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嘩”的一聲,雨已經(jīng)下起來了。 “孟老師,不然你等等吧,等雨停了。” 保姆陳姨留住她。 徐西成也點頭附和:“這么大的雨,怕是走不了了。” 徐聞柝在二樓書房,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手機停留在撥號界面,他剛想撥號給家里的私人司機。 忽然反悔了。 孟溫棠不安地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捧著一杯溫熱的水,時不時看向窗外。 雨勢總不見小,反而越下越大。 “叮咚。”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一聲,孟溫棠收到一條微信消息。 “雨勢太大了,在客廳等會兒再走吧。廚房有牛奶咖啡,自便。” 她抬頭看了一眼樓上。 書房拉著窗簾,房門緊閉,屋內亮著一盞暖黃的燈。 今天他也在。 孟溫棠很快打字回復他。 “謝謝。” 沒再回復。 陳姨切了一盤新鮮水果。 “孟小姐,吃點水果吧。” 孟溫棠點點頭。 盤子里盛著新鮮的西瓜,火紅艷麗鮮嫩欲滴。 孟溫棠拾起一塊嘗一口。 甜津津的。 在線上會議開始之前。 徐聞柝將辦公椅滑至窗邊,悄悄撥開簾子。 孟溫棠在吃西瓜,腮幫子被她撐得鼓鼓,可愛極了。 不由得笑著。 “boss?” 在他沒發(fā)覺的時候,視頻已經(jīng)自動接通。 一位金發(fā)灰眼睛的年輕人正托著下巴朝他眨眼,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 “has anything good happeo you lately?” “there's nothing”徐聞柝收斂笑容,伸手夠到桌上的文件翻看起來。 安德烈覺得太無趣了,他的老板成天忙著工作,最近卻像是好事發(fā)生似的,將手底下人的工作量減輕不少。 他好奇多問一句,徐聞柝卻像是汽車熄了火,嘴巴嚴的很。 估計是戀愛了。 安德烈太了解為什么徐聞柝會變成這樣,這幾天徐聞柝的表現(xiàn)簡直和安德烈戀愛時一模一樣。 只是遺憾不知道是哪位牛人,可以打動他這位鐵石心腸的老板的心。 孟溫棠似乎和樓上那位神秘的徐先生產(chǎn)生了某種不可言說的默契。 偶爾孟溫棠來的早,就會收到樓上那位發(fā)來的神秘信息。 譬如—他會說:徐西成還在睡覺,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他。 那么這時候。徐聞柝忙完手上的工作,摁亮屏幕,約定補習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 他不動聲色走到徐西成的房間。 徐西成果然還沒醒,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窗簾用的遮光材料,房間內黑黢黢的。 “起來。” 徐聞柝猛地掀開被子,幾乎是連拖帶拽把徐西成叫起來。 “孟老師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了。” 徐西成像具行尸走rou似的走向衛(wèi)生間,直到洗完臉才清醒一些。 就在這時候,他才后知后覺想通一些事情。 讓他學中文,會不會是徐聞柝和徐晚嵐聯(lián)合起來的陰謀詭計。 這天裴佳境也來了。 “西成,你還記不記得我上次教你的繞口令?”孟溫棠問。 徐西成將繞口令在紙上默下來。 “白廟外蹲著一只白貓 白廟里有一頂白帽 白廟外的白貓看見了白帽 叼著白廟里的白帽跑出了白廟。” “那你還記得怎么念嗎?” 徐西成信誓旦旦地點點頭。 他迷迷糊糊看著上頭用英語音標的漢漢字,一股腦胡亂念下來。 念到一半,裴佳境捧著肚子大笑著。 “哎呦,我說你在念什么啊?” “沒關系,說不定我們念英文繞口令也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語言。” 孟溫棠輕柔地安慰著他。 徐西成略顯沮喪。 就在此時,門忽然開了。 三人一齊看向門口。 孟溫棠正好奇門口站著的是誰,聽見身旁裴佳境出聲喊他:“哥。” “嗯。”裴止境應了一聲,在玄關處換鞋。 “我來取東西。” 裴止境輕車熟路地進了屋。 孟溫棠聽裴佳境喊他哥,心說這位不會就是徐先生吧,和她想的倒不一樣。相較于在微信上和她聊天的冷漠態(tài)度,那男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舉手投足斯文有禮,和孟溫棠打著招呼:“你好,孟老師。” 徐西成還在臨摹孟溫棠留給他的作業(yè)。趁著這空當,孟溫棠起身跟著進了廚房。 裴止境嘴里咕噥著:“太熱了太熱了,這天氣實在太熱了。” 翻開櫥柜找出一個干凈的玻璃杯,從茶壺里倒水喝。 他倚靠著櫥柜咕嘟咕嘟喝著水。 全然沒發(fā)現(xiàn)有人進來了。 “徐先生。”孟溫棠拘謹?shù)亟兄?/br> “你在叫我嗎?”裴止境驚訝地轉過身,看向她,又搖了搖頭。 孟溫棠不知道他搖頭是什么意思。 裴止境失笑,開口解釋著:“我不姓徐。” 又指了指樓上緊閉的那間書房。 “樓上那位才是西成的親哥,白天他都會在那辦公休息,不過恐怕他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以后你有事還是問保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