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貶后,她開掛了 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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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亮:“還不是咱們二奶奶想的周全,說是很多兄弟沒立功就殘疾了,家里沒有銀錢,這一路上京的川資路費怎么辦?主帥一聽有道理,就派了兄弟們出來接應大家。” 張二拴眼眶一紅,他當初截腿正是在傷口最容易化膿的夏天,他的傷口靠著烈酒一點兒沒化膿,這才保全了這條性命,抹了一把眼睛張二拴感嘆:“還是二奶奶惦記著咱們。” 在前線軍中,二爺是沒有的,沒有人這么稱呼李藹,二奶奶是必須存在的,除了主帥是地地道道的長輩稱呼侄兒媳婦,其余人都會隨著范宏的稱呼親切的喊二奶奶。 張亮:“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二拴確定兄弟混得好,立刻將事情和盤托出。張亮氣得當場就要找張家一家子拼命,被張二拴攔住:“和他們拼命不值當,他們已經告了官,這事兒得看縣太爺怎么判,兄弟你現在也是官身,不如去拜訪縣太爺,問問詳細。” “行。”張亮一口答應:“我去試試。” 縣令本不想管這件事,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很不好判決的,后來一聽說對方是前線軍,頓時改了主意,非常親切的招待了張亮,張亮比張二拴還實誠,三言兩語就被縣令知道了他為什么在這里了,當即縣令表示這事兒好判。 升堂這一天,張家全家,張二拴,以及張家村的村長和宗親族老都來了。 張老娘上了公堂就開始哭:“這個不孝的,我們老兩口含辛茹苦將他拉扯大,他不但不孝順我們,還想打我們,求大老爺做主啊。” 縣令一拍驚堂木:“不得咆哮公堂。” 張老娘把眼淚硬憋回去,還打了個嗝。 縣令:“張二拴,你父母告你不孝,讓你拿贍養銀錢,兒子贍養父母天經地義,按照本地花銷,本官判你每個月給父母五十文錢,三十斤米,你愿不愿意?” 張二拴:“草民愿意。” 張爹:“大人,他那么有錢,憑什么只給我們五十文,三十斤米,這點錢根本不夠我們老兩口一個月的吃用,一個月要給我們一兩銀子才行。” 縣令沉下臉:“他的銀子是因為他保家衛國最終殘疾朝廷給的撫恤金,這份錢只能給他自己花用,一個月一百五十文錢,九十斤米,這是本官根據本地老人每月所需定制出的,你有三子,他只需承擔奉養的三分之一。其余三分之二,你可以從另外二子索要。” 張爹一頓。 縣令聲音越發冰冷:“這是你和你妻子兩個人的花用,若是有朝一日只剩一人,每月減半。你若是有疑議,本官可請上峰派人來本地調查老人每月花銷,你們到底愿不愿意?” 張爹并不傻,本地老人一月花銷他很清楚:“草民愿意,但是他得一次性付清二十年的,不然他跑了以后不給咱們了怎么辦。” 縣令:“二十年?本地老人平均壽命在五十歲,你今年四十有七,一次最多三年。” …… 張爹好懸沒被縣令這句話氣死,這是說他就能活到五十歲嗎?對方要不是縣令,他絕對要破口大罵,眼下只能委委屈屈同意。 張二拴算了一下,他們村糙米五文一斤,一共六兩銀子。 縣令話鋒一轉:“張家村村長何在,張家一共有多少家產?幾個兒子?” 張爹還沒從奉養錢太少的打擊中回神,又聽見這個,頓時慌了:“大人,這、這什么意思?” 縣令:“你告張二拴的時候一是要奉養錢,二是要分家。眼下自然是分家。” 張爹:“是要分家,他直接出去了就行了。” 縣令沉下臉:“直接出去?本朝律法規定,家中產業當諸子均分。” 張家人齊齊傻眼,瘋狂給張爹使眼色,張爹:“大人,大人,我不告了,我不分家了。” 縣令一拍驚堂木:“你不告了?這告官一事豈是你想告就告,不想告就不告的?村長何在?報家產分家。” 張老娘:“大人,我們不告了,不告了。” 張爹也跟著一疊聲的說不告了。 縣令不得不又拍驚堂木:“肅靜,按照律令,無故撤訴當仗責五十棍子,今念你年老又是家事,仗責三十,拉下去。” 仗責三十!張爹眼前發黑,這能打死他:“大人,我告,我告……” 張三拴撲過來:“爹,不能告啊!” 張老娘推了她最愛的小兒子一把:“你想讓大人打死你爹不成。” 張老爹憤憤的看著張三拴:“你個白眼狼。大人,我告,我告,分家,我愿意分家。” 有縣令在,有小心思的村長和宗親族老再也不敢拉偏架,規規矩矩報了張家的家產,縣令當即公正的一分為三,兄弟三人一人一份。張老爹看著自己名下的田地分給了三個兒子,眼前又是一陣陣發黑。 縣令又問:“張三拴何在?你二哥告你欠錢不還,說你給妻子的彩禮錢是他墊付的,可有此事?” 張三拴:“大人,沒有的事兒,這錢是我爹娘給的,他一個瘸、他同我關系不好,怎么會給我墊付彩禮呢。” 張亮適時插言:“大人,咱們前線軍給的銀子后面是有特殊印記的,是不是張二拴的銀子,一查便知。” 縣令頷首:“這個本官聽說了,戶部的冉尚書特別在銀錠底部寫了個小小的勇字,代表前線軍英勇無畏。” 張三拴的眼睛瞬間就直了,不敢繼續狡辯,只能承認,縣令判他當堂還錢,他只能咬牙從剛分到的銀兩中拿出五兩銀子還給張二拴,心痛得好似在滴血,早知道要他自己出這份錢,他當初就不充大方給五兩銀子的聘禮了,明明他們村也就二兩銀子頂天的。 張家以為事情完結了,沒想到事情還沒完,縣令又命人提審當初幫張老爹看病的大夫,大夫來到公堂之上就嚇傻了,把張老爹找他騙張二拴的事抖了個干干凈凈。 張老爹白了一張臉,他不怕別人笑他騙兒子錢,他怕縣令讓給張二拴錢。 縣令沒搭理他:“張老漢明明無病,你卻告訴張二拴他爹生病,你這庸醫,本官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本官查封你的醫館,以后你也不得繼續行醫;一個是把騙得張二拴的錢財如數奉還。” 傻子都知道怎么選,可大夫不服氣:“大人,是張老漢讓我這么騙張二拴的。” 縣令:“身為大夫卻聯合別人騙人,你覺得你無辜嗎?” 大夫萎靡于地:“草民愿意還錢。”當堂賠了所有的錢。 縣令宣布退堂。 大夫起身沖著張家村的村長冷哼一聲,一甩袖子:“以后你們張家村的都不必來找我看病了。” 村長頓時就慌了,他們這里是小地方,這位楊大夫雖然不是什么大好人吧,但是他醫術還是不錯的,也不會多收錢,他如果不給張家村的人看病,他們村子可就請不到靠譜的大夫了。 幾乎是電光火石,村長和宗親族老們分了兩撥,一撥給大夫說好話,一撥逼著張老爹拿錢,把錢賠給大夫。 張老爹也害怕,他手中死死攥著剛剛張二拴給的六兩銀子:“我倒是想給,可剛剛分家,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這錢我都給老大老三了。” 好像也是,村長等人看向老大和老三,這一扭頭才發現兩人惦著腳正想跑,這下沒跑了,被逼的到底是拿了銀子出來給了楊大夫,平息了楊大夫的怒火。 一場官司打下來,張二拴拿回了自己的撫恤金,雖然給了張家夫婦六兩贍養費,他也拿到了三分之一家產,五畝地和五兩銀子,他還賺了。 相比之下張家夫婦名下財產全沒了,只有張二拴給的六兩銀子。以后老大和老三養不養他們,那就不得而知了。 下了堂張亮和張二拴一起去謝這位文縣令。 文縣令笑著看著兩人:“二位客氣了,若非你們拋頭顱灑熱血在前線擋住敵國,我們境內又如何安享太平呢,朝廷是絕不會讓功臣寒心的。更何況作為一地的父母官,處理這樣的事情這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 一番話說的張亮和張二拴越發高興,張亮和張二拴一研究,張二拴老家也不待了,干脆他也進京給將軍們種地好了。現在發愁的是剛分到的這五畝地。 文縣令:“張兄弟若是信得過我,不如把地契留下,我幫你在縣衙貼個告示,將地賣出,得了銀兩以后我再差人給你送去京城。” 張二拴有些遲疑:“大人,這是不是太麻煩您了。” 文縣令豪氣的一擺手:“這有什么麻煩的,一句話的事兒。只是這錢送到何處,你們還得給我留個地址。” 張二拴:“送大營里?” 張亮搖搖頭:“過了年咱們大營的兄弟就都有了去處,不會繼續在那里的,要我看不如送二奶奶那里去。” 張二拴:“這會不會太麻煩二奶奶。”他們可不是李將軍的親兵。 張亮想了想:“還是送到二奶奶那里好,主帥和咱們將軍過了年都會回阿克蘇的。” 張二拴終于點了頭:“縣令大人,這是地契,賣了錢就麻煩您什么時候有空差人送到二奶奶那里就好了。” 文縣令含笑點頭:“放心吧。” 張二拴就這么跟著張亮來到了京城,他們回來自然就將這件事同主將說了,其余人也都知道了消息,然后才發現張二拴的遭遇并不是個例。 而且張二拴還算是好的呢,他雖然最開始因為對家里人不設防吃了虧,到底還是有心眼的,性子也比較硬,不是那忍氣吞聲的,終于等來了兄弟后更是遇到了好縣令。 張二拴原本跟著的閔將軍看著李藹:“長豐,二拴的事兒多虧了那位縣令,咱們不差那幾十兩銀子,但這口氣他是給咱們出了,我特別感謝。原本我想送點兒禮物給人家,主帥說不太適合,人家肯幫忙八成也不是看在咱們的面子上,估計是想求二奶奶。” 李藹:“他們文官那一套咱們確實不懂,不過剛剛不說二拴的地契留下了么,文縣令差人送錢到我府里的時候,兩邊就能交流了。” 閔將軍吧嗒吧嗒滋味兒,一拍大腿:“嘿!原來早就留了后手。這群文官果然都是八百個心眼子。” 帳篷中一直凝滯的氣氛終于松動了一些。 李藹看著地上的殘骸,他不認為主帥是因為這件事摔了茶杯,肯定還有別的事兒,很快李藹就知道了什么事兒,他氣得一拍椅子,咔嚓,本就沒多結實的椅子不堪重負,徹底報廢。要不是他反應快,估計今天要丟大臉。 不過這會兒沒人笑話李藹,剛剛松動的氣氛再次凝滯。安國公看向李藹:“咱們軍營里都是男人,何況這也屬于軍防重地,榮氏和她女兒不適合長期待在這里,我原想著將她們送到我娘那里,結果榮氏一聽要將她們送走,整個人就宛如驚弓之鳥。后來杏黃同她說話,提到了侄兒媳婦,榮氏倒是不排斥。” 李藹接口:“那就送到我府里吧,還可以讓杏黃送她們過去,這樣應該會讓她更安心些。” 安國公連連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杏黃接了消息,二話不說就去了榮氏母女的小帳篷:“榮娘子,我們二爺剛回來了,說是讓我陪著你們去見我們二奶奶,到時候二奶奶會將你和小桂花都安排好的。” 榮氏:“我、那、這……” 杏黃:“你把東西收拾好就行,馬上中午了,咱們吃了午飯再過去。” 榮氏低低的應了一聲:“誒。” 杏黃:“榮娘子你就放心吧,我們二奶奶是頂頂和氣的人。我先去給你們把飯端來。” 看著杏黃離開,榮氏默默的收拾東西,其實根本沒啥東西,她一共就兩套薄衣服,這會兒都穿在身上,女兒桂花也只有身上的一套衣服。唯一要帶的,也只有一個陳舊的撥浪鼓。 小桂花緊緊抱著自己的小撥浪鼓,仰著白凈的小臉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娘,是不是要把我送走了?” 榮氏眼眶一紅將女兒摟在懷里:“是娘和你一起走,咱們一起去二奶奶那里。” 小桂花細瘦的小手揪住榮氏的衣襟兒:“是爹爹信里說的給糖吃的二奶奶嗎?” 榮氏:“對,是那位二奶奶,所以小桂花不怕啊!娘的小乖乖,娘在,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的。” 小桂花將小臉貼在榮氏的脖頸處,蹭了蹭。榮氏的心軟得一塌糊涂,無論前路如何,她豁出去這條命也要為女兒掙個出路。 恰在這時杏黃端著飯菜進來:“飯菜來嘍,今兒是臘八,有臘八粥,還有小桂花最喜歡的冰糖肘子。” 小桂花眼睛一亮,榮氏臉上也露出笑容:“杏黃姑娘,真是謝謝你了。” 杏黃看了一眼榮氏身上單薄的衣衫:“快吃吧,吃完了咱們就出發去見二奶奶。” 被杏黃惦記的孟蝶這會兒也在吃飯,今兒臘八,早晨喝完臘八粥,侯夫人就吩咐廚房熬火鍋底料,中午女眷們都在正房這邊一塊兒吃火鍋。 人多熱鬧,大家邊吃邊說說笑笑的。正在這時,有婆子滿臉喜色進來:“回老夫人,三太太,王家那邊打發人來說,剛剛午時的時候咱們二小姐生下一位小小姐,母女均安。” 周氏蹭的站起身:“生了?這么快?” 侯夫人:“是快了些,上回大夫不是說要等小年左右才能生嗎?” 婆子笑了:“都說是小小姐等不及看過年的熱鬧了,大夫說女孩兒本就多有提前的。” 侯夫人這才展顏:“母女均安就好,母女均安就好。”說著看向周氏:“你收拾收拾這就過去瞧瞧她。” 周氏:“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