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句話就把宋悅詞摘得干干凈凈。 宋濤差點沒藏住自己驚訝的眼神。 凌越:“這地方我雖然出了錢,但明面上的老板還是宋濤,你在他的地盤大放厥詞,還要扯上他嚼舌根,我不找你說不過去。” 宋濤聽得一愣一愣,凌越不愧是凌越,跟有文化的人說話改成一套一套的說辭,這小老外,真的不簡單! 凌越:“以后別來了,宋濤也不是你朋友了,否則我只能直接找你爺爺了。” 高源點頭,大概是才提過傷心事蔫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他一走,宋濤就心事重重地湊了上來,“凌越,要不我們……再問問?雖然我也覺得仙女不可能是那樣的人,但是吧……” 凌越眼也沒抬一下,“席止,上次帶走的點心里有一種白色的,花朵形狀,上面有紫色點綴的,你包一點我帶回去。” 他昨天吃飯臨走的時候無意瞥到拎回去的食籃,就裝那一種的格子里只剩下一塊,別的要么還是完整四塊,要么還剩兩三塊。 宋濤:“我跟你說話呢……” 凌越:“我也沒那么了解宋悅詞,但我知道一點,如果我懷疑她或者有一點猶豫,我就不可能有了解她的一天了。” 宋濤是真的對他沒話說。 凌越的喜歡太拿得出手,200%的行動力,不試探、不猶豫、也不懷疑。大方拿出去就沒想過要收回,甚至從不需要有回應,什么結果都不重要,什么后果他都承擔。 * 宋悅詞還愿還得不太順利,否則她應該不會碰到不想遇到的人。對方笑瞇瞇的,先對她說有緣,又對她說:“只是去跳個舞,您父親把您夸得太厲害了,真就讓人想親眼見見。” 宋悅詞恭敬地跪在蒲團上磕頭,她目不斜視,只當旁邊的人不存在。 對方見她不為所動,“你父親沒有同您說吧,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為自己,也得為你父親考慮考慮不是?” 宋悅詞的眸一秒變冷,剛要開口卻聽見了凌越的聲音,轉頭就看見著正裝襯衫領子照樣不扣的凌越。 金身佛像,慈眉善目。仿佛第一次顯靈,聽見了她所有的煩躁不安。 凌越隨性慣了,佛祖面前也不收斂。當場就把話噎了回去,“哪些有頭有臉的?說來聽聽。她要真得罪了,我有空陪她一塊上門認錯去。” 對方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沒一會就認出了他那張臉,又看一眼宋悅詞,仿佛早已習慣凌越出現在她身邊。這么一來,其中關系難免讓人難猜,于是趕緊堆了笑,“誤會,誤會。” 笑話,誰不開眼去得罪凌越,得罪凌家,還敢讓他去上門認錯。說來不過是有人欣賞喜歡,雖然不敢說是完全干凈的局。邀請函發了一次又一次,奈何宋悅詞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她親生父親去請,她照樣不來。 現在這么一看,只怕對她動心思的那位都得遭殃。 凌越果然沒理這么句“誤會”,他往黃色蒲團上一坐,眉輕挑,聲音不怒而威,“說說看吧,什么大人物。” 誰都知道凌家這位獨孫,雖然暫時沒有要接管家業的打算,但個人履歷已經足夠驚人。光是國際影響力,就不是常人可及。不過也因他有自己追求的事,所以在權貴圈里不常露面。 誰能想到,他還能跟這位宋小姐有關系啊。傳聞中明明傲氣凜人,從來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 “我問你話呢,聽不懂?”凌越一張臉看起來無所謂到極點,講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無所謂,“你替誰來請她的?叫他滾過來跟我說這只是個誤會。” 第27章 玉蘭花瓣 黃鐘毅上一刻還覺得自己今天這菩薩拜得值, 這一刻只覺得自己遇上殺神定然要受血光之災。 他開始覺得自己真是出門看了黃歷也白搭,平時牽牽線就算了,本來就不開眼牽到宋悅詞的頭上已經吃了好幾次的冷嘲暗諷, 這次更好了,一腳鐵板踢成骨折。 凌家這位看起來就不好糊弄,根本不講什么佛祖面前不可犯殺戒。坐在蒲團上一雙長腿也不收斂,一雙淺棕眸躍過宋悅詞的肩頭又看過來,不知道是有耐心還是沒耐心,再次催促道:“挺難請啊?” “不,不是, 這真是誤會。” “沒事, 我不急,十安寺素齋味道不錯茶也香, 我就在這等他來, 拜拜菩薩看看人心,什么年代了還要搞這么一套。”凌越站起身, 拍了拍并沒有褶皺的襯衫,“電話是你打,還是我打?” 擺明了這事不可能輕易過去的態度。 黃鐘毅掂量了一下兩邊的份量, 高下立判, 掛著過于討好的笑,“您稍等,我,我這就打, 立刻把人給您叫過來。”他還分神去看了眼凌越身邊的宋悅詞, 這位宋小姐一點反應也沒有,背依舊挺得格外直, 依舊淡然如冰刻芙蓉。 完全沒有他預想的哭啼啼撲向這位凌少爺懷里的場景,別說哭唧唧了,她一絲委屈也沒有,看起來壓根沒關心凌越在做什么。 但她也沒制止,她仿佛,也早就想要跟人算總賬。 凌越卻沒讓宋悅詞跟著去,他要找的人到時,他正領著宋悅詞在禪房吃素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