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貶后,她開掛了 第1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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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蝶和李藹親自寫了不少請柬,廣邀親朋,縱然他們不打算分府過去居住,府邸好了也需要暖房的,而且借著這個機會,李藹也會正式以長安侯的身份步入京城權貴的社交圈。 臘月初六黃道吉日。修葺一新的長安侯府張燈結彩,人聲鼎沸,門口車轎往來密集,一度到了馬車沒有停靠之所的程度。 孟蝶以女主人的身份迎客,溫氏和姚氏幫她打理內里,周氏作為長輩不好直接幫忙,也將自己的兩個大丫鬟派了過來幫著支應,吳氏和方氏也都派了人過來。 侯夫人和寧夫人高居上座,聽著周圍恭維的話,兩人幾乎都年輕了十歲。熱烈的氣氛在大長公主到達后又掀起了另一輪的高潮,恭賀之聲幾乎能傳出幾里之外。 巳時正,太子和太子妃駕臨,直入長安侯府前院正廳。 孟蝶引著后宅眾多女子到前面,女子與前院的男賓各成一排,男左女右。由于人太多,太子免了所有人的跪拜之禮。 看著高居上座的太子和太子妃,不少人心中驚訝,太子妃竟是不入后宅嗎?為什么?很快他們就知道了為什么。 太子在侯府正廳親自宣讀加封李藹為長安侯的圣旨。隨后又親自宣讀了加封孟蝶為長安侯夫人的圣旨。 不少來賓心中滋味兒難明,在侯府正廳,在這樣的場合中直接宣讀加封為夫人的旨意,從此以后誰還能拿未曾結發說事?孟蝶就是李藹的妻子,唯一的正妻。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到這里結束時,他們很快發現他們錯了。 李藹看向太子,太子頷首,李藹一招手,湖綠捧著個托盤出現,里面是一把金剪刀。李藹拿起金剪刀從自己的頭發上剪下一縷,又從孟蝶頭發上剪下一縷。 太子:“這個我可不會,勞煩愛妻了。” 太子妃一笑,從太子手中接過兩縷頭發,纖白的手指翻飛,同心結轉眼而出:“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太子:“祝你們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孟蝶接過編成同心結的頭發與李藹一同感謝:“臣謝殿下,謝娘娘。” 砰——巨大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開,即使在青天白日,依舊絢爛得耀人眼目。 這一場加封儀式所用的時間并不長,但是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這次的儀式都是大易朝上上下下茶余飯后的談資。尤其是閨閣女子,少有不羨慕的。 臘月初八,在正房那邊喝完臘八粥,李藹同孟蝶回到院子立刻吩咐:“給我收拾幾件衣服,多收拾幾件,小年之前我應該不會回來了。” 玫紅應了一聲,趕忙帶人去收拾。 孟蝶和李藹回屋相對而坐,孟蝶好奇:“突然又有事情了?” 李藹:“不是突然。咱們這次到達京城的一共是五萬兵士,這五萬兵士都是精兵,也是確定會繼續當兵的。” 孟蝶:“他們現在是有歸處了?” 李藹:“大方向的歸處早就有了,只不過具體去哪里還要詳細分派,如今詳細分派也差不多了,頭年的時候準備過去簡單磨合一下。若是都沒問題。年后正式調過去。” 孟蝶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都準備去哪里?” 李藹拉起孟蝶的手,在她掌心寫了個“京郊叁萬”四個字。 孟蝶一下子瞪圓了眼睛:“那邊一共不是才十嗎?這一下子換掉將近三分之一,能行嗎?” 李藹頷首:“有什么不行的。”李藹在孟蝶手心寫了個“十五”。 孟蝶恍然大悟,原來京郊大營真正的兵力是十五萬,宣稱十萬不過是誘敵之法,迷惑敵人,真有人謀反,一旦錯估京郊大營的兵力,那真的有可能滿盤皆輸。 李藹:“有一萬歸京城守衛成為符提督的部下,這幾年除了前線,內里稱得上是國泰民安,人口越發稠密,京城繁華的街道多了一條又一條,符提督那邊上本表示人手不夠用,還有一些老兵要退役,還要分給大理寺和刑部一些人,故此分他一萬。” 這一點孟蝶深有感觸:“確實繁華了許多,繁華的街道對比你剛離開京城的時候最少多了十二條出來。京城的人口那會兒我記得大概在三四百萬,現在已經將近七八百萬,幾乎翻了一倍,這才幾年的功夫啊!” 李藹:“最后剩下那一萬,不出意外還是由我帶著。年后陛下會下旨封我為鑾儀衛副使。” 孟蝶頓住,幾乎電光火石間就懂了大軍為什么這么安排。京郊大營主帥是鎮國公,也就是皇帝的親舅舅,京城治安或者說京城兵士的主管是九門提督,符研修是鎮國公世子,是皇帝的表弟。也就是說,京城和京郊大營的兵權在鎮國公父子手中。 這種情況無論是對皇帝還是對鎮國公家都不算好事,對于皇帝來說,自己的安全徹底系在一家人身上,對方但凡有個二心呢? 對于鎮國公一家子來說,他們這簡直就是架在火上烤,太容易被皇帝猜忌了。 幸好,幸好皇帝還有皇城軍,這是皇帝直管的直屬軍隊。但是三角形才是穩固的,現在依舊不是三角形,怎么辦?李藹成為皇城軍領頭之一,再把他帶出來的兵塞入京郊大營和京城守衛。這樣雖然還達不到穩固的三角形,但是基本上大差不差了。 孟蝶:“安國公呢?” 李藹眉眼染上笑意:“年后瑯meimei完婚之后他就會回阿克蘇城,那邊雖然遞交了降表,后續還要處理一些事情,以及還要防著他們。” 玫紅在屋外喊了一聲:“二爺,二奶奶,二爺的行禮收拾好了。” 李藹看著孟蝶,孟蝶扭頭看向外面昨晚剛下新雪,銀裝素裹,好生漂亮。 唉聲嘆氣的起身,李藹經過孟蝶的時候,孟蝶伸手抓住李藹的手,分開五指,十指緊扣,迅速抽出:“自己記得添換衣服。” 李藹這才興高采烈的出門。 剛到軍營大門這邊李藹就覺得氣氛不對,一路到安國公的中軍寶帳,他確定他沒感覺錯,地上有碎瓷片,明顯是有人摔了茶盅。 軍中物資短缺,生氣的時候寧可去外面殺敵或者去校場打一架也絕不會砸物品的,哪怕現在在京郊,習慣不會輕易改變,砸了茶盅只能說明主帥十分生氣。 “長豐回來了?” 李藹:“出了什么事?” “哎!別提了。” “老子的肺管子都要氣炸了,草!” “媽了個拔子的,都是一群畜生。” 夾雜著各種各樣的罵聲,李藹慢慢的終于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當初孟蝶說有些貧窮的兵士是無力上京城的,不如他們派一些人下去接應一下那些貧窮的兵士,李藹回來一說,這個主意得到了眾將領的一致好評,安國公迅速安排兵士下去接人,如今,這些接人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了。也帶回來諸多消息。 比如說李藹手下那個少了一條胳膊的趙大牛,他雖然有殘疾了但是有軍功,殘疾的撫恤金加上他賣軍功很是得了不少銀子,回家之后父母哥哥嫂子看著他少了的那條胳膊,各個哭成了淚人,對他是滿滿的心疼。 他有銀子,家里人為他買了十幾畝地,這些地都讓他租借給村里人,這樣他每年拿著租子就能吃喝不愁。 父母還請口碑較好的媒婆為他說媒,不要求姑娘多好看,只要求踏實肯干就行,畢竟趙大牛沒了一條手臂干活兒肯定是不方便的。 接應的人到的時候,趙大牛都娶媳婦了,媳婦是個極為靦腆的姑娘,家里窮,他家給的聘禮多,姑娘父母就將姑娘嫁過來了,不過趙大牛疼媳婦,公婆也好,姑娘很是高興,小日子過得十分和美。 趙大牛的日子無疑是比較不錯的,然而本以為應該是平常的日子,接應的人順道去看兄弟們才發現,能把日子過成這樣的是鳳毛麟角。 一名將軍手下也有一名親兵,名叫張二拴,他是傷了腿,為了保住性命最終將小腿截掉了,平日里拄著拐杖生活自理是沒問題的,一些不太重的活兒也沒問題,他身上同樣有軍功,他也賣了軍功,拿回家的銀子雖然沒有趙大牛多,也是不少的,買個十來畝地收租子日子也能過得不錯,可他卻差點兒被逼死。 張二拴回家后,父母兄弟也抱著他哭了一場,哭過之后趙大牛說了自己的打算,他父母立刻表示會幫他向周邊人詢問,幫他尋找合適的地。 聽起來不錯,實際上都是假的,張二拴的父母只是表面上積極罷了,實際上根本沒給他看地,反而是今天爹生病了,要花銀子請大夫買藥吃,明天弟弟要娶媳婦,家里銀子不夠,你當哥哥不先給墊一把? 張二拴是個實誠人,待人尤其是待家里人更是沒有半分心眼子,家里沒錢,他作為家里的一份子在有錢的情況下,他愿意拿出來幫助家里人。 他父母最長說的一句話:“二拴啊,你現在腿腳不利落,干活不行,以后等我們老兩口一閉眼,你就靠著你的大哥和弟弟了,以后侄子也能給你養老送終。” 張二拴覺得這話怪怪的,但是他想著父母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就沒多想,家里有困難他出銀子幫忙,家里有活兒他也都積極的干,不知不覺中他回家不到半年,手里的銀子花了一半兒。 事情轉折在于鄰村的獵戶獵到了一頭野豬,其實也不是獵到的,是兩只公豬打架,一只受傷后被他撿了漏。 獵戶人不錯,他撿漏也沒忘記同村的父老鄉親,將野豬弄回后就在村里以市價八折的錢售賣野豬rou。張二拴得了消息就去買了幾斤rou,昨兒他爹說最近一直生病,嘴里沒味道,想吃rou。 拎著買好的rou回家想給老爹一個驚喜,剛回家他先聞到了一陣rou香,一開始張二拴以為自己是饞rou出現幻覺了,緊接著他就聽到了他爹中氣十足的聲音:“你們倆快吃,等會兒那個殘廢回來了,他能吃的很,你們就啥都吃不到了。” 那個他幫忙給了彩禮錢的弟弟:“爹你也吃,哎呀,就因為二哥天天在家,我們都多久沒買rou吃了。” 總是說他不容易的大嫂:“可不就是,天天在家里晃蕩,也不知道出去找個活兒干,就知道在家吃白飯。” 說要給他養老送終的侄子:“二叔真討厭。” 說二叔很厲害的侄女:“對。” 他娘一貫溫柔的聲音這會兒有些尖利:“快別說話了,趕緊吃,然后趕緊把鍋刷了。” 說他為了全家去當兵,我肯定照顧你一輩子的大哥:“娘,吃得有點兒撐,咱晚上喝米湯就好了。正好省點糧食,二弟也太能吃了。” “行。” 張二拴以前當兵的時候是斥候,斥候是去前方打聽消息關注敵軍動向的人,必備技能就是隱藏自己的行跡和聲音,縱然現在沒了一個小腿,張二拴想要瞞過一家子的耳目進屋非常容易。 一直走到門口將門開了一條縫,屋里的七個人都沒發現問題,依舊在大口吃著rou。 砰——門被狠狠撞開,咣當一下砸墻上又彈了幾下,連續發出咣咣的聲音。 屋中七個人嚇得齊齊一個哆嗦,他小弟張三拴嘴里的rou塊比較大,一下子跑到嗓子眼,頓時噎得他兩眼上翻,露出明晃晃的眼白。 “三拴,三拴……” “老兒子,老兒子……” 一陣雞飛狗跳,張三栓成功撿回一條小命,張二拴也與家人徹底翻了臉,當兵好幾年,張二拴絕不是窩囊的性子,他很直白要錢,小弟的彩禮錢是他付的,這錢要還給他,無論他娘怎么撒潑打滾他也要錢。 他還多了個心眼,當兵之前家里什么樣兒他很清楚,回來之后也沒聽村里人說他們家發財,他娘一貫舍不得吃穿,怎么會突然買那么多rou吃? 他去找了給他爹看病的大夫,一問,果然問出了問題。他爹是裝病,他去拿銀子買藥他爹轉頭就去退藥拿銀子。 張二拴那一刻大腦都是空白的,作為從小就不太受到寵愛的老二,他倒也沒指望爹娘向疼愛大哥三弟那樣疼愛他,但他怎么也沒想到爹娘算計他至此。 第138章 張二拴的爹娘也夠狠,見張二拴鐵了心從老三要彩禮錢,又抖出張爹裝病騙兒子銀子的事兒,張爹一口咬定:“分家。” 這會兒百姓是要服徭役的,服徭役的方式論戶,一旦分家,張二拴自立門戶就得年年去服徭役,他一個殘疾怎么服徭役,到時候就得拿錢去頂替。 張爹冷笑:“我是你老子,三兒是你弟弟,我們不就花了你點兒銀子嗎,你瞅瞅你這個鬧,早知道你這樣,當初就不該養大了你,現在咱們分家吧,彼此不見面也好,我們就當沒養過你。” 張二拴也是硬氣的:“分家就分家,先把銀子還來。” 張爹冷笑一聲:“銀子,你給我們銀子才對,我和你娘養大了你,你給我們養老錢天經地義,我們也不多要,一個月一兩。” 在鄉下,別說一個月一兩,一個月一百文都是多的,張二拴同樣冷笑:“一個月一兩?你們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享福的命,別錢沒拿到先燒死了。” 張爹大怒,伸手打張二拴,他以為一個殘廢還不是隨便他打,他完全忘了,張二拴在戰場上七八年,幾次死里逃生,就算沒了個小腿,打他一個有點兒年紀的老農民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張二拴到底顧忌著這是親爹,沒下死手,饒是如此,張娘頓時開始在地上打滾哭嚎:“殺人啦,這個不孝的殺親爹啦,還有沒有王法啦……” 不用去找,村長和宗親族老都到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村里人人都知道張家老兩口偏心,可兒子贍養爹娘也是應該的,張家夫妻咬死要奉養錢,就是去打官司,縣令也得判張二拴拿錢。 何況,這年頭孩子多,有幾家不偏心的?為著自己那見不得人的小心思,長輩們也多是說張二拴應該給錢,不過他三弟的彩禮錢應該還給他。 宗親族老各打五十大板,兩頭和稀泥。張家夫婦不同意,張二拴同樣不同意,張家夫婦直接去告官,縣令那邊哪想管這種事,案子壓著,張家夫婦就將張二拴攆出張家,天天在村里對著他的臨時居所罵。什么難聽罵什么的,說得最多的就是他現在是殘廢。 接應的人就是這時候到的,張二拴有錢,不在他們接應的名單上,來接應的人名叫張亮,也是巧了,兩人一個姓,又是在同一個將軍下當兵,幾次同生共死,關系就比旁人親厚了不少,這一次他想著順路就來探望張二拴。 兄弟這一見面張亮就紅了眼眶,張二拴離開軍營的時候還是個挺健壯的漢子,胳膊胸腹上還有肌rou,這才幾個月,人瘦得眼窩深陷,竟只剩了一把骨頭:“哥,你怎么成了這樣?” 張二拴:“你不在軍營,怎么跑這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