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貶后,她開掛了 第1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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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蝶:“他們送到哪里了?” 范嬤嬤:“真真是猜不到的地方,距離山海書院不遠處有一座險峰,險峰懸崖邊一顆百年老梨樹,每年都有游人或去那里賞花,或去那里看懸崖邊的繚繞云霧。那附近也不知何時有人建了個小屋子,供游人遮風避雨。” 孟蝶有點兒懵:“那里經常有人來往,他不怕露餡兒?” 范嬤嬤搖搖頭:“他是在小屋子下面建了密室,那密室能觀察到小屋子到底有沒有人。沒人的時候他就可以從密室出來,誰能知道?” 孟蝶想了想:“那屋子八成是他建造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然后呢?” 范嬤嬤:“老太爺安排的人知道了確切的地方卻又不敢太過靠前,那里安靜只有那么一間屋子,靠太近了會被那些仆人發現,等仆人都走了,他們才敢靠近,進去了才發現死活找不到被送進去的女童。最后還是老太爺請了九門提督,他那里有能人,專門研究這種機關的,人家找到了密道和密室,發現女童正被捆在床上。” “找到了女童他們只留下兩個人守在床下,其余人就都退出來守在周邊,當天下午也就是今天師煥禮以養病散心為由去了險峰那里,欲行不軌之時,埋伏在床下的兩人跳出,將人活捉,如今正關押在大理寺的牢里。” 孟蝶眉開眼笑:“好,干得好。你今晚回去立刻安排個人,明兒一早城門開了就去給露微送信,上回她回來的時候說過海棠愿意出來作證。我想著先看看過堂的情況,不行再讓海棠出來,不然她真出來了,事了之后就算她在我莊子里,估計也少不了閑言碎語。” 范嬤嬤遲疑了一下:“我記得當初老太爺任大理寺卿的時候,審案從來都是不面向百姓公開的,這不公開咱們怎么知道堂審的怎么樣啊?” 孟蝶一笑:“別忘了,他那好兒子可罵了我不少的臟話,還誹謗我呢,明兒一早我就遞折子,參他一個教子無方。我作為苦主,過堂審他的時候必然有我一席之地。” 范嬤嬤也跟著笑了:“還是二奶奶考慮的周全,那我回去立刻安排人。” 孟蝶頷首:“這幾日大家伙兒都辛苦了,你去榮掌柜那邊多支取一些銀子,那些線人該賞的就賞,還有祖父從九門提督那邊借來的兵丁,明兒我上奏本之后,你就以他們給我出氣的名義也賞他們一些銀子。” “誒。” 孟蝶心中高興,連夜寫好了奏本,又吩咐湖綠明日就安排人送到翰林院,她一定不能錯過師煥禮的堂審。 整個大易朝只有十二名侍郎,其中一名被抓,這無疑震驚了整個朝堂。大理寺那邊不敢拖拉,趕在宮門落鑰的前一刻將奏本送入宮中。 皇帝正領著戶部的人在臨華殿暖閣加班,并且這個加班的隊伍又擴大了,賬目實在太亂,僅僅靠皇帝和戶部尚書以及左右侍郎,指不定猴年馬月才能查完賬。 君臣四人都瘦了一圈兒之后,皇帝終于又添加了人手。冉鵬飛在自己的戶部選了幾個年輕人后又毫不客氣的將在翰林院清閑度日岳景之要了過來,讓他也加入了加班大軍。 這會兒加班大軍剛剛喝了提神茶,勉強打疊起精神繼續查賬。岳景之小心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同僚,對方也隱晦的看了他一眼,兩人同時垂下頭嘆氣,這賬目,任憑是誰都一看一個不吱聲。 就在這么個君臣火氣正旺的時候,大理寺卿的奏本到了,皇帝從林楚手中接過展開那么一看,氣得將奏本狠狠摔在御案上:“混賬東西。” “陛下息怒。”林楚趕緊給皇帝倒了一杯茶。 皇帝擺擺手:“命大理寺和督察院明日聯合審理。務必要把所有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林楚連忙安排人去傳皇帝的口諭。 戶部的人面面相覷,發生了什么事?皇帝重新拿起奏本,又看了一遍,臉更黑了,他將奏本給了林楚,林楚將其給了冉鵬飛。 冉鵬飛放下手中的賬冊,打開奏本看了看,頓時面皮抽動,老頭子只覺得惡心,趕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終于壓下那股反胃感:“陛下,臣瞧著是九門提督那邊幫了孟尚書不少忙,他那邊應該掌握了不少證據,明日要不要也請符提督旁聽?” 皇帝沒怎么考慮,頷首同意。 次日一早不是大朝會,皇帝吃了早飯先到勤政殿,他每日都是將緊要的奏折批復完畢,然后再去臨華殿暖閣查賬。 第一本奏折就是孟蝶的,她參刑部右侍郎師煥禮教子不嚴。孟蝶的奏本并非軍國要務,能排在第一位這絕對是翰林院有人幫忙。 皇帝顧不得孟淵徇私,看著孟蝶奏本中寫的師耀辱罵造謠她的內容,氣血再次一陣陣上涌。想到這人還是自己提拔上來的,臉頰瞬間火辣辣的,這個師煥禮簡直荒唐到了令人發指。 “林楚,傳朕的口諭,師煥禮教子不嚴一事同樣交由大理寺審理,孟蝶可去旁聽。” 林楚:“是。” 孟蝶早晨起來后就命湖綠去寧夫人那里告假,玫紅為她梳妝打扮。剛吃了幾塊糕點墊肚子,宮里的太監就來傳了口諭。 湖綠給賞錢。范嬤嬤服著孟蝶上了馬車。今天去大理寺,孟蝶只穿了縣主的朝服,沒開儀仗。只選擇了輕車簡行。 現任大理寺卿董洪杰接了這個案子除了感慨師煥禮竟然做下這等齷齪事,別的他都是輕車熟路,大理寺就是專門審理官員和王孫貴族的。 對于左右都御史陪審他沒有意見,三司會審是常有的事兒。這一次是左右都御史,沒有刑部尚書源于師煥禮是刑部的人,刑部上下都要避嫌。對于九門提督來旁聽,他也沒意見,等一大早得知孟蝶參了師煥禮教子不嚴,孟蝶會來旁聽,董洪杰傻眼了。 “快,再去多安排兩個書記官。把卷宗拿來我再看一遍。” 老仆李忠一邊命人拿卷宗一邊納悶兒,他家老爺一直都管審案的,這般兢兢業業小心翼翼的樣子十幾年未見了。 夫人云氏同樣不解:“老爺昨晚不是把卷宗都看了十來遍嗎?怎么這會兒又看?馬上就要升堂了。” 董洪杰接過小廝遞過來的卷宗:“那位孟縣主,就是孟蝶她要來旁聽。” 云氏一頓,扭頭抿唇一笑,原來自家老爺是怕審案的過程中出現問題,挨孟蝶的罵。 董洪杰看了一眼自家夫人,老臉一紅,將卷宗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他今天審案全程都要合乎規范,一絲紕漏都不能出,絕對不能出! 大理寺的大堂很寬敞,董洪杰坐在主位,左右都御史分別坐在兩邊,九門提督符研修坐在左邊的上垂手,孟蝶坐在右邊。兩人座位不是因為男左女右,而是身份,符研修除了是九門提督,他還是鎮國公世子,他還是皇帝的表兄。當今太后就是出身鎮國公府。 當今皇帝沒有這么一個強有力的外家,先帝也不會暗中布局十幾年最終貴妃母子也沒能登上大寶,鎮國公府牢牢的掌控著京郊十萬大軍和京城的安危,先帝用盡無數辦法也沒弄到這兩處的兵權。 董洪杰站起身率先沖著眾人抱拳:“諸位,現在就開始?” 符研修:“請。” 孟蝶一笑:“請。” 董洪杰重新落座:“帶人犯。” 師煥禮很快被帶到大堂,由于還未判刑,師煥禮屬于官身,自然不能磕頭行禮,師煥禮沖著眾人抱拳行禮:“見過諸位。” 董洪杰掃了一眼剛剛拿到的屬于孟蝶的奏本:“師煥禮,孟縣主參你教子不嚴,縱容幼子造謠詆毀于她,此事你可有說辭?” 師煥禮躬身施禮:“董大人,關于犬子造謠詆毀孟縣主一事,確實是下官管教不嚴。下官愿帶逆子親去勇毅侯府登門賠罪,或打或罵任憑縣主發落。” 董洪杰看了一眼孟蝶,孟蝶頷首,表示同意。 苦主同意,董洪杰當場宣判。這茬就算掀過去,接下來才是一場硬仗。 董洪杰下意識又看了孟蝶一眼:“師煥禮,昨晚你對女童欲行不軌,你可承認?” 被抓了個現行,師煥禮很干脆的承認:“下官承認。” 董洪杰:“那女童你從何處而來?刑部尚書孟大人手下人言,此女童是你指使家仆扮做拐子強拐而來,你可承認?” 師煥禮:“董大人,下官確實有喜歡女童這個難登大雅之堂的癖好,于私德有虧,但歷來女童的來歷都是清清楚楚,皆是從牙人手中購買,下官絕未觸犯國法。” 董洪杰:“你的意思是昨晚的女童也是你從牙人手中購買而來的?” 師煥禮:“下官是這樣吩咐家仆的。” 董洪杰:“帶人證。” 兩名兵丁一名書生連同兩名老者和一名婦人被帶到堂上,除書生外五人齊齊下跪見禮,其中一名兵丁立刻開口:“回大人,小的馬強,隸屬槐花胡同的巡邏小隊,昨日巡邏到槐花胡同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名男子突然抱起一名女童,小的起身去追,眼見著這人進了刑部右侍郎的府邸。” 另一名兵丁接口:“小的王奇,同屬槐花胡同巡邏小隊,與馬強一同巡邏,中途肚腹絞痛,尋了個茅廁方便,出來不見馬強蹤影卻聽到婦人哭嚎丟了幼女。小的上前問名情況,帶著他們去所屬的兌現報了案。” 書生躬身施禮:“下官是兌縣縣丞,昨日中午時分確實有一名兵丁帶著一家三口前來報案,說是丟了女兒。” 董洪杰頷首,目光落在瑟瑟發抖的三名百姓身上:“起來回話吧,你們叫什么名字?可是你們家丟了女兒?” 三名百姓這才起身,那名男性長者抖著聲音:“草民王力,是我家小孫女兒丟了。” 師煥禮看了一眼三名百姓,抱歉:“大人,下官有疑問,王奇只是去解了手的功夫,可見離開的時間短暫,由此可推,小童不見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小童在外面玩耍是常事,為何他家剛一不見女童,就一口咬定丟了?” 王力:“中午了,小銀,就是我小孫女要幫兒媳婦做飯,她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 師煥禮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昨晚在大理寺的靜室中他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縷了一遍,冷靜下來的他很快就猜到從滿京城都是他兒子罵孟蝶的話開始,他們一家子就已經落入的孟蝶的圈套。 上門罵他,不過是孟蝶知道了自己的癖好,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尋找女童去晦,正路的找不到,自然就會想到強拐這條觸犯國法的路子。他仆人拐來的這個女童十有八九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 所以師煥禮在百姓陳述的時候聽的非常認真,他也很快用自己多年斷案的經驗找出了一個漏洞,一般人家不見了小童,都會去左鄰右舍找一找,喊一喊,確定真沒有才會覺得丟了。但是他怎么都沒想到百姓給了這個答案。 孟蝶看了一眼師煥禮,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嘲諷。玩耍?家境好的孩子才有童年,這樣貧苦的人家,尤其是女童,大約五六歲就要開始在廚房給母親幫忙搭把手了。 董洪杰:“師煥禮,你還有何話可說?” 師煥禮:“董大人,下官確實吩咐仆人采買女童,但絕沒有指使他強拐。”師煥禮死不承認,他是官身,不能隨意用刑,只要他不承認,他們就很難定他的罪。 董洪杰:“帶仆人李浩。” 李浩四十出頭,面白短須,一身青色細棉布的衣袍干干凈凈,進大堂立刻跪下磕頭:“奴才叩見諸位大人。” 董洪杰:“你家大人是怎么吩咐你的?那女童你又是從何處得來?” 李浩再次扣頭:“回大人,我們家大人吩咐奴才采買女童。這名女童是奴才從她親爹王有福手中購買的,這是購買契約。” 有衙役接過契約書呈給董洪杰,董洪杰先看最下面,上面有雙方的名字和手印,還有師煥禮的印信,內容大致就是李浩代表侍郎府以二十兩銀子的價格從王有福手中購買他八歲的女兒王小銀。但是契約書上并沒有日期,也沒有官府的印信,說明沒有到官府那邊報備。 董洪杰將契約又交給左右都御史觀看,三人看看彼此,董洪杰又問:“王力,你兒子王有福賣了王小銀一事,你可知道?” 王力連連搖頭:“他已經有半月沒回家了,我不知道。” 董洪杰看向馬強:“你確定是有人強硬抱走的王小銀?” 馬強:“大人,小的確定是侍郎府的人強硬抱走的女童,女童當時只有一個人,身邊并無大人。不單單是我,但是報案的時候,隔壁有鄰居也看到了。” 李浩突然插言:“大人,這里面有誤會。是這樣的,王有福賣女兒是為了還賭債,他賣的時候同我說,他爹娘未必同意賣,所以他請求我派人演一出戲,強硬抱走王小銀,裝作她被拐子拐走了,這樣他爹娘就不會知道他又去賭還欠了債。” 王力目瞪口呆,王有福的妻子閔氏,這個從進來就低垂著頭畏縮的女性第一次抬起了頭:“你說什么?你說是他賣了我家小銀?” 王力:“這個逆子。” 董洪杰將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去拿王有福。” “是。” 李浩立刻說:“大人,王有福大概率在好運賭坊。” 衙役得了消息,立刻趕去好運賭坊拿人,王有福正在里面賭得興起。等他被衙役帶著進了大堂,閔氏滿臉憤怒的看著他,王有福白了她一眼,等看到親爹也在瞪他,王有福終于瑟縮了一下。 董洪杰看著跪在堂下的王有福:“是你將女兒王小銀賣給了李浩?” 王有福垂著頭,目光亂閃:“是。” 王力怒吼:“你這個畜生,誰讓你賣女兒的。” 王有福瑟縮立刻一下:“他說他是侍郎府的,小銀進去了,能吃得飽穿得暖,說不定運氣好長大了還能當個姨娘,以后那才是吃喝不愁,我們也能沾點光。” “你混蛋。”王力沖過去掄起拳頭暴揍王有福。 董洪杰沒吭聲,衙差象征性的拉架:“別動手,別動手……” 王力下了死力氣,衙差又專門拉著王有福,只一會兒的功夫王有福就渾身是傷,鼻青臉腫,衙役們這才說:“大人還在審案,別動手了。” 一提大人,王力頓時xiele力道,噗通一聲重新跪下:“大人,草民……” 董洪杰:“罷了,起來回話就好。” 王力心中的懼怕頓時消失無蹤。 一場鬧劇結束,董洪杰看著跪著的王有福:“你與李浩具體是如何簽訂契約的,還不細細講來。” 王有福:“我最近賭輸了銀子,想翻本又沒本錢,就想賣了小銀,昨天李浩來找我,愿意出十兩的高價買,我、我就答應了。又、又擔心爹娘不同意,就和他說讓他安排人強行抱走,讓爹娘以為小銀丟了。”