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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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熱度消散,只剩下意識的維克多驚異的現它沒有返回幽影界重新凝聚,而是陷入到一個詭異的幻境之中。 天空澄凈得沒有一片云彩,就好像一潭湖泊,深邃、靜謐。青翠的綠草長滿整個山丘,在白色雛菊的點綴下,將恬靜與祥和擴展到極致。 如此美景中,維克多成了突兀的存在。 他冷眼看著這一隅寧靜,素來漠然的五官漸漸拉扯成生動的表情。厭惡與憤怒彰顯出它的破壞力,讓原本俊秀的臉漸漸扭曲。 探查心靈嗎?還是回溯記憶? 是誰在對我使用這種無聊的法術,塔已經崩塌,遺跡里不可能有活的生物。 究竟是誰? “維克多。” 似曾相似的嗓音響起,維克多緩緩側過身。沉淀到記憶深處的身影再度浮出,數十年不曾想起,本以為早已經忘了,原來它始終不曾擺脫這個壓制了短暫前生的夢魘。 “維克多”那人又喚了一遍,語調熱切而真誠,影像也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身著金銀織就的華服,腰佩寶劍的少年微笑著走近。 雖在五官上雖有很大出入,但他與維克多的神似度高得驚人,乍一眼看上去很像雙胞兄弟。 維克多沒有回答,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做法,答話只會讓將它困住的幻境揮出更多的效應。 “維克多維克多”呼喚聲漸漸拔高,變得尖銳而略帶憤恨。 “你為什么要出生?如果沒有你我將是唯一的繼承人,這帝國、這天下都會是我的。”狂亂的語調與剛開始相比差別太大,很難相信出自同一人之口。 “死吧,去死吧!你死了就再不會有人和我爭奪父親的關愛,也不會有人再拿我們做比較。什么天才?只不過是一個下賤女人生的子嗣。什么古老的血統,骯臟而**的氏族而已。父親那么偏愛你,根本看不到我的努力。”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表情猙獰地飛撲過來,一雙手死死卡住維克多的脖頸。 “我已經死了,阿爾貝雷希特。”平靜終于在一連竄怒喝中土崩瓦解,維克多沒有忘記這不過是一個幻境,只是痛苦的回憶讓它無法自拔,雖然明知是幻覺,甚至可能是陷阱,它依然不可抑制的反駁。 “沒有死于你讓人熬制的各種奇毒,沒有死在你每逢心情不好便拿我出起的鞭笞下,是我自己選擇的死亡。搶在**與精神先崩潰之前,我自己踏上死亡的邢臺,用自己的手斬斷了那該死的宿命。別再糾纏不休了,rou身已死,家族、血脈、榮譽、身份,我切斷一切與你和世俗有關聯的枷鎖,余下的,不過是我唯一擁有的靈魂。它渴望的不是親情,也不是權勢,只是對知識的需求,我想盛滿吸納的只有無盡的知識,而不是無邊無際的怨恨。適可而止吧,躲在幕后觀察的家伙!你還想**多久?繼續挖掘我的**只會讓我的憤怒更加無法平息,你如果不想面對一個毫無理智的怨靈,就把這個惡心的家伙弄走!” 天黑了,驚雷在幽暗炸響一道道驚悚閃電。青草綠地瞬間枯萎,光禿禿的山丘豎起一座座墓碑,陰森恐怖的氣氛像極了荒廢多年的大墓場。掐住脖頸的少年隨著場景的變換一同消失,取代他的是一道模糊的人形輪廓。 不愧是圣歌一族,即便墮落了也比普通的靈魂更耀眼 “我想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從放棄**的那一剎,也放棄了圣歌之名和榮耀,別再用那個名字稱呼我。” 維克多的抗議沒有任何效果,將它拖入幻境的未知力量依然用它最討厭的名字作為簡稱。 “放棄?真言圣名鐫刻在靈魂上的烙印,是死也無法褪去的痕跡,你以為丟掉**就可以擺脫嗎?太天真了,圣歌。若非為了你的頭銜,曼格爾根本不會收留像你這樣空有虛名的廢物。” 毫不委婉的言辭讓許久不曾有情緒波動的維克多又怒又驚。怒的是它稱自己為廢物,驚的是它居然知道這么多隱秘。 “你的記憶沒有任何防護,讓任何具有力量者都可以輕易看穿你的思想,這正是曼格爾所需要的。一個放棄本職的墮落侍神祭司,它要的只是墮靈者的身份,你的力量是強是弱他根本不關心。” 轟!一下接一下雷聲在精神深處爆響,維克多的記憶一下回到了八十年前。 自幼,它就知道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和族里其他孩童完全不同。父母每月只固定探望一次,伴隨在身側的只有一個啞巴侍從以及每天都要背誦的神術和法典。 枯燥而乏味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名為阿爾貝雷希特的少年出現。他的闖入帶來的不止是平靜生活的終結,也帶來了如地獄般的折磨。 父親的探視從一月變成了一年一次,母親不知去向,對她最后的記憶永遠的停留在十六歲生日的那一晚。 啞仆不見了,替換他的是一個以折磨人為樂的糟老頭子。口可的食物變成總是冒著粘稠泡沫的毒液,鏡子里映照出的影象永遠只是一具還能喘氣的骷髏架子,再沒有少年時期的俊秀與溫和,入眼的永遠是不甘與怨恨。 虛弱到連爬行都做不到的身體,扭曲到期盼所有美好都消失的心靈終于喚來了改變命運的契機。巫妖在絕望的頂點蒞臨,開出放棄一切的要求,以交換自由和不受拘束的軀體。 “死亡并不是終結,如果你能放棄信仰轉侍我的主人曼格爾,那它將會賜予你新的奇跡。”來自幽暗的帕格洛特開出極具誘惑的條件。 “奇跡?這便是我所擁有的奇跡”瘦得只剩皮包骨頭的維克多譏諷的自嘲,他只剩一張嘴還可以動:“我所信奉的太陽與生命的瑪拉啊這便是你給予虔誠信徒的慈愛嗎?身為侍神者,我的外表居然比真正的巫妖更接近不死生物。哈哈太可悲了你說我還能獲得什么奇跡?” “一個新的身體。不用再忍受毒藥的荼毒,不用再忍受兄弟的折磨,不用再如囚鳥一樣蜷縮在這座與世隔絕的房間,不死生物的存在時間足夠支撐你看完想看的知識。” 簡單的承諾打動了維克多,毫不猶豫的交出了帕格洛特所要的東西,并親手割掉象征圣歌的舌頭以示和過去徹底斷絕的決心。 命匣的制作過程維克多已想不起,就連生命最后的片段也很模糊。被封進黑色金屬匣子的半截舌頭,在火焰中坍塌囚牢,制造毒藥的煉金師凄厲的慘叫,還有還有什么呢? 維克多努力回想,可記憶里只有生前的仇恨以及迫切成為不死生物的決心。 依稀記得一個比巫妖還要漠然的冷酷嗓音,說著聽不懂的語言。經歷了漫長的黑暗與沉眠,再次醒來時已變成沒有尸體的虛影,在蒼白之城一待就數十年。 “想起來了嗎,你是如何成為不死生物的?無論你如何抗拒,依然無法擺脫你身為圣歌的頭銜,那是源自太古時代起主神給予子民的祝福。”忽男忽女的嗓音再次響起,將陷入回憶的維克多驚醒。 “你究竟是誰?想做什么?”維克多不再單純的認為入侵自己思維的,只是盤踞在法師塔里的靈魂或邪**。 “我?我是你一直在追尋,一直在期望,又一直被忘記的東西。”忽遠忽近的嗓音在折磨維克多的理智,迷題似的回答讓它喪失了以往的冷靜。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可憐的靈魂,你還有什么可舍棄的?尊嚴?權利?財勢?血統?你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自傲和值得交換的東西了。”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還要找上我?”維克多不信。既然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為什么要說那么一大堆廢話? “那是因為我現你和其他靈魂不同,還未完全成為身心皆死的純正不死生物,你的靈魂依然保留了最后一點善,你依然在渴望” “說出你的目的吧,我厭惡了這見鬼的繞圈!”受夠了含糊的答話,維克多的耐心快要耗盡。 “我的目的和曼格爾相同。” 憤怒被恐慌取代,涉及到所侍之神,維克多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這家伙在說什么?和死神的目的相同?曼格爾有什么目的,我根本就沒見過本尊,唯一一次回應也只有轉換成不死生物的那一刻。 “你不知道百年一次的光暗之爭的真正目的吧?戰斗的目的不在于精銳之間的勝利,而是兩個陣營之間信徒的爭奪。究竟是黑暗侵蝕光明,還是光明洗滌黑暗,這才是光暗戰的真正本質。曼格爾引誘你放棄信仰,放棄身為圣歌的職責,成為一個被污染的墮靈,成為死者的牧師。這便是他的目的,圣歌是隸屬瑪拉的祭司一族,在兩大主神都沉睡的如今,在光暗兩派陷入之爭斗的如今,一個墮靈就意味著黑暗方的勝利。就算你什么也不做,十年后黑暗陣營只要將你的身份抖出來,就足夠他們炫耀了。還不明白嗎?新的奇跡,新的身體都只是謊言,你至始至終都只是一顆棋子,放什么位置,什么時候使用,什么時候放棄,都掌握在別人的手里,你渴望的自由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則虛幻的假象。” ps:上榜期間停更很對不起編輯給的機會,待推薦結束后再好好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