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南楚的東西。 對于嘉恪長公主的這個定義,刺得澹臺璟濤雙眸一瞇。 “嘉恪長公主并非逃離南楚,”澹臺璟濤說道,“是你們二皇子放她離開的。既然放了她,為何又譴責她出逃?豈非出爾反爾?” 南楚使臣:“二皇子從未說過這種話,若有,南楚人不會不認!” 澹臺璟濤臉色泛冷:“使臣如此強硬,是認為揮師大燁必能勢如破竹?南楚機關獸確實威名赫赫,但大燁疆土倍于南楚,百姓數量也倍于南楚,南楚真的有勢在必得之信心?” 南楚使臣絲毫不懼:“機關獸以一敵百,何況一頭機關獸也無的大燁?” 此言一出,眾臣紛紛斥責南楚使臣驕縱,又與之爭辯一番。澹臺璟濤正想先讓使臣退回驛館明日再議,殿外響起太監的稟告聲:“嘉恪長公主求見——” 殿中瞬間一靜。 眾臣及南楚使臣紛紛看向澹臺璟濤。 南楚使臣出言極快:“銀側妃來了正好,看看她有什么理由不回南楚?大燁皇帝陛下不會當著本使的面包庇南楚的罪人吧?” 澹臺璟濤冷笑道:“與使臣議事,還輪不到一介婦人插嘴。”他對身邊宮人說道,“去,送皇姐回去歇著。” 然而殿門大開,嘉恪長公主含笑款款而入。 她身著寶藍色光華流轉錦緞衣裙,其上用銀白色絲線紋繡的飛蛾在她身上旋成了一條絢麗的銀河,加上她滿頭銀飾相得益彰,眉目靈動顧盼神飛,一派天家公主的風華無雙,一進殿就映得滿室生輝,光耀奪目。 眾臣與使臣一時無話,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像是都想多欣賞一時半刻。 嘉恪長公主對著澹臺璟濤緩緩蹲身行禮,禮儀妥帖風姿萬千,殿中仍是極靜,只有她身上的環佩叮咚之聲。 澹臺璟濤的面色更為陰郁,說道:“皇姐何必前來,萬事都有朕擔待。” 嘉恪長公主笑道:“多謝皇上。不過皇姐也得為皇上分憂,不然白白食君之祿,非臣之所為。” 不等澹臺璟濤多言,嘉恪長公主走到了南楚使臣面前,看了看南楚使臣,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四個南楚人,笑著說道:“南楚第一世家的明公子都來了呢,看來不將孤帶回去是不會罷休的呦?” 南楚使臣面色微緊,他身后的明公子只好也笑著回應:“銀側妃好記性,竟還記得我的長相。” 嘉恪長公主:“那可不能不記住呢,明公子為孤和南楚太子牽線搭橋,功不可沒啊。” 眾臣微愕,明公子有些惱道:“銀側妃切勿胡言亂語毀我聲譽,我與你不過在二皇子殿下府內的家宴上匆匆一見,何來牽線搭橋一說?” 嘉恪長公主看向南楚使臣:“使臣是忠于南楚王上的,孤今日所說入得你耳,可保不準回去的路上就被你身后這個明公子滅口哦?使臣要聽嗎?” 明公子怒道:“妖艷賤婦休得信口雌黃!” 嘉恪長公主掩口輕笑:“呀,惱羞成怒了呢。” 澹臺璟濤一揮手,立有侍衛上前將使臣和其他南楚四人隔開。使臣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對嘉恪長公主說道:“銀側妃有話直說,不必打啞謎離間我等。” “有些事說出來,可不止是離間了。”嘉恪長公主笑道,“使臣想想,二皇子圍困東宮那夜,重兵把守的東宮,為何孤一個弱女子能毫發無損地逃出來?” 使臣其實早在南楚時就懷疑過此事,眼下被嘉恪長公主坐實,一時無言以對。 嘉恪長公主繼續說道:“孤一旦跟你們回到南楚,迎接孤的就是重罪加身、直接宣判死刑,而孤也左右不了是否回南楚,所以有些事呢,孤必須來說清楚。” “孤與太子被捉jian在床,是孤的夫君、南楚二皇子熊鴻錦授意孤這樣做的。”嘉恪長公主平靜地說出口,大殿內頓時一片嘩然。 澹臺璟濤直接站了起來,聲音里俱是惱恨:“你說什么?!” 嘉恪長公主的笑意未減,像是說著別人的閑話那般悠閑:“熊鴻錦答應孤事成之后送孤離開南楚,孤去何方他一概不問,孤才甘愿涉險。所以熊鴻錦那么篤定孤就在東宮太子的床榻上,那么敢帶兵直圍東宮呢。” 眾臣紛紛:“荒謬!”“一國皇子竟做下如此勾當!” 使臣臉色發白,還強硬道:“銀側妃!這都是你一面之詞!” 嘉恪長公主眼神示意他:“你大可問問你身后的明公子呀,要是沒有他告知孤關于太子的喜好,孤又怎么知道太子心里有個求而不得的美人兒,又怎么知道那美人兒喜歡穿什么戴什么,又怎么能恰好在太子經過的路上穿成那樣演了一番那位美人兒的絕技‘火扇舞’?”她輕撫自己的手,“說起來為了練這火扇舞,孤的手可是燙傷了呢,真是疼得很呢。” 明公子指著嘉恪長公主:“一派胡言!你、你這都是怎么編排出來的?誰又能為你佐證?” 嘉恪長公主笑得溫和柔美:“能佐證的人不就是你嗎?太子金印為什么輕易就被熊鴻錦搜出來了?當時口口聲聲說是以防太子召兵反擊,金印只是暫時剿收——嘖,東宮最為重要的金印在何處收藏,又如何打開那機關鎖,若不是明公子告訴孤,孤怎么知道的呀?” 明公子漲紅了臉:“你與太子通jian,枕畔情濃時他告訴你這等秘事也沒什么奇怪!至于機關鎖,保不齊是你從二皇子那里偷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