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舒知意感覺自己的臉要燒起來了,她循著冰涼貼上他的脖頸,偏頭轉了話題。 “上班別……遲到了。” 音節滾落在口中驀的混上軟糯,她一點也沒意識到,還在不連貫地一字一句交代,“我這個月……” “可是,全……勤。” 言下之意,你可別害我扣工資。 雖然發工資的就是面前的人。 “嗯,放心。”江栩淮額頭抵著她的,語氣平靜地回應,“不會遲到的。” 舒知意的思緒已然在黏膩的氣息中混亂不堪,但話語還在迷離中悶聲輕吐。 “還要溜小狗呢,這個時間,也要算上……” “早餐也要吃。” “還有——” 最后一句的尾音還未完全說完,下一秒就虛虛地停滯在空中。 舒知意忽地被摟緊,整個人翻過來,仰面躺在被子上。 引導權在頃刻間回歸到男人手上。 她眨眨眼睫,懵懂地抬眼。 “知意。”江栩淮微弓著脊背居高臨下地看她,指腹搓捻她有些干澀的嘴唇,順勢撥走她眼角的淚水。 沙啞的誘哄中帶著點警告—— “專心點。” “不然,你真的會遲到。” — 最終還是剛好卡著點出門。 舒知意一路都不錯開地盯著車載中控臺的時間,心底計算大概還剩幾分鐘,越算越急,她扭頭瞪身側的人。 察覺到這股帶著氣勁的目光,江栩淮扯唇笑:“來得及。” 靜默一秒。 他的視線瞥向前方不遠處堵車的路段,加了句,“要不,直接送你到公司門口。” “不行!”舒知意斷然拒絕,她擺擺手,“還是老地方。” 自從知道江栩淮是云尚的總裁后,舒知意對于他接送上下班這件事變得異常小心。 早上送她,在距離公司還有兩個紅綠燈的時候就讓他停車,然后自己步行去上班。 接的時候也在這個位置匯合。 兩人像搞什么地下接頭工作一樣。 “我可不想讓別人以為我是靠關系升職的。” 舒知意抬起指尖戳了一下他的手腕,強調道,“你在公司也注意點。” “和我保持安全距離。” 江栩淮唇角的弧度加深,故意問:“什么才算安全距離?” 舒知意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她沒想好,癟著嘴唇半天沒答上來。 眼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平常分別的地方,她順勢跳過這個話題:“停車停車。” 舒知意解開安全帶下車,正準備轉身離開時,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敲了敲玻璃面。 車窗緩緩降了下來,江栩淮看她。 “晚上不用來接我。”舒知意解釋,“我要去見阮早。” “聊一下基金會的事。” 舒知意大學的時候就開始跟著學院社團做一些義工活動,她在機緣巧合下接觸到了一個特殊的群體: 聽障人士。 阮早就是其中一員。 她的父母皆是先天性耳聾病患,阮早很幸運,并沒有遺傳這個病癥,生下來就很健康。 但,貧困的家庭條件讓她依舊活得很艱難。 舒知意第一次見到阮早的時候,她剛巧初中畢業,九年義務教育結束,她即將面臨著輟學的困境。 面對社團送來的衣物食品,阮早只是很輕地看了眼,然后用近乎低語的聲音問:“能不能幫幫我,我想上學。” 就因為這一句,舒知意資助了她七年。 一開始是用生活費和打零工的兼職費用,后來是畢業后工作攢下來的積蓄,月月不落,直到她大學畢業。 阮早大學所學的專業是師范,畢業后她放棄高薪工作,選擇任職于一家殘障兒童福利中心,幫助更多的殘障人士走出生活給他們帶來的桎梏。 舒知意和她一直有聯系,在了解到兒童中心存在經費困難的情況下,她產生了成立專項基金會的想法。 基金會所需的資費從江家轉讓給她的云尚股份里出,以江栩淮的母親——許如顏女士的名義創辦。 畢竟這本來就是她留下的遺產,想來如此利用這筆遺產,她也會高興的。 舒知意把大概的想法告知了江栩淮,他很支持,也相應地從家族信托里拿出部分款項支持福利項目的開展。 基金會的大致的條目已經交由律師處理,但還有一些細則,阮早想和舒知意再確認一遍。 于是,兩人約了今天的晚飯。 江栩淮點頭,問:“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你不是今天還要開會嗎?”舒知意有理有據地回絕,“人家阮早和你又不熟,你過去還尷尬呢。” “等我吃完飯你再來接我唄。”她眼睛彎彎。 “行。”江栩淮盯著她的臉,心情很好地用指腹蹭蹭她的睫毛,“那就辛苦知知了。” 舒知意雙手抱臂,眉眼半瞇:“別光說啊,江老板。” “給點獎勵。” 話音落下,她梨渦噙著笑,表情乖張地站在原地,手指還悠悠地晃來晃去。 似是有意要看他怎么回。 江栩淮壓著下顎,臂彎輕搭在車窗邊沿,他側目,視線意味深長地停落在她的鎖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