(dāng)成能分擔(dān)煩惱和心情的好朋友,這對于宋悅詞來說實在太不容易,搞得他都想發(fā)一句表揚過去。 于是凌越回她:忙完了,這兩天都有空 過了大概半秒鐘,微信消息震動一聲,顯示“syc”拍了拍我。 她是個好記性,記得他說的那句話,“你以后拍一拍我,我就帶你出來玩?!?/br> * 只是這場出游,凌越的攻略沒有派上一點用場。 宋悅詞帶著凌越去吃柴火餛飩。簡陋的店,簡陋的桌,甚至需要自己去端餛飩到桌上。 宋悅詞還沒看向凌越,凌越已經(jīng)先她一步坐了下來,他揚一張奪目的臉,“宋悅詞,我在你心里這么挑啊?” “沒有?!?/br> 其實有很多明亮又好吃的店的,柴火餛飩多的是。她卻固執(zhí)地選了這一家,光線不好,蒸騰的可以把人完全籠罩的白色霧氣,味道也很不好,她清晰地看到凌越在餛飩?cè)肟跁r皺了一下眉,但他一句話也沒說。 大半時間在漫無目的游蕩,宋悅詞看起來對什么也不感興趣。 讓人覺得她都不像宋悅詞了。畢竟宋悅詞是自己情緒已經(jīng)全線崩盤也會不露聲色維護好其他人情緒的存在,她從不因為自己的情緒去為難和遷怒其他人。 “宋悅詞,你是不是不開心?還是跟我單獨出來不習(xí)慣?”凌越問完后自己也有短暫的疑惑,是因為這次沒有宋濤和席止在的原因么,宋悅詞好像始終悶著一口氣。 宋悅詞:“沒有?!?/br> 她說沒有,凌越就也不多問。他看出來了,宋悅詞今天本來也不是真心同他出來玩。 他不知怎么想起某個凌晨從秦琛某位朋友那里聽來的話,那時他還與宋悅詞不熟。對方篤定又無奈地說著:“有真心千萬別往宋悅詞身上擱,空有一張被人愛的臉,其實她誰也不愛,她誰都不會愛的?!?/br> 前陣子降溫加多雨,梧桐葉落得差不多了。跟盛夏時的濃綠形成強烈對比,凌越看了一眼光禿禿枝丫上的最后一片搖搖欲墜的葉子,突然聽到宋悅詞說:“我們?nèi)グ莅莘鸢?。?/br> 南京多寺廟,就近去了一個。沒坐纜車,兩人一前一后朝上走,一路無言。 直到登了頂,宋悅詞去買了一條祈福帶,問凌越要不要時,他搖頭。 大半天都不怎么說話的宋悅詞在一旁把祈福帶系上樹枝。 她身姿太妙。凌越不信什么天命,從來只信人事。但宋悅詞抬手搭上樹枝那個瞬間,恍若仙門大開,他窺見落塵仙女。 他們下山時間有些晚了,大段的路幾乎只有他們兩個人。宋悅詞有些心不在焉,腳下一滑,幸好凌越一手就架住了她。 凌越的手要收回時,卻被宋悅詞用力地拽住了他的衣袖。凌越回想起宋濤那些女朋友們拽宋濤衣袖時的模樣,大多是撒嬌害羞。 但即使他沒有去看,也能猜到宋悅詞是什么神情。她大抵是冷的,或許有情緒也不會發(fā)散,但是又真的想對他說些什么。 宋悅詞的聲音從來沒有猶豫或是顫抖過。即使走的是搖搖欲墜的獨木橋,她也一向冷漠淡然。 “對不起。”她說道。千百條祈福帶隨風(fēng)飄舞著,跟十安寺的很像,卻確實不是那千百條。 “凌越,對不起?!彼虝旱仡D了一下,“我不好?!?/br> 凌越低頭看她,四目相對時宋悅詞抓著他衣袖的手也松了下來。凌越卻又把衣袖遞到她手里,縱容到極點,“你哪里不好?” 宋悅詞避開他的眼,“我試探你,我故意的?!?/br> “試探什么?故意什么?”凌越不等宋悅詞自己說,“故意讓我?guī)愠鰜硗?,卻故意帶我吃不好吃的店,故意一個笑臉也不給,故意表現(xiàn)出厭煩我,這些嗎?” 這里不是十安寺。他沒為她換過簽,也沒為她出過頭。拜的菩薩不是這一尊,這一尊菩薩也沒受過他為宋悅詞燃的香。 他也只為宋悅詞才總是手上染香灰。 凌越喊她名字,“宋悅詞?!?/br> “沒必要的?!彼f:“我不用你逼退我,我自己能感受到。” “我知道你不討厭我?!彼Y(jié)論下的足夠堅定。 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接受這種像在耍著人玩的莫名反復(fù),但凌越接受了,他甚至為她開脫。 宋悅詞抓著他衣袖的手又緊了一些。 她太難與人建立親密的信任關(guān)系了。更不用說是類似于超出朋友以外的異性關(guān)系。慎重仔細到極點,仿佛不只是見過萬丈溝壑而是實實在在掉下去過。 那是不可能忘記的痛感。 可是昨夜那場煙花,還有那場煙花前站在他身側(cè)的女孩,逼著她必須正視自己奇怪的破土的,不該存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