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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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緊張地蜷縮了一下,她慢慢拉開顧九卿的白衣,就在她將要敞開最里面的綢衣時,身后陡然響起一道怒喝聲。 “你在干什么!” 顧桑聞聲轉頭,只見平時鮮少動怒的陌花,此刻正滿面怒容地盯著她,眸子里隱約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氣。 陌花放下裝滿熱水的銅盆,快步走至床邊,一把奪過顧桑手中的帕子,當發現只是略微褪去了外衣,心頓時稍寬,抬手將被褥重新蓋在顧九卿身上,許是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轉向顧桑時面色已經恢復如常。 “三姑娘,主子一向不喜旁人碰觸,奴婢一時急言,還請三姑娘莫要怪罪。” 顧桑抬眸看著她,抿了抿唇:“陌花jiejie好像討厭我?” “三姑娘多慮了。”陌花躬身道。 顧桑還想說什么,陌上恰好帶著玄葉高僧推門而入。 玄葉高僧看見杵在一旁的顧桑,當即愣了愣,方抬頭看向床榻上的顧九卿,驚道:“這回竟比往日嚴重。” 玄葉高僧精通醫理,且顧九卿的寒毒一直經由他治療,對寒毒可謂相當了解,一眼就看出不同。 玄葉高僧一邊診脈,一邊問道:“此次毒發有何征兆?” 陌花和陌上對視一眼,欲言又止。 得,明白了。這不是她該知曉的事! 顧桑什么都沒說,徑直轉身出門。須臾片刻,陌花和陌上也出來了。 顧桑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蹙眉道:“你們怎么也出來了?大jiejie身邊不留人么?” 陌上回道:“玄葉大師施針時,不喜他人在場。” 顧桑沉默片刻,問道:“玄葉大師能治好大jiejie的寒毒么?” 陌花低著頭沒回答,陌上則搖了搖頭。 顧桑秀眉深蹙:“此毒無人可解么?” 陌上面色沉痛道:“主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顧桑說:“那就是目前沒辦法解毒了。” 一個要當女帝的女主,竟然早就身中奇毒。然而,書中沒有任何描寫女主中毒的情節。 顧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女主并非真正的顧九卿,那現在的顧九卿還是原書中的女主嗎? 半個時辰后,玄葉高僧滿臉疲憊地走出房門。 顧桑立即上前,一臉緊張地問道:“大師,大jiejie醒了么?” 玄葉高僧搖頭:“尚未蘇醒。”又轉向陌花和陌上,“我只是暫時壓制毒性一二,想讓大姑娘醒過來,還需配合溫泉藥浴,你們速速將大姑娘送往后山溫泉洞。” 陌花和陌上謝過玄葉高僧,便將顧九卿帶去后山。原本顧桑也想跟過去,卻被玄葉高僧叫住了。 “三姑娘,你去了也是無濟于事,不如就在寺里歇息。”玄葉高僧慈眉善目地看向她,“大姑娘的情況不容樂觀,至少需連泡十日藥浴。如果有人上山找大姑娘,你可替她周旋抵擋一番。” 顧桑瞇了瞇眼:“看來玄葉大師跟大jiejie不只是醫者與病人的關系,想來定是知道大jiejie的過往,也知道寒毒是何人所下。” 出家人不打誑語。 玄葉高僧笑了笑,道:“無可奉告!” 顧桑所猜不錯,玄葉高僧確實知道女主真正的身世來歷,但他跟陌花陌上一樣,都不會告訴她。 除非,女主自揭。 第54章 祈福樹下。 顧桑站在凳子上, 腳尖踮起,層層疊疊的衣裙隨風輕蕩起逶迤的弧度,她仰頭, 奮力將手中寫好美好愿景的祈福條高掛樹上,紅綢布條墨跡未干, 上面寫著‘愿大jiejie平安康健,無病無痛!’ 她看著風中輕蕩的紅布條,唇角略彎。 樹影間斑駁的陽光灑落在她瑩白如玉的小臉上,如霧里看花,格外朦朧迷人。 不遠處, 司馬睿腳步略作停頓,抬眸望了一眼虔誠祈愿的顧桑,隨即皺起眉頭, 轉身朝后院寮房的方向走去。 方諸也看了眼顧桑,隨即瞇起眼笑道:“六殿下,那好像是顧三姑娘?” 司馬睿不耐地嗯了聲,明顯不愿提起顧桑。 方諸來了燕京后,從劉尚那邊聽說顧桑覬覦司馬睿暗中獻殷勤的事,只是司馬睿對她向來不假辭色,可謂厭煩透頂。明知道司馬睿傾慕顧九卿,還不知恬恥地拿出這般做派, 司馬睿看上不顧桑,劉尚也瞧不起她。但據他所見,顧桑似乎并不像劉尚說的那般不堪,知道司馬睿喜歡她jiejie, 并沒死纏爛打耍弄心機,也沒有嫉妒, 分明挺善良的小姑娘。 即便如今顧九卿被下旨賜婚給了康王,頂著未來康王妃的頭銜,顧桑也沒在司馬睿面前搬弄口舌,更沒有趁虛而入。 如果真是那種有心機的小姑娘,早就趁此大好機會,到司馬睿面前行挑撥之舉。 方諸只當是司馬睿和劉尚對顧桑偏見過甚。 然而,下一刻就打臉了。 “六殿下,好久不見,我們又在靜安寺碰面了。” 一道驚喜雀躍的聲音陡然從身后傳來,單聽這道嬌脆悅耳的清音,足可見聲音主人的歡喜。 只見顧桑提起裙踞快步上前,微不可察地擋在司馬睿面前。 那張小臉紅撲撲的,額頭隱有薄汗滲出,顯是一路狂奔所致。她是擔心顧九卿的秘密有暴露的危險,但落在旁人眼中,卻是另一番想法: 迫不及待的在司馬睿面前刷存在感,又故意做出同司馬睿親和的舉動讓顧九卿誤會。 司馬睿倏地沉下面龐。 他就是這樣想的。 顧桑一直都在離間他和顧九卿之間的感情。 想起顧桑在旁人面前揚言嫁他之事,司馬睿更沒好臉子,見顧桑全不將他昨日的警告放在心上,他冷冷道:“讓開。” 顧桑沒動:“大jiejie正在午憩,恐怕不方便見外男。” 外男? 司馬睿鐵青著臉,若非尚存一絲君子風度,恨不得立刻將顧桑丟出靜安寺。 上回寫信給顧九卿私下見一面的請求被拒后,司馬睿心下彷徨無依,即使顧九卿頂著圣旨賜婚,他也該相信顧九卿對他的感情,可不知為何,在他和顧九卿的感情中,他總是不自信沒有安全感的一方,一有風吹草動,就擔心顧九卿會棄他離去。 司馬睿只想快點見到顧九卿,無心同顧桑廢話,給身后的劉尚使了個眼神,劉尚立馬會意,一把將顧桑拽到一邊去,司馬睿則走到顧九卿房門前,抬手正要敲門時,只聽得顧桑涼涼地說道: “六殿下,你就那么想見我大jiejie?”前半句頗為幽怨,活脫脫像個愛而不得的怨女,然而后半句急轉及下,言語威脅蠻橫,“你今天非要見我大jiejie的話,我就告訴全燕京的人,你跟我大jiejie私相授受之事。” 這話一出,成功扼住了司馬睿的命脈。 顧九卿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冰清玉潔的九天神女,不容自己玷/污,更不容他人褻瀆半分。 司馬睿的手頓時僵住。 “顧桑,你敢!” 為了破壞他跟顧九卿的感情,顧桑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是了,顧桑曾經不惜下藥暗害顧九卿,若非顧九卿善良大度,他早就送她去見官。原本還以為顧桑有所改觀,卻不知仍是本性難移。 顧桑推開劉尚鉗制住自己的手,直視著司馬睿,一句句慢聲道:“六殿下非要冥頑不靈么,大jiejie即將嫁與康王,你跟她不會有好結果,莫不如……就此放下?”司馬睿稱帝沒過多久,便英年早逝,可不就是沒有好結果。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司馬睿脆弱的神經。 顧九卿就是他的逆鱗,誰也不可觸。司馬睿瞬間怒紅了雙眼,猛地逼近顧桑:“你再說一遍。” 顧桑:“……” 果然,男主只會因女主而暴怒,這么幾句話就承受不了。 方諸趕忙上前,打圓場道:“三姑娘,我與六殿下此番前來找大姑娘,并非只為私情,而是為公事。” 顧桑看了一眼怒容滿面的司馬睿,挑眉道:“哦?有何公事需要同大jiejie商議,不妨說來聽聽。” 方諸笑道:“大理寺最近正在調查一樁比較刺手的人命官司,嫌疑犯早年曾是靜安寺的俗家弟子,六殿下故而行至于此,一來是調查此人的經歷行蹤,二來案情尚有幾處疑惑不得解之處,聽說大姑娘正在寺中,特想請她指教一二。大姑娘冰雪聰明,思維敏捷,說不定可理清案情的疑點。” 案子是真的,但無需司馬睿親自走上這一遭。 司馬睿暴躁道:“先生同她說這些做什么,一個不學無術人品堪憂之輩,你便是同她說了,她也不懂,只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顧桑小臉一冷,反唇相譏:“六殿下倒是謙謙君子,卻不知君子當成人之美,更不知何為男女當避嫌,尤其是大jiejie尚有婚約在身,其無恥卑劣程度尤甚小人之心,打著公事的名頭謀私意圖勾/引良家姑娘。” 司馬睿怒瞪著顧桑,氣得額角青筋凸起,正待發作時,顧桑忽地對他一笑,那笑燦若星辰,澄澈的眸子似鞠滿清泓。 “六殿下,口渴嗎,可要喝一杯清茶?” 吃錯藥了! 司馬睿不知顧桑意欲何為,剛要說話,就聽見劉尚和方諸說道:“見過康王殿下!” 是司馬驍。 可惡,他竟然也來找顧九卿。 司馬睿掩在袖子里的手倏然緊握成拳,眸子里的憤怒暴漲,顧桑蹙眉,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怎么,想讓康王發現你和大jiejie之間……” 司馬睿身量挺拔高大,顧桑身形嬌小,此番又刻意靠近司馬睿寸許,略微低著頭,若女兒家羞怯的情態,從司馬驍的角度看過去,司馬睿恍似以身軀護著顧桑成維護的姿勢,兩人距離頗近盡顯親密,儼然一對濃情蜜意的情侶。 司馬驍乍然見到司馬睿的侍衛時,第一反應是以為司馬睿來找他的未婚妻顧九卿,這會倒是打消了心底的顧慮。那位小姑娘是顧九卿的庶妹,同司馬睿舉止親昵,難怪司馬睿會出現在此。 司馬驍收回探究的目光,笑道:“沒想到一向以公務為重的六皇弟,竟也有閑功夫來此會佳人。” 一個‘也’字充分說明了司馬驍來靜安寺的意圖。 司馬睿并未參與到康王和太子之間的紛爭,司馬驍對他態度自是不錯,言語雖調侃,卻全無譏諷之意。然而,司馬睿看著司馬驍那張刺眼的笑臉,只聽出了諷刺。 司馬睿極力壓制著滿心嫉妒和怒火,但說出的話仍是忍不住泛酸:“我可沒那閑工夫。” 司馬驍狐疑地看了一眼司馬睿。 顧桑掩唇輕咳了聲,暗含警告地往司馬睿身上瞥了一眼,方才絞著衣角,垂著腦袋說道:“康王殿下,你誤會了,我與六殿下沒……沒什么的,六殿下只是來靜安寺查案,可不是專程來見我。”這話簡直越描越黑,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說罷,象征性地扯了扯司馬睿的衣袖。 司馬驍見狀,心底剎那間騰起的一丁點疑惑煙消云散。 司馬睿盯了一眼顧桑,刻意加重了語氣,說道:“對,我就是來查案,碰巧遇到了顧三姑娘。” 顧桑抬了抬眸,輕聲輕氣地嘆息:“六殿下同我說起相關案件的細節和疑點,我一介小女子哪兒聽得懂這么復雜的案情,遑論給出可行性的建議,正好康王殿下在此,不如請康王殿下幫六殿下解惑吧。” 司馬睿和司馬驍同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